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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宇嘿嘿笑着说：“申导这思路对，但现在咱们没钱了啊！”
我靠，这不是刚才还说钱够的嘛？
唐眨巴一下眼睛说：“演员没花什么钱，但制作的钱不能省，你给的钱，还有郭山传媒投的，也就刚刚好，这还没算我搭建的棚子的费用。”
申林陡然肉疼道：“我靠，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又成穷光蛋了？”
唐点点头，胡宇点点头。
第六十七章正式开机
三月十一号。
饮食男女剧组正式开机。
开机仪式上，没有媒体，没有横幅，但上香祭拜还是有的。
因为他们要造一个世界，他们是那个世界的神。
唐把所有的戏都安排好拍摄顺序，首先拍的是小女儿的戏份，因为她的戏份是最少，也是人员最少的。
其次就是张叔单独的戏份。
于是开机仪式结束后，几乎是所有演员都离开了。
他们要回去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争取快点进组，好轻松的排练。
他们是轻松了，但申林却忙。
而且还倒霉催的，自己还要演小女儿的男朋友，因为现在只有他最合适，也是唐大妈的要求。
开始几个镜头还算简单，就是骑着电瓶车装摩托车在路上跑而已。
而下面几个不多的镜头，可就要了申林的命了。
拍摄点在申林早就选好的一条生活区的小吃街上。
那场景，那感觉，和李安镜头下的世界是那么相似。
可能不管哪个世界，只要有中国人的地方、有吃的地方，总是相似的吧。
辛玲的演技好的完全出乎申林的预料，一撇一笑就像是从李安电影里面走出来一般，看来选对演员，就是成功的一半了。
而自己，在镜头前连走路都别扭，唐都提醒自己好几次。
好在，这个角色本来就是青涩感很强的，反而能出一些不一样的感觉。
饮食男女绝大部分的戏份，不是在餐桌上就是在厨房。
小女儿的第一场戏，就是在路边的小吃摊上。
“开始！”
唐喊着。
申林坐在路边的小吃桌上，面前布置了一架机器，开始演戏说台词。
“吃嘛！”辛玲说。
“这味道，我闻起来就像是生病。”申林吃的是臭豆腐。
“你只是在可怜你自己。”辛玲很自然地说着，没藏自己的小欢喜。
“我觉得很好啊，爱本来就是一种折磨，我知道啊。其实她心里很爱我。”靠，申林觉得自己这台词说的，照本宣科啊。
辛玲边吃边说：“可她告诉我，她根本不爱你啊。”
“她不爱我，她干嘛花那么大的力气折磨我？”
“这根本不是真爱，你们俩根本不了解对方，你们几乎没有讲过几句话，你告诉我，你们最近的谈话是什么时候？你们有没有谈过你们的内心啊，感觉啊，理想啊！”
申林都没抬头，而辛玲真是演得太自然了。
“记不得啊，现在脑子一团浆糊。”
唐立马喊停了。
申林就这几句台词，都演木讷了。
申林回到监视器前，仔细看自己的表演。
你妹啊，是真不好。
辛玲站在那里，乖巧的等着。
但申林忽然觉得，好像不只是自己演的不好，画面还不对。
这是恋爱的戏码啊，怎么能没有微风吹拂的感觉呢？
“再多加几个机位，越多越好。我要有特写，我要画面柔和，我要男女主角讲话的时候，有种微风拂面的感觉。”
唐掐着腰心想，我靠，说你演的不好呢！你这又干嘛？
申林对唐挤着笑说：“本色出演，本色出演，青涩也挺好的。”
顾长护连忙加机位，灯光打得很柔和。
顾长护亲自掌机，唐喊开始。
辛玲特写，然后说：“我告诉你，什么叫一团浆糊，真正的爱情是跟一个关心你的人在一起，这个人可以让你表达内心的感受，在她身边，你可以觉得自由自在的谈任何的事情。”
申林把手从脑袋上拿下来，对着辛玲说：“那我现在自由自在在你的身边谈我的感受，这就是爱嘛？”
风吹拂着辛玲和申林的头发，隔着画面都觉得有恋爱的感觉。
唐盯着屏幕里，申林很青涩的赌气的吃着臭豆腐，没来由的觉得，这真他么是神来之笔。
看样子，演技不好，还真是导演的画面可以弥补的。
顾长护也盯着画面看，原来拍爱情的感觉，还有这套路，可申林是怎么琢磨出来的？
你是谈过吧？
肯定是了。
一场戏拍完，立刻转场。
长镜头，申林骑着车带着辛玲。
顾长护觉得牛逼啊，这长镜头，拍的自己都想谈恋爱了。
真的是满屏幕的青春气息啊。
唐趴在镜头前，直拍大腿。
自己也想象过用长镜头，但为何拍不出这样的感觉呢？
你妹，看来还是才华的问题啊。
继续转场，这次好歹不用申林上场了。
是辛玲和李红的镜头。
也是唐牛逼，愣是给借下一家汉堡店。
辛玲和李红换上服务员的衣服。
这两人在张叔那里帮过厨，应付汉堡店这点炸薯条之类的事情完全不在话下。
很多人看着唐，都激动的跺脚。
唐只好让汉堡店稍微关一会门，不能因为自己扰了拍摄。
做好这一切，唐亲自把了一部摄影机，三个固定机位也安装好了。
申林跟辛玲和李红讲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感觉，然后又对摄影说了，自己要什么样的镜头。
其它就听天由命的。
可是没想到，这两个丫头，第一遍就拍的惊人的好。
对话自然，动作流畅，让人觉得她们就是在店里打工的大学生。
画面也抓的好。
而这里边的，她们谈论的，要折磨的钟国民，就是申林演的那个角色。
可以说，处处都是伏笔啊。
唐站在摄影机前回头对申林说：“再来一次？”
围观的群演愣愣地望着唐，他什么事情都要请示后面的斯但又有点阳刚气的帅哥，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李红心中莫名的觉得不真实，自己前几天还是群演，现在就已经开始演电影了？还是有台词，有剧情的演员了？
我的天啊，不要是梦啊，是梦我也不想醒啊。
“好，再来一遍。”
说完申林戴上了耳机，趴在了监视器前。他就会干这一项啊。
两人熟练的炸着薯条，每一次走位，都是在正式的工作之中所发生的，每一次展开对话，都是自然而然的，就像两位打工的大学生，有着自己的小秘密和快乐。
唐从机位上下来。
有点兴奋也有点失落。
他忽然发现，申林的厉害之处，不是导演的能力，而是他选人的眼光。
这些人，真的就是像这些角色。
“申导，这场，收了？”
顾长护都觉得，再拍一遍已经没有意义了，就算再好一点，也没有什么意义，因为这已经很好了。
第六十八章影帝级厨子
第二天是重新拍摄张郎雄的戏份。
就是剧本一开始的家宴制作场景。
再次拍摄，所有人都觉得张郎雄身上的气场又变强了，往厨房一站，他就是厨房的王者，往院子一走，他可以藐视其中的一切。
这个时候的张郎雄，才是真正的精气神都来了。
赖娅蕾亲自来看张郎雄的戏份，她其实还是担心这位从没见过演戏的演员，会让电影失了水准。
可等她完完整整的看完第一场的拍摄后，不只是对张郎雄服气了，就是对申林，也有了新的认识。
这就是一帮天才。
唐屏住呼吸看张郎雄的表演，或者说那已经不是表演了，这个时候他就是老朱，就是一家之主，就是国宴的厨师，就是舌头没有了滋味，但依然不服老的老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