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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白月光味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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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书籍名:《他喜欢白月光味信息素》    作者:等登等灯

  气氛瞬间凝滞,阮优和陆观潮都沉默了,不被父母祝福的爱情会遇到的阻力他们都清楚,陆观潮的父母尚且好说,别说阮优,连陆观潮一年到头都和他们见不了几面,陆家的人情相对而言也更淡薄。
  而阮优的父母则不同,不仅离得更近,他们和阮优的关系也更亲密,经历过身世大白的痛苦以后,父母对阮优来说又有了不同的意义。
  现在父母让阮优二选其一,这两难的选择,无疑在逼迫阮优断了和陆观潮的关系。
  阮优张张嘴,发出微弱的反抗:“可是……我……”陆观潮捏着他的手,示意他别紧张,而后道:“爸,妈,我知道您二位对我有很多不满,但是这种不满和压力,不应该转嫁到优优身上,逼优优做选择。”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们可以逼你做选择,由你主动离开优优了吗?”乔苒顺势追问,丝毫不给陆观潮留余地。
  “他离不开我!”阮优突然出声,他回头看了陆观潮一眼,陆观潮很诧异他会突然出声,但阮优继续说:“我也不想离开他!”关于父母会对此说什么,阮优其实早有心理准备,陆观潮对他做过伤害了他的事,父母作为旁观者的体会必定没有阮优自己作为亲身经历者的体会更深刻。
  陆观潮在父母那里的印象不佳,所以他们的反对其实是对阮优的保护,这些道理阮优都明白,但喜欢一个人却是不需要道理的。
  阮优还想再说些豪言壮语,陆观潮看着父母的脸色,拉着他不许再说,以免火上浇油,更触怒两位长辈。
  即便如此,乔苒和阮石安也被气得不轻。
  “执迷不悟!”乔苒哀切地呵斥阮优,但她显然被气得不轻,连说话也没什么力气,只轻飘飘地问阮优:“优优,如果这个人堪为良配,你们当初又怎么会离婚?现在他为了挽回你,又不顾性命去换腺体,一个人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你怎么指望他呵护你爱护你?”阮优张张嘴,说不出话来,乔苒又问阮优:“还是说你真的觉得,他会爱你超越自己的性命,那这种疯狂的爱,就是你想要的吗,优优?”是吗?这种爱是自己想要的吗?阮优低下头,陆观潮的视线和父母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好半天,阮优轻声嗯了一声。
  他就这么低着头,说:“是我想要的。”
  阮优不想骗自己,他的确沉迷于陆观潮带给他疯狂炽烈的爱情,这种前所未有的刺激和紧张让阮优从心底里亢奋起来,陆观潮的步步紧逼,陆观潮的分毫不让,陆观潮的抛下一切,阮优想要的就是这种爱情,它甚至不适用于婚姻,只能作为灼热的情感,烧尽阮优的软弱和怯懦。
  阮优听见乔苒倒吸一口凉气,她真的被阮优的回答给堵得什么都说不出来,半晌,乔苒站起身,她搀着阮石安的手臂,说:“我们走吧。”
  乔苒看起来很脆弱,也很伤心,她最后对阮优说:“优优,爸爸妈妈言尽于此,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你执意要跟他在一起,那以后无论是什么结果,你都得受着。
  或许一开始我就该跟你姨妈死磕到底,不该让你们结婚的。”
  后半句话乔苒半是感慨半是伤感,好好的捧在手心里养了二十几年的孩子,为了一段失败的婚姻和一个不堪相伴终生的alpha,将父母的忠告抛之脑后,怎么能不伤心呢。
  “爸!妈!可以先别走吗!”陆观潮握着阮优的手出声:“我有话想跟您二位说。”
  “没什么好说的,陆观潮。”
  乔苒摇了摇头,不愿听陆观潮说话。
  但陆观潮知道这话必须要说,如果就这么让阮优的父母走了,恐怕以后都难以弥补裂痕。
  陆观潮拦在乔苒夫妇身前,恳切道:“爸,妈,就当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们保证。”
  乔苒冷冷道:“没必要发什么毒誓,不会实现的事情,没必要说出来惹人笑话。”
  这就是愿意听陆观潮说的意思了,陆观潮连忙道:“爸,妈,过去我说了很多没用的空话,这回我只说实话,我和优优和好,并不是奔着立刻复婚去的。
  我想和优优重新开始,从恋爱开始,之前我们跳过了这个环节就结婚,我没能带给优优美好的回忆,这一次我想都补给他。
  至于要不要跟我结婚走完一生,要不要跟我以法律的关系被束缚在一起,都是优优自己来决定。
  选择和好是我们共同的决定,如果优优觉得我们不合适,那我一定会放他离开的。”
  这话听着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就是alpha承诺对omega负责,但对陆观潮和阮优而言又不同。
  陆观潮是那个在信息素方面更依赖阮优的人,放阮优离开,他只会感到痛苦。
  而他如果愿意放手,对阮优来说,则是获得了极大的自由。
  乔苒看了陆观潮几眼,陆观潮便迎着乔苒的目光同她对视。
  过了一会儿,乔苒疲惫地说:“随你们吧,我真是老了,儿孙的事情,我鞭长莫及。”
  乔苒和阮石安走了,阮优难过地坐在沙发上,他说不出话来。
  陆观潮伸手抱住他,说:“对不起,优优,我让你这么伤心这么为难。”
  阮优躲在陆观潮的怀里摇摇头,说:“可能真的因为我不是妈妈的亲生孩子吧,她从小就是家里最乖巧听话的乖乖女,结婚也安安稳稳的,没闹过什么大风浪。
  我一点都不像她,我让她这么伤心。”
  陆观潮捧着他的脸亲了亲,“没有,你很好。
  不要这样说你自己。”
  陆观潮像哄小猫似的,一下一下顺着阮优的背:“是我不好,才让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以后我都好好对你,再也不让你伤心,也不让爸妈失望。”
  阮优失落地抽抽鼻子,问陆观潮:“你今晚可以不回医院了吗?”阮优提出这种要求,陆观潮哪里有不满足的,当下便应允下来:“好,我在这里陪你。”
  距离两人上一次躺在同一张床上已经过去了大半年,阮优蜷在陆观潮的怀里,扒拉着陆观潮下巴上的胡渣。
  他不说话,陆观潮也不说话,两人在黑暗中搂在一起,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心跳。
  阮优渐渐困了,眼睛一垂一垂快要闭上,但他又反复强撑着睁开眼睛,舍不得睡觉的样子。
  陆观潮借着月光看见阮优这副模样,伸手覆在他眼睛上,让阮优快点睡觉。
  黑暗给了阮优说话的勇气,阮优缓慢地同陆观潮说话:“陆观潮,我上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陆观潮的手虚虚地覆在阮优的眼睛上,他同样用很低的声音慢吞吞地问阮优:“是吗,为什么喜欢我?”“因为你记住了我的名字,还记得我读几年级。
  平时跟在沈良身边,没有人记得我。
  我以为我在你心里有一点与众不同。”
  阮优说。
  陆观潮似乎是笑了,又似乎没有,只是语气十分温和:“你那时才多大,还是小孩子呢。”
  阮优有些恼怒,他推开陆观潮的手,睁开眼睛看着陆观潮,道:“我喜欢你喜欢得太轻易了,如果那时我再长大一点,就不会喜欢你了。”
  陆观潮居然点了点头,说:“我们优优的喜欢多么珍贵,因为我没有好好珍惜你的喜欢,所以才要绕这么一大圈才能跟你在一起。”
  阮优躲在陆观潮怀里得意地哼笑几声,又说:“我今天看新闻,好多人都说我不应该跟你在一起,他们说离婚又复婚的夫妻,要么是博眼球,要么就没有好下场。”
  “别听他们胡说。”  陆观潮拍拍阮优的背,说:“我们跟他们不一样,我们是在好好谈恋爱。”
  “哪有一谈恋爱就睡在一张床上的。”
  阮优啐陆观潮:“还像流氓似的抱着我。”
  阮优和陆观潮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到深夜,最后阮优撑不住先睡了过去,陆观潮看着阮优安稳的睡颜,低下头亲了亲他的脸颊。
  顾忻尔第二天看到陆观潮从阮优的房间里出来时,差点一口水没喷出来。
  他强忍着把水咽下去,然后上下打量陆观潮一番,发出意味不明的啧啧声。
  “八卦小报上说我们优优把你掏空了,我看你现在这样,倒是方方面面都被优优给掏空了。”
  顾忻尔说。
  陆观潮笑了笑,在顾忻尔身边坐下,问他:“八卦小报上还说什么了?”“还能说什么,猜也能猜到呗,就是优优给你下蛊或者优优给你下毒之类的内容,反正只有两个方向,要么是你图优优的人,要么是优优图你的钱,没别的了。”
  陆观潮道:“那也还好,人和钱都是优优的,还有别的吗?”“啧,打探情报还要在我这里秀恩爱,恶心不恶心。”
  顾忻尔又给自己倒了杯水,说:“还有就是,别人夸你俩亲得好看,演偶像剧似的。”
  陆观潮笑起来,居然有些洋洋得意,顾忻尔打量他几眼,问:“喂,你真的去做了腺体植入的手术啊?影响大吗?”“不算小。”
  陆观潮的回答很含蓄,他不打算再深聊这个话题,对顾忻尔道:“谢谢你,这一段时间以来照顾优优,陪着优优。”
  顾忻尔大手一挥,道:“别急着谢我,如果你对他不好,我还是随时会把他带走脱离苦海的,就像你俩当初准备离婚的时候那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