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同类案件
警车和救护车基本上是同时间到的，周禹良刚被抬上救护车，准备检查基本生命体征，警车就到了。
林曦一下车就看到了救护车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因为前面卫尘婉先打了120，她旁边的居民帮忙报的警，所以之前来电林曦并不知道卫尘婉也在。
她在这里干嘛？
卫尘婉默默地等在救护车上的检查结果，直到救护车上的医生确认了好几遍，周禹良已经死亡了。
病理医生退场，一旁的法医直接接手过来。
卫尘婉这才反应过来，过来接手的人是刘长敏。
她轻轻的说了句：“敏哥。”
“诶，林曦在那儿呢。”
刘长敏来的时候也觉得奇怪，怎么卫尘婉也在，不过看林曦没说话，也就没管这么多。
卫尘婉转头看过去，林曦正在跟痕检的几个人说话，他脚边就是死者坠楼产生的一大摊血迹，他跟人说完话之后也转过头，跟她的视线撞上了。
她知道这件事是瞒不住了，林曦肯定会问到的。
卫尘婉慢慢走过去，走到林曦身边，总感觉自己要挨骂了。
林曦抓住她的手臂把她带去一边说话。
“不是说要跟朋友出去么，就跟朋友到这儿玩的？”
林曦也没有要怪她的意思，这丫头竟然背着他找了个借口到了这里，他只是挑着眉看她怎么说，。
卫尘婉伸出手指拉了拉林曦衣服的下摆，林曦看着她委屈巴巴的表情，原本心里是有点恼的，瞬间就好了。
“说说吧，在这儿干嘛呀？”
卫尘婉简单地把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说了一下。
“这种事你怎么不告诉我？我是警察还是你是警察？”林曦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林曦，我怀疑周禹良不是自己坠楼的，可能是有人推他下来的，周禹良就摔在我脚边，我抬头看到一个人影，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人。”
林曦皱眉，叫来了杨佩漫和苏小蒲跟卫尘婉做一下记录，自己准备跟高隽上楼查看。
他临走前回头说了句：“这事儿我回头再跟你算账。”
卫尘婉知道他是在开玩笑，是林曦因为她没跟他说实话而闹别扭。
林曦和高隽踏进周禹良的家之后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高隽先开口说：“对于此情此景，是不是有点熟悉了。”
林曦带上手套答：“跟彭剑家的状况一样。”
高隽还不知道卫尘婉所说的事，但是林曦脑子里已经开始想到这些了，等他们两个单独走到卧室里翻找线索的时候林曦才开口跟高隽提起。
“刚卫尘婉跟我说了件事，她说彭剑和周禹良曾经都是在卫氏集团工作的，并且在申景慧所说的那件事中充当了主要角色，我现在有理由怀疑彭剑的案子可能真的没这么简单。”
高隽也当警察很多年了，一听林曦说的话心里就有谱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上次那个出车祸的嫌疑人可能也不是这么简简单单的车祸吧。”
“就怕是案子牵连多了，就会越来越复杂。”
两个人很有序地在屋子里找东西，屋外有杜书青在，自从他在林曦这儿实习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大半年了，早已熟悉了他们之间的路数，所以配合默契。
卫尘婉在楼下与他们说完注意事项之后就上楼去。
生怕打扰他们整理现场，只敢站在门外张望。
倒是杜书青先看到了她。
“婉姐，我给你鞋套手套，你进来吧。”
卫尘婉谢过他，接过了鞋套和手套，都穿戴上之后才进了门。
只见林曦在周禹良的房里费劲地拆着他电脑的硬盘，照道理来说如果这是个谋杀现场那林曦肯定会找关于凶手的线索，而他现在的举动显然是把她说的话听进去了。
卫尘婉也在周禹良房间里帮着找东西，她原本今天来找周禹良的目的是想听他对新桥里项目还有多少记忆的，可现在看来，卫尘婉只能去找一些和新桥里有关的东西了。
但是二十多年前的东西，也许周禹良也未必保留到现在。
痕检的几位在客厅里提取到了比较完整的脚印，但是从里到外都没有指纹，可见对方是有备而来。
杜书青在客厅角落的绿植花盆上找到了一处血迹，估计是嫌疑人对周禹良施暴后产生的。
卫尘婉走到周禹良家里的书房，书房是被翻得最乱的地方，书柜里的东西都散乱一地，甚至有一个矮柜直接倒在了地上。
“林曦。”卫尘婉在书房里叫了他一声。
“怎么了？”
“彭剑那时候的家里也是这样的吗？尤其是书房的位置。”
林曦回忆了一下：“当时他家里是卧室的柜子和书房最乱。”
“那电脑里的东西有没有检查过？”
“没有，主要是因为当时彭剑的案子我们是以谋杀来处理的，并不知道这么多隐情，但是你今天说了之后我才想直接取电脑硬盘的。”
卫尘婉没有他们做警察的推导能力，听了这么些内容总觉得有些奇怪，但也说不太出来。
由于整个环境都很乱，所以几乎搜索了每一处地方，他们收队也比平时晚了几个小时。
起初卫尘婉只是想找周禹良问问新桥里的事情的，没想到摊上了这样的事。
这是不是也太巧了一点……
重新回到局里之后，林曦直接把队里的人拉去会议室开会。
林曦站在最前面道：“各位，这个案子我急着让大家开会是因为我怀疑有隐情。”
档案室的人来了一趟，给了林曦一个东西。
“我先前联系了我们档案室，找到了这份二十二年前的卷宗，关于新桥里商圈的东西，而在这个项目中周禹良和彭剑都是主要参与者，而现在周禹良这个案子个彭剑案子中存在不少相似点，所以我要你们以关联案情的方式对待这个案子。”
杨佩漫拿过卷宗，复印了之后给大家传阅。
艾芒在座位上小声地跟卫尘婉说：“小婉，上次你找我看卷宗不就是这个嘛，你是有先见之明吗？”
卫尘婉也小声回答：“说来也不好意思，我在我哥哥这里看到过这份项目前期的文件，还没发生案子之前我想自己先去找周禹良的，没想到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林曦在大家还在看手里的东西的时候技术科给他发了消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技术科查看了电脑硬盘，说最后一次修改硬盘是在两个多月前了，也就是说跟今天这个案子没有直接的关联，但是如果跟彭剑的的案子相似的话，嫌疑人为何不找他电脑里的东西？因为彭剑被拿走的就是他的手机。”
“因为……”卫尘婉似乎想到了什么，“二十多年前的东西多为手写打印稿，所以电脑里的东西不是重点。”
这就是她之前觉得奇怪的地方，为什么彭剑和周禹良的书房会被翻得这么凌乱，被林曦点了出来她才想到这个原因。
金墨轩挠了挠头：“那也真的是很奇怪了，二十多年前的事怎么会在现在突然间都冒出来。”
高隽说了句：“怕是有什么事情作为由头发生了，蝴蝶效应。”
等大家大致了解了新桥里商圈的事之后，林曦才开始布置工作。
苏小蒲又开始了毁眼的工作了，瞪大眼睛找监控里的人，那个致周禹良死亡的人。
周禹良住的小区并没有这么新，有的时候监控布置根本不到位，苏小蒲就连那人从54号楼出来的监控片段都找不到。
高隽和林曦在讨论。
“林曦，如果说嫌疑人只是想在周禹良家找东西的话其实可以悄无声息地离开，但是他伪造周禹良坠楼的现象这完全就是在暴露他自己的目的，说不通。”
“不排除两个人斗殴后的意外坠楼。”
下午的时候，林曦到刘长敏那儿拿到了尸检报告，林曦就站在那里看着解剖台上的中年男子。
“死亡原因就是高坠，但是原本就伴随着颅骨损伤，在他坠楼之前就受伤了。”
“嗯，已经猜到了，室内的打斗痕迹也在，那在他身上还有没有嫌疑人的线索。”
“指甲缝里有衣物上的纤维残留，头发里有白色纤维，嫌疑人应该是带着手套作案的，而且周禹良家里有常备的降压药，身体上有基础疾病，这都会是成为他致死的因素之一，也就是说这嫌疑人跟他随意打斗两下周禹良的身体就会扛不住。”
“才五十多就这样了，那我觉得我爸还是非常老当益壮的。”
刘长敏没想到林曦还说了句玩笑话，一下就笑出声了。
“哎，不知林局听到这话要作何感想。”
由于周禹良的父母很多年前去世了，再加上他跟自己的妻子也早已离婚，所以杨佩漫还费了点劲联系他家人，后来他前妻说会带儿子来一趟。
可苏小蒲这里就出了问题，起初他只觉得是小区监控不利，到后来这人的踪迹也找不到，这就是件怪事。
“林队，我找不到。”苏小蒲花了三天时间，愣是没看到人影。
“他还凭空消失了不成？”
“除非他在这之后伪装成居民进进出出。”
林曦啧了一声，这么一来又是件麻烦事。
“那行吧，看来无论如何也要再跑一趟华侨小区了。”
高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带着杜书青回到了华侨小区54号，结果他俩还没回来，另一件事就找上了门。
林曦还在奋力加班，缉毒队的吕队下来找他。
“林曦。”吕以桀他们办公室门口喊了他一声。
林曦抬头看过去：“诶，吕队，怎么了？”
吕以桀没说，只是对他招了招手。
林曦赶紧跑过去。
吕以桀看了眼他们办公室里都还在忙碌的身影：“你们是不是手头上有案子？看你们已经加班好几天了。”
“是啊，挺麻烦的，那吕队是有什么事吗？”
“我这边遇到事了。”
“你们缉毒有事需要问我？”
“我们今天凌晨抓了个贩毒的，刚开始审他也没什么话，结果就在刚刚，他突然开口说要见你。”
林曦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要见我？”
“对，点名道姓要见你。”
“行我知道了，我跟你去一趟。”
林曦回头跟办公室里的同事说了声有事打他手机之后就跟着吕以桀走了。
吕以桀工作也很到位，先把抓住那毒贩对的信息拿给林曦看。
“鲁庭？”
“林队认识？”
“完全不认识。”
吕以桀当初在听到鲁庭说要见林曦的时候也是一脸懵，他现在看到林曦也是一脸懵的状态稍微也放平心态了，他俩都快对脸懵了还有什么话可说。
鲁庭坐在他们缉毒科的讯问室里，脸色发白，眼圈发青，有时候刑侦办案也会碰到这类人，林曦一眼就能看出他是瘾君子。
林曦在讯问室门口问：“他犯瘾了怎么办？”
“我们叫了戒毒所的人在这儿，肯定死不了也发不了疯。”
林曦走进讯问室，那人看到是林曦倒是也正了正身体。
林曦把手里的东西放在讯问桌上，在鲁庭面前坐下来道：“听说你特地要找我？”
那人喘了喘气，才说了句：“对。”
“那说吧，找我干嘛？”
“我我我……我知道一些事情，想跟你说。”
林曦轻哼了一声：“怎么，在我们缉毒科不肯说，非要找我这个刑侦科的来才肯说？有点逻辑么。”
“我认识一个人，叫吴大荣！”
这句话倒是让林曦沉默了，这么说来鲁庭要找他说话或许也情有可原，当时吴大荣涉及的案子是他首先带人去处理的。
“继续往下说。”
“问下警察同志，我要是说了这些能不能给我减刑啊？”
“那也得看你说的是什么，你要是跟我聊些吴大荣的八卦，那我就请我的同事进来了。”
“诶别别别，我现在坐在这里你也知道，说我贩毒。”鲁庭眨了眨他发青的眼睛，“但是我还知道，吴大荣也参与过我们这条线。”
“参与过你们这条线是什么意思。”
“就是……做过我的下家。”
“继续。”
鲁庭没想到林曦会是这个态度：“那不就说明吴大荣也深陷其中吗。”
林曦双目盯着眼前的人看，鲁庭被他看得心里都发慌了，过了好一会儿林曦才把手里的笔放下。
“你如果只是想说这些，那你跟我同事说也行，非要把我找来干嘛？就说这几句没价值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吴大荣已经死了，你可以尽瞎扯一些关于他的话，你看我给你减不减刑。”
说完，林曦就想站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