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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吏之帝王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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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牛吏之帝王崛起》    作者:天下九九

        鲍永为人耿直,对刘玄忠心耿耿,自从赤眉军进入关中以来,一直在关注长安局势,听说赤眉军进了长安,鲍永不知更始帝下落,焦急万分。
        立汉将军冯衍是著名辞赋家,小时便是神童,二十岁就成为大学问家,嘴炮无敌,与人辩论无有不胜。冯衍曾追随新朝更始将军廉丹讨伐青州赤眉军,劝廉丹在大郡自守,以待天下之变,廉丹不听,兵败身死,冯衍亡命河东。
        等到鲍永来到河东,冯衍找到鲍永,一通嘴炮,把鲍永轰得晕头转向,一拍大腿:这是个人才啊!当即以冯衍为立汉将军,引为心腹。冯衍开始在鲍永耳边吹风,让他招贤纳士,蓄谷养兵,若天下有变,可建大功。
        冯衍仿佛就盼着天下有事,他好施展才能,在乱世中建立不世之功,可惜他运气不好,一生郁郁不得志,除了廉丹和鲍永比较赏识他之外,几乎不被当权者重视,就连光武帝刘秀也不喜欢冯衍,一直没有对他委以重任。
        此时两个人在晋阳,鲍永正在和冯衍商议,如何能探知更始帝下落,将他迎进太原。忽然听说长安使者到了。
        两人立即停止议事,将杜广国迎了进来。
        鲍永开口便问:“不知主上今在何处?”
        “皇帝陛下正在长安,安定三辅,传檄天下,陛下殷殷期盼尚书与立汉将军,特差我来慰问两位。”
        鲍永脸一沉,说道:“那是你的主上,不是鲍某人的,我问的是更始皇帝陛下。”
        “我当然知道,我就是故意的!”杜广国在心里暗暗嘀咕,面上却带着笑,取出刘玄的手书,道:“长沙王书信在此,二位自已看吧!”
        “长沙王?”鲍永一脸疑惑,接过书信,只看了一眼,登时跪倒在地,一边落泪,一边伏在地上细细地读,等到看完,泪水已打湿了帛书。
        “陛下!”鲍永泣道:“不能卫护陛下,使主上蒙尘,臣之罪也!”
        “长沙王在长安,锦衣玉食,尊贵无比,何来蒙尘之说?他的身边有城阳王和诸臣同僚,出入有人卫护,鲍尚书不必担心。”
        杜广国将鲍永扶了起来,说道:“长沙王盼望与尚书重逢,同朝共事,一道为皇帝陛下效力,复兴汉室江山。”
        冯衍在旁边冷笑道:“复兴汉室?长沙王本就是大汉天子,只要长沙王复位,汉室便复兴了。杜先生的意思,是要刘钰退位,请长沙王再主神器吗?”
        “长沙王在位时,朝政不修,宵小当道,百姓皆唱道:灶上养,中郎将。烂羊胃,骑都尉。烂羊头,关内侯。致使豪杰蜂起,海内不安,黎民扰扰,这便是立汉将军所说的汉室复兴吗?”杜广国率先开启嘴炮模式:“而当今皇帝陛下乃高皇帝之苗裔,汉室正统,英姿豪迈,德行深厚,郑县赈灾,活人无数,进入长安秋毫无犯,万民称颂,似此等明主,才可担当大任,为天下之主,使汉室复兴。”
        “此言差矣!”冯衍像是见到血的饿狼一样,嗅到辩论的气息,立即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獠牙,猛扑过来。
        “建世帝之祖齐王刘肥之母乃是曹氏,为高皇帝微时之外妇,两人并未成亲。曹氏生下刘肥,高皇帝认其为子,封为齐王。然天下人皆言齐王血脉存疑,恐非刘氏之子!若以其后人承继大统,是否汉室血统犹未可知,或许是别姓冒充刘氏,窃取国器,还谈什么复兴汉室?”
        这话是要掘刘钰的根,你都不一定是老刘家的子孙,你没资格做大汉的皇帝!
        杜广国心想:你这么说话,是不是想逼老子耍流氓?多亏老子知道你爱讲歪理,事先作足了功课。
        冯衍又道:“而更始帝之祖乃是皇帝,帝之母乃是薄太后。。。”
        没等他下一句说出口,杜广国已迅速插话进去:“薄姬原是魏王豹侍妾,魏王豹为韩信所败后,薄姬才有机会服侍高皇帝,当时还有人说,皇帝样子有些像魏王豹哩!”
        冯衍显然低估了杜广国的无赖程度,被他说得一愣,然后飞快地开口,好像急于把这段空白填满似的。
        “几百年前旧事,早有定论,高皇帝都从未疑过,焉能随你如此信口开河?”
        杜广国立刻说道:“立汉将军说的对呀!几百年前的事,早有定论,怎能胡乱疑猜?高皇帝将长子刘肥列入宗室,封为齐王,封邑为诸皇子之冠。所有这些不是很明白了吗?高皇帝很清楚齐王是他的亲生儿子,而且是他的长子,按理应当继承大统。位列诸侯,已是受了委屈,高皇帝为了补偿才对他如此厚待。为何还有人别有用心地质疑齐王一系血脉?我就奇怪了,高皇帝被窝里的事儿,难道一个几百年后的外人会比他本人更清楚?”
        冯衍没想到杜广国在这儿等着他,这也怪他,批什么不好,非得批人家齐王的血脉,一不小心让杜广国这个流氓无赖占了上风。可冯衍是一代大学问家,口才着实了得,立即掉转枪口,准备开辟别处战场。
        这时鲍永说话了:“身为大汉臣子,怎能妄议皇室血脉,成何体统!”
        鲍永是个忠诚耿直的人,在他的眼里,刘玄是主上,二人在这儿议论主上的祖宗血脉,说帝是不是刘邦亲生儿子,对于刘玄是一种污辱,对于刘玄的臣子当然也是污辱。
        因此他出言打断两人,神情间很是不高兴,“来人!先带杜先生去传舍休息!”直接把杜广国支走了。
        杜广国走后,冯衍问道:“尚书要降放牛小皇帝吗?”
        鲍永答道:“我乃大汉中阳侯,受主上大恩,焉能托身于盗贼?”
        冯衍道:“可如今陛下在长安不得自由,天下无主,我等该如何处之?”
        “我欲传檄天下,邀诸郡同兴义兵,入长安解救陛下。”
        冯衍叹道:“若如此,则陛下危矣!”

153.杜大忽悠
        杜广国被“请”进了传舍。
        传舍的食宿条件都不错,周围的人们对他也很客气,住着很舒服,只是行动不得自由,出入都有专人跟着。
        杜广国也不着急,每天就是和那些卫兵和下人聊天,虽然那些人都不怎么理他,他也毫不在意,依旧一见面就亲切地打招呼,说着一些有趣的废话。
        他有一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很容易被人接受。几天下来,虽然人们仍旧不敢和他畅谈,但是也不好意思总是冷着他,见到他会报以微笑,偶尔也会简单地聊上几句。
        杜广国知道这些人肯定是被事先警告过,不许和他过多交谈。他们不是不想理他,而是不敢。
        杜广国对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尤其是面对女人的时候。对于身边伺候的侍女,他总是不经意地用言语撩拨,但总是点到即止,并不黏缠。
        他二十六七岁的年纪,虽说不上多么英俊,也算相貌端正、风度翩翩,再加上言谈有趣,一向很招女人喜欢,他自己也深知这一点。
        几天之后,传舍的侍女从开始的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到现在一见到他便面带微笑,没人时还会和他逗两句趣。
        那上负责送饭送水的侍女,名字唤做春香的,每次进他的房间里收拾,总是抿着嘴,眼睛并不看他,脸上却带着极力忍耐的笑意。
        杜广国见了,愈发喜欢逗弄她了。
        这天,春香伺候他洗脸,杜广国从她手上接过巾帕,手指有意无意地从她的手掌心划过,春香脸上不由得红了一红。
        “春香,你这个名字真是名副其实,”杜广国说着,将巾帕盖在口鼻上,长长地吸了口气,“便连你拿过的巾帕,都带着一股春天的花香。”
        春香扑哧一笑道:“你又混说!”
        “你这么一个妙人,每天闷在传舍里,实在是委屈了。”杜广国擦着手,好似不经意地道:“好在只有我一个客人,不用做多少活,还算清闲。”
        “才不是!”春香低头道:“好多人呢!”
        “也是,传舍嘛,人来人往的,今天来明天走,都呆不长,不像我,住下来就不走。”杜广国慢慢擦着手。
        “才不是!有不少人和你一样,都住了很久了。”可能是没别人在旁边,春香今天的话比往日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