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小孩子可以做选择
“这就解决了？”潘淑云凤眼瞪圆。
“是吧？”薛念也不确定，看着满地的碎石渣，想着会不会忽然聚拢起来，来个第二形态什么的。
“这个还没有上一个热气球厉害呢。”潘淑云发自肺腑地说。
“就是……还是热气球强一点。”
师徒两一面说话，一面沿着竹子铺成的大道往前走。
……
幻境深处。
“哇呀呀，气煞我也！”
将军狂吼，“噌”的一声响，浑身上下飘起一股青烟。
它特么差点气炸了。
“这个人类小娘们实在太不懂规矩了！有没有点武德？我正变形呢，她怎么就动手？偷袭！裸的偷袭！”
“将军息怒，将军息怒！唉，咱们也大意了，应该背着他们悄默默地变好形，再出来就好了。”
黑豹叹息，但跟着又振奋起精神，“不过没关系，他们马上就要进入最后一个关卡了。那里有‘钢化身’把手，他们一定会死在那里的！”
“呼……”
将军连做几个深呼吸，将情绪稳定下来，也将所有的希冀都压在了第四关上。
它自被创造以来，一直守护这陵寝。倒也斩杀过不少人类，多数是不知死活的盗墓贼，也有好奇深入的普通百姓，又或者在陵墓入口来回晃荡，的愚昧顽童。
解决起来这些角色，都很轻松，直至如今，遇上了潘淑云跟薛念。真可谓兵败如山倒，以至于不得不使出了绝技却被闯到了最后一关。
“主人保佑，这两个人类闯不过最后一关。”
……
“陷落！”
随着震动天地的一声喊叫，正自前行的薛念跟薛念脚下凭空出现一个幽幽深洞。
两人无可阻挡，直坠而下，耳边飒飒生风，速度越来越快，四周一片漆黑，手脚乱舞，却什么也抓不到。
“保住斧子。”潘淑云提醒。
“好。”
……
许久，身底吹来一股风，越来越强，渐渐地稳住了两人的身子，继而缓缓落地。
四下望去，仍是一片漆黑，脚下不过小小石质圆台，圆台边沿伸出一条小路，向前延伸。圆台与小路就漂浮在无边的漆黑之中，诡异至极。
“走吧。”
潘淑云也没什么惊讶或者害怕，薛念握紧了银斧也很安心。两人并肩而行，踏上小路。
走着走着，往后瞧已不见圆台，但前头仍往不见尽头。
“嗬……”
忽然，黑暗中传来幽魂般的声音，仿佛恶魔的低语。
轰！
潘淑云朝着声音传来方向挥出一斧。
光弧依旧壮阔无俦，但却没能斩破黑暗。
“嗬……”
“嗬……”
声音再次传来，而且是前后两声，各从两人左右传来。
轰！
金、银两道光弧分向两边推出，但也只能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
跟着，漂浮小路两边都出现了巨大的虚影，一个是肚腩高挺的将军，一个是黑皮猎豹，硕大无比。相比之下，潘淑云跟薛念渺小得犹如大象前的蝼蚁。
虚影不紧不慢地扑来，两人连挥斧头，可斩出的光弧无法对虚影造成伤害。
旋即，虚影在浮空的道路上汇聚，重叠，完全笼住潘、薛二人，继而远去，两人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手中的金斧和银斧却化烟而散。
“咱们被缴械了。”薛念说。
潘淑云处变不惊，迈开双腿，继续前行，淡淡地说：“继续前进，最后一关了，总要有点难度。”
“也是。”薛念紧随其后。
这条浮空的道路好长好长，两人身上时不时便会有丝丝缕缕的青烟剥离。
薛念颇为担忧，忙打开了看了看自己的灵气量，损耗刚过六分之一，焦虑略减。
许久之后，长长的道路终到尽头，路后面是个环状平台。
踏上平台上，便瞧见了摆在眼前的两个箱子，一个金色，一个银色。虽然是金属材质，但却像果冻般扭动着，好似很着急将箱内的宝物献出去。
目光越过宝箱，可见环状平台中空部分，插入了一根粗大的石柱。
朝下很短，但望上却瞧不见尽头。石柱十分非常粗，依照薛念跟潘淑云五六岁的身形，二十个也难以抱合。
石柱上平插着一根根木桩，三个一组，用绳索绑在一起，可作为落脚处。
这些木柱错落有致，无论是水平方向，还是上下，相隔都不算太远，可以通过跳跃在石柱上下移动。
以上帝视角窥探的将军与黑豹都十分紧张，这里就是【镜花水月】环境中的最后一个场景。再挡不住，幻境就会破裂，双方都会回到现实之中。
就目前的损失来看，灵守一方为维系【镜花水月】所消耗的灵气远大于潘薛二人在幻境内所损失的灵气。
看到宝箱，将军倒不意外，幻境关卡由他设计，最后那可以抹除武器的虚影亦是他的杰作。
但是他并不是幻境中的主宰，只要被拖入幻境中的对手哪怕一丁点灵力，那么就会影响幻境。这时候必然会获得一把武器，来面对最后的挑战。
但得到何种武器，对手本人也无法控制。但确定的是，对手灵力越高，所得到的武器就会越强。
幻境中，这种相互制衡的机制，贯彻头尾。
潘淑云打开了金色宝箱，里面是一对白羽翅膀和一把龙头法杖。
薛念打开银色宝箱得到的则是一柄长剑和一面盾牌。
“老师，你要哪个？”薛念礼让。
潘淑云略一思量，伸手握住了法杖，然后……
另一只手又去拿长剑。
每个狂暴战士都有一颗双持的心。
“……”
薛念满头黑线，“老师，你现在不是成年人，你是小孩子，可以做选择的。”
“我选了啊，我要法杖跟长剑，翅膀，盾牌归你好了。”潘淑云一脸认真。
薛念挠了挠头，脸上是“这也行？”的表情。
但事实上，这不行。
潘淑云在抓住长剑剑柄的时候，另一只手上的法杖就开始虚化，变成了幻影，抓不到了。但当她松开长剑，法杖便立刻转为实化。
显然法杖跟长剑不能同时拥有。
纠结了许久，她最终选择了法杖跟翅膀，当了小半辈子的战士，幻境中，想尝尝法师是何滋味。
薛念就没得选，只能装备长剑与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