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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了。
巴菲特执意不肯透露自己的股票,因为他担心别人会模仿他,如果他要
更多地买进,他就得花更大的费用。他不和任何人提及此事,他甚至害怕说
梦话,因为他的妻儿可能听到。
但在他的森严戒备之后,他生活在一种格雷厄姆—纽曼的幻想之中,一
个又一个地选出廉价的小股票。他的才智并没有反映在他的经营范围上,那
只局限于投资业,而是蕴藏在他精神之中,他的整个精神都凝聚在一个绝妙
的发泄中。就如同他在孩提时代分发报纸一样。他一个公司接着一个公司地
分析着,然后记在脑中。一旦某个公司变得便宜了,他便猛然出击。
美国国民火灾保险公司是人们所见过的最不起眼的公司,它是一个设在
奥马哈的保险公司,由银行业巨头霍华德·F.阿曼森和他的兄弟海登控制着。
它的股票是20年代末被分销给了内布拉斯加农场主们的,此后便被公众遗忘
了。现在阿曼森兄弟出价以50美元一股买回股票。他们的出价很低,但是由
于这种股票没有公开市场存在,股票持有者们逐渐开始脱手了。
在州保险卷宗里苦苦挖掘了一番以后,巴菲特意识到它实在太廉价了,
但是他找不到股票可供他买进。他和他的律师好友唐·莫内恩跑去参加股东
年会,但是海登·阿曼森很不礼貌地拒绝让他们看股东名单。于是就像请一
位朋友花一下午时间去寻找高尔夫球一样,巴菲特建议莫内恩开着车满州找
一遍股票。莫内恩经不住巴菲特的怂恿,驾着一辆红白相间的雪弗莱车向内
布拉斯加最远的角落出发了。不论是在乡村法院、银行或是类似的地方,他
每看到一个人就向他提出以100美元/股收购。事后莫内恩说:“这事听上去
像是老生常谈,反映出他会为自己的想法而奔波。沃沦·巴菲特是我见过的
离 ‘完美先生’(完美的译音)最近的人。”“完美先生”和他的合伙人得
到 10%的股票,赚的钱超过了10万美元——这是巴菲特首次击出的一记重
拳。
桑伯恩地图公司是另一例子,说明巴菲特从本·格雷厄姆那里学了不少
东西。桑伯恩曾一度利润丰厚的地图生意日趋没落,但是公司还拥有一个在
生意红火时建立起来的投资组织,约值65美元/股,而该股票仅以45美元的
价格交易着,这反映出公司地图生意的逐渐衰败。如同北部管道公司股票的
翻版——北部管道公司的铁路债券被格雷厄姆选中。与他的导师如出一辙,
巴菲特在整个1958年和1959年间买进桑伯恩股票,他对格雷厄姆的陈述深
信不疑,“股票迟早会上升回归到自己的价值。”
但是它并没有回升。公司的总裁们只拥有400股股份 (另外有105000
股流通在外),于是安于现状,任凭股价逐渐衰落。事实上,他们坐吃山空,
在8年里曾五次削减红利。然而,巴菲特注意到,委员会的成员却从来没有
因此而减少自己的薪金。
按照格雷厄姆的方法,巴菲特一步步地成为了一名董事。他游说管理层
去发掘投资组合里隐藏着的秘密价值,然而遭到了管理层的拒绝。
同时,尽管巴菲特披露说他的投资者们把35%的资产投入到单一的股票
中去了,但他没有对自己的投资者提到桑伯恩,但是他和其他持不同意见的
① 会议的组织者乔治·佩恩立即打电话给巴菲特,然后报名加入了合伙人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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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东们开始煽风点火。在1960年,桑伯恩妥协了,他同意用自己的组合将股
东们持有的股票全部买回。巴菲特从中赚了约50%的利润。他在泄秘给合伙
人的信中说:“这确实说明有必要对运作情况进行保密,而且在短时间内衡
量我们的业绩纯粹是徒劳。”
并不是每个人都很信服。在桑伯恩的插曲中间,一个叫约翰的纽约金融
商抱着希望加盟的念头来与巴菲特会面,当约翰知道巴菲特不愿揭示他的持
有的股票时,他决定不投资了。
巴菲特也曾找过一位叫唐纳德·基奥的人,他家的孩子经常和巴菲特家
的孩子一起玩耍。“唐,你有一群可爱的孩子。”巴菲特说,“你有没有想
过怎样让孩子们念大学呢?”
基奥是一家咖啡批发店的有望提升的经理助理。他挺喜欢巴菲特,但他
觉得奇怪的是他的邻居总是闷在家里,穿着运动裤和T恤衫工作着,因此基
奥谢绝了他。
那些凭着直觉和巴菲特签约的人认为他那种像嘉宝一样的孤僻性情正是
他的吸引人之处。当巴菲特执意强调保密时,他不仅仅是想防止走漏消息,
同时也是为了防止受到侵犯,以此来维护完全的独立。他不想有泄露内情者
或是胡乱猜测者。对于一种有投资价值的股票,巴菲特必须说服自己,而一
旦他做到了,那么别人的意见又有什么意义呢?他从本质上对提供建议者和
金融预言家持怀疑态度。如果股票是以公众的意见为基础的,而当意见变化
时,又会怎样呢?他坚信自己的分析的变化却要少得多。
巴菲特从外界只需要一件东西——“资金”。
1960年,刚满30岁的巴菲特,遇到一个更热心的合伙人,一位叫威廉·安
格尔的友善的心脏病学家。“道·安格尔”为巴菲特做了一个火车模型放在
阁楼上,而且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沃伦问我是否有兴趣召集起十个医生
让他们每人投资1万,”安格尔回忆道,“于是我在道奇大街49号的一个饭
店里找来了一群克拉克森医院的医生。”
在公开场合,巴菲特不得不以资金管理者的身分抛头露面,而在餐馆里
——山巅小屋——他把在戴尔·卡内基学到手后又在夜课班上得到提高的说
话技巧举以示人。他的黑色轮廓被渐渐黑下来的夏天的天空所映衬着,他滔
滔不绝地讲着本杰明·格雷厄姆和莎士比亚的话语,不时地穿插几个善意的
自嘲,他讲了近一个小时。
第二天克拉克森咖啡店里的谈话都是关于同一个话题。一个产科医生
说:“我们不该把钱给那个年轻人,他会跑到外国去的。”阿瑟·格林,他
曾经听过巴菲特的课,宣布他不准备投资,因为巴菲特曾经把AT&T讽刺成
“一个老妇人的股票”,而他持有AT&T“真愚蠢”,这些是格林后来说的,
但有十一个医生决定碰碰运气,在奥马哈,至少巴菲特业绩非凡。
第二年,巴菲特在一家公司身上下了100万美元的赌注,这是他有史以
来最大的一次投入,要是这帮医生知道了一定会目瞪口呆的。登普斯特尔机
械制造厂是在距奥马哈南边90英里的内布拉斯加的比阿特丽斯的一家有80
年历史的风车和农用工具的制造厂,风车制造生意无法效仿施乐公司,因此
登普斯特尔在停滞的销售和令人担忧的利润中苦苦挣扎。巴菲特曾经在几年
前就研究过这种股票——它是一种廉价的典型的格雷厄姆式的股票。1961年
他迫不急待地买下了达到控股的股份额,把他合伙人资产的1/15投了进去。
巴菲特任命自己为主席(对于投资者而言非同寻常),这一举动表明他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