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难得一刻
林书会虚惊一场，高中同学告诉他可以把心放进肚子里，让他赶紧去普通医院挂发热门诊。
知道不是肺结核，林书会整个人也就轻松了不少，只是他的轻松无法体现在步伐上，下半身还是有种黏连的痛，他还没来得及擦任何一种药。
偏偏肇事者靳祺还在他耳边说：“林总，我就知道不会是肺结核。”
林书会动了动嘴巴，最终没说出什么，因为有一个小鬼非常冒失地挤到了两人中间。
他们现在还没出院门，小鬼和他们走个碰头，十五六岁左右，手中抱着几盒盒饭，脸上蒙着一个大口罩，直接上手扯住了靳祺的胳膊，然后轻声问，“请问你是靳祺吗？”
林书会的反应比靳祺更快，他甚至忘记了自己行动还略有不便，一把揪住这小孩的卫衣帽子把他扯向一边，“哪来的小屁孩儿，你认错人了。”
小孩的衣服刚好卡在了嗓子眼，登时就不舒服地弯下了腰，但他坚持不懈地还是想要靠近，林书会又伸出一只胳膊挡住他，“这傻大个儿他是个痴呆，还有传染性，趁我还没叫保安，赶紧滚。”
靳祺暗笑了一下，他按住林书会的胳膊，低头跟这孩子说：“你多大了就追星？”
“18。”男孩儿的眉目中流露出了一丝窃喜，“我能听出来你的声音，你就是。”
都18了？林书会一方面想让这小鬼赶紧消失，另一方面又忍不住地去打量他，作为一个已经成年的男孩儿，他的身板未免有点太过瘦小了。
林书会抱着双臂沉思了一下，又对这小孩说：“你先不要声张，我问你，你是什么病？”
“我没病。”小孩的眼睛离不开靳祺，“是我爸卖血得上了艾滋，他撑不了多久了。”
“你要知道说谎话会被天打雷劈的。”
“都是真的。”男孩儿急着从口袋中掏手机，“我可以给你们看我爸的照片和他的病例。”
可是这一通手忙脚乱并没能使他很好的掏出手机，反而使他手中的盒饭掉在了地上，淌出了豆腐白菜，醋溜土豆丝这种不太好的菜色。
男孩儿又是叹一口气，随即弯下腰去收拾，一低头露出了脖子后面的几块骨头，嶙峋得十分可怕。
靳祺也帮着一起收拾，林书会眯眼看了一会儿，拽起这小孩，“说你的名字和电话，我再给你点一份。”
“我只想要靳祺的签名。”
“签你个头。”林书会看着靳祺收拾完了最后一片菜叶，“快点说，说了什么都有，不说屁都没有。”
林书会最终知道了这小孩名叫豆豆，估计是他的小名，他给豆豆点了几个距离这里最近的私房菜，然后告诉他就站在原地等着。
“可是签名呢？”豆豆急不可耐。
“你倒是现在能给我变出个笔也行。”林书会小孩推远了一些，“回去等我电话吧，说话算话的。”
眼看着豆豆还要跟，林书会又瞪起眼睛吓唬他，“如果你再跟的话，我就把你照片拍下来，让他的的粉丝网暴你。”
豆豆果然驻足不前了，林书会推了一下靳祺，“走啊傻子。”
直到走了几步之后，靳祺才反应过来，“林总，我好像身上有笔。”
“你没事带根笔做什么？”
“前天做活动需要签字，随手带着的。”
“那你拐回去签吧。”
靳祺立即就要回头，林书会喝住了他，“蠢货，我让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呢，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一直跟着你的私生饭，刚刚说的那一堆话是不是胡诌的。”林书会说罢还剧烈地弓腰咳了几声，“我看那小鬼尖嘴猴腮的，就像个骗子。”
“他戴着那么大的口罩，您怎么能看得出他尖嘴猴腮呢？”
“你说什么？”
“没事。”靳祺伸手揽住了林书会的肩，“我知道您是口是心非。”
靳祺说话的声音小而轻，林书会的心思也没在靳祺所说的话上，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靳祺搭在他肩上的那只手，偏偏靳祺还稍微用力地捏了捏，“林总饿吗？我们也先去吃点东西吧。”
“滚滚滚。”
靳祺站住不动了，林书会头昏欲裂，他无奈道：“是说让你把你的手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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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豆作为靳祺的忠实粉丝，一直站在靳祺身后痴痴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靳祺把手搭上林书会的肩，豆豆才一拍脑袋，赶紧掏出手机录下了这难得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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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书会颇为倔强，他只愿意吃药，不愿意打针，零零散散的药开了一小口袋，他还专程又拐去医院门口的药店买了一点外用的药膏。
靳祺始终形影不离地跟着他，林书会也没有力气驱赶，直到靳祺跟着他进了家门，看他把那一小把药丸统统都塞进嘴巴里，又要跟着他往卧室里面走的时候林书会才不得不拦他，“我要去抹药，你也跟着吗？”
靳祺答非所问，“药苦吗？”
“……”
靳祺解释，“我看您好像很怕打针，是不是也怕吃药？”
“如果你不会说话最好把你的舌头嚼烂了给吐出来。”
“对不起，我帮您抹药吧。”
药膏还在林书会的手中攥着，小小的一支，他略微掂量了一下才开口，“不好意思，我不打算再让你捅我的dong了，很痛。”
“我的手指头不粗。”
“可是你的手指甲太长。”
靳祺认真看了一下，每一个指头的指甲都很平整，看不出来哪里有锋利的迹象，但他还是一五一十地回答，“那我用指甲剪再修一修。”
眼看着林书会的眉头有即将蹙起来的趋势，靳祺又急忙后退一步，“您自己来。”
“蠢货。”林书会关上门之后一边骂一边走向床边，他把药膏丢在床上，然后动手解皮带，皮带刚抽出来，裤腰便松松垮垮地挂在了胯间，再一解扣子，就整个滑了下去。
他做西裤向来喜欢让裁缝把裤腰的尺寸做的稍大一些，这样穿起来会更加自由，但最近是自由过了头，去年的裤子都已经肥大到了这种地步。
他这段时间也没有去健身，不健身的话他的身材就会看起来更加消瘦一些，林书会向下瞄了一眼自己光溜溜的双腿，长而细，却并不强韧，使他凭空对自己产生了一股厌恶之感。
抹药是个功夫活，比起让别人帮忙操作好像自己来还更羞耻一些，首先姿势就很羞耻，林书会从未做过这种事情，他在情事上也从未吃过亏，之前跟靳祺说他第一次当bottom出了血也是信口胡诌的，他为靳祺破的例，简直可以用石破天惊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