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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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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葬元》    作者:武猎

        甚至,大路上每隔十丈,就有一对灯笼。晚上在城中夜行,也能看见路。
        洛宁城最中间是唐公府和各官署,再是官邸区和道宫区,最外面是街市和民居区。民居区共分为二十四坊,各设置坊长管辖。每坊还设置警士所一个,管理治安。
        为了防火和治安,各坊绝不相通,而是有坊墙阻隔。
        城池竣工之后,崔秀宁将四个近卫旅中的两个调入城中,守卫唐公府和各官署。每月一轮换。
        而唐军主力的几个大营,距离洛宁城全部在二十里之内。水师大营所在的洛宁港,距离洛宁城更是只有七八里。
        唐国七成兵马,都集中在洛宁城附近。大部分的宪兵,警士,特务也都在这个区域。
        可谓固若金汤。
        此时的唐公府,崔秀宁正在主持生产后的第一次大朝。
        一胎生了一对儿女,比生出双胞胎更让她惊喜。整个唐国上下,也都认为是大大的吉兆。要知道,几百个女子中,才有一人可能生出龙凤胎啊。
        这一对粉妆玉琢的儿女出来,不但唐国的军心民心更加稳固,摄政夫人的威望也更加增长。
        原本怂恿外戚崔氏兄弟劝谏唐君纳妾的官员,立刻偃旗息鼓了。起码在这个时候,他们不敢再替李洛着急纳妾。
        虽然刚刚生产不久,还是龙凤胎,但崔秀宁的恢复很快,短短几天便精神抖擞,雷厉风行,显然体质远超一般女子。
        此时,崔秀宁正在听林必举奏事,她看上去容光焕发,面带微笑,显然心情很不错。
        也难怪,换了任何一个上位者,听到林必举的汇报,只怕心情都坏不了。
        “……截止最后一批运输船回来,统计数月所获,共计收获黄金二十七万四千余两,白银五百八十二万余两,共折银八百五十万两…”
        “…占婆国得粮二百万石,安南长安仓得粮二百万石,君上分粮二百多万石,购买元军之粮四百万石。共计得粮一千零二十万石…”
        “…其他诸如香料、象牙、犀角、牛皮、珠宝等物难以估算,大概折银三到五百万两…而牛马,大象等牲口,也折银上百万两。”
        “还有占婆安南男女青壮七万多口,男子用来做苦力,替军田代耕。女子可以配给军士为妻。”
        随着林必举报出最后的统计数据,崔秀宁固然心中欢喜,满殿文武大臣,也都是喜气洋洋。
        就是新加入唐国,已经被任命为旅帅的女真将领石抹怀德和党项将领李忆,都露出喜色。只有契丹将领耶律忠节,神色比较寡淡。
        众人都想,君上在明面攻打安南,夫人在暗地攻打占婆,这一明一暗相互配合,几个月下去竟然捞了这么多钱粮,真是天大的横财啊。
        由于唐国完全靠打仗赚钱发迹,所以唐国官员的思维和宋朝官员完全不同。打仗开源几乎成了唐国官员的共识。就算秀才出身的文官,如今也认为这对外战争要是利用的好,不但不会烧钱,还会赚钱。
        要是不打仗,光靠唐国自身的税收,就是十年八年,也难以攒下起兵夺天下的钱粮啊。
        林必举最后说道:“所有钱粮,全部登记造册。新修建的洛宁仓全部装满都放不下一千万石粮食,微臣只好下令再修炼两个大粮仓。”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林必举作为政务上卿,底气也足了很多。
        要知道,每年江浙运往大都的漕粮,也不过一千多万石啊。唐国这次得到的粮食,快赶上大都一年的漕粮了。
        “好。钱粮的事就先说到这里。郑和,水师的斩获也说说吧。”崔秀宁对远洋舰队司令官郑和说道。
        所有情况,她当然早就知道。之所以让郑和说,其实不是给她听,而是给满朝官员听。算是公报程序。
        郑和出列道:“启禀夫人,战船共缴获四百三十多艘,运输船八百多艘,其中大半是朱清张瑄的海运漕粮船。小半是占婆和安南商船。如今,我唐拥有大小船只两千四百余艘。可一次运载十几万大军加十几万大军一年的补给。”
        文武官员们早就心中有数,并没有太多惊讶。可石抹怀德和李忆,却对唐国的水师之强暗暗咋舌,同时露出喜色。
        就算元廷征日前,水师没有大损时,也没有这么多船啊。
        而契丹将领耶律忠节,虽然惊讶,却并无喜悦之色。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表情一丝不落的全部被崔秀宁收入眼中。
        看来,耶律忠节来海东一个月,仍然没有真心归顺。特务们回报他并无不轨言行,估计只是他不敢而已。
        散朝之后,百官离开,崔秀宁却留下文天祥,专门探讨一下三个降将之事。
        “文先生请坐吧。先生觉得,这三个降将如何?”崔秀宁问道,一边让石珊瑚给文天祥端来一杯酸梅汤解暑。
        因为尊重文天祥,唐国上下包括李洛夫妇,对文天祥从来都是称先生而不名,连官职都不叫。
        文天祥说道:“禀奏夫人,党项军李忆所部四千二百余人,来海东两月,看起来应该是诚心归顺了,并无作乱苗头。”
        “党项军李忆是西夏宗室,连他的姓氏,都是大唐所赐。而西夏李氏也曾是大唐定难军节度使。与大唐多少有点渊源。而且党项军对蒙元并未好感,加上已无出路,诚心归顺理所当然。”
        “女真军嘛…太公出面后,石抹怀德就认了这个舅舅,六千女真军立刻毫不犹豫表态效忠,比起党项军,更加可靠。石抹怀德还送了公子一块玉佩,太公让公子叫他表伯,他也很是高兴。”
        “就是契丹军有点麻烦。萧北虽然是契丹人,但耶律忠节却并不买账。契丹人在大唐时,就多次反叛,还随安禄山造反。不过,耶律忠节目前也算安静,但并无党项军可靠,更别说女真军了。按说,他受蒙古将领排挤,不为元廷信任,不该如此才是。”
        崔秀宁道:“文先生说的很是。耶律忠节并没有真心归顺,只是无奈罢了。他知道凭他六千兵马,根本翻不起浪。不过,此人倒也算有理由,品性使然。”
        “哦?夫人看出什么了?”文天祥有点疑惑。
        崔秀宁道:“此人性格非常耿直,爱憎分明。曾说大丈夫处事,信义为先,堂堂正正。就连他的名字,也叫忠节。”
        说白了,就是所谓的道德洁癖。难听的说,就是一根筋,死脑筋,不愿变通。
        文天祥笑道:“臣明白了。耶律忠节觉得君上的做法,有失光明正大,所以心怀不满。”
        他说的还算委婉了。但意思其实就是耶律忠节瞧不起李洛的阴谋手段,瞧不起李洛的人品,这才不愿意真心归附。
        崔秀宁点点头,文天祥没有说错。根据耶律忠节的性格分析,他应该就是这么想的。
        而且耶律忠节估计对整个唐国君臣都鄙视上了。他必定认为,一国君臣联合行此卑鄙手段,真是没有一国气象,行事做派上不了台面。
        “文先生德高望重,海内敬仰。所以我想请文先生出面,和耶律忠节深谈一番。六千契丹骑兵,都是精于骑射,若不能为我唐所用,就太可惜了。”崔秀宁道。
        文天祥苦笑道:“夫人谬赞,臣愧不敢当。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但君上未归,臣就试试。哎,此事,估计多半还是要着落在君上身上。”
        崔秀宁点点头,也认为解铃还须系铃人。但她不想李洛回来还为此事烦恼,打算请文天祥出面,然后她自己亲自出面,化解耶律忠节心中的芥蒂。
        送走了文天祥,崔秀宁回到内宅,第一时间就给一对儿女喂奶。
        想到喂两个孩子,她就有点头疼。
        “夫人,二公子和大娘子都饿了。”崔秀宁一回到内宅,就听到两个孩子在哇哇大哭,侍女们则是一脸惊慌。
        为何不请乳母?而是要亲力亲为?
        因为一来她不放心。二来…胀的难受啊。
        你说咋办?
        果然,两个孩子一吃上,就不哭了。
        这两个孩子,儿子是大,女儿是小。女儿比儿子只晚了几分钟,就成了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