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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捡了路边的反派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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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我捡了路边的反派男二》    作者:白糖妖精


        有时候在昏黄的烛火下,疲累至极的他听着营帐外的号角声,会想:若是此事得全,该如何待她?

        但下一刻,就有无数的军务需要与之商讨,或又要与敌军厮杀对战。

        只是后来,当他率军彻底占据梁京城,却听说她的身上被捅了二十三个窟窿,就连死后的尸体都被丢去喂了野狗。

        “我是如何吩咐你们的?”

        “王妃不愿随我们下山,她以自身性命威胁,我们也不敢上前阻扰……”

        耳边是这般的解释。闵危阖眸,再睁眼时,挥剑砍下一人的头颅。

        鼻息间是蔓延的浓重血腥气,有血溅入他的眼,剑尖指向另一人惊恐的脸。

        “她不过一体弱女子,即便是用自身性命要挟,但以你的武艺,是真的夺不下她手中的匕首,还是在猜测我的心思,以为她无足轻重?”

        锋利的刃,切开皮肉,斩断筋骨,又一颗人头落地。

        闵危轻声道:“你的遗信,我都照做了。林原,我将他从宿州召回,赦免罪行,封了官职。就连江咏思,我也没有动他。”

        却听她说:“那很好了,我为什么会恨你呢。”也不过是多了两年可活。

        她不恨他吗?

        闵危隔着绯红的袄子,将掌心轻轻贴在她微微拢起的胸口。前世,正是这处,被利剑贯.穿二十三剑。

        林良善本压着脾气好好说话,没想到他的举止越加过分,抬手抽向他的脸。

        “闵危!”

        闵危迅疾抓住她的手,又将贴着她胸口的手放下,忽然道:“你是我的妻,我碰你又如何?”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林良善的怒气。

        她咬牙道:“你该知道,那不过是一桩阴差阳错的婚姻,你从来没把我当成你的妻子,我也从来没把你当成我的夫君。你现下说的这话,是在恶心我,还是恶心你自己?”

        好半晌,闵危才把握紧的拳松开,他的脸色阴沉下来,眸中毫无温度,道:“你为何会绣那个香囊?”

        “三年前,她曾想与你好好相处,还让我教她如何绣香囊。”

        林良善想了许久,终于想起那只被她丢弃在角落的香囊。

        她冷声道:“你说什么?我不知道什么香囊。”

        很好,合着她全忘了个干净。闵危怒火攻心,胸脯剧烈起伏,面色落了乖戾:“你是在装傻吗?你绣予江咏思的香囊,难不成是自发会的绣法?”

        她先是被他的神情震住,但听到他的话,厉声回击道:“所以呢?我爱给谁绣就给谁绣,关你什么事!”

        这话实在刺耳。

        朝堂战场近二十年的磨砺,闵危本不易动怒,更何况是外泄情绪。他缓了很久,紧压着怒气。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道:“你曾想与我好好相处,是也不是?”

        定是孟姨娘将那事说与他听。林良善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如今的局面,再想及这段时间他的所作所为,只觉得浑身发冷。

        “你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闵危倏然笑了,与她靠的很近,呼吸间都是她身上的寡淡药香。

        林良善吓得直往后面躲,可车厢中哪里有多余的地方可以后退。他的手抵在车厢壁上,鼻间喷薄出的热气,落在她的侧颈。

        “你给我滚!”她是双手双脚,一齐往他身上招呼。

        闵危不动分毫。他挑起她的下巴,大拇指按在她嫣红的唇上,轻轻摩挲起来,低声道:“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他凝着这张脸,分明是中人之姿,并无特别出挑的地方,甚至当这张脸对上他时,展现出来的都是怒容和冷淡,没有一丝笑意。

        夜间,闵危常做噩梦,可那十二年,他一次也没梦到她。即便是噩梦,她也不愿来报复他。

        “这世,我仍会娶你。”

        他敛着气,愈加凑近她的唇,却见她杏眸含泪,忍不住松开手。

        林良善偏过头,哽咽道:“闵危,前世是我心如蛇蝎,算计不成,反而祸害了你,逼得你不得不娶我。我从来不恨你,也不恨任何人,都是我的错,恶果也全该我一个人承担。我知晓自己那四年,能在王府后院安稳地活着,以及哥哥在宿州得人照顾,都是你的安排。可那些都是前世的事情,这世我们都忘了,各走各的路。”她再次搬出阁楼上的说辞。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把有关你重生的事告诉其余人,绝不会背叛你。闵戈还未回京,我可以和哥哥说,让他事事待你如贵客,直到你回了镇北王府。”

        闵危听着她抽噎不断的话,沉默良久,道:“你以为我的意思是这个?”

        他将她的脸掰过,拿过绣帕,给她轻轻擦拭起泪水,叹息一声,换了脸面,温声哄道:“小姐,别哭了。”

        林良善的眼眶泛红,怔怔道:“我要回府。”

        ***

        近几日,江咏思睡地不大安稳。

        正巧,定神用的云鸦熏香用完了,他一时烦闷,便和书童学素前往香铺购买,顺道去万宝轩看看,有无中意的事物。

        却在刚进门时,见着一群人谈论书画。其中一矮胖男人腰间挂着一块双色玉佩,瑞兽白泽的形态。

        徽记当铺的掌柜正与好友高谈阔论,时不时炫耀这新做成的玉佩。

        “我家公子请你到茶楼一聚。”

        掌柜转头,见着穿着装扮上好的书童,疑惑道:“你家公子是谁啊?找我有什么事?”

        “我家公子正是城东江府出身,想与你说些事。”学素也不懂,老实道。

        城东江府?那不是江太傅府上吗?掌柜忙不迭地与好友告辞,高高兴兴地前往茶楼。

        进了雅间,正见里面坐着的白袍少年,儒雅之姿,身形挺健。江咏思亲自斟了一杯蒙顶甘露,递予对面桌上,温和笑道:“阁下如何称呼?”

        掌柜掩饰不住激动,忙接过茶,道:“我是徽记当铺的掌柜,叫王寿,也不知江大公子找我有什么事?”江府在梁京城有好些商路,若是能搭上,那可是财源广进啊。

        江咏思也不多废话,直言:“方才,我见着你的玉佩好似不是凡品,很感兴趣,便想询问来路。也不知王掌柜是否方便?”

        掌柜愣了下,眉开眼笑起来,将腰间的玉佩拿起,道:“江大公子说的是这块吧?”

        “说来这块玉佩还是赝品,并不是真品。曾经有一小子来我的铺子,想要典当真品,我开出六百两的价,可那小子说要考虑考虑,后来未再来过。”

        掌柜摸着胡子,嘿嘿笑道:“说来不才,我这人对喜爱之物一向记得牢。那人未来典当,我将玉佩的样式画下,专找巧匠制作,花费了近半年多的时间,才得到这块玉佩。只可惜这玉质和技艺远远比不上真品。”

        江咏思捏着茶杯的手指泛白,声音有些冷:“你可还记得那人模样?”

        “倒是记不得了。”掌柜道。

        忽而一拍脑门,道:“对了,我记起有天还在万宝轩看到他,跟着林小姐一起去的,但晃眼间,那小子就不见了,我还道认错人了。”

        “林小姐?”江咏思心下沉了几分,道:“哪个林小姐?”

        掌柜:“是刑部右侍郎的妹妹。”

        霎时,江咏思的神色大变,原本温润如玉的脸似着霜雪,冰冷冻结。

        上月,梁京城中遍播流言:京城中有邪祟作怪,将影响大雍国运。且这邪祟专附身病弱女子身上,残害双亲。

        许多人道这邪祟恐怕就是林府的小姐,有好些隔街的邻居亲友,专买了辟邪的符纸在家门贴挂。

        江咏思听闻此事后,立即着人去查事情真相,却未料到这事是徐幼娇所为。同时还得知她曾派人暗杀林良善一事,大抵是为了失踪的真宁。

        只是还未等他动作,徐幼娇却溺水身亡,就连祖父也不得其中关窍,只知是玉空道人向圣上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