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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相大人的怀中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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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南相大人的怀中猫》    作者:宋一杯酒

        苏静萱出身江南首富世家,虽是商人家出身,却没有一身的俗气,也没有妇人家的目光短浅,她温婉大气,知书达理,在朝政之事上,她深谋远虑,有自己的理解和看法,在教育夜离歌的事情上,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会心疼儿子而去包庇袒护他。
        可惜夜离歌骨子里刻出来的脾性,肆意轻狂,苏静萱这般温柔的母亲都没能感化他。
        “哦。”夜离歌懒懒敷衍一声,也不知听进心里几分。
        夜擎苍压抑的火气又上来了,苏静萱立即察言观色的递上一杯茶,消消他的怒火。
        “王爷,王妃。”玲珑从外面进来,怀里抱着一个酒坛子,给主坐上的两位问过好,转身道:“世子,方才小乔姑娘来了,让奴才把这坛酒转交给你。”
        夜离歌眼底顿时神采奕奕,接过玲珑递过来的酒坛子,打开闻了一下,脸色陶醉,语气里藏不住的欢喜,“阿七这个女人,还算有良心。”
        酒香肆意,溢满了整个大厅,夜擎苍顿时觉得手中的茶不好喝了,他伸长脖子盯着夜离歌怀里的酒坛,咽了下口水:“你、你那酒哪来的,让我也尝尝。”
        安陵王也是出了名的爱酒,一闻这酒香,就知道是好酒。
        夜离歌捂紧了怀里的酒坛子,毫不客气道:“想都别想。”别说喝了,闻都不会让他闻的。
        夜擎苍恼火了:“你小子知不知道‘尊老爱幼’四个字。”
        “不知道,写都不会写。”夜离歌轻哼。
        夜擎苍:“”
        他放软了语气,打着商量:“要不你那酒分我一半,今日之事就不跟你计较,怎么样?”

第20章  南相的坦言相告宋家老妖婆又作妖
        夜擎苍放软了语气,打着商量:“要不你那酒分我一半,今日之事就不跟你计较,怎么样?”
        “那你还是计较吧。”夜离歌考虑都不带考虑的,一口拒绝,抱着酒坛子起身离去。
        夜擎苍立马从椅子上抬起屁股站在大厅门口,对着夜离歌的背影大喊:“你干嘛去?”
        前面夜离歌丢来两字:“反思。”
        夜擎苍才不会相信他会有知错就改这个优良美德,又诺诺喊道:“那、那酒酒给我剩点”
        前面又丢来两个字,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没门儿!”
        夜擎苍气的嘴角抽搐,胡子一颤一颤,扶着门框脱掉一只鞋朝远去的背影狠狠扔过去,大吼:“不给喝就不给喝,破酒,老子才不稀罕呢。”
        这话,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啊。
        门口的小厮低头憋笑,不敢太大动静,夜擎苍冷眼扫过去,面红耳赤的吼道:“还笑!去把本王的鞋子捡过来。”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小厮点头哈腰,撒腿捡鞋子去了。
        戌时三刻,夜色笼雾,横烟水漫,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雨敲屋檐,声声悦耳。
        烟雨中的皇宫气势恢宏,灯火煌煌宛如白昼,似一副泼墨丹青,那位在细雨中漫步的雪衣男子便是这画中最靓丽一笔。
        御书房外,方公公报:“皇上,门外南相大人觐见。”
        “宣。”
        门外几米处,方公公弯腰俯身,恭敬客气,做请的姿势:“南相大人,皇上有请。”
        南似雪颔首,轻拂落在衣衫的雨珠。
        方到门口,云浅鸢从御书房出来,手里端着药蛊,许是元帝方用过药膳。
        看着面前男子,云浅鸢浅笑,微微欠身一礼:“南相大人。”
        南似雪淡淡颔首,眸光轻轻掠过她手上的药蛊,抬步进了御书房。
        屋内,紫炉香烟,香味靡靡缭绕,南似雪微微蹙眉,他不大喜欢闻香味,特别是香味浓郁。
        南似雪微微俯身:“皇上找臣何事?”
        元帝给他赐了座,反问:“南相觉得朕找你所为何事?”
        南似雪眸光清亮,嗓音波澜不惊:“臣斗胆猜测,可是为了今日南相府门口一事?”
        元帝笑,眯着浑浊的双眼:“是,也不全是。”他摊开案桌上的奏折,似笑非笑:“南相给朕解释下,为何会为一个毛头小子与宁王针锋相对,那小子与南相何关系?”
        南似雪处事不惊,三缄其口,回答的很客观:“他是臣很重要的人,臣不能让他受一丝伤害。”
        元帝骤然大笑:“哈哈,竟不想南相还有这般重要之人,”笑容冷了三分,眼神几丝凌厉:“那小子好福气,竟能让南相和锦荣那小子处处维护。”
        安陵王府的小子还擅自动用夜翼令牌,天子脚下,堂而皇之,真当他这个皇上是摆设,不敢动他们安陵王府不成!
        南似雪低眸,默然不语。
        这事儿,不用猜就知道是宁王捅到元帝面前的,他在南似雪和夜离歌手上没讨到便宜,还吃了一肚子火气,不把此事禀报元帝给他俩个下马威,难泄他心头之怒。
        楚文昊心里清楚,就算将此事告知元帝,也不会把南相府和安陵王府如何了,顶多是骂上几句,就算如此,楚文昊为了发泄火气,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俩。
        元帝往后靠在椅子上,旁边香炉里燃着的香烟缭绕他脸前,他微微眯眼,“南相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娶亲纳妾了,可有中意的姑娘了?”
        南似雪抬眸,眸底星星点点明晃,他坦然相告:“有。”
        一字,淡若清风,却激起元帝眼底千层浪,他猛然坐直身子,浑浊的老眼闪现一丝晦暗,他扬眉笑道:“哦?可否告诉朕是谁家姑娘,朕也好做个媒人。”
        南似雪若有似无的笑,淡淡道:“日后,皇上自会知晓。”
        元帝眼底缠绕的烟雾凝成一层阴霾,半晌,他突然大笑,玩笑似的口吻:“哈哈,朕还说把落繁那丫头许配给你呢,倒不想南相心有所属了,怪落繁丫头没缘分。”
        这玩笑话,几分真几分假也只有元帝心里清楚了。
        南似雪不语,垂眸遮住眼底漾开的点点红晕。
        亥时三刻,南似雪出了御书房,孤身斜影,独自走在铺着玉石的长廊上,细雨萧瑟,敌不过他一身清寒,灯影绰绰,掩不住他雪衣绝色。
        长廊尽头,楚暮涵手持宫灯婷婷而立,看见走到眼前的雪衣男子,她将手上宫灯递上前,含羞含笑:“天暗夜黑,这宫灯留着南相大人照明。”
        “本相能看清路,不劳公主费心,”南似雪的声音,如这绵绵细雨,没有彻骨的冷,却是敲打心尖的凉,他没有接宫灯,与她错身离去。
        楚暮涵看着他绝然亦绝情的背影,眼底炽热如火,她狠狠甩了手上的宫灯,面色阴郁,对身边撑伞的绿袖道:“走,找父皇去!”
        翌日,薄雨收寒,斜照弄晴,春意空阔,蔚蓝的天际,映带几点归鸿。
        南相府一处小院,院内种满了百花争艳,蔷薇爬满了院墙,还有各种各样的小玩具,经过昨夜雨水的洗涤,院内芳草清香,百花明艳。
        花藤编织的小小秋千上,漂亮的猫儿趴在上面轻轻摇晃着,雪白的毛像是柔软的云,漂亮的眸子像是蔚蓝的天。
        墙上探出一颗猥琐的脑袋,小心翼翼又战战兢兢,大波儿翻过墙头,嘴里叼着一枝花,猫脸羞涩,挪着小步慢慢靠近。
        “喵,”绅士又温柔的一声叫唤,它把嘴里的花放在秋千上,忸忸怩怩的背过身。
        等大波儿满怀期待又羞涩的回头一望,秋千上的猫儿已经没了踪影,只剩一枝孤零零的娇花随风晃荡,好生凄凉。
        大波儿没有气馁,昂头挺胸摇着自信的大尾巴,反正这又不是第一次被拒绝,它的脸皮已经练得跟宋念卿差不多一般厚了。
        刚用完午饭,宋念卿在海棠树下的软塌上打盹,小乔从院外回来了,“小姐,李夫人和江夫人让你去大厅,说是有事商议。”
        宋念卿掀了掀眼皮,一脸困意,“可说何事了?”
        小乔道:“没说,说是小姐去了再说,现在两位夫人在大厅正等着小姐呢。”
        宋念卿没有丝毫动身的意思,继续闭上了眼睛,“那就让她们等着,等我睡醒再去。”天大地大,都比不过她睡觉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