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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母女的对话,被房梁上那两位不速之客听着一字不差。
宋念卿握紧拳头,磨牙:好个今生不入帝王家,只做寻常百姓妻,原来早就想打子莲的注意。
有她在,这辈子都不要想了,做梦也不行!
冲大波儿示意一下,一人一猫悄无声息的走了。
白清筠冷了脸:“娘要是惦记那太子妃的位置,府上那么多姐妹,也不差女儿一个,送她们坐上去一样是国舅府的荣誉。”
文雨晴恼怒:“胡闹,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野丫头哪能跟你尊贵的身份相比。”
不愿再与她过多纠缠,白清筠道:“我累了,回房休息了,娘也早些休息吧。”
说完,和青离转身。
“哎、你”文雨晴看着她的背影,气结:“这孩子,怎么这般油盐不进。”
烟笼寒水月笼沙,月色迷离。
一人一猫,来到一座房屋前,宋念卿指尖挑着一根银针,三下五除二“咔擦”一下,撬开了锁门的大金锁。
宋念卿倚着门口,手里上下抛着大金锁,不屑一顾,现在高科技的密码锁指纹锁都奈何不了她。
区区一个大金锁,小样儿!
宋念卿脚点墙壁,凌空跃起,长腿借力腾空,倒勾房梁,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哇靠!老东西,宝贝真多。”
入目皆是金银玉器,古董字画,绸罗锦缎,啧啧,堪比国库啊,国舅大人没少贪吃啊。
“老东西也不怕撑死。”
大波儿已经扑上去在里面遨游了。宋念卿从怀里掏出一大一下两个麻包袋,扔给它一个小的:“大波儿,动手。”
“喵!”得令。
霎时,如狂风卷地,一阵扫荡。
国舅府书房门口,文雨晴挥退了身后的下人,进门关上。
“谈的怎么样了?”国舅白启手握一本书,低头看着。
文雨晴斟了杯茶给他端上前,泄气道:“筠儿那孩子,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自己不想做的事,逼不得她。”
白启端着茶水的茶盖重重一盖,眉宇间尽是威严,冷哼:“事关我们国舅府未来的殊荣,哪能由她任意胡来。”
“老爷,您莫气,”文雨晴转到身后给他揉捏肩膀,消散白启的怒气,安慰道:“筠儿只是一时想不开,以后会好的。”
白启背靠着椅子,放松身子享受着文雨晴的按摩,叹息:“哪还有太多的时间准备,寒隐寺祈福过后就到皇家甄选了。”
文雨晴手上的力道刚好,白启舒服的眯着眼道:“从月荣成为皇后那一刻起,我们白家就跟太子的命运困在一起了,荣损与共,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月荣,白皇后的闺名,白启说的没错,白家和太子是利益共存的关系,国舅府只能站在太子的占线上,才能保证国舅府屹立不倒,风光不衰。
自己的女儿嫁给太子是最好的办法,以后还能母仪天下,国舅府将会走向鼎盛,而太子妃的位置白清筠最合适不过的。
可惜这个女儿是国舅府最拿捏不过的,白清筠,脑子里不只有点墨,还有谋略。
文雨晴道:“老爷放心,这些道理筠儿都懂得,找机会妾身再好好劝劝她。”
第61章 国舅府走水情字难写
文雨晴道:“老爷放心,这些道理筠儿都懂得,找机会妾身再好好劝劝她。”
白启点头:“她要是能想通最好不过了,皇后早些年就有意让她和太子结亲。”
这太子妃的帽子要是落到其他世家小姐头上,国舅府就难办了。
一炷香后,国舅府另一间被狂风扫荡过的屋子,一地狼藉残渣。
宋念卿拍拍跟自己差不多高的麻袋,看看屋内还有一半的宝贝,一脸惋惜,居然“打包”不完,真是让人悲伤。
大波儿的小麻袋装的比它还圆润几倍,猫爪扶着撑得满满的小麻袋,小眼睛夜里亮的像是玛瑙石。
“喵。”看着剩下好多带不走的宝贝,同样惋惜。
“波儿,打道回府。”
“喵。”
宋念卿手上的火折子闪闪晃晃,火光在她眸中摇曳,狡诈的笑:“菩兮郡主,初次见面,送您一份大礼。”
手松,脚尖猛踢火折子,落入那一堆带不走的金银珠宝中,火光窜起,燃亮了国舅府的一方府邸。
两位不速之客轻轻的走了,正如那轻轻的来,挥一挥衣袖,带走两麻袋钱财。
大火燃起,府上下人闻得动静,定眼一瞧,惊慌大喊:“库房走水了,快救火。”
“大家快拿水来。”
“快、快救火。”
“赶快告知国舅大人。”
脚步声、嘈杂声闹了这安静的夜,最先听见动静的,是离这边最近的白清筠。
美人儿刚沐浴完,身着白色里衣,长发披肩,蹙眉:“青离,去看看外面出了何事,如此吵闹。”
“是,郡主。”青离查看去了。
须臾,青离气息急促道:“郡主,是库房走水了。”
“什么?”片刻惊慌,便稳住了心神,沉稳道:“快让管家去通知爹爹。”
白清筠简单换了身衣物,跑出去了。
白启正在闭目养神,身后的文雨晴给她按捏肩膀。
“老爷,出事了!”
一声凄厉惊慌的叫喊惊的白启猛然睁开眼睛,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生心头,猛地起身出了书房,高声问:“出何事了?”
白管家惊慌失措,嘴都不利索了:“老、老爷,是、是、是库房走水了。”
“什么?!”身后文雨晴捂嘴惊叫。
白启也慌了手脚,厉声吩咐管家:“还愣着干嘛!赶快找人救火。”抬脚大步流星向库房的方向走去。
白管家哭丧着脸:“下人正在救,可、可火势实在是太大了。”
库房火势冲天,浓浓烟雾蔓延天际,熏染了月色,白启一眼望去,火光熏红了他的脸,一口老血吐出,身子直挺挺往前栽去。
“老爷!”文雨晴失声尖叫。
“爹爹!”白清筠慌了神儿。
“快把老爷搀扶到房间去。”
“快去找宫中御医过来。”
“”
国舅府,今夜鸡飞狗跳、鸡犬不宁了,原因,皆是因为某人打翻了醋坛子。
“公子,国舅府的库房走水,国舅大人都气晕过去了。”
苍栖外出,看见宫中御医在国舅府进进出出,暗自询问一番,才知道是国舅府库房走水,国舅大人气晕了过去。
南似雪嗯了声,默了半晌,又轻语两个字:“胡闹。”眉眼间,竟绽淡若清莲的笑。
第二天午时,琼宇楼的雅间茶肆。
昨夜国舅府库房走水的事情已经传遍大街小巷,这会儿,热闹的茶水间正讨论的沸沸扬扬。
“你们说昨夜不打雷不刮风的,国舅府的库房怎么会好端端走水了呢。”
“肯定有人在背后搞鬼。”
“查到了?”
“那库房都烧成一堆灰了,还怎么查。”
“国舅大人气的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
昨日白启在大火前吐血昏迷,白清筠请宫中御医来诊治,今早白启醒来刚有好转,一听库房被烧成灰烬,两腿一伸,两眼一瞪,又是一口老血昏死过去。
御医诊之,八字:心有郁结,气火中烧。
三楼雅间,秦绾缨听得兴致,瞅了一眼无骨头似的摊在塌上的某人:“昨夜是不是你?”
宋念卿翻个身侧躺,撑着头,眼睛冲她眨巴两下。
秦绾缨往嘴里扔个花生米,嚼着:“就知道是你。”
“白启那老家伙可是惹到阿七了?让小爷替你去揍他。”夜离歌也是没骨头似的坐在椅子上,手上端着酒杯,俊脸上染了醉态。
秦绾缨纠正:“不是白启,是白清筠。”
娇爷皱眉绞尽脑汁一番,醉熏熏道:“白清筠是哪根葱?”
秦绾缨给他介绍:“白启的女儿,菩兮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