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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追妻之路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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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甚惶!甚惶!龙心甚惶!

书籍名:《王爷,追妻之路多保重》    作者:无问余生

  皇帝委实对这次的使团到访加以重视。使团尚未抵达皇城,京中已是一片华然。
  他原想,即便项云擎为他制了新衣,宴会至前,寻个恰当由头还是拒了这不合规矩的邀约。堪堪是那皇帝一心惦着他,那新衣方才制成,圣旨便紧着宣读而来,“云家护国有功,门庭德重,家门功高,云钰儿乃云家后人,故而特请出席接尘之宴,钦此。”
  皇帝倒是顾他颜面,未曾叫他以下妾身份入宫,竟是给了他一个云家后人的身份。
  他瞧了瞧一旁暗自窃喜的项云擎,想着,那脑子八成忘了生长的皇帝大抵是被这人扰得不成样子才出此下策了。若非如此,往昔多年,使团又不是不曾来访,怎地今日忽然想起他云家护国有功了。
  想来也是,这世上,如今应也只有这人,会为了他费尽心思,绞尽脑汁。
  他感到心中一阵暖暖的。
  不为王府妾室,而是云家后人,是以,进宫之时他便不能同项云擎一并出入,临了出府,眼瞧着项云擎一步三回头地走向已然坐下齐慎儿的轿子,他不禁觉着好笑。
  这王爷可才三岁?竟这般幼稚。
  待项云擎同齐慎儿走远,他才从府中起身离开。走了片刻,忽然叫人拦了去路。尚未待他开口询问一声,项云擎却是人未到声先至,“到宫门前本王再下去。”
  随后那无赖便撩开骄帘一头钻进来。
  未曾有过责备。他倒是不自觉地笑了。
  项云擎难得见他笑,即便知晓是在笑自己,却还是一把将人搂进怀里,“本王便是放不下你,心痒难耐,如何?玉儿可要笑话本王一辈子?”
  他收敛笑意,脸一阵发热,“不敢!”
  “今日玉儿甚是好看  ,进宫之前本王要先好好瞧瞧,莫到进了宫叫人瞧了惦记去。”
  听得这番话,他暗叹,倒是不知,这看似冷酷的王爷说起情话来竟是这般坦然自若。
  他清浅回应道,”我已入了王府,生是王府的人,死…唔…”
  项云擎不喜他提这个字,便是二人百年之后,这字也应是后来说,此番,他不许玉儿提这字眼,便侧身堵住人的嘴。
  此去宫门,路程不近不远,今日,几个轿夫却抬得甚为吃力。内里厚颜无耻之人浑然不觉,便只顾搂着心上人,耳鬓厮磨,好不惬意。
  有人欢喜便有人忧。项云擎这方因得心上人随同出席,乐不思蜀,那方被冷落的齐慎儿就难受了,一张绝美的脸堪比苦瓜,脑海中时有印着云非羽的脸时,眼神竟似三月飞霜,寒彻人心。
  她想,这人非死不可,她绝不允许此人在她眼皮底下同她心爱之人,旁若无人地日夜恩爱。绝不允许有人踩着她的心窝过得如此舒坦。
  很快,到了,项云擎恋恋不舍,死活不肯下去。
  怕真的惹来人嫌,招人非议,给项云擎带来不好的后果,他便推搡项云擎,“王爷快些离开,莫耽搁下来,叫人瞧了说三道四。”
  “何人敢说三道四?”
  项云擎还就真的磨蹭起来,不肯离开了。
  眼瞧着就快到宫门口了,他暗思,这项云擎真真是个稚子,做起事来竟这般毫无顾忌。
  怕了这厮耍无奈的本领,他勾着人的脖子,主动送上一吻,“莫要胡闹,待宴会结束回府,便是片刻不离我也依你,现下…唔…唔…”
  心上人主动送吻,项云擎哪肯放过,直把人吻得只喘粗气才将人松开。诚然,若非那齐家尚未除掉,没能给他心上人一个足以慰心的名分,今日便是天子盛宴,他也不想出席。
  项云擎心满意足地离开,他瞧着自己那难以见人的模样,暗想,下次可莫要再顺着这厮地痞无赖了。
  出门前,小诗特地将他衣服整理得好好的,这下好了,叫项云擎这登徒子给他弄得一身皱褶,好不混乱。
  临进宫门,他稍作整理,方才稍可示人。
  入了宴席,项云擎终是放不下他,不顾身份,愣是将他安置于身侧,以便能随时照顾他。他喜好寡淡,性子清冷,实实不大喜欢这种场合,饶是场上的莺莺燕燕再是好看,也叫他心生不起美意。
  真要比较,他想,大抵他是情愿被项云擎扰着烦着,也不愿似个傻子一般在此处干坐着。
  项云擎瞧他脸色不大好,心想,玉儿身体尚未痊愈透,这宴上又久坐不起,难免吃痛,倒是自己心粗,把这事儿给忘了,不免忧心道,“可是身子不适?”
  “无碍,只是有些不大适应罢了。”
  “…”项云擎也不知该说甚了。他知晓玉儿素来无求  ,此番他叫皇兄下旨叫玉儿陪他出席,是他心私,竟未曾顾及玉儿喜好。他暗暗将手伸过去,拉着身侧之人的手藏于袖,指腹细细摩挲那人细腻的手背。
  齐慎儿远远地瞧着这一幕,手中的玉樽都快给她捏碎了。
  项云霄眼尖,眼瞧齐慎儿那张脸冷得快要下雪,恨不得提剑而上,他忙出声,“闻得此次使团之中有人能歌善舞,不知今日可否让孤一睹真容。”
  “陛下谬誉。”
  一人起身揖礼,一挥手,一女子便缓缓起身,“阿诗娜献丑。”
  舞姿优美,歌声动人…
  项云霄未曾多瞧几眼,一双眼睛只实实地盯着项云擎身侧之人,暗戳戳打量人家。
  若非他是个受,这直勾勾的眼神怕是要叫项云擎动下起兵谋反的心思了。
  项云霄还不知道项云擎倍加珍惜的人叫云非羽,而非他一纸诏书许下的云钰儿,他切切是对这人感到好奇,自打他一纸诏书将人许给禹王,初时,禹王三天两头寻他麻烦,说他不该如此降旨,后时,禹王竟忽然跑来找他,“本王究竟该如何做,方能取得他的欢心?”
  他感到一阵惊讶。
  旧时,他赐给禹王那么些女人,禹王一个也瞧不上,今日却叫这云钰儿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他一阵喜悦,想着,这旨意到底是对了,孤终是顾了云家,而非只于负。
  实时,他尚且未曾上心,只当禹王这根木头遇到良人,开了窍。
  时隔近一年,偶有一日,下了朝,禹王竟跑到御书房,威逼利诱将他宫里别国进贡的珍品一扫而空,次日竟还打起了他那一日不出几许的糕点。
  好奇,好奇。
  着实是好奇,这云钰儿究竟是何等神仙姿色,竟叫他那面冷心硬的弟弟疼成这番模样。
  瞧着,打量着,倾国之色,文雅之姿,不过尔尔,却为何禹王待“她”如此这般珍之又重。
  忽地,项云霄心下一颤,他总觉着,无形之中,自己叫人鞭了一回。他忙收回目光,视线散去,目光可及,吏部尚书夏侯昀正一脸阴沉地望着他。
  甚惶!甚惶!
  龙心甚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