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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公公接过令牌,看清上面的字,大为惊色,这、这可是龙虎令啊!
龙虎令一出,十万精兵臣服。
龙虎令能调遣天启最强大的十万精兵,这十万精兵是当年将门世家程家训练成的,龙虎令由程家世代相传。
后来,程将军的义女程烟嫁给当时还是王爷的君旭,在他登基当天,马上成为皇后的程烟居然秽乱宫闱,最后跟别的男人私奔了,当然,这些都是后人传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只有程烟自己知道了。
反正这事最后连累程家满门抄斩,世代将门就此没落,龙虎令便由君旭掌管,皇家有野心的王爷没少打龙虎令的注意,若是得到龙虎令,夺嫡之争将事半功倍。
没想到圣上居然这般轻易的把龙虎令交给九皇子掌管,圣上这是要假戏真做?这是真的打算重用九皇子还是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魏公公抹了一把虚汗,帝王心思不敢乱猜,掩下脸上惊骇之色,便领命去了。
夜色浓浓,细雨未停。
魏公公出了龙延殿,还未走到城门口,便看见前面还未出皇宫的君九,“九皇子,稍作留步。”
闻声,君九停步,如雪玉手弹了下衣衫下的雨珠,回首。
“九皇子,这令牌是圣上让奴才交给九皇子,”魏公公弯腰垂首,手上令牌呈上前。
须臾,手上的令牌迟迟未接过去,魏公公心慌,一时抬眸,猝不及防对上一双藏着暗红色的眸子,一眼,可让人坠入万丈深渊。
兜帽下的容颜在夜里朦胧不清,那双眼睛,却尤为慑人。
魏公公惊骇,手上一抖,令牌脱落,等他回神儿,令牌已经落入一双玉手手中。
魏公公大慌,匍匐跪地求饶:“奴才该死,九皇子饶命,”下意识的,由心底恐惧,忌惮眼前的男子。
“呵,”君九轻笑,很是悦耳,却又阴冷蚀骨,他指腹摩擦着令牌,没理会跪地的魏公公。
手上轻抛两下令牌,转身离开,丢下一句:“这令牌,本皇子收下了。”
直到耳边没了脚步声,魏公公才敢抬头起身,嘴里吐出一口浊气,方才九皇子的那双眼睛,让它记忆深刻。
现在他相信圣上方才说的话了,君九,不可小觑。
城门外,丸丸吃着蜜饯,坐在马车上等着,两条小短腿耷拉着一晃一晃,看见君九走过来,小奶声软软的唤声“师父。”
君九应声,手上令牌扔给他,进了马车。
丸丸拿着令牌,先用小虎牙咬上两口,吧唧吧唧小嘴儿,小肉脸一本正经道:“师父,这东西不好吃,”咬不动还咯牙。
这小奶娃,对于不认识的东西总是先用嘴来鉴别,好吃他就喜欢,不好吃就不喜欢。
“不好吃,那你就拿着玩,”马车内是君九几分冷清几分慵懒的声音。
“哦,”令牌放在口袋里,丸丸兴致缺缺,他不想和这东西玩,他想和上次在南月皇宫见的那只肥猫玩。
师父说以后会有机会和那只肥猫一起玩的,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那只肥猫
077 欲除之而后快
亥时,雨脚渐收,皇后寝宫亮着灯火,屏纱后,天启皇后李氏斜躺贵妃榻,屏纱上勾勒出曼妙身姿。
殿外脚步声匆匆,宫里安插的眼线进殿禀报:“皇后娘娘,方才圣上召九皇子进宫,走时还把龙虎令交给他了。”
“什么?”李皇后大惊失色,坐起身子,咬牙怒道:“圣上竟把龙虎令交给了君九那小杂种!”
李皇后美貌容颜染上狰狞戾色,不甘心骂道:“好个小杂种,一天时间就手握十万兵权,”还是天启最强的兵力,一下子从无权无势的废物变成手握大权的皇子。
真真是好能耐!
这龙虎令,她多次向圣上暗示都没得到手,最后竟然便宜了一个废物,让她如何甘心!
她就说嘛,圣上突然平白无故的召君九回天启,不可能那么简单。
李皇后冷笑不止:“看来圣上真要重视君九了,”她起身,拂了下宫装裙摆,面无表情:“摆驾东宫。”
亥时一刻,东宫正是云朝雨暮的时候,君炎和美人儿缠绵床榻,颠鸾倒凤,好不快哉。
李皇后软轿摆驾东宫殿门口,守在殿门口的王公公心下一咯噔,颤巍巍跪地迎驾:“老奴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吉祥。”
李皇后冷眼扫过灯火靡靡的宫殿,冷冷道:“太子呢?”
“太、太子,在、在寝宫,”王公公埋着头,脑门有细汗冒出,语气难掩几分心虚。
李皇后阅尽千帆,王公公这般心虚的姿态怎能逃过她的法眼。
“哼!”重重冷哼,李皇后甩袖进殿,华丽繁重的宫装逶迤曳地,尽显威仪。
王公公面色如土,拍着双手一脸紧张,完了,完了,要是让皇后娘娘知道太子又不务正业沉迷女色,他这脑袋和身子该分家了。
太子寝宫,传出嬉笑娇吟,声声缠绵旖旎,走到寝殿门口的李皇后面沉如墨,眸中怒火冉冉。
她迅速推门而入,入眼的,便是床上交缠的两具身子,眼睛盛满戾气,语气中是难以容忍的暴怒:“来人,把这个勾引太子的贱人拖出去斩了!”
几个宫人连拖带拽将床上的美人儿带出去送西天了,李皇宫如此猝不及防的到来,让君炎惊慌无措,手忙脚乱的穿戴着衣物:“母、母后,你怎么来了?”
暗恨守在殿门口的王公公没把好风,母后来了也没提前通知他。
“本宫再不过了,你这太子之位就不保了!”
“”
大殿内,李皇后端坐贵妃椅,脸色难看至极,面前站着的君炎垂着头弓着腰,一脸懦弱之相。
这副没点君主风范的样子,让李皇后更为来气,手上的茶盏摔到他脚下,怒其不争骂道:“混账,整天就知道寻欢作乐,日后你拿什么去争皇位!”
君炎身子一抖,平生他最怕的人就是他母后,从小对他看管的严厉,没想到最后还是成了一位扶不起的阿斗。
李皇宫手段雷厉风行,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后宫的女人都对她忌惮几分,不敢轻易造次,没想到自己生的儿子居然这般胸无大志,文武方面样样不行,倒是在吃喝嫖乐上面精通的很。
若不是君炎身后有李皇后把持着,一路上替他扫除障碍,不然他这太子头衔早就易主了。
君炎虽是害怕她,但还是诺诺反驳:“儿臣本就是太子,以后成皇上是顺理成章的事儿,为什么还要去争。”
这话说的理所当然,他认为,他是太子,以后这皇位必定也是他的。
李皇后听的气恼,斥责他:“就算你是太子也不能掉以轻心,君衡和君修盯着你这个位置好久了,现在又多了一个君九,你更不能松懈。”
“君九不过一个废物杂种,背后又没母族撑腰,母后又何以为惧?”君炎不屑一顾。
李皇后嘴角上扬,冷笑:“以前是不足以为惧,但如今不同往日了,他手上可是有十万兵权,那可是龙虎精兵。”
君炎也惊了:“父、父皇把龙虎令给他了?”他虽在国事上面不太精明,但龙虎令意味着什么他还是知道的。
李皇后冷哼不语。
君修和君衡的野心她是知道的,俩人背地里使的伎俩她也不放在眼里,若是君九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她更不会放在心上。
但如今君九手上的龙虎令,却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李皇后淡淡道:“如今你也不用害怕,你父皇还在,君修和君衡也掀不起多大浪花,至于君九,”眼神骤然阴冷,狠声道:“趁他羽翼还未丰满,先折断他的翅膀,让他飞不起来,”五指攥紧,手上长长护甲被生生掰断。
夜半子时,刚下过雨的夜色湿润朦胧,月儿隐在乌云后,京城万家灯火熄灭,夜色寥寥,寂静无声。
九皇子府熄了灯亮,府邸被包围浓浓夜色里,寂寥萧瑟。
几名黑衣人悄无声息从四周涌进府内,在几个房间内来回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