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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它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巴菲特与国家偿金公司的经理们见面只说了一句
话,“谈谈坏消息吧。”但不管他们怎么努力,保险商们总是过于乐观地估
计自己的损失。
1982年巴菲特承认了自己在此业务上的失败,他请36岁的前麦肯锡公
司的顾问,已在伯克希尔工作了几年的麦克·戈德博格来管理保险业,戈德
博格在巴菲特手下干的时间不长,他的办公室就在凯威特广场巴菲特的隔
壁。如果还有人能在这利他的领域里干出点名堂来,那就是戈德伯格。他说
巴菲特要的是个“忘我的人”,他正合适。
他是个瘦瘦的纽约人,非常热心,常使人联想起伍迪·艾伦。有位同事
说如果戈德博格的智商有180的话,谁也不会觉得奇怪。他是布朗克斯理科
中学的优秀毕业生,才华一直被别人淹没。巴菲特认为,他的价值在于对风
险比他还敏感。戈德博格除工作外什么也不关心,他的车破烂不堪,有次把
他的外衣都挂坏了。当时他的薪水是200万美元,他和他的妻子尚未生养小
孩,住在离巴菲特家不远的一套两户同住的房子里。但他与巴菲特不常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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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关系一直不错,巴菲特常找他谈论一些数学问题, (总是巴菲特
去他的办公室,这样巴菲特可以随时离开。)戈德博格也偶尔拿着些政策去
征求他的同意。但巴菲特明确表示不想回答很多问题,他只是指出个方向而
已。
伯克希尔除了保险外,最喜欢的业务是“再保险”。这其实是个大销售
业务。与向家庭和司机承担几千个保险不同,再保险是买其他保险公司的投
保,分担它们的部分风险。这是典型的“长尾巴”业务,因为不知什么时候
才会有人索赔。这样再保险公司可以把保险金长期投资于预备金,只到最后
一刻才知道它的赢利或损失是多少,因此许多再保险公司过分乐观也就不足
为奇了。巴菲特十分巧妙地形容道:
基本上每天一大早就能接到报告赢利若干的好消息,几乎听不到有损失的情况。它给人
的感觉就像天真的人第一次获得信用卡那样快乐。
竞争是一直存在的。巴菲特认为,增加保险量与一般的商品不一样,它
只需承保人签个名就行了。因此当保险费升高时就会有许多新的保险公司加
盟。这常常会引发周期性的降价。80年代的前5年就是这样,保险费一直不
够高。但巴菲特对这种衰退的反应与众不同。
他喜欢把这项业务与扑克牌联系在一起,这样在考虑具体付款时就形象
得多。每两年他就要和汤姆·默菲、查理·芒格和别的一些朋友到加州的水
晶海滩去打高尔夫球或桥牌。他们常赌点什么。80年代初有一年GEICO的董
事长杰克·伯恩出了一个新花样。他说如果那个周末有人能一杆进洞他愿输
1万美元,否则别人给他11美元。人人都跃跃欲试,只有巴菲特冷静地算了
一下,说与这种可能性比11美元太高了。朋友们都不敢相信这个亿万富翁会
这么抠门,他们都嘲笑他。巴菲特也笑了,说他算11美元的赌注就像算1100
万那么认真。他的钱包总是锁得紧紧的。
在保险上他也是如此。当别的公司为保住市场份额而纷纷降低保险费
时,巴菲特认识到这其实是在碰运气。他和戈德博格不愿照做。1980~1984
年,他们宁可让收入从1亿8500万美元降到1亿3400万。如果某一行不再
赚钱了,巴菲特就退出这一行。他在1982年写道,总有一天那些保险公司会
受不了亏损而退出的,他只要等着就行了。
很自然有人会问为什么别的保险公司不采取巴菲特这种措施。因为他们
的股东和经理们接受的教育一直是“稳定”增长,放弃是与这种精神不符的。
伯克希尔的保险公司则没有这种压力, (他没什么“保险文化”。)纽约分
公司的经理康斯坦丁·伊渥达农说当他制定政策时,他很清楚地顾及“巴菲
特的支票本”,这就避免了去碰运气。
到1985年,保险市场果然变了。业界遭受了巨大损失;腰包告罄了,许
多公司不得不缩小承保范围。承保能力,用巴菲特的措辞就是,“一种判断
而不是具体的因素。”在1985年,许多公司的“判断”和资金都一落千丈,
于是保险金又扶摇直上了。
巴菲特现在可以从以前的保守行动中获取双倍的利益了。大的商品客户
认识到一个没钱的保险公司的承诺其实毫无保险可言。他们要的是服务质
量;而伯克希尔的资金是其他公司平均水平的6倍,他的平衡表也是全国最
棒的。因此,当伯克希尔给了一个有吸引力的价格之后,它的顾客络绎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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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中期,巴菲特打出一则惊人的广告,愿意以100万以上的保险金
为难以找到承保人的大顾客承保任何风险。这有可能会被误解为当事人必须
自报价格。如果巴菲特或戈德博格认为某项投保不合理,他们会一口拒绝,
绝不给第二次机会。这招给伯克希尔赚了1亿多美元。
这种强者愈强的情况在再保险中尤其明显。过去的保险公司的损失越来
越大,为了生存在苦苦挣扎。再保险公司的损失也不小,很少有哪个公司还
能再接保投保,更不用说有谁愿这么做了。它们在低价位时受了损失,现在
是不论什么价都不敢弥补了。巴菲特把它们比作马克·吐温笔下的猫:“在
热炉子上坐了一下,以后再也不敢坐了。哪怕炉子是冷的。”
伯克希尔现在能制定一些大的项目计划了,这得力于它雄厚的资金和巴
菲特的“判断”。只要机会和价格都合适,他不怕冒损失的风险,哪怕是1000
万的火险或地震风险。他在1985年的报告中慷慨陈词:“现在形势不同了,
我们有别人没有的承保能力。”1986年伯克希尔的保险金收入达10亿美元,
是前两年的7倍。这为它提供了8亿可用于再投资的预备金;第二年是10
亿。
到 1987年,伯克希尔有的是钱了。可人们不知道巴菲特将如何用这些
钱。他“宁可买好股票也不买好飞机”,巴菲特自嘲说。可惜他找不到便宜
的股票。那时正是牛市的全盛期。到春天伯克希尔召开年度会议时,道·琼
斯指数是让人大开眼界的2258点, (伯克希尔股价3450美元。)巴菲特已
静静地卖掉了大多数股票,只保留了“永久的”三种:大都会公司, GEICO
和《华盛顿邮报》。但他很难找到可以重新投资的地方。
巴菲特不相信预测,他提醒股东,当道·琼斯只有400点时本·格雷厄
姆还是不断下跌。但巴菲特的悲观情绪是遮不住的。他有一次回答问题时说,
如果市场上的股价(当时不稳定地维持着20倍的利润)下跌50%他都不会吃
惊。最近股价上涨的幅度已经超过一些赢利公司发行的债券的 12~13%的息
票。巴菲特认为股市现在是个危险地带。
有个记忆很好的股东问他现在的气氛是不是很像1969年,那时巴菲特伙
伴公司刚刚成立。巴菲特回忆说:“那时没什么机会,我退出了市场,把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