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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江寄月赶忙上前,道:“徐姐姐若是无聊,尽管找人来寻我。”
之前丞相府宴请各世家小姐时,两人有过交谈,江寄月只觉得和这真千金小姐说话很舒服,并不厌烦。况且自己的姐姐是要嫁进徐家的,若是在丞相府有个帮衬,也是好的。
茶楼伙计上好凉茶,徐幼娇朝丫鬟灵鹊示意。
灵鹊带着江寄月的丫鬟一同出门,只单留两人在雅间内。
“徐姐姐,你这是做什么?”江寄月讶异道。
徐幼娇发愁道:“有一件事闷在我心中许久,很想同你说,但又怕是我多想,才拖到现在。”
江寄月问道:“什么事?”
“这事同你家堂哥,江大公子有关。”徐幼娇的声音弱了些。
“堂哥?”
“是,不仅是他,还与林小姐有关。”
这下,江寄月更好奇了。
“徐姐姐尽管说好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人。”
徐幼娇似乎有些口渴,她端起凉茶轻抿了下,眼神不安地四处转,然后凑到江寄月的面前,小声道:“你还记得四月时,林小姐曾生了一场病,修养了好一段时间吗?”
江寄月想了想,点点头,道:“是,我曾去看过她,怎么了?”
“她有说为何生病吗?”
“善善说是因天气骤变,淋了些雨,才致疾病发作。”
“林小姐确实是淋了雨,可她是因去找一个人,而不是天气骤变。”
江寄月追问:“谁?”
“她的书童。”
===第38节===
徐幼娇见着对面女子脸上的愕然,心下一笑,将那日在镇北王府门口发生的事情,省略了些告知她。
江寄月紧皱眉头听完她的话,突然道:“难怪那日在丞相府,你会说在镇北王府见过善善,当时我还奇怪呢,可也忘记问了。”
“不过这事与堂哥有什么联系?”
徐幼娇:“你不要怪我多嘴,我那日是见着林小姐生气的模样不像一般小姐对仆从那样,好似极其重视那个书童般。”
江寄月感慨笑道:“你说的这点倒没错,善善是挺重视真宁的。”
这半年来,她和李兰芝是有目共睹的,李兰芝有次私下开玩笑说:“他和善善看起来极般配,可惜身世配不上。”
徐幼娇循序渐进道:“我自来了梁京,便听说林小姐和江大公子的事情,虽未见过江大公子,但两人青梅竹马,该是相处地极好,相配的很。”
“可林小姐这般重视那书童,怕是有些不妥。”
话一出口,徐幼娇忙捂住自己的嘴,睁大着眼,慌张连声:“抱歉,是我多话了。”
“寄月,你就当我刚才都是胡说的吧。”
虽如此说,徐幼娇见着她若有所思的神色,嘴角不禁翘起。
江寄月的性格单纯,却到底是江氏之人,很是维护家人,何况她与江咏思的关系很好。
今日她回去,必定会将这件事告诉江咏思。
两天前,灵鹊打听来消息:江大公子送了一只猫给林小姐。若是这样,恐怕那次两人在街上胡闹的事情算是揭过去了。
这样更好,原本徐幼娇以为还要多花些功夫,现在全都省了。
既然林良善把闵危看得那样紧,她也只能借江咏思的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她不信江咏思对此毫无想法。
前世,林良善就痴心于他,若是江咏思对闵危的存在反感,林良善定会有所行动。如果能将闵危赶出府,就再好不过。
***
回府后,江寄月心神不宁,始终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些事同江咏思说,但又觉得自己多疑。徐幼娇不过才来梁京几月,她也并不知晓所有的事。
“翠儿,你说我待你如何?”
“自然是很好。”
“那你觉得我待你,和善善待真宁,有差别吗?”
只是没等到回答,丫鬟却走至她面前,纠结道:“小姐,我有一事想要告诉你。”
方才茶楼外间,徐小姐的丫鬟灵鹊同她聊天,说起一事。一大家闺秀弃了自小定好的婚事,和身边的仆从私奔,被抓回来后,是被打地半死不活,人也残废了。
继而灵鹊提及到江大公子,说他的样貌才华真是世间少有,且有一个自小相识的青梅。话里话外都是羡慕之意。
现在听到小姐问她这样的问题,她只感觉全身冒冷汗。
“你说。”
“小姐,先前二月去福源寺时,我见着真宁偷视林小姐,我那时以为自己多心,可在国子监时,瞧见好几次真宁看着林小姐发怔,还有那次风筝节,我也瞧见他……”
江寄月被她的话震地半天没反应。
“你说的都是真的?”她呐呐地开口。
“小姐,我若说半句假话,就叫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在晚上十点左右吧
第三十三章
这些时日,江咏思读书极认真,常常到深更半夜。
书童学素劝道:“公子刻苦读书是好事,可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才好。”
江咏思“嗯”了一声,却一目十行地翻动手中的书。
学素还正要问他想吃些什么填肚子,敲门声传来。
他去开门,见着来人,忙不迭地行礼,恭敬道:“太傅。”
江宏深点头,进到屋内。
江咏思听到动静,抬起头,见着来人,站起身,道:“祖父。”
“现在都那么晚了,还没睡呢?”
“回祖父的话,我等会儿就睡。”
江宏深看见桌上密密麻麻都是字的书,和蔼笑道:“我听你父亲说,这段时间你是越发钻研学识了,不过也得注意好身体,江家以后还得你来应撑。”
江氏历百年,虽在大雍朝的根基深厚,但十多年前就显露颓败之势。江宏深有三儿,大儿早年因病逝世,余下两子皆是不争气的,受了荫庇入仕途,都没什么成就,不出乱子都是好的。
幸好第二子的大儿江咏思,幼年时便能咏诗诵词,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且品行温和有礼。
江宏深很是看重这个才学兼备的嫡长孙,对他寄予厚望。只望在他百年之后,江咏思可以接过江氏一族的重担,为后辈开拓道路。
这般想着,江宏深叹息不已。
如今的大雍国土支离破碎,圣上整日沉迷炼丹修仙,这几日朝堂上又在为边关粮草和兵马告急的要紧事而争吵不休。
曾经教导过的圣上听不进他的任何谏言,他是越感乏力无奈。
江咏思道:“我明白。”
“你前段时间去往寒麓书院,那莫老头教习你如何?”江宏深这话有些泛酸,两人曾是师兄弟,只是后来一人入仕,一人游历天下,观念不和,恩怨就结下了。
江咏思:“凡我有疑问,莫老夫子都会尽心为我解答。”
本该话就断在这处,但他接着道:“祖父,莫老夫子肯教导我,是要多谢一人的。”
江宏深问道:“谁?”
“林良善。”他直言名字。
江宏深看向他微低着的头,不言。
“她送我一本棋谱,里面是北厝遗留下的十几副棋局。莫老夫子很喜欢那本棋谱,这才答应了教导我的事情。”
江宏深诧异道:“北厝遗留的棋局?她怎么会有?”
江咏思:“她说是做梦所得,想是北厝同她有缘,才托梦告知。”话音刚落,他想起自己做的那些梦,一时有些僵硬。
“倒是奇事。”
“我记起你先前给我带的那盆兰草,好似也是她挑的?”
“是。”
“咳咳。”
江咏思忙上前搀扶住江宏深,担忧道:“祖父,天色晚了,我送你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