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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池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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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书籍名:《秋池无声》    作者:季南安

  概要:他在穆柘面前敞开自己,一定是从这一秒开始的
  一只手按在书边的时候谢秋池愣了愣,眉头不易察觉地皱起,抬眼看到是穆柘的时候才放松下来,露出一个笑。
  “主人好。”
  因为是在图书馆,不方便说话,谢秋池只做了个口型,起身让了个位置。
  穆柘自然地在他位置上坐下,打开手上的书,轻声道:“图书馆是你家吗,什么时候都在这里。”
  谢秋池没有再坐下,闻言回道:“狗……我没什么别的事做。”
  穆柘笑了一下:“这话说的,我让你太闲了是吧?”
  “没有!”谢秋池看了周围一眼,索性蹲下来,低声解释,“狗狗没有这个意思。”
  他说的那句话只不过是实话,看书是他除了跟穆柘在一起外为数不多的消遣,何况他对自己学习的要求很高,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图书馆,他没想到穆柘会这样理解。
  穆柘乐了,谢秋池好像一直不大分得清打趣和真的生气之间的差别,不过这样正好,穆柘每次都觉得逗他十分好玩儿。
  穆柘没去管他,翻了一页书,谢秋池依然蹲着,视角有些低,他想方设法找话题:“您在看什么?”
  穆柘将书的封面立起来给他看。
  竟然是原文版的《情人》。
  谢秋池有点惊讶,穆柘随意把手肘撑在他肩窝上,按了按,刚合适,就那样撑着没动:“怎么了?”
  “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您竟然会看这种类型的书。”
  “怎么,”穆柘拿书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我长得太凶是么?”
  “不是的,”谢秋池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低声道,“您长得很帅。”
  他只是没想到穆柘还喜欢这类文艺青年的书,中文的他都看得脑子累,穆柘还看原文。
  谢秋池心里竟然莫名有种“果然不愧是我主人”的感觉,他晃晃脑袋把它晃出去,穆柘按住他头,装严肃装不下去了,也笑起来:“别晃了,一边儿坐着去。”
  谢秋池乖乖起身去旁边坐着,看自己的书。
  他的专业是汉语言文学,不但要研究汉语学贯古今,还要求学贯中西,这几天正捧着本外国文学史啃,把人名与作品名对号。
  他一边看一边心想穆柘果然属于天才型的那类学霸,基本不来图书馆,来了还悠哉哉看着晦涩的闲书。
  想着想着目光就不由自主瞟过去了,瞟了几次,穆柘眼睛抬也不抬地伸脚踩住了他的脚,碾了两下才收回去。
  谢秋池顿时明白自己被发现了,尴尬地垂下头。
  可是头低下去了,脑子里还是不由自主浮现出刚才穆柘看书的样子。
  主人真帅啊。
  穆柘在他书页上敲了敲:“认真看书。”
  谢秋池窘迫地点头应是。
  穆柘看书的样子很沉静,不过谢秋池不敢再多看了,一个劲埋着头啃书,脑袋都没有再抬起来过。穆柘起身时他才茫然地抬头看他,再看看手表,惊讶地发现自己和穆柘竟然就这么在图书馆里呆了快三个小时。
  跟着穆柘出去之后谢秋池才觉得有些紧张。
  上次喝醉了脑子有些混沌,这还是他第一次清醒着跟穆柘一起走在校园里,感觉很新奇。
  他特意落后穆柘小半步跟着他,走了一会儿之后穆柘微微偏头道:“去吃饭?”
  “好,您想吃什么?”
  “芝士焗饭。”
  谢秋池略微为难地蹙眉:“学校附近没有……”
  穆柘一挑眉,没说话。
  谢秋池的眼睛顿时亮了:“我给您做行吗?”
  穆柘点点头:“多放点儿芝士,家里有吗?”
  “有的。”谢秋池开心地笑起来,心里还在想着穆柘那句无意的“家里”,有点轻飘飘的。
  但这顿饭还是没有吃成——穆柘被人叫住了。
  小跑过来的女生有些面熟,将额发随意往耳边一撩,半笑半埋怨道:“电话也不接,叫我好找。”
  “刚从图书馆里出来,静音了。”穆柘一边说一边掏手机,果然好几个未接电话,“下次请你喝东西赔罪行吧?大小姐。”
  “那就说定了。”女生又偏头朝谢秋池笑笑,“你好啊,我叫宋倾声。”
  她的音色甜而不腻,像荷叶上蹦跳着洒落的水滴,谢秋池这才想起自己刷学校论坛的时候见过她的照片。
  宋倾声的长相也与她的声音一样,是属于甜美型的,笑起来让人十分舒服,谢秋池虽然对女生不感兴趣,也被她的笑感染到了似的笑了一下,但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礼貌地点点头:“你好,我叫谢秋池。”
  还好穆柘及时插话:“你急着跑过来,就为了跟他做自我介绍?”
  “当然不是,”宋倾声瞪他一眼,“导师找你有事,就让我来充当跑腿的咯。”
  穆柘看了谢秋池一眼,有些迟疑:“很急?我明天找他不行吗?”
  “非常急!老路找不着你都要疯了!不然我才不替他在外面跑呢,发型都给我跑乱了!”
  穆柘叹口气,转向谢秋池:“秋池,我得……”
  谢秋池理解地点头:“您……”他咬了下舌尖,“你去吧,忙正事要紧。”
  宋倾声闻言立马拉过穆柘的胳膊,笑开:“那秋池学长再见啦!”
  “再见。”
  穆柘只来得及嘱咐了一句“路上小心”,就被宋倾声急吼吼地拉走了,谢秋池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
  其实也没什么的,当然是学业为重,更何况这边又没什么要紧事,穆柘根本没义务要拒绝导师的召唤。
  可是竟然还是有点失落。
  他厨艺其实还不错,挺想露一手的。
  谢秋池呼出一口气,抹了把脸,才往家里走去。
  从那天在图书馆偶遇之后,谢秋池就有意无意观察起穆柘的行动规律来。发现他是个非常有规律的人,每周二和周四会来图书馆,周三打篮球,校内校外的篮球比赛基本都少不了他,谢秋池偶尔会偷偷去看,但还没有去打过招呼——在学校里他面对穆柘不如在外面自在,更何况穆柘一下场身边总会有几个巧笑倩兮的姑娘围着,他贸贸然插进去算个什么事?
  而且……穆柘也不一定想看到自己,他记得那次搬家的时候穆柘一时没留心说错了话后的皱眉,心想穆柘大概也和他想的一样,并不喜欢在主奴关系外掺杂太多东西。
  所以他也小心避着,不去给对方找不自在。
  但他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往往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又在找穆柘了——不但变态,还是跟踪狂。
  今天有篮球比赛,穆柘又进了一个三分之后全场欢呼,谢秋池也跟着鼓掌。身边的人要不兴高采烈地大喊大叫,要不骂娘,只有他一个人沉默。
  比赛结束后他自然跟以前一样悄悄离场,说来也巧,刚走开没一会儿就收到了穆柘的消息,让他下午四点准时。
  谢秋池去的时候穆柘还没回来,敲了门也没人应,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看到穆柘走过来,赶紧迎过去:“您回来啦。”
  “等了很久?”
  “刚到一会儿。”
  穆柘拍了一下他的脸:“看门狗。”
  谢秋池笑着点点头。
  他伺候着穆柘脱了鞋,正打算拿去放好,却被穆柘制止了。
  穆柘从他手里拿过鞋,打了个结把两只鞋都挂在了他脖子上。
  他打完球还没换过鞋,鞋里暖烘烘的汗气就在谢秋池鼻子周围飘来飘去,谢秋池还没爬到调教室就已经硬了。
  穆柘把他按到地上去:“看把你馋的,就差流口水了。”
  他说着就拿了个口塞来,让谢秋池张嘴。
  谢秋池乖乖张开嘴让穆柘把口塞塞进他嘴里。
  口塞上面有几个小圆孔,含不住的口水就要顺着孔往外流,谢秋池有点着急地“呜呜”叫,想把口水吸回去的时候挨了一耳光。
  “叫什么叫,狗嘴塞上还不老实吗?”穆柘又扯着他的头发让他抬起头来,“怎么,害羞?”
  谢秋池犹豫了一下,诚实地点点头。
  穆柘皱着眉:“你这个毛病今天要给我改不过来,这玩意儿就别取了。”
  谢秋池惊慌地看了他一眼,刚想求饶,又被按下去了,额头抵着地。谢秋池没有挣扎,自然地手肘撑地,又把腰塌下去。
  穆柘在他腰上不轻不重踩了一脚,看他没有晃动后脸色才好看了一点,道:“好好趴着。”
  他从角落拖了个懒人沙发过来,把脚往谢秋池背上一搭就自顾自玩起手机来,将谢秋池当成了个放脚的垫子。
  谢秋池一边闻着主人的鞋,一边稳定着身形,本来不算什么,之前也有几次接受过静物调教,但这次嘴里塞了东西,口水不断往外流,因为姿势问题有的口水还直接流到了脸上去,谢秋池又羞又臊,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
  穆柘让他就那么趴了快半个小时才放他起来,瞥了一眼他流得到处都是的口水和微红的眼角,当真没打算给他摘口塞。
  他用脚抬起他的下巴,问道:“害羞?”
  谢秋池摇摇头。
  “少给我装。”穆柘踩在他肩膀上,“觉得这样难看是吧?”
  谢秋池一时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所幸穆柘也没有要他回答,只道:“骚的时候比谁都骚,脑子却经常转不过弯来,主人愿意怎么打扮狗就怎么打扮,难道是因为狗喜欢自己这样?你见过有哪条狗因为被主人剃了毛或者穿件不好看的衣服就害羞和不愿意吗?”
  谢秋池摇头——这一次比上次认真了很多,穆柘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在想自己说的话。
  “那你觉得你应该害羞吗?”
  谢秋池又摇头。
  “第一次调教你的时候我说过,我对狗的听话要求很高。除了行动上的,还有心理上的,调教的时候就该明白自己的身份,我让你干什么都不是为了你高兴,而是因为我喜欢,清楚吗?”
  穆柘跟他对视着,谢秋池呆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如梦初醒地点头。
  “回应得这么坚决,做不到也一点用都没有。”穆柘淡淡道。
  他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把谢秋池拉近了,给他把口塞取出来。
  满是口水的口塞被他握在手里,他也不见有什么嫌弃的表情,反而又顺着谢秋池还没合上的嘴把空着的手指伸进去搅弄。
  手指灵活地在口腔上壁刮擦,夹起谢秋池的舌头,最初的时候谢秋池的舌头还有些僵硬,慢慢才恢复,主动地去舔穆柘的手指,在上面轻轻吸吮,发出水声。
  等穆柘玩够了之后,他就有些兴奋了。
  却不料穆柘抽出手,在他胸口上擦了一擦,道:“饿了。”
  “贱狗给您做饭行吗?”谢秋池望着他。
  “嗯,就做我那天说的,”穆柘眯了下眼睛,“没忘吧?”
  “贱狗没忘。”谢秋池犹豫了一下,“那……”
  “材料都在冰箱里,赶紧去,我去洗个澡。”穆柘走到门口,又特意叮嘱了一句,“围裙在墙上,起来吧。”
  这就是只穿围裙的意思,谢秋池从地上爬起来,到了厨房一看,有些哭笑不得——那条围裙竟然还是少女系的,粉嫩的爱心都要从围裙上跳出来了。
  但既然穆柘说穿,他就只能穿上,只不过做饭的时候忍不住想象了一下穆柘戴着这条围裙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
  穆柘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已经闻到了芝士香,谢秋池在收拾剩下的食材,没发现他出来了。
  谢秋池是偏瘦弱型的,身上没什么肉,不过屁股还挺翘,生得又白,浑身上下只穿着围裙的样子有些撩人。
  穆柘站在厨房门口看了一会儿,没出声。谢秋池转过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差点把盘子给摔了。
  “小心着点儿,摔了让你舔干净。”
  “您吓死我了。”谢秋池稳住盘子。
  “怎么,我看狗还用你同意?”
  谢秋池流畅地接道:“不用,您随便看。”
  穆柘一乐:“学会贫嘴了是吧,还不赶紧端出来,你主人我饿着呢。”
  焗饭味道还不错,穆柘看到谢秋池跪在他旁边,没有再进厨房的意思,挑了下眉:“只做了一份?”
  谢秋池理所当然地点头。
  穆柘有点哭笑不得——该乖的时候不够乖,不该乖的时候偏偏又乖得很,谢秋池真是sub界一朵奇葩。
  他想了一下:“别跪这儿,垫子上去坐。”
  垫子摆的位置离穆柘不远,正对着他,谢秋池爬过去盘腿坐下。
  “腿,伸直,分开点。”
  于是谢秋池就从盘腿的姿势改成双腿大张,性器正对着穆柘,不巧还高高翘起。
  穆柘将脚放在他大腿根,开始吃饭。
  谢秋池掰着自己的大腿保持这个姿势,穆柘的脚偶尔蹭到他翘得老高的性器,他都忍不住一抖,穆柘干脆踢了他一脚:“帕金森么,抖什么抖?”
  谢秋池一边被焗饭的香味勾着,一边又被穆柘的脚蹭着关键部位,又爽又难受,哼唧了两声。
  穆柘不满意了:“我问你话呢。”
  他一时没想到那还是个需要回答的问题,愣了一下才小声道:“贱狗忍不住……”
  “怎么,挨你两下就把你挨爽了?骚水都沾我脚上了。”
  谢秋池的性器一颤,更精神了。
  “还愣着干嘛,舔干净。你没做自己的那一份饭,就想着吃我的脚吧?”
  谢秋池犹豫了一下,迎合着点头:“是,贱狗就想舔主人的脚。”
  不过这个姿势要埋下头去对柔韧性要求太大了,谢秋池筋骨不够软,有点犯难,请求道:“主人,贱狗能换个姿势吗?”
  “趴着舔。”
  谢秋池小心翼翼捧着穆柘的脚换了姿势,让穆柘踩在自己手心,先埋下头深深吸了口气,才把穆柘的脚趾含进嘴里,啧啧有声地舔了起来。
  穆柘享受着他的伺候,把吃了一半的焗饭放在一边,抱着手看了一会儿。
  “舌头伸长点,看不清楚。”
  “表情再贱一点。”
  “用力,没感觉到你喜欢舔脚啊小骚狗。”
  谢秋池喘息声粗重,灼热的呼吸喷在穆柘脚上,穆柘眯着眼睛:“看你鸡巴硬得,舔个脚都能射出来是吧。”
  谢秋池嘴里含着脚趾“呜呜”了两声,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穆柘踩了一下他的头:“行了,起来吃饭。”
  谢秋池一脸茫然地抬起头来,等看到一边剩下的饭时才明白穆柘的意思,赶紧摇摇头:“贱狗不饿。”
  “谁他妈问你饿不饿了,让你吃就吃!”穆柘不耐烦地皱眉,看到谢秋池忙不迭捧起盘子才轻嗤一声,“不长记性。”
  谢秋池很犯难,捧着盘子跟穆柘对视了几秒,才道:“贱狗能去厨房拿个勺子吗?”
  “嫌脏?”
  “不是!”谢秋池被吓了一跳,他怕的分明是穆柘嫌他脏,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又重复了一遍,“不是。”
  穆柘叹口气:“盘子放地上。”
  谢秋池放下盘子,他伸脚在盘子里搅了搅,淡淡道:“现在能吃了?狗吃饭还拿什么勺子。”
  谢秋池的视线停留在穆柘脚上,没急着去吃饭,小声道:“贱狗帮主人舔干净吧?”
  得到许可之后他捧起穆柘的脚,将上面沾着的饭粒一一用舌头卷了起来吃下去,全部舔干净了之后才轻轻放下,磕了个头:“谢谢主人。”
  穆柘伸手把他嘴上沾着的一点芝士抹了,拍拍他的脸:“吃吧,小狗。”
  人脸的构造跟狗脸毕竟不一样,谢秋池吃完那半盘子饭,沾得满脸都是,穆柘看着挺乐呵,让他自己去照镜子。
  “蠢狗,饭都不会吃。”
  谢秋池对着镜子,憋了半天,回一句:“贱狗下次努力。”
  穆柘挺喜欢他这种又蠢又认真的样子,心情不错地拿了张湿巾亲自给他擦脸。
  谢秋池简直受宠若惊,穆柘捧着他脸的时候一动不敢动,脸上就被揪了一下:“你这什么表情,给你擦个脸能吓死你了。”
  谢秋池抿着嘴笑。
  穆柘看他被揪的地方又有些泛红,干脆又上手搓了两把,感叹道:“我看你这天生就是让人虐的体质,一碰就红。”
  谢秋池愣了一下,张了张嘴,但什么也没说出来。
  穆柘估摸着今天跪的时间有点久了,就让他坐回软垫上去——还是大张着腿的姿势。
  电视里还是广告,穆柘无聊,从谢秋池的小腿一点点踩上去,一直踩到大腿根,又用脚趾玩着他一直没有软下去的性器,忽然问道:“今天表现得还不错,想要什么奖励?”
  谢秋池其实觉得自己今天表现依然差劲,没想到还有奖励,想了会儿才斟酌道:“贱狗能要主人换下来的衣服吗?洗干净还给主人。”
  穆柘把放在一边打算洗的衣服扔给他:“今天不准射。”
  “是,主人。”
  性器硬得难受,但谢秋池抱着穆柘的衣服,偷偷闻了几口,还是露出个笑来。
  “好闻吗?”穆柘瞥见他的动作,打趣道。
  “好闻,主人的味道最好闻。”
  “我发觉你一犯了什么错,就会溜须拍马了,平时屁都放不出来一个。”穆柘道。
  “贱狗说的是实话。”谢秋池低声道。
  穆柘笑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谢秋池最近说话为什么这么好听——自从上次他叫他放开点之后,谢秋池就认认真真学了怎么放开,至少话比从前多了,不但问什么答什么,还会学着补充。
  他见多了随意敷衍主人的奴,像谢秋池这样不管说什么都会真正去落实的,别说奴了,在哪里都难得见。
  虽然这段关系不知道能保持多久,但穆柘还是很希望多维持一段时间的,毕竟这么讨人欢心的狗难找。
  穆柘打量着谢秋池,看他抱着衣服左闻闻右闻闻,还悄悄用脸蹭了两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球赛好看吗?”
  谢秋池动作顿时僵住,一时间没敢抬起眼来。
  穆柘翘着腿,等他回答。
  “您……您看到了?”
  “你觉得呢?”
  他想起自己一出球场穆柘就发来了短信——他早就看到了吗?
  谢秋池将头埋在衣服里,挡住自己的表情,艰难解释:“贱狗只是经过的时候刚好……”
  “场场都刚好?”
  “……”
  穆柘有些莫名其妙,抬脚踢他:“又他妈哑巴了?我问你话呢。”
  他踢得不重,但谢秋池却颤了一下。
  “对不起主人,贱狗以后不敢了。”
  穆柘“啧”了一声:“抬头,看我。”
  谢秋池顿了一下,抬起头来,这回眼眶倒是没红,可脸上那表情,跟哭也差不离了。
  穆柘无语:“你想什么呢?嗯?道的哪门子歉?”
  “……贱狗没经过主人同意,就去……”
  穆柘忽然道:“谢秋池。”
  这还是穆柘第一次在独处的时候喊他名字,他的话一下子就断了,呆呆看着穆柘。
  穆柘向前倾了下身,正色问道:“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不让你看我打球?”
  两人间一阵沉默,穆柘的耐心这次出奇地好,没催他,只是与他对视。
  过了半天,谢秋池才道:“贱狗以为主人不喜欢在调教之外跟贱狗过多接触。”
  这个答案有点出乎意料,穆柘消化了一下,问道:“为什么这样想?”
  谢秋池没说话。
  穆柘理了下思路,大概猜到了一点:“租房子那次,我说错话了是吗?”
  谢秋池微微皱着眉,他下意识地不赞同穆柘这么说自己:“您是无心的,贱狗知道。”
  “你甭管我无心还是有意,说没说错我自己清楚。”穆柘有些头疼,“问题是,我有什么想法,我会直接告诉你,你想的太多了。”
  他指了指谢秋池:“你算算这是多少天前的事,你憋了多少天没告诉我。发骚的时候什么话都说,平时就成了个锯嘴葫芦,你自己给自己搞个互补是吧?”
  谢秋池紧紧抓着手里的衣服:“对不起,主人。”
  前一秒还觉得他称心,后一秒又出问题,穆柘心里烦得很,没理这句道歉,只道:“手放地上去,摊平。”
  谢秋池将衣服放好,手心贴地,穆柘用脚踩着他的手,逼他将手指贴紧地,完全打直。
  “别一激动就握爪子,小动作少点。”
  “是,主人。”
  穆柘使了挺大力气,谢秋池默默地忍着被踩的痛,感觉穆柘将手放在他头上,像是思考着什么一样用手指搓着他的头发。
  过了好一会儿,穆柘叹气:“我不能让你信任吗?”
  谢秋池震惊地想要抬头,却被按住:“别动,好好呆着。”
  他被限制了行动,只能着急地道:“狗狗相信主人!狗狗就是……”
  “就是不愿意坦诚?”
  “这是狗狗自己的问题,跟信任无关!”
  “正是因为不信任,才会出现不坦诚的问题。你不愿意向我坦诚,归根结底还是由于你潜意识里觉得我不值得坦诚。”穆柘动作很轻地拍了拍他的头,“你不用着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是我做的不够好,才让你产生了误解。信任不是单方面就能树立的。”
  他松开谢秋池:“过来。”
  谢秋池爬了两步,跪靠在他脚边,穆柘看到他眼眶真的红了,很无奈:“都说不怪你了,我让你哭了吗?”
  谢秋池下意识想掐手,想起刚才穆柘的话又松开手,贴在地上,低声道:“主人很好,都是狗狗的错,狗狗没有问主人,还自己揣测主人的意思,狗狗太差劲了。”
  “你这又打开了什么自责新模式?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
  “主人很好。”
  谢秋池的语气有点执拗,像只护主的大狗——谁说他主人都不行,连穆柘自己也不能说。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想,但他一点也不愿意听到穆柘自责,他倒是宁愿穆柘骂他罚他,用鞭子打他一顿都行,他受不了穆柘因为他的不坦诚而产生自我怀疑。
  “主人对狗狗很好。”他悄悄伸手抓住了穆柘的裤角,不敢惊动穆柘,只捏住一点点,像是找个支撑。
  穆柘垂着眼看他。
  一只垂头丧气的大狗。
  他心想。
  “我那天把那句话打岔过去,是因为我怕你多想,我不清楚你是不是愿意把主奴关系的范围扩大,但没想到造成了你的误会。这是我考虑得不周到。”
  穆柘的声音很低,敲着谢秋池的耳膜,震得他眼睛发酸,他用力闭了下眼睛,才道:“狗狗没有体会到主人的用心。”
  “别急着献殷勤,”穆柘笑了一下,继续道,“主奴关系很大程度上不但不稳定,还很危险,主对奴的判断如果有偏差,调教得不愉快是小事,影响到奴的生理或者精神状况才是大事。控制欲肯定是有的,但维持关系、确定奴的状况,这才是主要求奴坦诚的最大原因。如果我无法确定你的状况,我说的话、我的行为,很可能就会对你造成精神压力,主奴关系追求的是快感与舒适,不是这种本来可以避免的额外压力。”
  他像是在组织语言,顿了一下才郑重道:“确定关系的那天我说的可能还不是很明白,鉴于我养了一条心思重的小狗,我再重新说一遍吧。”
  “掌控欲和虐待欲是我与生俱来的东西,它让我享受被臣服的快感,但用理性来节制它并且认真对待一段关系才是一个主的修养,我自认做得还行,也在继续努力,谢秋池,作为我的狗,你应该对此拿出最大的信任来。”
  他的语气强硬,谢秋池抬头望着他,过了好久才重重点头:“是,主人。”
  他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这次他没再躲。
  很久之后谢秋池回想起这一幕,才确定,他在穆柘面前敞开自己,一定是从这一秒开始的。
  穆柘动作算不上温柔地给他擦了擦眼泪,把手指塞进他嘴里:“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
  谢秋池把穆柘沾了泪水的手指舔干净,摇摇头:“我是您的狗。”
  “嘴真甜,”他把谢秋池的头往自己腿上按了按,突然接上了谢秋池之前的话,道,“我对你好是应该的,哪里有养狗的人不疼狗的道理。但世界上也没有不犯错的、全知全能的主人,那是神。”
  不。
  谢秋池贴着他的腿抬起眼,用目光细细描绘着他微蹙的眉峰,在心底坚定不移地反驳道。
  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