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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造谣啊,谁是你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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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书籍名:《别造谣啊,谁是你老婆》    作者:公子夭夭

  顾言倾虽说自知在隐隐约约的记忆中,发生如今这件事的根本原因是因为看见了和周寒长得有点像的人,可他内心也明白,那人肯定不是周寒。
  在以往他不在乎这些事,可现在他还在追周寒,便有些烦躁,总担心着周寒万一要是知道了怎么办,他本就对自己印象不好,这样一来要让他会知道了就是坐实了自己私生活混乱了。
  顾言倾越想越烦躁,一直到穿着昨晚的衣服开着车回家,他本可以叫人给他送,但想想要是叫人给他送,那就多了一个人知道这件事,似乎传到周寒耳朵里的几率又多了一些。
  顾言倾因为情绪过分激烈,他不知道的是,那一层的摄像头全坏了,关于昨晚和今早的记录全然消失。可,顾言倾本没有注意到那么多。
  ...........
  沈苶到医院的时候还事先去买了花,等到的时候时间也不早了。乔孜已经带着熬好的老母鸡汤来到了医院,在病房里一边给阚泽倒汤,一边让柯牧旬自己拆她中途让司机出去带的快餐。
  沈苶来的时候没想到会遇见乔孜,到了病房门口才不经意间看见这一幕。
  乔孜坐在旁边说着柯牧旬,可却很温柔的看着阚泽,柯牧旬端着简陋的餐馆饭盒坐在旁边不吱声。这一幕让沈苶很受刺激,他从没见过柯牧旬这个样子。
  他认识的柯牧旬,是那个会在财经频道上侃侃而谈的男人,是会在公司里带着一身光朝他走来的那个人。是温柔的和他说话,像哥哥一样揉他头发的人。是一丝不苟的穿着西装,让他心动不已的样子。
  而不是现在这样,坐着阚泽旁边,衬衣袖子挽到手腕,头发也开始变得有些乱的男子。
  不,沈苶想,他并不是不能接受柯牧旬生活中的样子,是哪出现问题了呢》
  是阚泽,还有乔孜。他们在柯牧旬的身边,是他最亲密的家人。他们像是一家人,而自己站在门口却不知该怎么踏出这一步。
  他明白了,他很少见到柯牧旬在和家人相处的样子,直到现在,他看到了,却也发现自己离得多么的远。而现在,他很嫉妒阚泽。
  沈苶的眼睛紧紧盯着里面,脚像千金重。他生出强烈的破坏欲望。
  如果,乔孜知道阚泽和柯牧旬的关系,会怎么样呢?
  还会对阚泽这么好吗?
  柯牧旬以后不也得出柜吗?要是和自己在一起了,出柜也少不了,既然这样,那出柜带来的恶果,为什么不让阚泽来承受呢?
  沈苶越想越魔怔,过了一会才冷静下来,换上一副温柔的面孔,伸手敲了敲门。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里面的人突然抬头齐齐往门外看,沈苶像是没看到一样抬脚走进去,笑着跟柯牧旬打招呼“牧旬哥,”叫完后又看着乔孜道:“阿姨好,我是牧旬哥的朋友,听说阚泽哥生病了,我刚好在医院附近就过来看看。”
  阚泽在沈苶敲门的还是朝外看了一眼,看清人后端着碗的手差点没拿稳,乔孜就坐在阚泽旁边,恰好看见这一幕。只是没起疑心,只觉阚泽可能是恍惚了,没注意。
  在沈苶打完招呼后,乔孜也笑着回复道:“真是麻烦你了,来,快坐。”乔孜脸上挂着笑,像是完美的母亲招待着孩子的朋友。
  柯牧旬全程倒是没怎么说话,最后在沈苶到了没十几分钟,柯父就来了,白天的事情谁也没时间跟他说,一直到下班后到家见乔孜不在,给乔孜打电话才知道。
  柯父到后沈苶也找了个机会提出告辞,柯牧旬起身送了一下。
  两人在出了电梯后往外走,住院部离医院门口隔着个院子,两人在院子里走着,谁也没话。等走了大半路,阚泽才低着头开口问道:“牧旬哥哥,我........之前说的,你觉得怎么样啊?”说完有像是给自己找补一样轻轻笑了笑,“我也不是催你,可是,牧旬哥哥,你得让我看到点希望啊。”
  柯牧旬听完眉头拧成一团,他现在越发不知该如何决定了。对于沈苶,他觉得自己是喜欢的。但是,如果要和沈苶在一起,那阚泽怎么办呢?
  柯牧旬在这纠结着,全然忘记了阚泽发的关于结束的短信。好像这一切都是他想就可以似的,好像,只要他想,不管是阚泽,还是沈苶,都是他能选择的。沈苶或许可以,但阚泽呢?
  未必了。
  沈苶说完后没再继续往前走,而是顿住了脚步,像是在等柯牧旬的回答。
  “沈苶,我有男朋友了。”说完顿了顿,沈苶早知道这个结果,也没说话。柯牧旬又继续道:“是阚泽,他,不仅仅是我男朋友,还是我亲人,最近这段时间他身体不好,我们暂时就这样吧。”
  柯牧旬在说完后没看沈苶一眼就往回走了,留下沉苶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神色不明。
  其实柯牧旬走后并没有回病房,最近这一年发生的事情都很紧凑,不像是往年。
  往年的生活,每一天都一样,像是重复了很多遍。
  似乎很久了,在阚泽毕业后,渐渐的,他开始过上了晚上不回家,就去阚泽那,或者,别的刚认识的谁那。
  更多的,好像是不同的情人那。
  他有很多不同的情人,不像是法国文学书籍上一样的情人。他曾看过一些外国的文学书籍,那时年纪不大,怎么也不能理解,那些人如何在情人,和爱,欲望之间作了完美的和解。
  他看的书籍中,主角会有不同的情人,可,令柯牧旬不解的是,那些作者笔下的情人,似乎都被主角爱着。情人还有不同的情人,他们会做涉及人类原始欲望的事情,可不同的是,似乎不论和多少人,多少不同的人,他们都会爱着主角。似乎也还会爱着其他的人。
  很奇怪的事情,他们并不会只爱一个人,可每一个人都是真爱。
  十几岁的柯牧旬不懂,为什么作者能把一个人对于很多人的爱,写的那么真挚,那么感人。
  那时,他不懂。
  再后来,阚泽大学的时候,有一次柯牧旬看见他在看一本国外的小说。刚好柯牧旬之前也看过,便坐在旁边和阚泽讨论了两句,两人没讨论出什么,阚泽最后下了个结论,把这个归结于可能是文化差异。
  但柯牧旬看的出,虽说最后阚泽说这可能是文化差异的原因,可阚泽内心对其的不解却并不少于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件事一回过头去看,也已经很多年过去了。
  柯牧旬很少去看往事,他长这么大,很少有什么事情是没有得到满足的。自然也少有遗憾,出于自负,他并不觉得有什么是好后悔的。
  这应该是他少有的去回忆以前的事情,柯牧旬走到偏僻处的一个角落,那有一把椅子,旁边也没有什么人。柯牧旬过去坐下,周围很安静。
  这安静给了他思考和回忆的空间,这么多年过去,这是他第一次去正视和面对和阚泽之间的感情。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发展到现在,柯牧旬也不是没有去想过,只是每次刚开个头,就强迫自己打断了。
  有些事,他不敢去细想,本着逃避的态度,能躲一点是一点,一点一点的,有些过错也愈发壮大。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时间越久,他越不敢去正视。
  最开始的时候,在酒醉的夜晚,和阚泽发生了关系,那一夜,不仅仅是阚泽成长的第一个夜晚。
  也是柯牧旬,从男孩子,变成男人的夜晚。
  柯牧旬和顾言倾他们几个人,从小见到的就多,出去玩的也过火。可是在柯家,柯父和乔孜的感情摆在那,柯牧旬从小耳濡目染,总觉得有些事得留着,和喜欢的人做。
  那夜之后,不仅仅是阚泽慌了。柯牧旬连着几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见阚泽,他没有个头绪,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阚泽,是他的家人,弟弟,可是,阚泽的身份不仅仅是如此。阚泽,还是个男人。
  柯牧旬那时,才成年没多久,他并没有这个概念,也并没有这个认知。不是没听说过,也不是没见过。
  可他周边的男性,对男人和男人的排斥,厌恶,多多少少还是带给了他不少影响。
  他逃避着阚泽,也逃避着和阚泽做过的事。他以为,不见阚泽,这件事就像是没发生过了。
  最后,时间一点点过去,他也不能做到一辈子不见阚泽。和阚泽见面后,他没勇气面对,选择了逃避,而阚泽,也什么都没有说。
  就这样,这件事像是划过了,在感到松了口气之余,内心深处也有些不不快或是不甘,只是那些异样的感觉被他强行压制了。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的发生,就显得顺其自然了很多,不再是什么可值得费心的心。甚至发生后,不会再像之前一般,心里波涛汹涌,不知该如何解决了。后面的几次,最多就是掀起点波澜,涟漪,最后,直到最后,就像喝水,吃饭,于柯牧旬而言,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
  就是在后来吧,柯牧旬的生活开始变得混乱,这实在不需要什么奇特的契机,甚至都不用需要一个特殊的日子。
  他们所处的环境,柯牧旬的身份,多的是人想往上扑的,只是最初柯牧旬有内心的追随。而在后面,他已然不去在乎这些了。
  在阚泽毕业后,搬出了柯家自己租了公寓居住。乔孜和柯父担心,却也不希望阚泽感到被拘束,加上也是年纪到了觉得他们都需要自己的空间,不论是谈恋爱还是别的。
  就在这个时候,柯牧旬有了包养的人,也是住在外面。柯牧旬有时去找阚泽,有时住在情人那。久而久之,他快把他们的身份融合,变成了等同。
  时间是个奇怪的东西,习惯也是,柯牧旬习惯了情人的住处,而阚泽,独自居住后,柯牧旬越发找不出阚泽和情人的区别。毕竟,他在阚泽的公寓和那些情人的公寓,做的事情也实在没什么区别,加之阚泽回柯家的时候也多数是他不在的时候,他...........快忽略阚泽害死他的家人了。
  很多时候,对待阚泽的方式,也和其他人开始相似。情人时不时的换,还有新鲜感,新鲜感在的时候,他还会哄一下那些人,可,阚泽从未换过,阚泽一直在,新鲜感这东西,阚泽便从未享受过它带来的好处。
  这么多年,柯牧旬突然感觉有些头疼,他这些年,都做了什么啊。
  在这一刻,他回忆着,试图去理清,才发现自己这些年都做了什么。
  不谈感情,不说他爱不爱阚泽,喜欢与否,他做的事情对阚泽来说伤害都不是一点点。阚泽,是他的家人啊,是他,最初当成弟弟来宠的人啊。
  把阚泽带回家时,他真的是把阚泽当成弟弟的。只是..........这些年,他都做了些什么。
  他以前不去想,不去理,却枉然不知自己竟做了这么多混蛋的事情。
  人,真的是会越来越过分的,开始的时候做件错事,心情会忐忑,会愧疚。可,后来,错事做的多了,连眨个眼都不会了。
  柯牧旬这么一想,也才明白自己原来那么混蛋。
  有些事,或许柯牧旬依旧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就算是现在,他或许也依旧没有意识到,可是,那些程度足够过分,分量足够他能意识到的事情,也已经足够他去反思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