第97章 病得不轻
假期的时间过得很快，在他们俩开学之前，陆清言就要走了。
陆远特意请了假，要陪着宋玉兰和陆清言一起去一趟国外。
陆清遇和林灼送他们到了机场，陆清言笑着摆摆手，“走了，别太想我。”
陆清遇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
陆清言没走两步又折回来，给了陆清遇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在他背上拍了拍说：“想我就给我打电话，别管时差。”
陆清遇弯下腰，“嗯，好。”
陆清言又看向一旁的林灼，“要抱一下吗？”
林灼对她张开手臂，陆清言也轻轻地抱了他一下，林灼低声说：“一路平安。”
宋玉兰和陆远也对他们俩挥了挥手，“别送了，你们俩回去吧，这几天照顾好自己。”
“放心。” 林灼应道。
陆远看着他俩，犹豫半天，林灼主动说：“陆叔，怎么了？”
陆远刚要开口，陆清言和宋玉兰就一左一右把他拉走了。
陆远挣扎了两下，“我还要……”
“哎呀行了，别操心了，孩子大了能照顾好自己，而且还有秀云在呢。”
“我不是……”
“我说老陆，现在要走的可是我……”
她们拉着陆远走远了，陆清言回头对他俩比了个 “OK” 的手势，笑着眨了眨眼。
陆清遇淡淡地笑了一下，林灼又对她挥挥手。
直到看不见人影了，林灼才在陆清遇肩上揽了一下，“走吧小鱼。”
陆清遇没动。
林灼往周围看了看，都是忙着送别的，没人注意他们，他在陆清遇脸上亲了一下，轻声哄道：“宝贝别难过，就是见不着面而已，还可以打电话发消息的。”
陆清遇收回目光看向他，笑了一下说：“没难过。”
林灼用食指指背轻轻刮了下他的睫毛，“那我的小鱼在想什么呢？”
陆清遇抓住他的指尖，没出声。
林灼拉着他一起往外走，忽然感叹道：“小鱼，我今年感觉自己长大了好多啊。”
“嗯。” 陆清遇应了一声。
林灼走到他前面，转了个身面对他，倒退着往前走，“就感觉好像发生了很多事情，而且居然还有了一个男朋友。”
陆清遇啧了啧，“很神奇？”
林灼弯着眼睛笑，“是啊，多神奇啊，我们家小鱼，一下子就变成我的男朋友了。”
林灼看不见后面有人，陆清遇拉了他一下，林灼顺着惯性撞到他怀里，听到陆清遇说：“是挺神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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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三月一开学，陆清遇好久没这么早叫林灼起床，林灼死死抱着熊不肯起，烦躁地说：“天都没亮……”
“等天亮你就迟到了。”
陆清遇拽着林灼的手腕要拉他起来，林灼喊疼，“手快被你拉断了…… 再睡一会儿…… 就一会儿……”
陆清遇无奈地放开他的手，“那你睡吧，我走了。”
林灼迷迷糊糊地又睡了几分钟，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他半睡半醒间低声叫道：“小鱼…… 小鱼？”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人应。
林灼强撑着睁开眼皮，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小鱼？陆清遇！”
还是没人应。
不知道为什么，林灼心里忽然就有些发慌，他一个激灵爬下床，光着脚跑出去找人，“陆清遇……”
陆清遇就坐在餐厅吃早餐，手上还拿着一个鸡蛋，朝他看过来，“终于醒了？”
林灼二话没说就冲过来抱住了他。
陆清遇愣住了，放下鸡蛋揉了揉他的脑袋，“怎么了？”
林灼说不出话，只紧紧地抱着他，半晌才哑着嗓子委屈道：“我叫你你为什么不应我……”
陆清遇拉着他也坐到了椅子上，摸着他的脸说：“我应你你还能起床吗？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林灼沉默地摇摇头，还有些发愣。
陆清遇又捏了捏他的后颈，“你是睡傻了吧，快点儿去洗漱，来不及了。”
林灼靠着他没动，陆清遇亲了他一下，“好小猪，听话。”
林灼终于回过神，搓了把脸，站起来说：“嗯，这就去。”
陆清遇看着他的脚，皱眉道：“把拖鞋穿上。”
等林灼换好衣服出来，陆清遇已经把他的早餐装好了，林灼从身后抱住他，陆清遇偏过头，“收拾好了？”
林灼低低地应了一声。
“走吧。” 陆清遇说。
林灼却像没听见一样，抱着他不撒手。
陆清遇叹了口气，“你昨晚是不是又看小说了，几点睡的，怎么这么黏人？”
林灼用下巴蹭了蹭他，轻声说：“我不是没睡醒…… 就是不想和你分开。”
陆清遇顿住了，半晌，他回过身捧着林灼的脸说：“亲一下再走吧。”
“好。”
林灼抬手摸上他的后颈，两个人很有默契，亲得又慢又温柔，陆清遇一下下地舔着林灼的下唇，低声道：“林灼……”
林灼垂着眼，紧紧搂着他的腰，陆清遇又说：“别去学校了。“
明明他已经做好了心里建设，明明几分钟前还是一切如常，可是只要把林灼抱在怀里，只要一亲到他的唇，陆清遇就完全不知道他的自制力去哪了。
林灼也一下下地亲他的嘴角，“不行，今天是你去新班级第一天……”
陆清遇沉默片刻，低下头在林灼肩上靠了一会儿，最后在他脖子上亲了一下，“好，走吧。”
林灼又抓住他的手腕，陆清遇看向他，林灼半天才说：“我好爱你。”
陆清遇恶劣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他捏捏林灼的脸，“知道了，走吧。”
林灼不满地拦住他，“你不打算说点儿什么吗？”
陆清遇笑着说：“不能说太早，你现在就把电充满了，能坚持到晚自习放学吗？”
林灼忘了这学期开始有晚自习了，他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于是说：“那你中午和我说。”
“好。”
“不许忘。”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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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灼到了班级，早读都已经开始了，陆清遇的座位空着，他怎么看怎么别扭，只好把书包放了过去。
趁着许季青没注意，林灼悄悄拉开书包，摸了半天没摸到早餐。
他有些奇怪，又拿过书包看了看，里面根本没有早餐。
林灼愣了片刻，他本以为早起时陆清遇那么淡定，是已经接受了不和他在一个班，可是陆清遇连早餐都装错了书包。
林灼连忙拿出手机，一边偷瞄着许季青一边飞快地打字：［小鱼你别急，没事的我不饿，白水包子买多了，我吃了他的］
陆清遇没说别的，只给他回了一句 “对不起”。
林灼看着这句话，都能想象到陆清遇的表情，他心里揪着疼，抿着唇继续发道：［我的早餐你不许给别人，放到暖气上，我一下课就过去拿］
陆清遇：［好，不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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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的第一天，林灼和陆清遇都非常不适应。
陆清遇到了十班依旧坐在最后一排，同桌是学委苏良，陆清遇话少，苏良人很温和，话也不多，陆清遇很满意。
他觉得同桌不会打扰到自己，没想到却是他先打扰到了人家。
苏良伸手在陆清遇眼前晃了晃，低声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事要问我吗？”
陆清遇回过神，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盯着旁边的位置看了很久，他收回目光，淡淡地说：“抱歉，没什么事。”
苏良笑了一下，“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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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林灼也和陆清遇的状态差不多，上课全程走神，时不时就往身旁看去。
英语老师扔了个粉笔头到他脑袋上，“林灼，看什么呢？祁靳睡觉有那么好看吗？你看入迷了？”
全班哄堂大笑，林灼冤得要死，赶紧解释道：“老师我没看他。”
“没看他你看什么呢？给我拿着书到后边站着，还有祁靳，一起去，一会儿没看着就又睡着了，你怎么这么能睡？”
祁靳被林灼连累，阴沉着脸站到他旁边，咬着牙吐出一句，“你有病？”
林灼压着声音，“我他妈没看你！我看陆清遇呢！”
祁靳往林灼旁边的空位上看了一眼，林灼又补充了一句，“我看陆清遇的座位呢。”
“病得不轻。” 祁靳冷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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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一打铃林灼就跑下来，站在十班门口等陆清遇，虽然之前的事情过了一个假期，但是记得的人还有不少，视线纷纷落在他们俩身上。
林灼一看到陆清遇就拉着他走了，陆清遇笑着说：“怎么这么急？”
“都看你呢，” 林灼说，“没人说闲话吧？”
“没有，” 陆清遇摇头，“陈老师管得很严，他们没那么闲。”
他俩到食堂打完饭后，张泉挥了挥手，“大神，这儿！”
陆清遇一坐下，就开始接受各种盘问，林灼啧了啧，打断他们说：“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然后其他人就不问了，换成林灼一边吃一边问。
他帮陆清遇挑芹菜，“陈老师人怎么样？教得好吗？”
“挺好的。”
“我看你同桌是男生，他叫什么？人怎么样？好相处吗？”
“苏良，都挺好。” 陆清遇把林灼盘子里的小虾仁夹走。
“他们班冷不冷？卫生好不好？你座位干不干净？”
赵梦池听不下去了，“林灼你问的这都什么？刚才还说我们打扰大神吃饭呢。”
林灼顿了顿，最后小声问了陆清遇一句，“想没想我？”
陆清遇在他耳边答道：“都好，你别担心，就是总走神想你。”
林灼被他这一句搅得心不在焉，他夹起一个东西就要吃，被陆清遇一筷子打在手上。
林灼一愣，陆清遇皱眉说：“想什么呢？没看见这是虾仁吗？”
“哦，” 林灼筷子转了个弯送到他嘴边，“你吃。”
·
吃完饭他俩就脱离了大部队，默契得往比较偏的小树林走。
林灼前后看了看，没人了，他朝陆清遇张开手。
陆清遇抱住他，林灼一下下地抚摸他的长发，“小鱼……”
“我也好爱你。” 陆清遇说。
林灼深吸一口气，“宝贝，我觉得不管你和我说多少遍，我都会心跳加速。”
陆清遇抬手，手心按在他胸膛上，林灼亲他一口，“感觉到了吗？”
陆清遇低沉道：“那我以后少说。”
林灼紧贴住他，笑着说：“别啊，不许少说，我就愿意让它跳，跳死都……”
陆清遇堵住他的唇，“别乱说。”
“好……”
他们俩只轻轻浅浅地亲了两下，林灼攥着陆清遇的手腕慢悠悠地散步，走一步晃一下。
“你说你同桌叫苏良？”
“嗯。”
“看着脾气挺好的，人家要是主动和你说话，你尽量温柔点儿，别太冷了。”
陆清遇勾了勾嘴角，“知道了，我都笑着回他。”
林灼猛地顿住脚步，“你认识第一天就对人家笑？”
“你不是说温柔点儿吗？” 陆清遇假装疑惑，“我不笑怎么温柔？”
林灼瞪了他半晌，“陆清遇你故意的是吧？”
陆清遇忍着笑清了清嗓子，“你说你，我对别人冷你不高兴，我对别人笑你还不高兴，你想干什么？”
林灼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松了他的手腕闷头往前走，自言自语道：“是啊，我就是有病，我又想让你交朋友，又不想看着你和别人走得太近，我怎么那么有病呢……”
陆清遇任他自己走了一会儿，林灼转过身瞪他，“陆清遇！”
陆清遇赶紧牵上他的手，“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林灼皱着眉，半晌叹了口气说：“小鱼，不是我想怎么样，是你想怎么样，你想交朋友就交，不想交就不交，别管我，反正你哄我一下我就好了。”
陆清遇笑了，不再逗他了，“好，我知道，你别皱眉了，笑一个。”
林灼敷衍地对他挤出一个笑，陆清遇啧了一声，“走吧，回去吧。”
他俩出了小树林就不能再牵手了，但林灼一直挨着陆清遇走，两个人的胳膊紧紧贴在一起。
走到楼门口的时候陆清遇迎面撞上了苏良，苏良先和他打了个招呼，“回班吗？”
陆清遇 “嗯” 了一声。
“那一起吧。” 苏良说。
三个人的气氛有点儿尴尬，林灼清了清嗓子说：“不给我介绍一下么小鱼？”
陆清遇看他一眼，对苏良说：“林灼，我…… 朋友，苏良，我同桌。”
苏良对林灼笑了一下，客气地说：“我不打球都认识你，太有名了。”
林灼也对苏良笑了笑，“刚才吃饭的时候小鱼还和我提到你。”
互相认识的话题结束了，陆清遇和苏良也到了楼层，苏良看出林灼还有话和陆清遇说，就先进了班级。
林灼一手插着兜，一手帮陆清遇理了理碎发，刻意沉声道：“我课间有时间就来找你。”
陆清遇无语地看着他，“你装什么酷呢？小说看多了？”
“靠……”
林灼笑了，一秒破了功，他把手从兜里抽出来，陆清遇在他手上捏了捏，“课间别来了，晚饭时候见。”
林灼委屈巴巴地应了，陆清遇又说：“别乱收情书。”
林灼啧了啧，对他眨眨眼，“放心小乖乖，你也不可以。”
陆清遇回了班级，林灼又站在门外看了他一会儿。
有个以前打过球的认识他，“林灼？找陆清遇吗？我帮你叫。”
“不用，” 林灼拍他一下说，“我来送人的，人送到就走了。”
那哥们儿挠了挠头，看看陆清遇又看看林灼，不知道他在得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