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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葱遇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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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青葱遇斐然》    作者:三月晓柳


        李荟如在校园里转了转,就跟齐斐然告辞了,说要回旅馆补眠。齐斐然独自在A大走着,似乎在仔细记录每一个地方,这个120年历史的名校,高楼红柱白墙,屋顶上有斗拱彩画,每一栋楼的色调古朴高雅,楼前有麒麟、丹墀,灵轩湖静谧,净雅塔古韵悠悠,处处都是国宝级的历史建筑物。

        明年,我们就会在这个地方上大学,也会在这里相爱。齐斐然想着,坐在石凳上,遥遥望着林时新所在的教学楼。2月的北京不冷,阳光充足,齐斐然的心从没像此刻这么安宁过,好像余生的画卷都已徐徐展开,那里有个美好的爱人,将陪自己一起写下锦绣诗篇。

        三个小时后,林时新一蹦一跳地出了教学楼,齐斐然在门口突然出现,他猝不及防扑了齐斐然满怀。齐斐然搂着他的细腰转了一圈,轻轻把他放到地上,笑着说:这么开心,看来是发挥很好。

        你不知道我们的考题,特别搞笑。林时新促狭地看着齐斐然。

        嗯?我猜猜哈,咬了一口的苹果?一个纸团扔进了水杯里?用火烧了一朵花?

        哈哈哈什么跟什么啊,你脑洞也挺大啊,都不是!是监考老师进教室的时候,头被门夹了。

        啊?还有这样的啊。齐斐然愕然,俩人哈哈大笑起来。

        考完了试一身轻松,齐斐然带着林时新去了□□,看了一大堆人,又看了升旗,和一大堆人,第二天去爬长城,又看了一大堆人人人人。林时新说景没看多少,全国各省的同胞倒是看了个遍,口音也听了个齐全,齐斐然笑了。林时新觉得他对这个地方似乎很熟悉,齐斐然才告诉他,其实之前每次出国都在北京坐飞机,该玩的地方都玩遍了。

        那你这次不就是纯粹做我的导游了吗?怪不好意思的,你是不是觉得很无聊啊?林时新问道。

        不会啊,齐斐然笑着说,这次有不一样的感受。

        嗯?什么感受?  林时新问道。

        你看的是人人人人,我看的是你你你你,感受当然不同了。

        就是人好像更多了。齐斐然说。

        哈哈哈哈,也不是什么好的感受啊!这次真的是欠你太多了,又借你的光住了豪华大酒店,又陪我到各个地方玩,我怎么报答你呢?

        陪我去英国吧,齐斐然目光灼灼,英国是柯南最想去的地方,泰晤士河,伦敦眼,你不想去吗?所有费用我全包,陪我去吧。说到后面,他的声音都抖起来了。

        不行,林时新正色道,他皱着眉头看着齐斐然,我还是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吧或者是男朋友。

        齐斐然的心突然烧起来了。

        第24章

        好啊,你介绍吧,来一个我杀一个。齐斐然咬牙切齿道,浓情蜜意瞬间被雨打风吹去,他的手狠狠握着昌德湖畔的铁栏杆,栏杆上的铁锈蹭得他手心里都是,疼痛由此弥漫开来。

        林时新上前一步,小心翼翼掰开他的手,低头看着上面细碎的伤口,用手指头轻轻扒拉掉铁屑:你别这样

        齐斐然看着他,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他紧紧抱住林时新的腰,头伸过去狠狠吻住他的唇,一碰到他温热软软的唇瓣,齐斐然就像疯了一样撕咬,林时新一直往后躲,齐斐然只好用一手紧紧地箍住他的腰,把他的腰腹按在自己身上,另一手扣住他不停左右动着的后脑勺,嘴还是在撕咬着他的唇,还要探进去咬他的舌头,下面那早已不可忽视的地方也紧紧抵着他。

        林时新想用手推他,但是手也被他的胳膊一起圈在怀里了,想使劲抽出来,抽了半天纹丝不动。和齐斐然这人猿泰山比力气,林时新头一次深切地感觉到了力量的天差地别。

        昌德湖在天华山深处,又是工作日,这里游客本没有几个,也很少有人能走到这么深的地方来。齐斐然足足缠着他缠了二十多分钟,才从林时新窒息般的挣扎里缓过神来,他靠在栏杆上,一手搭在上面喘着气,另一手还是扣着林时新的腰,林时新在他肩膀上喘息了一会儿,倏地离开,向后退了好几步。

        湖水清幽,鹰岩上有停着的鸟在鸣叫,两人看着对方,都在喘着气对峙着。

        齐斐然看到林时新的嘴唇已经红肿起来了,上下都有破皮露出血丝的地方,脖子上也青一块红一块的,眼睛红红的。他的心一软,抬起手用大拇指按了按林时新的嘴角。

        别碰我!林时新一手按着另一条胳膊的手肘处,向后走了一步。

        齐斐然停住动作,被他的表情和说的话狠狠刺到了,这里,一个人也没有,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真别逼我到那个地步。

        林时新向前向后张望了一下,真的一个人都没有,他不住揉按自己的手肘处。

        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林时新恨恨地说。

        齐斐然哑然失笑,对对,露出尾巴了。他伸手不顾林时新的躲避,一把抓过他的胳膊,把袖子往上撩开,看到手肘青紫了一片,原来是被他扣在怀里时,手肘杵在栏杆上了,杵了20多分钟,难怪伤成这样。

        齐斐然心疼得揪起来,轻轻弯了弯他的小臂,看到没伤了骨头,松了一口气,给他揉按:没有骨折,过两天就好了。

        林时新一把甩开他的手。

        齐斐然动作一顿,眼皮都跳起来了,他自认不是一个脾气好的人,也不知道对林时新的爱意能不能战胜自己暴虐的心性,只能一遍遍劝自己,别跟他生气,不要生气,要给他时间,不要弄得不可挽回,可自尊心和挫败感交织于心,还是让他伤痕累累,只能不住深呼吸,调整心情。

        林时新没有给他这个时间,你真是够了!我觉得我说得已经很明白了!你再这样以后我都不会理你

        你闭嘴闭嘴,你他妈给我闭嘴!齐斐然狠狠地握拳捶栏杆,捶得手背血溅栏杆。他用手指着林时新,一字一顿道:我告诉你,决定权不在你手里,除非你死,除非我死,不,你死了我也没完,不信你试试看

        林时新冷笑一声,转身就走,齐斐然从后面追上他抱住他,在他耳边急促地说:别这样!别这么残忍,我会对你好的,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扳过他的身子又想吻他,林时新狠狠挣脱开,往出山的地方跑了。

        齐斐然叹了一口气,赶紧跟上,他环视这昌德湖,苦笑着想,这里可真是殉情的好地方啊,干脆死在这里算了,走出山去,又会有无穷无尽的痛苦在等着自己。

        林时新上了出租车,齐斐然紧随其后钻了进去。林时新说:北京火车站。

        齐斐然无语:你行李还在酒店身份证不要了?

        林时新不说话了。齐斐然跟司机报了酒店的名字,从后视镜看着林时新,他傻乎乎地抱着膝盖还在轻轻发着抖。他这个样子让齐斐然的心一软,暴戾之气也随之消散了,轻轻靠在椅背上看着对方,他回味起那个吻,绵软、温热、香甜,是比自己无数次想象的味道还要好过千万倍,他想得身子一阵阵发疼。

        下了车林时新火速钻进自己的房间,齐斐然拍他的门让他出来吃饭,他不出声也不出来,齐斐然问他明天八点能起来吗?一起去故宫,他也不回答。

        齐斐然把自己房间的门开着,这样林时新开门的话,他会马上听到。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儿懊悔今天冲动了,一会儿又觉得早说开了也好,起码可以正当防卫,大胆地破坏林时新身边一切男的女的伸来的橄榄枝。

        装绅士装得太久了,一点用处都没有,林时新何等聪明,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在温水煮青蛙。只要最终结果是一样的,过程是温柔的还是蛮横的,又有什么关系呢?条条大路通罗马啊。

        齐斐然想了一堆歪理邪说来劝慰自己,鼓励自己,殊不知,林时新也在隔壁苦苦琢磨。一个一劳永逸的想法在他心里有了雏形,林时新想快刀斩乱麻,釜底抽薪。

        第二天早上林时新果然还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升旗和故宫都去不成了,票作废了,这倒没什么,齐斐然担心的是他三顿饭没吃了,急得在门口团团转,好话说尽了,一会儿粗声粗气让他不想死就开门,一会儿又极尽温柔劝慰,什么我出去办事了,你开门让服务员给你送吃的,我绝对不进去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