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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捡了路边的反派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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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我捡了路边的反派男二》    作者:白糖妖精


        可是,这世上没那么多可是。

        在遭受了那些事后,她无法再说服自己,能与江咏思走到最后。只要岁月够长,她迟早会忘记那些过往。

        林良善终究没有拆开信,当然不知道里面的内容。

        可即便她真的看见,也只会冷笑地想:这是闵危该操心的事,与她何干。

        ***

        镇北王府。

        夜间,积微居内一片和静,里面的草木正生长茂盛。风拂过,有清淡的花香气散开。

        闵危静静地站在院中,于昏暗中看着那些树木花草。

        前世,她在这处住有四年。

        大婚后,林良善执意要与他和离,甚至摔碎了屋中的一干物件,每日争闹不止。

        凡他回府,她都会堵着他,开口就是:“我要和离。”

        倒把他在那洞房花烛夜说的话全忘了个干净。

        闵戈本就对这桩婚亲极其不满,在听闻这些事后,也召了闵危到书房,对他说:“既然她要求和离,你便应了,总归对你无甚影响,到时候我再为你择选其他贵女,好助益于你的仕途。”

        也不知是对谁有益,闵危不应。

        这件事也被闵戈的一妾室听说,竟想利用林良善将他从世子之位上踢下,好为自己的儿子争得该位置。

        闵危再次来看林良善时,她改了任意妄为的样子,变得小心谨慎起来。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有问题。

        但闵危也只接过她手中摇摆不定的茶水,还难得好声道:“你今日着婢女让我这里,就只请我喝茶?”

        茶水有毒,他早知道。

        “等等。”她又抢过茶杯。

        她低着眉眼,抽出一张和离书,说:“闵危,你签下这份和离书,以后我也不会再烦你。”

        闵危都要压不住嘴角的笑,合着他不签下这字,她就要毒死他了。

        他偏偏不签,反而夺过她手中的茶杯,道:“我刚从校场兵训回来,口渴得很,等我先喝过茶,再说这件事。”

        不等她反应,他一饮而尽,继而肺腑一阵咬痛,是蛊虫在吞噬毒物。

        闵危伏趴在桌上,扫落一桌的瓷器,怒目厉声道:“你在这茶中下毒了?”

        她显然被吓到,朝后退了两步。继而见他满头大汗、痛苦不堪的模样,又疾步上前,着急道:“只要你签下这和离书,我会给你解药的。”

        也真是个傻的,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闵危一把撕了和离书,怒道:“我是世子,也是你的夫君,你这番给我下毒,可知是什么后果?”

        话音落,他就昏倒过去。

        事后,在闵危的一番动作后,闵戈自然知晓了这毒是后院得宠妾室的手段,原先的怜惜转变成怒不可遏,嘱人杖打致死,扔至乱葬岗。就连那个三儿也一并处与刑罚,派往幽州去了。

        可林良善也落了责罚,罚跪在佛堂念经整三月。

        彼时,闵危躺在床榻上,难得清闲一段时日。

        等听近侍秦易说:“世子妃已两日未用膳了,怕是支持不住了。”

        夜深人静。

        林良善跪坐在蒲团上的身躯单薄孱弱,却挺得笔直。

        “怎么,你是要饿死自己吗?”他睨着一动未动的馊凉饭菜,冷声道。

        她抬起混沌的脑袋,看向身侧的他,声音嘶哑:“你的身体如何了?”

        闵危嗤笑一声:“没那个胆子和心计,你就老实安分地待着,别做了别人手里的一把刀,还妄想脱身。”

        他俯身,捏住她尖瘦的下巴,挑眉道:“若这次我真的被你毒死了,你猜自己能不能走出镇北王府?林府是否又能得安全,不会因为你的愚蠢而蒙受无妄之灾?”

        她拼命解释:“不是的,那药不会致死的。”

        闵危收回手,懒得再说,将左手提着的食盒放至地上,道:“吃些,别饿死了,到时候整个梁京城恐怕都说我苛刻你。”

        他漠然地看着她狼吞虎咽,她注意到他的目光,开始慢吞吞地吃。

        闵危转目看向上方供奉的佛,却听到:“闵危,这次我犯下这样大的过错,你休了我吧。”

        好,很好。不说和离,改说休弃了。

        闵危简直被气笑了。

        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妻子是谁。情爱一事,他也毫无兴趣。

        但此时,闵危忽然觉得她挺有意思。若说刚开始只是借用她挡掉与江氏的联姻,可现在,他倒是想留着她,看看她还能给自己多少惊奇的言行举止。

        不过是多养一个人,还不至于养不起。

        “林良善,你这次还留有命在,可全是我在保你,不若怎会是罚跪佛堂如此简单。”

        他提醒她:“即便我休了你,你依然走不出这里。”

        走不出这里。

        她至死都是他的妻。

        战火过后,鼻息间都是残杀余烬的血腥气,他的双手沾染了无数人的血。斩杀他们时,不曾手抖,可在见到那堆零碎尸骨时,克制不住地开始颤抖。最后,竟连长.枪都握不住。

        他不能再动分毫。

        半晌,他问:“确认是她吗?”

        ……“是。”

        在得到肯定的答话后,他不由一阵晕眩,又撑住站好,不敢再看那堆白森森的骨头。

        埋葬她时,闵危并未到场,只吩咐人:“碑文便用‘威远将军长女:林良善’。”

        她生时,他未能如她的愿,却只能在她死后,不与她同葬。

        后来,闵危曾动了追封她为后的念头,但这样的想法不过一瞬,便在想起她的惨死时抛掷。

        林良善宁死,也不愿等他来救她,又何至稀罕这样的名分。

        帝王,果真是孤家寡人。

        闵危笑起来,笑声既凄凉又阴冷,在偏居的小院中轻起。

        ***

        一直到庆历二十四年一月,林良善都未再见过闵危。

        他好似彻底消失了,她也渐忘了他曾经说过的那些话,有时心情好了,倒也偶尔出门去,与李兰芝一道玩。

===第68节===

初时倒也邀了江寄月,但被拒绝了。江咏思也未再见。

        林原一连给林良善找了好些未定亲的公子,但都被她以各种缘由拒了。

        而到了二月初,梁京城中的各家客栈挤满了从各地赶赴的学子,茶楼也都是人在谈论科举,赌场中也开始有人压状元头名。

        却正是春闱开场。

        第五十八章

        春日烂漫,草长莺飞。

        李兰芝的性子跳脱,又是兵部左侍郎之女,很喜爱骑射一类的技艺。这日,她又来找林良善,想两人同去关山马场。

        “我不会骑马,便不去了。”

        李兰芝将人拉起,拍着自己的胸脯,笑道:“我教你啊。”

        她又道:“天气这样好,不出去玩岂不是浪费了。再者,我可听说你哥哥正给你找夫婿呢,若你嫁人,我们以后再一起玩闹的机会便更少了。”

        “喏,我连着装都给你准备好了。”

        林良善实在推辞不过,只能应下,换上她拿来的银红暗纹骑装。

        一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我方才去找寄月,她又说自己有事,没办法随我们一起。”

        李兰芝握住林良善微凉的手,感慨道:“这一年来,我总觉得我们三个生疏了不少。”

        林良善沉默,自然不能把那些事告诉她。

        “而且你啊,我原以为你会一心嫁给江咏思,哪知道会变成如今的局面。”

        说起此话题,李兰芝便止不住地道:“还有三日便要放榜,不过我可听我爹说了,江咏思说不准要连中三元,状元头名早定下了。赌场中压他的也最多。”她瞒了自己也下注五两的凑热闹事。

        她瞧了眼林良善,接着道:“到时候怕他的婚姻大事也要提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