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初心
因核心弟子都被秦云派去了天庭，剑阁不可避免的空荡了许多。 回归剑阁后，秦云第一时间感受到了一些寥落。 “阁主老爷！” “阁主老爷您回来了！” “恭迎阁主老爷回归！” “” 不多时，大量熟悉的面孔就簇拥了上来。 这些面孔很年轻，脸上写满了虔诚、崇拜，甚至是狂热！ 看到他们热切、殷勤、满含希望的脸颊，秦云的内心不由感到丝丝触动。 看到这些孩子们，秦云不由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当年，对于道法，对于仙术，他也是这样饱含热情。 但是，一想到即将到来的可怕未来，秦云的心头又不可遏制的生出丝丝苦涩和心灰意冷。 三界这片池塘即将干涸，就算是将剑阁的剑法练的出神入化，那又能怎样？ 剑救不了三界！ 会见无天，拜访蚩尤，拜谒始皇帝 他能做的，其实也都已经做了。 毕竟，他现在的实力也走到了证道混元的第二步。 因为三界这个水塘太小，甚至趋近干涸的缘故，他想要再进一步，几乎不可能！ 除了寻求几个潜在盟友的帮助，他已经无法再多做些什么了！ 无知或许也是一种幸福！ 看到这些弟子们脸上的笑容，秦云在心中暗自道。 秦云没有和他们多，简单的劝勉的两句，然后就此离去。 但是。 秦云的精神力又是何其的强大？ 就算是人已经离开，对于剑阁内部的情况，依旧了若指掌。 当感知到刚刚被他“随口”，甚至是“敷衍”式的劝勉了两句，就变得格外兴奋，就像是打鸡血了一般的弟子们，秦云的心头忽然有些堵的厉害。 这些可都是他的传人，深深相信着他。 对于他们而言，自己就是信仰，他真的能随随便便就放弃他们吗？ 等等！ 信仰 秦云咀嚼着“信仰”两个字，忽然想起了他对老君、玉帝、如来三人的“信仰”，更想到了他不久前的“失望”。 在这一刻，秦云的脑海中忽然响起万道雷霆，直将他劈的外焦里嫩。 是啊！ 和玉帝、老君、如来这些混元大能一样，其实他本人也早已是无数人的信仰。 尤其是对于剑阁的弟子们而言，他更是他们的天，被所有人执着的相信着，他又岂能这般轻易放弃？！ 三界这个池塘，就真的只能坐等干涸，然后他就真的什么都做不到了吗？ 真的吗？ 他真的已经将能做的，都统统做完了吗？ 秦云深思。 不！ 还没有！ 一定还没有！ 一定还有他能做到的，也只有他能做到的！ 若要问为什么，那就是因为，他秦云是剑阁所有弟子们的信仰！ 秦云的眸子，重新变得坚定，步伐也愈发的铿锵。 若是连他都放弃了，那或许三界就真正没有希望了。 直到此时，秦云这才真正窥见自己的内心。 是的，逃避或许有用，但是他却从来都不愿意去逃避的。 什么“诺亚方舟”，那是“神仆”们的应对方案。 而华夏老祖宗们面对洪水，所思所想那可从来都是治水！ 毗吟~ 一声剑吟响起，一道剑光划过天穹，秦云直接落在了夫子崖之上。 在这里，秦云无数次开坛讲道。 在这里，秦云一次次讲法，为弟子们开拓前路。 现在，秦云再次抵达这里，他要为弟子们再拼搏一次，再次开拓出一条前路。 夫子崖上，秦云落在了他时常讲道的地方，跏趺而坐，心剑菩提也重新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秦云虔诚的将心剑菩提横在身前，手掌之上出现一道氤氲的灵气。 然后。 秦云开始以最原始的方法洗剑、养剑！ 秦云做的很认真，没有想太多，只是单纯的洗剑、养剑。 洗剑养剑的过程中，秦云这才想起来，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像现在这般洗剑养剑了。 要知道，他道初始，可是想要做一名剑修的。 但伴随着前行，剑之上慢慢有了符文，符文多了之后，甚至还变成了门户。 并不是这些是“错误”的，人生路上任何一种经历，都是一笔重要的财富。 若是没有这些符文，秦云也不可能走到今天。 更加不可能走到混元第二步！ 但是。 初心和成就，未必就是冲突的！ 现在，秦云就需要一口剑。 一口能够披荆斩棘，生生辟出一条“水渠”的利剑。 “老朋友，这次也拜托你了！” 毗吟~毗吟~ 一声声剑吟声响起，刹那之间，秦云只感觉浑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在这一瞬，秦云只感觉某些曾经拥有，但中途意外失去的东西，开始彻底回归。 这些，或许就是剑心和剑意吧！ 一个笑容，当即出现在了秦云的脸上。 秦云都不知道的是，伴随着他脸上露出一个微笑，整个剑阁都跟着明媚了起来。 而夫子崖之上的几棵夫子茶树，也跟着抽枝、摇曳，似从寒冬中觉醒、复苏。 与此同时，大量的道韵从夫子茶树之上垂落，瞬息就将秦云淹没。 感知到夫子茶树之上垂落的道韵，秦云的脸上也变得愈发的阳光。 “你们的心意，我感觉到了，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夫子茶树们没有话，只是不断的摇曳着，恰似几个邀功的孩子们。 秦云捧剑，闭目，心神完全沉浸到了心剑菩提之中。 秦云是一个剑客，又欲要以手中之剑，为三界开辟出一条水渠，自然需要和剑一起努力。 就在秦云的心神完全沉浸到心剑菩提之中之际，心剑菩提之中一头沉眠了不知道多久的神龙，却是慢慢睁开了双眼。 这条神龙赫然正是龙祖应龙留下的神龙九似！ 而它也正是秦云凝聚的剑心！ 当秦云的心神完全沉浸其中的时候，神龙九似的龙魂，当即融入到了秦云的神魂之中。 霎时。 就像是有一道世界的门户向秦云敞开，一道玄而又玄无比深奥的道韵，瞬间在秦云的心头流淌开来。 与此同时。 心剑菩提内部，因演化为真理之门，而被点亮的无数星辰，也同时开始大放光明。 秦云的凝聚的剑心，首次和真理之门的星辰，产生了共鸣。 惟愿天下，人人如龙！ 秦云想起了曾经的大宏愿，也想起了他当初构建符文体系时的初心。 尤其是在神龙九似的共感之下，秦云第一时间就沉浸到了真理之门中的那一颗颗璀璨的星辰之中。 霎时。 秦云发现他变成了童渊，壮士暮年烈心不已。 在那个年代，尚且还没有什么符文，更没有什么宗师，就连身体都已经老迈。 但是，这都不妨碍他对武道的虔诚。 秦云发现，他好似变成了童渊，变成了那个醉心武道的老者。 更让秦云感受深刻的是，哪怕是意外领悟了符文，童渊都始终初心不改。 在童渊的心中，他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武者，而不是什么符师。 时光流转，须臾，秦云发现他又变成了赵子龙，变成了刘备，变成了关羽，变成了一个个领悟符文的小人物们！ 他们绝大多数，秦云甚至都没有听过。 但是。 这些都并不妨碍他们求道！ 秦云时而化身为武者，时而化身为将军，时而化身为文士，甚至化身为琴师，更让秦云感觉不可思议的是，他甚至还以一个女子的视角，体验了一种全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