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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相大人的怀中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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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南相大人的怀中猫》    作者:宋一杯酒

        他想陪她,走一辈子的路,可惜啊,她走丢了。
        “阿七,送你一样东西。”夜离歌唤住她,张开手心,是一个护身玉坠,上面刻有“阿娇”两字,“带在身上,它会护你一世平安无忧。”
        宋念卿眸子一怔,有流光划过,瞬间她便隐了情绪,调侃道:“怎么现在舍得给我了?当年你可是死活不给我,看都不让看一眼。”
        这枚护身玉坠,是夜离歌出生时,安陵王认识的一位隐身老者留给他的,当时老者卜算夜离歌日后必会有劫难,便把这枚玉坠赠与他护身,说日后或许会帮上他。
        那时,那年,那月。
        安陵王府的小娇爷和那位小女娃在月下饮酒作乐。
        小娇爷喝的微醺,扯了把衣领,一枚玉坠从他脖子上滑落到桌上,小女娃眼疾手快的抢了去。
        一声赞叹:“宝贝啊。”
        小女娃爱不释手观摩着,看见上面两字,念出声:“阿娇。”
        小娇爷瞬间酒醒了大半,伸手跟她抢:“你还给我。”
        小女娃轻巧的避过他,嬉皮笑脸的问:“原来你叫阿娇。”
        “阿娇,阿娇,娘里娇气的,跟你甚是般配,哈哈哈。”小女娃拍腿大笑。
        “闭嘴!不许笑!小爷叫夜离歌,以后不许叫那两个字。”小娇爷恼羞成怒,趁她不注意将玉坠抢了回来,严严实实的藏好。
        小女娃商量着:“这样,你把那玉坠让我戴上几天,我拿酒跟你换怎样?”
        小娇爷想都不想,果断拒绝:“不换。”
        “切,不换拉倒,反正我也看过了,还知道你叫阿娇,以后跟在你屁股后面就叫你阿娇,气死你。”小女娃嘻嘻哈哈说着,赖皮极了。
        从此,她便日日拿“阿娇”这个名字打趣他,向他讨要这枚玉坠。
        夜离歌羞怒,便把这玉坠藏了起了,再也不给宋念卿看一眼。
        此后,阿娇这个名字,她一唤便是唤了几年,这名字,也只有她能唤他。
        今夜,夜离歌却把这枚宝贝了几年的护身玉坠送给了她,他要它护着阿七。
        宋念卿这次拒绝了。
        她说,我要阿娇一世平安无恙。
        夜离歌眸色沉沉,深瞳如黑墨色染色,他问:“阿七以后还会送我酒喝吗?”
        宋念卿骑在墙头,两腿摇晃着,一如当年她初次骑在安陵王府的墙头的模样,她歪着头看他。
        “会。”宋念卿毫不犹豫的回答,“你想喝,我会送你一辈子。”
        夜离歌笑了,他说:“好,阿七不许反悔。”
        宋念卿从墙上跳下来,折身夜离歌面前,勾着他的小拇指拉钩,极少严肃的语气:“阿七不会反悔,阿娇要活一辈子,阿七要送一辈子的酒。”
        宋念卿翻墙走了,夜离歌目送她远去,他转身回去,眼底,浮光掠影,是倾了半世的荒凉。
        次日,白启身子好转,第一件事儿便是调查库房失火一事,库房被大火烧成废墟,线索已是无迹可寻。
        此事惊动了宫中白皇后,皇上派人协助国舅府调查此事,结果顺藤摸瓜,又扯出一桩狗血秘事,让众人惊讶愕然,唏嘘不已,宋念卿也是始料未及。
        “你说有人提前下手了?”
        海棠树下,宋念卿半眯着眼小憩,听了大乔的消息,宋念卿眸子骤然掀开,慵懒的神态荡然无存,眸中几分讶异。
        “是,而且国舅府查出来是宁王安插在国舅府的内鬼干的。”大乔方才准备替小姐料理此事,竟不想,被人先行一步。
        宋念卿知道白启身体好后定会追究此事,便大早上的让大乔去处理此事,还未等到大乔出手,得知国舅府已找到幕后火烧库房之人,居然是国舅府的一名下人干的,最后追根到底,这人竟是楚文昊安插国舅府的内鬼。
        宋念卿心知肚明这事儿是她自己做的,怎么又牵扯到楚文昊了?
        这事儿,扑朔迷离了。
        一旁的小乔与大乔相视一眼,大乔摇头,表示她也不清楚。
        “小姐,你说这幕后之人是什么意思?是想帮咱,还是想利用此事?”小乔眉心微锁,对这事也是有些不明。
        宋念卿支着脑袋,这事儿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了,心里琢磨分析着,半晌才道:“幕后之人要是知道是我做的,兴许是在帮咱,要是不知道是我做的,他可能只想借此事来达到他的目的。”
        大乔道:“他的目的是挑拨宁王和国舅府的关系?”

第65章  祸水东引一箭双雕
        大乔道:“他的目的是挑拨宁王和国舅府的关系?”
        准确来说,是挑拨宁王和太子的关系,都知道国舅府是太子的人,跟国舅府恶交就是跟太子恶交。
        宋念卿摇头冷笑:“这可算不上挑拨,楚文昊和楚之延本来就是对立,明面上亲兄弟,暗地里两人没少为了那把龙椅较劲。”
        皇家,哪有什么亲情可言。
        楚文昊,心狠手辣,野心大着呢,不然怎么拉拢南相不成,反而设计陷害他,自己得不到,他宁可毁了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那把龙椅,他也是虎视眈眈好久了。
        这事儿一出,直接撕开了皇家的那块遮羞布,将皇家的暗地斗争搬到明面上去了。
        “小姐认为这幕后之人是谁?”大乔问道。
        要她说啊,宋念卿眯着眼笑问:“楚之延和楚文昊斗起来,对谁的益处最大?”
        大乔沉吟:“其他几位坐以待毙的王爷。”
        宋念卿点头:“能想到此计谋的人,定是对皇家如今的局势了如指掌,无非也就皇室自家人,外人嘛”外人有本事做这事的少之又少,除非他对皇家如今的局势摸的很清楚,懂得权衡之道。
        忽而,宋念卿灵光一闪,眼底骤然清明,她笑:“还有一人可能。”
        大乔疑问:“谁?”
        宋念卿笑答:“子莲。”
        那位南相?小乔不解:“小姐为何说是他?”
        宋念卿捻着身上落下的海棠送入口中嚼着,思索一番,想了一下理由:“因为子莲知道国舅府库房是我烧的。”
        “所以南相想来个祸水东引,一箭双雕。”既把小姐摘的一清二白,又把宁王的野心曝于明面上,可是小乔疑惑了:“南相为什么这么做?没理由啊。”
        宋念卿瞪她一眼,口气不悦:“什么叫没理由,小姐我就是理由。”
        这算哪门子理由?如果真是那位南相做的,他出手是为何意?为了小姐?可是大波儿和小姐不是一样的单相思吗,难不成另有情况?小乔碰了一下大乔。
        大乔雾水缭绕:怎么?
        小乔想起小姐的话,大乔是个铁木,不懂开花。
        安陵王府,夜离歌卧身醉躺在桃花林下,身边几个空酒坛乱了一地,斑斑碎光漏过满树桃花枝丫洒了他一身星星点点,酒醉微红的脸如桃花染色。
        八爷站在枝头用尖嘴梳理着刚长出的鲜亮小彩衣。
        “世子爷。”安陵王府的暗卫冷竹无声落地。
        “事情办好了?”夜离歌醉眼迷离,潋滟了一方桃花,嗓子被酒熏得微哑。
        冷竹单膝跪地,恭敬回之:“还未等到属下出手,已经被人捷足先登。”
        “哦?”夜离歌眼皮掀开,起身,一袭白袍迤逦曳地,卷起漫漫桃花纷飞,“何人做的?”
        冷竹垂首:“属下无能,未查到是何人为之。”
        夜离歌挥袖,冷竹退下。
        夜离歌慢步走向桃林深处,走到两株桃树旁停下,两株桃树挨着相依相偎,上面茂盛的枝桠盘绕相缠。
        树干上刻的字被岁月磨了痕迹,一株桃树上刻了“阿娇,”一株桃树上刻了“阿七。”
        树下面埋了两坛酒,取名:阿娇,阿七。
        那两坛酒已经埋了好几年了。
        是阿七和阿娇一起用这一树桃花酿的桃花酒。
        阿娇说:以后我娶媳妇儿了,要用这坛酒来敬各位来宾。
        阿七说:原谅我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我才不要找狗屁相公,我要把这酒埋这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