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页
巴菲特的“秘密”也许是有一个藏在凯威特广场深处的“黑匣子”吧?
巴菲特再三声明他没有什么神秘的捷径,也没有水晶球。有一次,有位
经纪人在买房子时向巴菲特请教对利率的看法,巴菲特戏谑地说:“只有两
个人知道。他们都住在瑞士,但意见完全相反。”
巴菲特干的大多数事情,如读报纸和贸易报告,小的投资者也能干。他
深深感到许多灵敏人的想法都错了。小人物也可在市场中投资,只要他们坚
持构造自己的格雷厄姆和多德网。但他发现,人们要么想一口吃成个胖子,
要么永远不吃。很多人都“不正常”地要把事情弄复杂。这个毛病也传染到
了巴菲特一家。
他的姐姐多丽丝有一次曾想通过卖“无担保选择权”来增加收入——正
是巴菲特鄙视的那种市场轮盘赌。当黑色星期一到来时,爱冒险的多丽丝发
现自己背了140万美元的债。沃伦同意由他安排多丽丝的生计,她可每月得
到一定的津贴。但他很坦率地拒绝代她偿债,一点选择的余地也没有。多丽
丝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从此她对沃伦总是冷冷的,他也因此受到了伤害。但
他的本性不允许他帮助一个投机者,谁都不能让巴菲特改变规则,就连亲姐
姐也不行。
当然,对格雷厄姆和多德亦步亦趋并不是多丽丝(和其他大多数人)这
样的人做得到的,只是巴菲特有这样的天赋。随便提起一种股票,任何一种
股票,巴菲特都能概括地说出它的事实情况,就像他小时候靠记忆背出各地
城市的人口一样。他的数字能力也同样使同事们目瞪口呆。 (巴菲特在解释
自己的心算爱好时说,如果他“脑袋”里不理解数字,他就完全不理解了,
因此他不用计算机。)
人们习惯于用机械术语来形容他的思维。多丽丝自己就反复描述过沃伦
的“屏幕”上的信息反应有多快;麦克·戈德伯克曾谈起他凭记忆“复述”
----------------------- Page 210-----------------------
了保险政策。他脑袋里的这种快速筛选索引卡的能力使他能回忆起过去的情
况,通过无语的回忆发展成一种投资本能。而普通的投资者脑袋里可没有计
算器,也没有现成清晰的百科全书。
这不是说巴菲特不可能成为榜样。 (太德·威廉可以造就一个不坏的击
球手,虽然不是400码的击球手。)每个人都有权采取把股票当作部分业务
的分析方法,而不是只在屏幕上一闪而过,就像每人都有权进行购买权交易
一样。芒格认为巴菲特的风格是“很值得学习的”。
请别误会,我并不认为有数万人干得都不错,但是,成百上千的人干得的确比他们料想
的要强。这要一分为二地看。
但部分“二元性”是人们常把“简单”与“容易”混为一谈。巴菲特的
方法是直接了当,从这种意义上讲是“简单”的。但做起来又不容易。评价
可口可乐这样的公司需要有由多年经验形成的睿智,还有很强的主观因素。
有位伯克希尔的股东抱怨说像可口可乐这样的特权经营者太少了。芒格尖酸
地批评他说:“哪有那么容易的事;你干两三回,就指望一家人一辈子都有
钱花?”
巴菲特说这不需要正式的教育,也不需要高智商,要紧的是气质。他讲
了一个在商学院做的小游戏。假设他在一次讲课时说,每个学生都可得到每
位同学将来收入的十分之一,他们愿意选谁?学生们可以左挑右挑。巴菲特
发现他们选的不一定是最聪明的同学,而是有如下气质的人:忠诚,有活力,
有原则,有头脑。
最要紧的是对自己判断的信心,使你保持冷静,免得“乱了手脚”。表
现在市场上就是,如果你认识到了某种股票的价值 (公司的价值),那么关
于它下跌的消息就不会引起你的恐慌。事实上巴菲特在每次投资之前都要完
全相信它,这样即使市场连续几年处在崩溃的边缘,没有一点股价上升的好
消息时,他也会为拥有这样的股票而自豪。这听起来很特别,但人们的房子
并没有每天的报价,多数人却不会为担忧它的价值而失眠。巴菲特就是这样
看可口可乐的。
当1989年2月,他的这次投资公开之后,伯克希尔·哈撒韦的股票也像
注入了二氧化碳一样咕咕冒泡。它卖到了4800美元一股,仅6个月之后它又
上涨了66%,到了8000美元。
现在值38亿美元的巴菲特好像是专为这项新投资而生的。他很快就成了
可口可乐主义的提倡者。他会向每位愿听的人背诵可乐在世界各国的人均消
费量,或按它的财务成分分析每罐可乐。他知道它的销售情况和增长率。当
他看到超级市场中堆着的红白相间的可乐时会感到一种冲动和舒服。他对来
访者解释说,他知道人们每时每刻都在喝这种产品,就好像他们正坐在巴菲
特的办公室一样。他牢记着这样一组数字:每销售8盎司一份的可乐就有1
美分的利润,每天卖7亿份,每年可卖出2500亿份。
----------------------- Page 211-----------------------
19豪伊的伤感
1980年,巴菲特在奥马哈《世界先驱报》上发表了一篇激烈的文章,强
烈抨击大富翁们的奢侈生活。在巴菲特看来,大批财富,包括他自己的,代
表的是一堆“有主支票”,最终是要服务于社会的。他把炮火对准了赫斯特,
后者把自己的有主支票挥霍在浮夸的圣·西蒙上,因此占用了“大量用于其
他社会目的的人力和物力”。
巴菲特也同样批评把财产留给子孙后代的大富翁。比如说,后期的杜邦
公司“对社会的贡献几乎没有,却多次声称捐献了产值的多少”。巴菲特用
人人平等的目光说,杜邦“可能认为自己很有眼光,发现穷人们的食物越来
越少了”,但他们自己的“食物都多得吃不了”。
杜邦自然找不出巴菲特一家的毛病。沃伦有个堂弟在开出租,他的一位
侄子在爵士乐队演奏等等。他们中有些人拥有伯克希尔的股票,但巴菲特总
是公事公办,不会给他们特别照顾,也不透露内部消息。他认为,如果没有
经济依赖这种讨厌的因素,他的家庭会更“纯洁”。
最重要的是,他希望已长大成人的孩子们能过正常的独立生活。这迫使
他,至少在他眼中,停止了给孩子们的经济资助。他很担心为可爱的孩子们
“提供食物”会毁了他们,于是拒绝给他们丝毫的经济帮助,而这样的帮助
即使是中等富裕的父亲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他的态度使许多富翁朋友们迷惑不解, (芒格除外,他基本上赞同巴菲
特的作法。)当格雷厄姆集团在讨论给孩子们留“多少数目”才合适时,巴
菲特说几十万就够了。拉里·蒂施反对道:“沃伦,你错了。如果他们到12
岁时还没被毁了,那就不会被毁了。”当时正为儿子接管《邮报》而伤神的
凯·格雷厄姆回忆说:“这正是我们(她和巴菲特)争辩的话题。”
巴菲特的确非常关心自己的孩子,而且他是个慈祥,甚至有点活泼的父
亲。他鼓励孩子们模仿心目中的明星,当有谁遇到丧气事时——比方说,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