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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拒做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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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书籍名:《快穿之拒做炮灰》    作者:北风吹

  元景喝了药又吃了点东西,不用别人侍候,一人躺在床上休息。
  无人时,元景突然睁开眼,就看到依旧一身侍卫服饰的荆烈从外面走进来,当然这时有别人在也是见不到他的。
  元景从床上半坐起来,一手托着下巴看着分外俊郎的男人,走近的荆烈无奈地拍拍他脑袋,说:“你确定那皇帝没打你的歪主意?”
  元景歪了歪头说:“他对我生母的确存了一份特殊感情,只是过去了这些年还能剩下多少?大概就是执着于那一段得不到的回忆,心有不甘吧,再说他就算想做什么我就任由他做什么?”
  荆烈捏捏他鼻子:“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只要你不怕我弑君就行。”
  元景噗哧一声乐出来:“至少现在达成了搬出那侯府的目的,以后不必天天看着他们了,而且将他们所做的事情全部摊在大庭广众之下了,二叔一家还有翻身的余地?”
  他可是连谢伯礼下的毒也给栽到二叔一家身上了。
  他跟荆烈不一样,他是替代原身活下来的,并且要完成原身的愿望,他不管不顾搬出来了,那原身的名声肯定又沾上了瑕疵,会变得更加糟糕。
  现在呢,那么多官员勋贵看着他当场毒发,之后又会听说他自请离府,不愿接受侯府的爵位,就为报答叔叔婶婶的养育之恩,那整件事谁也无法指责他曾元景有半分不是,担着恶名的就只有曾康夫妻俩了,就连侯府的老太太名声都有瑕了,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孙儿,竟然被下了毒,亲祖母竟然分毫不知?谁会相信?
  特别是御医都断定了他身体被毒物所败,以后寿数有限,这就使他完全处于弱者的地位,以后谁提起他都只会同情怜惜,好好一个孩子被侯府的这些至亲之人糟塌成这样,这些至亲之人还有什么立场来管教他?
  曾家的人都不知自己是怎么出的宫,又是怎么回的侯府,全程处于浑浑噩噩之中,包括原本志得意满的曾元柳,去的时候腰杆挺得笔直,回来的时候那腰又弯了回去,在马车上一直缩在角落里用牙齿咬着手指甲,他知道完蛋了,侯府完蛋了,他的希望也成空了。
  老太太心神不宁地靠在榻上等着去宫里的人回来,时不时地就叫身边的嬷嬷出去看看,她的心情矛盾之极,老大和大孙子都没了,就剩下元景这一根独苗,那时她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护住这个孩子,可从什么时候起,她的想法发生了变化?连老二提出的那样的要求,本该一口否决并痛骂老二一顿的她,竟在老二的苦苦哀求下同意了。
  这一入宫老太太也不知会发生什么变化,也许那孩子再也回不到侯府来了,她不知将来去了地下如何向老大还有老侯爷交待,可不如此,难道要她眼睁睁地看着侯府没落下去?
  老太太甚至迁怒元景这个孙子,好好的为什么要减肥,还像以前那样肥胖,谁也不会觉得他像他母亲的,那就永远不会被陛下惦记上,她提醒了多次,并叮嘱厨房往他院子里送的都是大荤的肉菜,可他还是一日日瘦了下去,露出那像极了生母的脸。
  当曾康带着一家子终于回来的时候,嬷嬷看清他们的模样时却吓了一跳,特别是侯爷,连路都走不稳要身边的下人扶着,脸色青白一片,嘴上的皮都翘起来了。
  “老太太,侯爷他们回来了,但是……”嬷嬷不知要怎么描述他们的情况。
  老太太连忙坐起来:“回来了?元景那孩子呢?”
  “啊?好像没看到四少爷。”
  老太太的精神顿时又萎顿下去,仿佛一只等待的那只靴子终于落了下来,老太太意兴阑珊地挥手,想叫老二一家别进来了,回自己院子休息,可那一家子已经进来了,老太太看清他们的模样时也吓了一跳,刚刚的心思都没了。
  “怎么回事?宫里出什么事了?”
  原本处于害怕中的曾静姝突然跳起来,声音尖锐地说:“都是那个肥猪害死我们了,我们侯府要被那头肥猪害死了,把我们都害死了他就得意了?他怎么不去死?啊——”
  宋氏咬牙扇了女儿一巴掌,再让她这么叫下去后果不敢想像,私下里咒骂几句也就罢了,可现在却是当着老太太的面,那也是老太太的亲孙子,老太太怎可能听得了这样的话。
  一巴掌将曾静姝打醒过来,捂着脸哭了起来,宋氏跪下来:“母亲,静姝只是魔怔了才会胡说八道,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老太太心惊肉跳,看这架势就知道出的不是小事,看儿子仍旧两眼迷离,老太太厉声道:“老二,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元景那孩子呢?怎没跟你们一道回来?”
  曾康终于回过神来,抬眼看向老太太,又看看自己的儿子还有夫人,他走到宋氏面前,抓住她,抡起胳膊就狠狠一巴掌扇上去,将宋氏打得摔趴在地上,那张脸迅速肿起来。
  “父亲你干什么?为什么要打母亲?母亲……”曾静姝扑过去挡在宋氏身前,愤怒地瞪着她父亲。
  曾康怒极而笑:“我为什么要打她?你问问你母亲做了些什么,母亲,我来说今晚宫里发生的事吧,圣上给元景赐酒,可元景喝了酒后立即毒发晕倒,叫来御医救治,御医却说是元景体内的旧毒遇酒激发出来,一种陈毒是十年前开始下了的慢性毒药,前后有两三年的时间,会让人的身体慢慢衰弱。看元景到现在还没死,今年又下了一种毒,可她万万没想到,这毒别的时候没发作出来,却到了圣上面前才发作,宋氏你是不是要害死我们一家?”
  曾静姝勐地扭头看向宋氏,毒是母亲下的?怎么可能?
  虽然她时常骂曾元景肥猪,咒骂他不得好死,早死早干净,可从来没想过要亲手害死他。
  母亲从来提起他也是不屑的语气,既然不屑,为什么会动手下毒?
  老太太勐地听到这些事情,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留下的嬷嬷听得也错愕极了,可看老太太模样连忙给她抚心口让她的气喘上来,老太太喘过气来后就爬下去,找来自己的另杖往宋氏身上抽,边抽边骂:
  “元景惹着你哪儿了,让你下这样的狠手,十年前他才几岁?你个毒妇,连个几岁的孩子都不肯放过,我曾家怎就讨着你这样一个狠毒的蠢妇?”
  宋氏受了几杖后突然笑出声:“是,我是毒妇,你们一家子又比我好到哪里去?真以为你们背着我干的那些事我丝毫不知情?你们连自己的亲孙子和亲侄子都能出手害,我这个没丁点血缘的婶子出手害他又算得了什么?陛下真要问罪起来,你们一个都别想逃过。”
  “再说了,我也就十年前给下了慢性毒,今年身上的新毒我没再出手,谁知道是哪个看着他碍眼出的手。”宋氏抬起头嘲讽地看向老太太和曾康,在她看来,会出手下毒的无非就是这两个,因为除了她这府里的主子就是他们了。
  老太太手里的拐杖脱手滑落,眼前阵阵发黑,嬷嬷连忙扶住,老太太怒斥:“你个混账东西,你胡说什么?”
  自己动没动手会不清楚?她肯定自己没动手,那就是……老二了?老太太突然有点不敢看向老二,怕看了让自己失望,为什么啊?为什么都容不了那孩子,虽然因为生得像那女人不讨好欢心,可毕竟是老大留下的唯一的根了。
  悲从心中来,再加上那些真正撕捋开来无法面对的现实,老太太喉间一阵腥甜,人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老太太——”
  “母亲——”
  宫里的处理还没下来,曾康哪里敢跑宫里请御医,所以只能请了外面的大夫进来救治老太太,大夫请来,又折腾了好一会儿,终于将老太太救醒过来,可此时老太太已有些偏瘫了,躺在那里老泪纵横,活了大半辈子,她到底为的什么啊?
  到这时候,她抓住老二的手,用力气一字一字地说:“将元景从宫里带出来,答应我。”
  “我答应,儿子答应。”曾康哪里敢不应,心里想着先哄好母亲让母亲休息,老太太听了这话终于闭上了眼睛,这一天太劳神了。
  松石和松山没跟去宫里,侯爷他们都回来了,却不见他们的少爷,又不敢冒失跑出去打听,只能悄悄托人,结果就知道老太太病倒了,还有他们的少爷并没有一同回来,松山和松石着急上火,他们少爷哪去了?
  深夜时分,陪着元景的荆烈忽然直起身,眼里闪过厉色,对元景示意了个眼神,荆烈就隐到了角落里,便是有人进来也无法发现他的存在。
  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元景,立即就变得脸色苍白虚弱之极,躺在床上陷入沉睡的模样。
  老皇帝带着一个老太监出现了。
  “确定那孩子睡沉了?”
  “是的,陈御医开的药有安神作用。”
  老皇帝走进这房间,老太监摸索着将床帘开,可以透过烛光看清床上的人,看着那张脸,老太监心中也不知什么感觉,想到坊间的传闻,曾毅侯府的四少爷是个痴肥的胖子,现在他明白侯府为何将这四少爷养得那么胖,就是怕这张脸入了陛下的眼吧。
  只是千防万防还是送到了陛下面前,身处在他这个位置上哪里看不透勇毅侯的心思。
  老皇帝站在床边也看了会儿,有些出神,又有些怀念,然后退开几步叹道:“你说那曾康什么心思?在他眼里朕就是这么个煳涂东西,能对她的孩子下手?”
  太监当然不敢说能了,他说:“陛下英明神武……”
  “行了你个老东西,朕如今老了,再说都过去那些年了,曾珩和她的长子都为朕死在战场上,替朕守护着这片江山,虽说当初朕有些私心,想让她死遁后入宫,可惜她已经拒绝了,并且以死来向朕表明她的决心,我再将她的孩子留在这宫中像什么话?难道要让史书说朕是个昏君不成?”
  老太监不敢再说什么了,他心知陛下并不需旁人的回答,当年的事知情者并不多,陛下也只能在他面前念叨几句。
  其实他也不明白,当年曾珩的夫人宁死也不愿意进宫,看看,她死了,留下来的孩子却差点被侯府的人毒死,就算没死成,如今这身体垮了,寿数也不多了。
  老皇帝在屋内来回走了几圈,最后停下来说:“等明天,先去勇毅侯府给曾康传旨,他本就德不配位,就降为三等伯啊,你亲自盯着他将那些该给这孩子的东西都给出来,以后这孩子没必要住在那府里了,分出来的确好,连他的亲祖母都没能护住他,有什么用?”
  “是,老奴明天一早就去传旨。”
  老皇帝最后又看了眼沉睡的曾元景,然后扶着老太监的手离开了。
  等人走远了,元景一咕噜又翻坐起来,荆烈也从角落里出来了,两人互相看看,元景摊手说:“看来当年母亲的确是被他逼死的,但现在好歹有些分寸,没真当个急色的皇帝。”还留了几分底线。
  荆烈揉揉元景脑袋,再有分寸也不喜欢那老皇帝看元景的眼神,这回能守得住分寸,等人再煳涂些呢?还有他那几个皇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两个看元景的目光也很不一样。
  元景摸下巴说:“你查当年前线的事有结果了吗?我爹我大哥是战死的还是被人算计死的?刚刚听老皇帝的语气,没听出他有插手的迹象。”
  荆烈说:“我去查的时候发现也有人在查。”
  “呀?谁啊?谁还对我的事情感兴趣?”元景好奇道,谁会盯上他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荆烈轻笑:“应该是顺王的人。”
  元景自恋道:“没想到我这张脸有这么大的魅力。”
  荆烈哈哈大笑,幸好声音传不出去,否则会让人以为这宫里见鬼了。
  荆烈待宫里陪了元景一夜,等快天亮时才悄悄离开,至于被他换了身份的那侍卫,对此丝毫不知,而元景一大早就被御医灌了药还针灸,还给他开了个方子,就算离开皇宫也可以自己去抓药调理身体,他这身体得好好养着。
  这时候,宫里的太监也出发前去勇毅侯府传旨了,京城中昨晚参加宫宴的那些人家都关注着此事,他们发现,陛下对曾珩的这个儿子很看重,不说留在他宫中住了一晚让御医给他解毒,现在这勇毅侯还不知有什么下场呢。
  一夜未眠的曾康,在太监捧着圣旨进门时,就两腿发软差点瘫下来。
  早知如此,他不该打将元景送到陛下面前的主意,也就不会发生毒发之事,让陛下惦记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