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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吏之帝王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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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牛吏之帝王崛起》    作者:天下九九

        杜广国心道:“你把刘秀也想得太简单了。”
        他心知劝不住邓晔,嘴上说道:“将军欲成大功,杜某愿为将军后援,为将军固守井陉道,征发太原郡兵,转运粮草,使将军无后顾之忧。”
        邓晔道:“也罢,我有两万南军,兵强将勇,足可席卷赵地,不需杜太守的郡兵。就依太守所言,你我分兵,我一人率军出井陉口。请杜太守为我之踵军。”
        二人商量定了,杜广国率两万郡兵,驻守在一处关隘之中,扼守井陉谷道,邓晔挥兵东进,直出井陉口,一路未遇到什么抵抗,不出几日,就已进入赵地。
        邓晔道:“杜广国无能为之人也,我本欲提携他一道成其大功,他竟如此不识抬举,如今我独成大功,没他的份儿!”
        邓晔渡过绵蔓水,折向北,要与绵曼的真定王太子刘得会合。
        离绵曼城只有四十里,忽然遇到一支人马,挡住去路,前军来报,说是建武帝刘秀亲自领军来战,诸将尽皆大惊。
        邓晔道:“我观此军不过万余人,人数尚不及我军,我军乃是南军精锐,百胜之师,就算刘秀亲至,又能如何?待我明日出战,与伪帝一决雌雄!”
        当即派人去绵曼,要刘得出兵,前后夹击刘秀军。
        第二天邓晔亲自督军,阵前擂鼓助威,南军将士呐喊着,向刘秀军冲去。
        刘秀手下诸将请战,刘秀却道:“敌军士气正盛,南军精锐,娴于战阵,不可力敌。”按兵不动,只是凭借工事,固守营垒。
        南军猛攻一日,发起数轮冲锋,都被刘秀击退,士气渐衰,退回营垒,两军呈现相持态势。
        邓晔道:“刘秀用兵不过如此,徒有虚名耳,待刘得兵至,夹击之下,其军必败。”
        可等了两天,没等到刘得军的消息,却等到了后方的坏消息。
        刘秀麾下汉忠将军王常袭守井陉隘口,断了邓晔军的后路,也断了他后方粮道。消息传来,邓晔诸将皆陷入慌乱之中。
        邓晔道:“如今之势,有进无退,只要击败当面之敌,就食绵曼,便可攻略常山,纵横河北。”
        第二天又亲自率军挑战,可刘秀深沟高垒,只是固守,并不出战,邓晔连攻两日,不能攻拔。
        此时军中的恐慌情绪已经开始蔓延,士气低落,军无战心。又过几日,军中开始乏食,刘得之军却迟迟未见。邓晔进不能进,退不能退,果然陷入李左车所说的绝境。
        到了这时,连邓晔也已经慌了,他下令退军,试图回到井陉谷道,退回太原境内。可大军一动,刘秀军便即拔营,紧随其后,像是盯住了物的野狼。
        士卒开始逃亡,邓晔连杀数人,不能阻止,回身与刘秀军索战,刘秀军却又停住,谨守阵地。
        如此又过了两天,营中欲发混乱,邓晔下令全军急撤,退往井陉口,到了隘口,却被王常军扼住归路。
        此时身后的刘秀突然纵兵出击,猛攻汉军,一战破敌,邓晔全军崩溃,带着身边数百人狼狈逃蹿,逃到石邑附近,被石邑县尉阻击,乱箭齐发,邓晔殒命当场。
        刘秀破邓晔军后与王常合兵,入井陉谷,欲乘胜进入太原。亏得杜广国见机得快,拔营急退,回到太原郡边界的一处险隘之处,据险固守。
        井陉谷道就是如此,攻出去难,攻进来也照样艰难,杜广国据住险要之地,一时也难攻下,刘秀也不强攻,随即撤军。
        真定王刘杨得知邓晔兵败被杀,急火攻心,脖子上的大包脓发,卧病在床,每日缠绵病榻,苦叫之声不绝。
        过了几日,军中突然哗变,将领们杀了临邑侯刘让,带兵冲入王府,将刘杨一并诛杀,献城投降。
        耿弇乘胜进兵绵曼,刘得不能抵挡,见大势已去,挥刀自尽,其军皆散。
        真定国叛乱历时四月,被刘秀平息。
        刘秀大大地松了口气,近一年来他屡屡败于小皇帝刘钰之手,如今歼灭两万南军精锐,兵威临于太原,总算是扳回了一城,给了长安小皇帝一个下马威。
        不过刘钰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井陉大败之后,河东的田况军发力,大败邓禹,邓禹无奈,率军退回河内,正遇前来接应的邓晨,两军合兵,守住箕关隘口,田况兵不能进。
        如此建武汉与建世汉以太行山为界,进入一个相对稳定的相持状态,有太行山横亘其中,谁都不能越山而入。
        田况还要整兵进取,却收到小皇帝的诏书,命其固守河东、太原、上党一线,将建武汉军隔绝在太行山以东。同时厉兵秣马,准备军资,以为长久之计。

246.红颜知己
        南阳郡育阳县。
        年轻的邓奉望着案上的一张舆图,以右手食指点着一处,说道:“黄邮聚!就在此处与敌决战,将吴汉赶下黄邮水,让他回不得河北!”
        他的兄弟邓终迟疑道:“兄长,吴汉烧杀掳掠,虽是可恶,可他是陛下钦命的大司马、大将军,你若是与他交战,岂不是与朝廷为敌?莫不如向陛下上书,陈述吴汉荼毒百姓之过,请陛下圣裁。”
        邓奉冷笑道:“陛下?他是谁的陛下?朝廷,又是哪一家的朝廷?我邓奉认他为皇帝,他才是我的皇帝!我若是不认他,他算个什么东西?”
        邓终对兄长的出言不逊感到吃惊,说道:“兄长既然不愿认其为主,为何当初要北上高邑。。。难道是为了阴家姊姊?”
        邓奉猛地回身,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的兄弟,邓终吓得一缩头,拱手道:“兄长,是弟胡言,弟错了,再不敢乱说,兄长万勿发怒!”
        邓奉的目光却黯淡下来,低声道:“阴家姊姊,呵呵,人家如今是阴贵人,她与我。。。不相干!”
        邓终不敢再接这话头,转而说道:“楚黎王秦丰来人联络,他已出兵北上,不日即将抵达黄邮水。”
        “好!”邓奉道:“我正要与他南北夹击,让吴汉变成黄邮水里的龟鳖!”
        邓终道:“兄长,若是击走了吴汉,还是向陛下上书请罪吧!不管怎么说,我等毕竟是他的臣子,有庇护他家眷的情分在,想必陛下不会难为我等。否则必定还会有大军前来,我军兵少,恐怕难以抵挡,兄长,何必结这么一个强敌?”
        邓奉冷笑道:“你还看不明白么?刘秀已经容不下我邓奉了!”
        “这话怎么说?刘秀一向仁慈。。。”
        “仁慈?他的仁慈只对他的敌人,全天下人都看到他善待敌人,多么仁慈啊!可是对他的臣子。。。那些所谓背叛他的臣子,咱们的皇帝陛下决不会留一丁点的情面。”
        “兄长,你是不是对他。。。有点偏见?”
        “邓终,我问你,若你的两个部下私斗,你会怎么办?”
        “当然是下令让他们停止争斗,”邓终毫不犹豫地说道,忽然顿住了话头,脸上显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说道:“你是说,陛下。。。他不下旨,是放任你和吴汉相争?”
        “不是放任我们相争,而是放任吴汉将我杀死!”邓奉咬牙切齿地道:“他若是真的仁慈,便会下旨让我二人停止争斗,再派人来查办此事。如今他不下旨,便是视我为逆贼,要吴汉将我剿灭。在他看来,吴汉十几万大军,要对付我等易如反掌。”
        邓终瞠目结舌,半晌方道:“这,原来他是如此黑心之人!他的姐妹,他的阴贵人,哪一个不曾受过兄长的恩惠?如今竟凭吴汉一面之辞,欲置兄长于死地!”
        邓奉道:“有的人只须看上一眼,便知道永远成不了朋友,我与刘秀便是如此。”
        刘秀称帝后,派遣侍中傅俊率兵三百来到南阳,要迎接阴丽华北上。当时四处不宁,邓奉担心路上不安全,便亲率一支军队,护送她北上高邑。
        刘秀见到邓奉,笑道:“邓氏之子乃是乡间的隐士、义士,能到我这小地方来,实在是荣幸啊!”于是拜邓奉为破虏将军。
        在当时大封功臣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刘秀没有给邓奉侯爵封号。
        邓奉感觉受到了忽略。他也许并不在乎什么封号,可那颗高傲的心却受不得轻视和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