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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山愤怒的情绪得到发泄后也没有在说废话，道：“我刚从宫内出来，圣人的意思很简单，给他给朝廷给天下所有臣民一个满意的交代，否则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现在，谁来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众士子依然垂着头没有人敢站出来回答。
“怎么？有胆量对抗朝廷，没胆量回答问题吗？”
这时一名士子抬起头不忿的道：“我们这么做还不是因为清水候你得罪人太多。要是我们被分到世家的地界为官，肯定会被牵连整治。为了自保我们才不得已申请去世家力量薄弱的岭南为官。”
有人带了头，不少士子也纷纷出声：“对，岭南那么艰苦我们也不想去，这不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吗。”
“岭南不毛之地，不是被逼无奈我们也不想去。”
当然，也有人持不同意见。
“岭南大开发，那里机会多更容易出政绩，所以我们想去那里。”
“我也是，读书的时候我就立志要为新学的推广做一份贡献。岭南文教不兴，我想去那里推广新学。”
“对啊，清水候我们真的没有对抗朝廷的意思，就是觉得那里更容易施展拳脚。”
听着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岳山心中渐渐摸到了这件事的一些头绪。至于对错，还有待考证。
“安静。”他提高声音道。
只是那些人并没有停下，依然自顾自的在说着自己的理由。见此，徐山鹰都不用人吩咐主动站出来，大喝一声：“肃静。”
这充满杀气的声音顿时吓住了那群士子，让他们安静了下来。
“想去岭南实战拳脚的我不说什么，就想问问那些害怕受到我牵连被世家报复的人，是谁告诉你们世家会报复你们的？”岳山忍住愤怒问道。
“空穴不来风，你们不可能无缘无故产生这样的想法，必然有人给你们说了些什么。告诉我是谁说的，还有说这个话的那个人要还是个男人就主动站出来。”
“我很想问问，你们是怎么知道世家豪强要报复棣州籍士子的，或者你们是通过什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停顿了一会儿见没人站出来，岳山才怒道：“怎么不敢站出来？敢说不敢认，还是不是个男人？”
说到这里他语气一转，嘲讽道：“不敢站出来？我一点都不奇怪，你们这样的人就和老鼠一样，只敢在背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旦被暴露在阳光下，就会让人看到你们的丑陋。”
“但我相信老鼠只是极少数，大多数人都是被人蒙蔽了才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情。告诉我，那些老鼠都是谁。”
人群有轻微骚动，不过很快就又安静下来。没有人主动承认，也没有人检举揭发。
这让岳山高兴，又有些悲哀。高兴的是大家还是挺讲义气的，没有人出卖队友。悲哀的是脑子怎么这么不够用。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不愿意指认那些老鼠。因为你们以为那些人并没有恶意，甚至觉得他们没有做错，你们只是为了自保。你们不能当出卖朋友的小人。”岳山继续说道：
“可惜，你们把他们当战友，却不知道人家只是把你们当傻瓜，当可以利用的蠢货。”
“你们以为他们是为了大家的利益出了馊主意，并不是有意犯错，实际上他们做这一切就是故意为之。故意诱导你们触怒朝廷。”
“即便是这样你们还想保护这些老鼠吗？”
546 遗祸
“怎么，这样你们不会还想包庇这些老鼠吧？”
岳山说过这话之后再次观察场上的情况，发现大家依然无动于衷。心中明白这些人是不相信自己的话，也不相信自己的队友会出卖自己。
对这群单纯或者说是不聪明的士子，他也是哭笑不得。
“我知道空口无凭你们不会相信，接下来我会把证据摆到你们的面前。把瞪大眼睛竖起耳朵看好听清楚，然后想清楚谁值得信任。”
听到这里，人群再次有了些轻微的骚动。难道他说的是真的？难道真的有人在利用他们？
岳山没有理会他们，而是把目光看向最前排的一个十岁的士子，道：“郭临是哪位，请出列。”
那个士子正是郭临，听到岳山点自己的名字心中一惊，难道他怀疑到了自己身上？然后发现周围许多人也都应惊疑不定的目光看着他，这让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有心想继续装鸵鸟，但岳山的视线始终盯着他，让他明白自己躲无可躲，只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郭临见过清水候。”
岳山上下打量着他，叹气道：“郭临，你是好样的。有人告诉我斩草不除根遗祸无穷，我总是天真的以为祸不及家人，做事总是留有一线。”
说道这里他眼神一冷道：“即便是要刺杀我的仇人，我也没有追究他家人的责任。可是你让我明白了，斩草为什么要除根。”
郭临脸色一白，强笑道：“清水候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你现在的反应和你爹当年一样，一开始他也不承认参与刺杀我，我只是略施手段他就什么都招了。”岳山嘲笑道。
“嗡。”人群终于骚动起来，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郭临他爹刺杀过清水候？他爹不是生病暴毙的吗？
这带着侮辱性的言语让郭临情绪失控，充满仇恨的看着岳山道：“闭嘴，不许你侮辱我爹。”
“呵呵……这就沉不住气了？这一点你不如你爹。起码你爹是我一番恐吓之后才招供的，这我还没开始审问呢你就全招了。”岳山讥讽道。
“我杀了你。”郭临彻底失控，红着眼睛朝岳山冲了过去。还没冲到近前就被侍卫三拳两脚放倒控制起来。
其余棣州士子都傻了眼，郭临的父亲真的刺杀过清水候，他真的在欺骗我们，这下众人再无怀疑。
关键是我们被骗了，对抗朝廷任命，然后……想到种种后果，众人彻底慌了。
以前他们意识到后果的时候也有些慌乱，但当时他们认为自己没有错，还没有崩溃。
现在知道自己被利用干了蠢事儿，心中最后一根支柱也倒了，不少人都崩溃了。纷纷怒骂郭临，把郭家八辈祖宗问候了个遍。
当然，还有部分人勉强保持理智，问岳山道：“郭临的父亲刺杀过您，您应该公布他的罪行，追究他的责任。可为何您什么都没有做，而且他父亲好像是生了急病暴毙而亡。”
岳山看了看他，解释道：“当时我大开杀戒，杀了一大批贪官污吏，致使棣州上下人心惶惶。
要是刺杀之事再和棣州的官员牵扯到一起，必然会让本就担惊受怕的棣州官吏变成惊弓之鸟，引起新一轮的动荡。”
“为防节外生枝，再加上郭文昌协助我把幕后主使给挖了出来，所以我就隐去了他的罪行，也没有追究他家人的责任。没想到我一时的善心居然埋下了祸根。”
“可郭文昌为何要行刺与您？”那人又问道。
“因为郭文昌和王景亮是结义兄弟。”岳山就把郭文昌少时求学和郭文昌结识的过程，再到后来两人如何重逢的事情简单的讲了一遍。
“这……”所有学子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背后的事情居然如此复杂
当年岳山遇刺闹得沸沸扬扬他们岂能不知道，而且他们还跟着大家一起骂过刺客，帮着收集过证据。
只是后来衙门突然就不管这事儿了，渐渐的也在没有人在关注这件事情。现在才知道，原来刺客已经被找到了。
同时也对岳山充满了愧疚，他为了发展棣州连自己遇刺的事情都忍了下来，自己等人却陷他于不义。
对郭临也更加痛恨，你爹行刺清水候别人没有追究你们的责任，还给你爹留了个体面，你不知感恩还私下报复。
报复就算了，居然还把我们一起拖下水，简直人品丧尽。
“清水候，现在主谋也找到了，我们也是无知受人蛊惑不是有意对抗朝廷。您看……”又有士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