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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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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火的接触》    作者:琳达·霍华

她的柔软正逐渐屈服在他的压力之下。当疼痛将至时,她倏地睁开眼。真正了解发生的事后,她扭动身体抵抗他,惊吓地啜泣着。瑞德想抓住她乱踢的脚,安妮却已翻到「床」外,双手双脚着地地跪趴着,裸露出一边的胸部,下摆则卷在腰际。她慌乱地拉着衬衣,眼睛却片刻也不敢从他身上移开。 “该死!”瑞德诅咒一声翻身仰躺,紧握双手试着克制他的冲动和再度拥她入怀的需要,胯下的肿胀感觉令他觉得它似乎随时都可能爆炸。安妮呜咽着,迷惑又害怕地看着他的胯间。  
他小心地穿上裤子,有些艰难地站起来,安妮则躲向离他更远的地方。他从咬紧的牙缝中迸出几声几乎听不到的咒骂,弯腰捡起地上的枪。他无法忍受看到她颤抖怯弱的身体。“穿上衣服。”他大吼一声,暴风般地卷出门外。寒意刺进他滚烫的肌肤里。他半裸着,没穿衬衫靴子,蒸气从他的胸口往上冒。他需要这股冷冽的寒意,需要它来缓和那正烧灼着他的高热。 
他靠着一棵树干,冰凉粗糙的树皮刮着他的背。上帝,他是不是差点“强暴”了她?他醒来时欲望已被唤起,而柔软的她几近赤裸地躺在他怀里,使得除了占有她他没有其它念头。起初她有响应,他知道,他感受到她的双手抓紧他,她的小腹挪向他。但后来有东西吓到她了,让她变得惊慌。她开始反抗他。有一剎那他完全不在乎她的恐惧,他即将刺入她,盲目的本能驱使着他。这一生中他从未强迫过女人,但他却几乎强迫了安妮.他不敢就这样回屋里,欲望仍在他体内肆虐。他无法躺在她身边而不占有她。  
他咬紧牙关诅咒着。他知道他必须做什么,但他不喜欢这样。他解开裤子,紧紧握住它闭着眼睛,肩膀紧抵着树干。最后他发现纵使不舒服,但至少他得到了解脱。  
寒意很快变得令人无法忍受。他站直身子,回到屋里,面无表情地关上门。  
安妮僵硬地站在火炉旁边,仍然赤着脚,但已穿上衣服。她试着控制呼吸,却仍忍不住剧烈地喘息。她的右手抓着他的刀。  瑞德立刻注意到了,他眼中燃起火花。他像只攻击中的豹般走过屋内,安妮大叫一声举起刀。但在她还来得及有行动之前,他已扭住她的手腕。刀子掉落在地板上.他没有放开她的手,也没有伸手拿刀,只是瞪着她。他看见了她眼里的惊慌。  
“妳是安全的,”他沙哑地说道。“我不是强暴犯。妳还不了解我吗?我不会伤害妳,妳是安全的。” 她没回答。他放开她抓起自己的衬衫穿上,添了些柴火进火炉里,然后抓住她的手,拉她在地板上并排坐下。他板着脸。“我们谈谈。”她飞快地摇头,目光望向别处。“必须谈,否则我们两个今晚都不能睡了。”  
她望向那张凌乱的床,然后将视线移开。“不。”  
他不知她是在同意他的话,或是拒绝想到必须再和他躺在一起。  
他故意放开她,屈起左膝将手搭在上面。虽然她没直接看他,但他可以感觉到她在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他轻松的态度让她也稍微放松自己。  
“我睡着了。”他保持声音的低沉平稳。“醒来时身体发硬,而且还是在半睡眠状态,想都没想便伸手拉妳。到醒过来时,除了进入妳的身体外,我什么也没想到。妳听得懂我说的话吗?”他用手托住她的下颚,强迫她看着他。“我几乎控制不住,我是那么渴望占有妳,甜心。”  
她不想听他的甜言蜜语,但他最后那个字眼里所含的柔情几乎令她动摇。他灰眸的神情几乎能穿透人心。  
“我不会强暴妳。”他接着说道。“如果我是清醒的,事情不会到这种地步。但妳也曾对我有所响应。去他的,看着我。”她不自在地将视线移开时,他的声音如鞭子般地凌空划过。她吞了口口水,看着他。  
“妳也想要我,安妮。不完全是我的错。”  
她发现诚实是一件艰难的事。“是的,”她用沙哑的声音承认。“我想要你。”  
一种混和了挫折与不知所措的表情掠过他脸上。“那是怎么了?什么事让妳害怕?”  
她咬住唇,别过头。这次他没说什么。她考虑着该告诉他多少,该怎么说。她的思绪因对他承认的事实而纷乱。如果他慢一些,小心一点,很可能他已经成功了。  
“怎么了?”他催促地问。 
“会痛。”  他脸上的表情柔和下来,嘴角浮起微笑。“对不起。”他喃喃说道,伸手抚摸她肩上的头发,慢慢地,轻柔地。“我知道这是妳的第一次,蜜糖,我应该小心一点。”  
“我想不论如何一定都会痛。”她将头栖在屈起的膝盖上。“我曾医过被寻欢客虐待的妓女,我忘不了。”  
瑞德想一个没有经验、对性的认识只限于粗暴的一面的女人,对性行为怀有戒心是可以理解的。“我们不会像那样。我不会骗妳说根本不会痛,但任何一个故意像那样虐待女人的男人都是杂种,应该被枪毙。我会慢慢来的。”他向她坦承。她打了个冷颤,知道对他而言结局已相当确定。他已经注意到她的软弱,而且计划要善加利用。如果他要她回到床上:她不能让它发生。 
“求你送我回银山镇,不要碰我。我必须独自生活,如果你还有任何慈悲之心……”  “我没有。”他打断她。“妳不会在醒来时发现被烙了印。只要一会儿我们两个就会很亲密,我发誓我会让妳觉得很舒服。然后我会走出妳的生活,妳可以继续像以前那样。”  
“如果我想结婚呢?我知道不大可能,但也并非完全不可能。我该如何对我丈夫说?”  
想到另一个男人可能会有权利碰她、和她做爱,瑞德愤怒地握紧拳头。“告诉他妳跨骑受过伤。”他粗声说道。  她脸一红。“我是那样骑没错,但我不会对我将和他结婚的男人撒谎。我必需告诉他我曾把自己给过一个凶手。”  
这些话像把锐利的刀悬在他们之间,瑞德的脸变得冰冷。他站起来。“上床,我不要因为妳的儒弱而整晚不睡。”  
安妮很后悔说了最后那句话,但激怒他是她唯一想得到的防卫方法。她的恐惧不具任何保护能力,不论对她或是对他。  
在她迟疑的时候,他弯腰抓住她的手臂拉她站起来。她很快地用手环住自己。“至少让我穿著衣服!求你,瑞德不要叫我把衣服脱下。”  
他想告诉她如果他决定要她,衣服是保护不了她的。不过如果她裹着衣服,他的家伙会乖一点。“躺下。”他简洁地说。她感激地钻进毯子下,远离他侧躺着。  
瑞德躺下来注视着阴暗的屋顶。她把他想成杀人犯,很多人也这么以为,而且悬赏一大笔钱要他的人头。去他的。是的,他杀过人,从很久以前开始逃亡以来,他已经数不清因为他射出的子弹而死的人数有多少,但那是战争。而那之后,他杀的是妄想追捕他的人。一项不得不然的选择。  
他不是一个高尚的模范公民,那种女人会梦想和他结婚的人。逃亡后,他曾撒谎、偷窃、杀人,而且如果情况需要他还会再做。即便能逃过法律,他的未来看来仍是一片灰暗。他绑架了安妮,把她带到这山里,又把她吓得半死。想想这些,为什么会有女人愿意和他上床?为什么她当他的面说他是凶手时,他会觉得深深地被刺痛了?  因为那是安妮,因为他正用他生命的所有想要她。  
安妮也还醒着,在炉火烧尽、她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而他的吸呼也因入睡而变得深沉以后。她张着干涩的眼睛,注视着黑暗。  
她必须离开。她曾以为自己可以拒绝他,再保护自己几天,但现在她知道即使再一天都嫌太长。她唯一的防线是她尚未完全属于他,一旦他拥有她,亲密的关系会摧毁这道薄弱的防线。她不想爱上他。她想接起生活中断掉的线头,让一切依然如故。  
但一旦他占有她,一切都会改观。她仍会回到银山镇,也会继续治疗伤者及病患,但心里除了伤痛外一片空洞。她不会再见到他,不会知道他是否安然无恙或已受到法律制裁。他可能死于枪伤,陈尸荒野无人哀悼。而她会一辈子都在等他的消息,殷切地注视每个进城的陌生人,然后失望地转身走开,永远都知道那绝不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