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读窝

奇怪的邻居

乐读窝 > 都市言情 > 奇怪的邻居

第10章 求救电话

书籍名:《奇怪的邻居》    作者:告尔

  这一段小插曲被丁时瑾抛到了脑后,女孩果然信守承诺没有给他发消息,约摸着就是不想在朋友面前丢面子所以才非要加上他的微信。
  那个来自江城的电话号码也没有再响起,他的生活再次恢复了平静,不工作的日子它就不用熬夜。
  丁时瑾睡觉的时候手机通常都是静音状态,谁也别想联系到他,但是今天他却醒了,因为睡觉之前忘记把手机屏幕扣在下面,来电时的亮光把他晃醒了。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备注是‘最帅的阿铎’。
  ?
  神他妈最帅的阿铎,丁时瑾实在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把自己的号码存到他的手机里的,还取了一个这么不要脸的备注,他手指按下红色键,翻个身打算继续睡觉,然而眼睛闭上还没有两秒钟,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
  “你最好是真的有事。”丁时瑾靠坐在床头冷冰冰的说道。
  “呼——呼——”话筒对面没有人讲话,只有呼呼的风声。
  丁时瑾拧着眉:“喂?”
  “呼——呼——”突然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隔了几秒才有讲话声:“胡吉村……咳咳咳……”
  他听着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哑的不成样子,勉强说出这几个字之后电话就挂断了,让人摸不到头脑,他本来不想管,但是似乎处境不太妙,丁时瑾揉揉额角,认命的坐起来,然后打开手机开始订票。
  就当是还你上次救我的。
  查了好久他才找到胡吉村是西部的一个偏远的小村子,最早去西部的航班在早上六点半,现在已经三点四十了,他起了床,简单的打包了几件衣服后直奔机场,丁时瑾家距离机场还有一段距离,到了机场已经开始安检了,直到坐上飞机,他才喘了一口气。
  飞机要飞四个小时,上了飞机他就开始补眠,就连空姐发的飞机餐也没吃,下了飞机后又转乘大巴到镇子上,最后乘着隔壁村村民的牛车去了村子。
  到了晚上这里的温差就很大,丁时瑾从背包里拿出外套穿在身上,村民看到丁时瑾披上衣服呵呵一笑,用不太熟练的普通话问道:“年轻人是不是不太习惯撒?”
  “嗯,有点凉。”
  “早晚就是的哟,尤其最近真主生气,就、惩罚大家,前两天夜里还下了雪哟。”
  “下雪?”丁时瑾重复着。
  村民一脸的认真:“是哟是哟,不知是哪个坏人惹怒了真主,所以才会九月份就下雪惩罚大家。”
  西部人民民风淳朴,十分信奉他们的真主,将一切不寻常的现象都用真主发怒了、或者真主在赏赐大家来解释。
  村民把牛车停在了村口,小村子很偏僻,没有一盏路灯:“哎哟,这么晚了去胡吉村,危险,去我家住一晚,明早上去!”
  丁时瑾婉拒了村民的好意,那个家伙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道,不能耽搁了。
  村民看着丁时瑾倔强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赶着牛车走了。
  丁时瑾背好背包,拿出手电筒和登山杖,顺着小路走去,西部地区地广人稀,两个村子虽然互相称为隔壁,但其实并不是相邻的,他要翻过一座山才能到达胡吉村。
  夜深了,山里的温度更低了,他将冲锋衣的拉链拉到最高,就着月光和手电筒的光上路了,小村子实在是太偏僻了,丁时瑾勉强挑着比较容易走的路,但是脚下依旧是坑坑洼洼的土路,偶尔夹杂着村民自己铺上的沙子,脚尖不小心踢到一颗小石子,咕噜噜的从地面弹开掉进了草丛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喘了一口气,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凌晨两点半,已经走了大半个时辰了,山路比预料的还要难以行走,他活动了一下快要冻僵了的手指,放在嘴边哈了一口气,继续前进,天空零零星星的开始飘起了雪花,这就是那个村民说的真主的惩罚。
  雪势渐大,越往上走风越猛,吹得他快要睁不开眼了,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但是他不能停,一旦停下就可能会迷失方向,严重的冻死在这山上。
  江铎你最好是真的扛不住了,不然我一定先把你打个半死!
  丁时瑾拄着登山杖艰难的走,西部的地区确实要比内地的气候多变,昼夜温差大也比较常见,但是一切都基于在合理上,显然现在的天气并不合理,内地现在也才九月份,天气稍微凉爽一点,这里又怎么可能冷的跟冬天一样?
  ‘呼——’一阵风吹过,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身后飘过。
  丁时瑾察觉到了,但也仅仅是稍微停顿了一下步子,就假装什么都没有感觉的继续走了。
  又走了很久,胡吉村影影绰绰的已经看得见轮廓了,他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警惕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突然有很轻的抽泣声传了过来,似乎是有人在受了伤,丁时瑾脚步未停,继续向胡吉村的方向走去,渐渐地抽泣的声音被他甩在了身后,然而没过一会,从左前方再次传来小声的哭泣。
  丁时瑾两耳充作未闻,一丝的注意力都没有分给那个声音,只坚定的朝着目标走去,好在那个声音也只是不停的在他周围给他制造一些噪音,并没有出现什么实质性的困扰,下了山后,他拿出手机给江铎的号码拨了一通电话。
  连着两遍无人接听,终于在第三次拨打的时候电话那端被人接了起来:“你好。”
  是一个清脆的女声,不是江铎。
  “我找电话的主人。”
  然后他就听到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之后是很快的当地方言,半晌后那个女生重新讲话了:“江先生,受伤了,你来,我在村口等你。”
  远远地丁时瑾就看到了等在村口的那个女孩,穿着少数民族的服装,额间坠着一条漂亮的链子,两条辫子垂在身侧,两人一路没有交谈的回了家。
  女孩把他领到了江铎在的屋子里,地中间摆着一盆火,烧的房间里暖和和的,江铎正躺在炕上盖着被子睡觉,嘴唇上是不正常的苍白,但是脸颊却通红。
  “他怎么了?”丁时瑾问。
  女孩摇摇头:“不知道,后背上一大片伤,好像被野兽抓的。”
  “好的,多谢。”丁时瑾客气道。
  女孩脸上带着羞涩,连忙摆手:“等会我再抱一床被子给你,今晚上你也在这里睡吧。”
  说完她就出去了。
  丁时瑾脱下自己的背包,拉过屋里唯一的一把小椅子开始烤火,等手暖和了他站起身走到江铎面前,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
  发烧了。
  或许是感受到了不同的温度,江铎眼皮动了动醒来了。
  “你来了?”他的嗓子哑的不正常。
  丁时瑾收回手,垂下眼皮看他:“嗯,来给你收尸。”
  “真狠心……咳咳咳……”他咧开嘴笑了,然后溢出一串咳嗽。
  虽然是这样讲,但是丁时瑾还是给他倒了一杯水:“喝不喝?”
  江铎点头,也不自己拿杯子,就用那种别扭的姿势就着丁时瑾的手喝水。
  “手也残了?”
  江铎喝完水重新躺了回去:“没有,就想让你伺候伺候我。”
  丁时瑾没讲话把杯子放了回去:“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被阴了。”
  “我大老远的跑过来,不是为了听你这三个字的。”丁时瑾目光锐利的看着他。
  江铎苦笑一声:是啊,他真的是病糊涂了,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拨了他的电话,让他过来呢?其实就算挂断了电话后,他也没对丁时瑾能真的过来抱期望,所以看到丁时瑾披着一身的风雪站在他面前着实让他震惊,现在他的心里还在翻着惊涛骇浪:“我不知道从哪开始说……”
  “那就从头开始。”
  江铎微微低下头沉默了一会才开口:“我是个孤儿,从小被我师父和师母带大的,但是三年前我师父突然失踪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所以你在找你师父?”
  “嗯,我能感觉到我师父应该还活着,偶尔也会在有些事情上感受到他的气息,所以……”
  江铎没有继续往下说,甚至‘有些事情’也没有讲清楚到底是什么事,但是丁时瑾听懂了:“上次刘国雄那里你也是去找你师傅的,那你这次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江铎点点头,然后语气有些迟疑的回答:“……不清楚。”
  丁时瑾拧着眉:“不清楚?”
  江铎头向后仰起靠在墙上:“对,我感觉到师父的气息在这里,所以我追了过来,但是我被偷袭了,雪太大了,我看不清,它的速度也很快,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受伤了。”
  没想到那个东西那么厉害,居然能让江铎怎么受伤的都不知道,看来很棘手啊……
  “不过,”他依旧靠在墙上,斜睨着眼睛看丁时瑾,笑了笑:“我真的没想到你能来。”
  丁时瑾用鼻子发出哼的一声:“就当还你人情。”
  火盆里的火还在烧着发出噼啪的声音,一瞬间两个人都沉默了。
  “睡吧,辛苦你了。”江铎叹了口气,说完率先躺下了。
  小姑娘已经把被子送过来了,丁时瑾自己铺好也躺下了。
  再睁眼天已经大亮了,外面的雪也停了,阳光明媚。
  丁时瑾伸出手再次摸上江铎的额头,发现烧已经退了,他坐起身从窗户向外面看,昨晚来的太晚了,只见到了小姑娘一个人,想了想他穿好衣服出去了,正好小姑娘的父母都在。
  小姑娘正坐在院子里拌饲料,两条辫子垂在腰后随着动作一晃一晃的,听见开门声回过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丁时瑾,她擦擦手站起来用不熟练的汉话问道:“睡的好吗?”
  丁时瑾点点头:“很暖和。”
  听到丁时瑾的回答她就笑了,正巧她的父亲牵着马从院子外进来,丁时瑾想了想走上前跟他父亲去讲话。
  “昨天到的太晚了,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你们。”
  西部人民都很淳朴善良,闻言连忙摆手:“不会不会,早饭、在桌上,让卓玛带你去吃饭。”
  “多谢。”
  早餐是本地的特色,有酥油茶和糌粑等好几种摆在桌子上,丁时瑾在桌前坐下,卓玛就眨巴着大眼睛坐在他对面看他,丁时瑾跟人打交道的经验少的可怜,但是毕竟是这个姑娘家救了江铎,怎么想他都觉得自己应该讲几句话,想到这,他清了清嗓子:“我昨天来的时候。发现半夜下雪了。”
  卓玛啊了一声:“这天气怪得很,明明上个星期还正常的,这周就开始下雪了。”
  “昨天我坐一个老乡的车来的,他说是因为真主在惩罚坏人。”
  卓玛用手把玩着自己的一条辫子:“这是真的,一定是真主在惩罚坏蛋,我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