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5 交通拥堵作为一种外部性
但有时我们对权利的执著让我们看不见真实的世界，比如交通拥堵的例子。堵车一直被美国人列为城市生活最迫切的问题之一。当你思考这个问题时，你会发现这是一个令人费解的社会问题，因为抱怨交通拥堵的人同时也是制造交通拥堵的人。但如果你理解了外部性的概念，费解就会消失。拥堵是一种负外部性，它作为人们行为产生的成本，却没有进入当事人的决策考虑。人们只考虑了其他开车人给自己带来的成本。
如果我们促使开车人将交通拥堵的外部性内化（internalize），会发生什么情况？如果我们可以找到某种方式，让拥堵的成本回到制造它们的开车人那里，又会如何？人们只有在开车的边际收益高于边际成本的时候才会开车。当然，每个人现在都在这么做，但是根据我们目前的做法，这些成本不包括施加在其他人身上的成本。如果除了自己的开车成本之外，开车人还必须支付他们的决策施加给其他人的边际拥堵成本，他们就会选择少开车。只有在他们自己的边际收益大于所有社会成员的边际成本总额时，他们才会开车。所有的开车人的境况都会有改善！街道不会再拥堵了。开车人可以去他们要去的任何地方，不会再被堵在路上了。对于那些边际收益较少的出行，开车人会寻找替代，从而降低了其他人的成本，他们出行的边际收益更高。开车相应替代物的质量几乎肯定会提高：拼车出行会变得更加容易组织；公共汽车可以在没有拥堵的街道上跑得更快，并且由于需求的增长，其班次也会变得更频繁。这多好啊——只要有一种方法能让外部性内化！
确实有这样一种方法，它叫作“定价”，经济学家称其为“拥堵定价”。几乎其他所有人都叫它“通行费”，并且从不希望听到它。“我为道路支付了燃油税，我不想再付通行费了。”但燃油税支付的是修建道路的成本，不是使用道路的成本。正是因为忽略了道路的使用成本，带来了人人抱怨的拥堵。我们会经历交通拥堵，是因为拥有道路的政府允许每个人免费使用道路。如果我们都被要求按照开车施加给别人的成本来支付费用，我们就能消除拥堵。
现在已经存在这样的技术手段，能够根据拥堵水平（即外部成本）精细地调整向开车人的收费。另外，一切可以自动进行，无需任何人停车支付，账单会在月底寄出。但这种技术还没有被使用，因为人们对于通行费敌意太深，人们认为他们有权免费在他们交税建起的道路上行驶。他们认为通行费就是直接从他们的口袋里掏钱，而并没有意识到，一个管理良好的拥堵定价系统带来的收益多于以通行费形式支付的成本。这又是一个例证，用以说明一种稀缺品（在这里指城市的道路空间）的定价可以减少无谓成本（deadweight costs），从而让所有人的境况变得比之前更好。
简短回顾
人们的行为常常给别人带来成本，这些成本是行为者没有考虑到的。经济学家把这些成本称为溢出成本（spillover costs）或负外部性。
负外部性在城市化、工业化社会中迅速地成倍增加。即使某些特定行为的溢出成本高于行为者的收益，交易成本也经常让人们无法通过协商达成更加令人满意的安排。
协商是社会成员普遍使用的措施，不必给别人施加不受欢迎的成本，也能确保协作和他人的赞同。清晰界定的产权降低了交易成本，从而让协商更为容易。
相互冲突的权利主张，通常可以通过考察已有的原则和判例得以解决。裁定以这种形式维持了人们预期的延续性。界定不清的产权和任意的更改变动，让任何人都更难自信地制订计划，从而使得社会协作更加困难。
迅速或剧烈的社会变革使得通过裁定解决相互冲突的权利主张变得非常困难，因此需要进行立法。立法带来新规则的建立，建立和定义了人们对其支配下的资源可以如何使用。
如果新规则让人们更容易地交易权利和义务，那么这些规则就能针对“污染”这样的负外部性问题，提供低成本的解决方案。对不受欢迎的溢出成本征税和“污染权”交易体系为污染者提供了正确的激励，促成了低成本地降低污染的方案。而所谓“命令和控制”的方法，与市场导向的体系相比还远远缺乏对信息及激励问题的重视，而这些问题对于任何旨在降低污染的政策目标都是严峻的挑战。
问题与讨论
1.新泽西州里维尔埃奇市的官员们通过了一项法令，根据该法令，居民将带有商业牌照的车辆或在车门上带有标记的车辆停在其车道上过夜的行为是非法的。
（1）停车者制造了负外部性吗？
（2）为什么那些不喜欢在居住地附近看见这种车辆的人会选择支持新法令的颁布，而不是直接跟车主协商呢？
（3）该法令让有些人生活得更好，有些人则更糟。我们怎么能知道该法令的收益是否超过了其成本？
2.下列行为中，哪些行为制造了负外部性，同时也制造了社会问题？
（1）把花生壳扔在人行道上。
（2）把花生壳扔在职业棒球大联盟比赛的场地上。
（3）把糖纸丢在人行道上。
（4）在市中心的游行期间，从办公楼上丢碎花纸。
（5）在独立日大肆燃放鞭炮。
（6）在独立日进行烟火表演。
3.为什么人们有时会在看电影的时候讲话，打扰其他人？这些讲话的人和被他们打扰的人对他们购买电影票时获得的权利看法一致吗？电影院的所有者如何解决这个冲突？为什么他们无法解决？
4.下列所描述的每个情境中，相互冲突的产权主张是什么？你希望它们如何得到解决（假设你是没有偏见的观察者）？
（1）摩托车的所有者想要拆掉消声器，让发动机的运行效率更高，但是法律对所有摩托车发出的噪声进行了限制。
（2）一个团体想要禁止乡村公路旁的广告牌，但是农民认为他们有权在自己的地产上树立任何种类的标志。
（3）密苏里州的一位议员提出一项议案，该议案规定，如果有人在餐馆中不客气地或气势汹汹地照着你的鼻子打了一拳，就是犯罪。
（4）康涅狄格州的一位议员提出一项议案，禁止在婚礼上洒大米，因为没有煮过的大米对鸟儿的健康不利。
（5）餐馆所有者想要把衣着不符合一定标准的人挡在餐馆门外。（这应该是合法的吗？）
（6）从来不洗澡的人想要乘坐城市公交车。从来不梳头的人想要在公园里走走坐坐。（应该禁止不洗澡的人上公交车吗？应该禁止头发乱糟糟的人进公园吗？）
5.你邻居家院子里的一棵高大的桑树为你提供了舒适的树荫，但是给你的邻居带来的只是一大堆脏乱的桑椹，而且不能吃，她想砍掉这棵树。
（1）她有这么做的法律权利吗？
（2）你对她说：“我知道你讨厌这些脏乱的桑椹，但是你的讨厌比不上我对失去树荫的痛恨。”你能证明你的话吗？如果你不能证明你对继续享有树荫的重视高于她对拥有干净院子的重视，你能让她觉得留下那棵树给她带来的收益要比砍倒它更有价值吗？（提示：你如何让下水道清洁工决定，他宁愿在星期天下午来清洁你的下水道，而不是看他最喜爱的足球队的比赛？）
（3）对你来说，另一种办法是质疑她砍树的法律权利。你可以想办法让这棵树被宣布为历史地标，或者到法院要求让她在获得砍树许可之前申请进行环境影响评估。在这种策略中，对你来说存在什么危险？（提示：如果你认为在将来你可能被阻止行使你现在拥有的某项权利，你会等着看你的权利会产生什么变化，还是在你还明确拥有权利的时候，行使这项权利？）
6.对着家里唯一的一台电视机，两个孩子为了谁能选择节目而吵架。这是一种产权冲突的情况。
（1）家长应该告诉他们要他们自己解决问题吗？在哪种情况下，这样做可能让冲突得到满意解决？
（2）在这种情况下，不明确的产权是如何让人们难于通过协商的方式使得问题得到完满解决的？
（3）说明家长如何能够通过裁定帮助冲突的解决，又是如何能够通过立法帮助冲突的解决。
7.根据《华尔街日报》和NBC新闻进行的一项民意调查，10个美国人中有8个人声称他们是“环保主义者”。他们的购买和消费行为支持这种说法吗？
（1）67%的被调查者说，如果某种汽油能比现在的汽油调和配方产生更少的污染，他们愿意为每加仑这种汽油多付15~20美分。一家大型的炼油公司回应说，它们已经开发出了这种调和配方，但是没有上市出售。在这种汽油有售的时候，这67%的人之中有人没有买这种污染较少的汽油，你会认为他们在说自己是环保主义者的时候是不真诚的吗？
（2）当被问及人们是否赞成为了鼓励人们更少地开车、更多地保护自然环境而增加25美分的汽油税时，69%的被调查者反对，只有27%的人支持。你能让这种状况与2/3的被调查者声称自己是环保主义者的说法相符吗？
（3）85%的被调查者希望政府规定汽车的燃料效率更高、污染更少，即使这会让汽车变得更贵。只有51%的人愿意看到，为了保护环境，把汽车造得“更小、更安全”。你能为人们这样的态度给出合理的解释吗？
8.海滩上的标志牌上写着“乱丢垃圾，罚款25美元”。然而，一名海滩游客还是将空汽水瓶扔在了沙滩上，而不是走到远处的垃圾桶处把它丢掉。他知道海滩巡逻员已经看到他了，会给他开一张罚单，但是他非常有钱，所以赋予货币很低的边际价值，而赋予时间很高的边际价值。如果他愿意支付罚款，你会称他为乱丢垃圾的人吗？还是他购买了在沙滩上扔垃圾的权利？
9.密歇根州公路管理局的调查显示，当州政府对啤酒和软包装饮料实施强制押金法时，包装垃圾减少了82%，垃圾总量减少了32%。根据一项对该法对价格影响的评估所说，由于该法，密歇根州的消费者每年要为啤酒和软饮料多支付3亿美元。
（1）如果这些数字是正确的，根据你的判断，该强制押金法具有成本收益吗？你会如何判断？
（2）假设我们知道密歇根州的公民实际上认为减少垃圾的价值超过3亿美元。这能证明强制押金法的成本收益吗？
（3）多少人能被雇用来每年全职捡3亿美元的垃圾呢？假设清洁工每小时的收入为5美元，每星期工作40小时，一年50个星期的收入就是10000美元。你认为这支全职的垃圾清洁工队伍能减少超过32%的垃圾吗？
10.在吵闹市，如果持有噪声许可证，就可以不带消声器驾驶机动车，持有该噪声许可证，每月需要支付20美元。在宁静高地市，不带消声器驾驶机动车是非法的，违反者罚款100美元。大约每5个月会有一个违反宁静高地市法令的开车人被抓住并罚款。换句话说，吵闹市允许机动车通过付费制造噪声，宁静高地市禁止机动车制造噪声，而且会对违法者罚款。如果我们将罚款数额乘以每个月0.2的违法发生率时，上述收费和罚款在钱数上就相等了。
（1）既然收费和罚款在钱数上相等，对于消声器和机动车制造噪声的问题，吵闹市的解决办法和宁静高地市的解决办法有何不同？
（2）很明显，吵闹市不带消声器驾驶机动车的人是获得许可制造噪声的。当宁静高地市不带消声器驾驶机动车的人被罚款时，他们也得到了制造噪声的许可吗？宁静高地市的议员会同意支付罚款就是授权某人不带消音器驾驶机动车吗？
（3）“你付了钱就可以制造噪声”和“你不可以制造噪声，如果制造了噪声你就得付钱”之间的一个区别是，在后一种情况中，制造噪声的一方所做的事情是社会公认的错误行为。这对人们的行为有影响吗？个体坚持采取在法律上被认为是错误行为的行为时，社会通常如何应对？罚金会像通过付费获得行为许可时的费用一样保持不变吗？
（4）这种区别能帮助我们了解污染费的反对之声背后是些什么吗？当人们认为按照向空气或水中的排放的污染物数量进行收费是一种“污染许可”的时候，他们是在反对法律对排放的授权吗？他们想让排放者同时承担道德职责和更多的货币成本吗？为什么对更清洁的空气或水极度关注的人想让这个问题成为一个道德问题？
（5）把向空气或水中排放污染物看成施加在其他人身上的成本，可以通过交费获得允许，什么时候这样做会受到人们的欢迎？把向空气或水中排放污染物看成犯罪，应该被处以罚款，什么时候这样做更好？
11.人们常常在历史书中悲叹西部草原上消失的庞大野牛群，这些野牛群在外乡猎人到来之前曾漫步在西部草原之上。
（1）为什么这么多的人乐于枪杀这些动物，把它们的肉留下来，藏起来烂掉？这不是非常浪费吗？为什么这么多人猎杀这些动物显然是出于运动瞬间的兴奋感，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什么原因？是不是因为他们对此赋予了更高的价值？
（2）当一个猎人从路过的火车车窗射击一头野牛或水牛时，谁承担成本？
（3）水牛的濒临灭绝是不可逆转的吗？还是如果存在适当的动机，我们能恢复这些庞大的水牛群吗？
（4）什么动物取代了西部草原上的水牛？为什么这些遍布全美、数量庞大的畜牛群没有遭受水牛的命运？如果美国人不再喜欢吃牛排，而对水牛肉钟爱有加，你认为畜牛群和水牛群的相对规模会发生什么变化？
12.所有权有什么样的影响？回过头看看第1章“问题与讨论”的问题9。然后试着回答下列这些问题：
（1）如果一家石油公司要求获得许可，从联邦政府拥有的一块荒地开采天然气，你预计峰峦俱乐部[1]会有什么反应？
（2）如果由于这块荒地可以提供大量的天然气，石油公司愿意向联邦政府支付巨额的开采费，你认为这对峰峦俱乐部的决策有何影响？
（3）如果石油公司承诺用对环境影响很小的方式开采天然气，你认为这会有何影响？
（4）如果这块荒地不是属于联邦政府的，而是属于峰峦俱乐部的产业，你认为会有何影响？
（5）为什么你认为奥杜邦协会会允许三家石油公司从其位于路易斯安那州的26800英亩的莱内野生动物保护区进行开采呢？
（6）莱内保护区里的石油公司每年向奥杜邦协会支付的开采费将近100万美元。你认为这会有助于奥杜邦协会达成目标吗？你认为这有助于天然气消费者的生活福利吗？（经济学家约翰·巴登和理查德·斯特鲁普在1981年7月号的《理由》杂志上讲述了关于莱内保护区的极具启发性的故事。）
（7）奥杜邦协会允许在自己的土地上进行天然气开采，同时反对在其他地方进行天然气开采，这合理吗？
13.我们需要法律阻止农田侵蚀吗？农田侵蚀会带来负外部性吗？
（1）带来土壤侵蚀的耕种行为会影响农田当前的价值吗？
（2）农田的所有者想要让农田当前的价值最大化，他如何决定是否采取特定的土壤保护措施？
（3）为什么通常佃农比农田所有者采用更少且不那么有效的土壤保护技术？
（4）佃农提高了当前的农田产量，但是也提高了土地的受侵蚀程度，佃农这么做会降低农田的价值，为什么农田所有者总是允许佃农这么做呢？
（5）土壤侵蚀的哪些后果向农田所有者之外的人身上施加了成本？所有者自己耕种的话，在决定是否以及如何耕种受到风或水侵蚀的土地时，他们会充分考虑这些成本吗？
（6）假设耕种自己土地的人难以挣到足够多的收入来支付他们的抵押贷款，他们开始担心会丢掉土地所有权，让贷款机构得到土地权。这种担心如何影响他们在增加产量和减少土壤侵蚀之间权衡的决策？
（7）蒙大拿州的一个农场主从长期牧场经营者那里购买了几十万英亩的牧场土地，然后翻耕土地，种植小麦。为什么牧场主要卖地？为什么买地的农场主要把放牧牲畜的牧场变成种植小麦的农田？如果农场主知道，当把牧场变成农田时，会带来沙尘暴，他必须为此对本县的居民进行赔偿，农场主会发现饲养牲畜比种植小麦利润更高吗？
（8）农场主的行为使得沙尘暴问题更加恶化，他们给空气中带来了更多的灰尘，应该要求这些农场主为此向其他人进行赔偿吗？如何管理这种赔偿制度？
14.请思考一个多选题。“常青藤学院”建筑和场地的垃圾，远比“常青藤购物中心”建筑和场地的垃圾多得多，因为：①学生天生懒惰；②常青藤学院的使用者比购物中心的使用者多；③购物中心的顾客扔垃圾的机会更少，因为他们不抽烟或者不购买能边走边吃的食品；④购物中心的顾客扔垃圾的动机更少，因为他们对成为“常青藤购物中心的购物者”感到自豪，因此对他们的“场地”保护得很好；⑤购物中心里有人希望从保持建筑和场地清洁之中获得大量的财务收益，学院里没有这样的人。
15.在你买房子的时候，平均每天只有5架商业航班经过。这个数字以几乎察觉不到的缓慢速度增加着，然而现在这个数字已经增加到了150架。从5~150架是剧烈变化还是根本变化？因为数量是以几乎察觉不到的速度缓慢增加的，你就更能承受每天有150架飞机飞过你的头顶吗？如果变化是在很短的一段时间内发生的，你获得某种赔偿的可能性会更大吗？我们不知道是哪根稻草压垮了骆驼，这意味着让骆驼驮其他更多的稻草不是导致它的背被压断的原因吗？
16.很多大型市区机场有既定的计划，收买受机场噪声最严重的房主。
（1）一些住宅在起降航线正下方和在距离跑道5000英尺范围内，这些人应该因为飞机起降造成的噪声得到赔偿吗？如果你认为他们应该得到赔偿，问问你自己该在何处划定界限？一些人的住宅距离跑道起点15000英尺或者住宅离起降航线很近但不在其正下方，这些人应该得到赔偿吗？
（2）如果房主把住宅出租，获得赔偿的应该是房主还是租户？为什么？
（3）目前的房主是适当的赔偿对象吗？如果房子是在过去的几年中买的，目前的房主在购买价中没有获得赔偿吗？
（4）当房子易手时，人们对机场会收买受噪声影响最严重的房主的说法相信与否，对你上个问题的答案有何影响？
17.如果航空公司必须支付降落费，降落费根据特定飞机的噪声排放水平、降落的时间是白天还是晚上、机场周围的居民人口密度进行调整，航空公司如何采取措施，降低其运营对居住在机场附近的房主的影响？
（1）一家政府机构计算了23家机场的周边房产由于噪声造成的年租金的下降值，再用下降值除以一年的飞机起降总次数。得出的平均值最高的是纽约的拉瓜迪亚机场，为196.67美元；最低的是俄勒冈州的波特兰机场，每次起降的成本为0.82美元。这意味着每次起降都对拉瓜迪亚机场附近的住户们施加了将近200美元的综合成本，但是对于居住在波特兰机场附近的住户来说，这个成本却不足1美元。如果航空公司增加了上述数量的起降费，它们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较多地使用某些机场，而较少地使用其他一些机场吗？
（2）如果航空公司必须为噪声更大的飞机支付更高的费用，它们更可能安装改进过的噪声控制装置，还是购买更安静的新型飞机？
（3）这种附加收费制度如何使得航空公司让噪声更大的飞机飞波特兰，让更安静的飞机飞纽约市，或者在飞华盛顿特区的时候使用杜勒斯机场而不是国家机场？（杜勒斯机场远在弗吉尼亚的乡村地区，上述研究显示，其每次起降的成本为5.64美元。）
18.臭氧控制应该严格到什么程度？联邦立法制定了妨碍臭氧高浓度地区作业人员健康的臭氧标准。
（1）有可以确定严格的臭氧标准的收益是否超过其成本的科学方法吗？
（2）根据《纽约时报》的一篇文章所述，每年带来地面臭氧的挥发型有机化合物，51%是来自机动车驾驶。因此，我们可以减少机动车驾驶，或者少在臭氧水平一年中有几天会超标的地区锻炼身体，来保护我们的健康。哪种办法能更有效地保护我们的健康？
（3）假设工业溶剂制造4%的有害物质，家用溶剂制造5%的有害物质。如果我们通过立法减少这些溶剂的使用，立法更可能限制工业溶剂的使用还是家用溶剂的使用？对工业溶剂使用的限制说明是否人比利润更重要？
19.华盛顿州塔科马市的一家电力公司花费了265000美元，从一家制造厂购买了每年向空气中多排放60吨某种“特殊物质”的权利。制造厂通过更新改进，在几年前就已经将其年排放减少了69吨。一个环保组织的代表提出抗议，认为这种购买污染权的行为意味着“只要一个空气污染者退出了，就马上会有另一个补上”。
（1）这种批评忽略了该制度的哪些好处？
（2）电厂使用信贷翻新并运营了一家发电厂，这家发电厂可以把垃圾当成燃料，因此减少了固体垃圾处理问题。是填埋垃圾对环境更好，还是焚烧垃圾更好？
20.假设政府环保部门确定了在既定范围内的大气中，每种工业污染物可排放的确切数量，然后将排放这些污染物的权利卖给出价最高的企业。
（1）哪些企业会给出最高的出价？
（2）如果把环保部门换成关注空气质量的公民，他们如何使用该制度达成他们的目标？
21.“税收不能控制污染。它们只会让小企业破产，而有能力交税的大企业却可以堂而皇之地进行污染。”你同意这种说法吗？
22.下面这段话摘自众议院健康和环境事务委员会主席写给《华尔街日报》的一封信：
最便宜、最好的清洁空气的办法，是确保新建工业设施修建得清洁。修建清洁的新焦炉或鼓风炉比用污染控制措施改造旧设施要容易得多。就像用干净的新车更换不干净的旧车能够减少汽车污染一样，周转美国的资金存量也能够洁净空气。
要求新车或新建工业设施必须“干净”的法律，会增加生产新车或修建新工业设施的成本，因此它们的价格会提高。这是如何延长使用不干净的旧车或旧设施呢，还是说明法律是如何通过对新车或新建工业设施制订过度严厉且费用过高的控制措施，导致空气质量更差的？
23.假设图10-1显示了每辆车每年通过强制性尾气控制装置降低不同比例的汽车排放所花费的成本。
图10-1 降低汽车排放的成本
（1）为什么曲线一开始上升缓慢，而随着排放水平下降，上升速度加快了？这是汽车尾气控制制度的一个特性，还是一种更为普遍的联系？
（2）该曲线告诉我们应该减少多少排放了吗？该曲线对该领域公共政策的制定者提供了任何指导吗？
（3）如果你把这条曲线想成供应更清洁空气的边际成本，你需要哪类数据来建立对更清洁空气的需求曲线？这两条曲线之间的相互作用有何意义？
（4）假设你想找出在你所处的地区有多少人重视更清洁的空气。于是你委托别人进行了一次调查，在调查中人们被问及，为了让他们社区的有毒汽车尾气排放的数量有不同水平的降低，他们愿意付多少钱。你能相信他们讲得都是实话吗？记住，他们知道不必坚持他们的估价，也就是说，他们不会真的被要求支付他们所说的他们愿意付的费用。在这样的调查过程中，主要的偏见来自何处？
（5）假设你的调查是为政府做的，被调查的人知道他们会真的被要求交纳年度税款，其数额将与他们在调查中所说的，他们愿意为达到最终决定并实施的汽车尾气减排水平而支付的费用数额相等。这会给你计算社区对更清洁空气的需求量带来何种偏见？
24.哪里是处理固体垃圾的最佳地点？最普遍的回答是：不要在我这里[2]。
（1）当一个城市选择了一个新的垃圾处理场地的时候，该市如何对一些人给予了不公平的差别对待？
（2）是什么让人们希望让其他人在他们的“后院”里处理固体垃圾？
（3）如果一个城市把新的固体垃圾场地“授给”最愿意接受它的社区，会发生什么情况？如何取得这种自愿，如何测量？
[1] 峰峦俱乐部（Sierra Club），是一个美国的自然资源保护组织。——译者注
[2] 此处原文为NIMBY，即“Not in my back yard”，意思是“别在我家的后院里”。——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