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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捡了路边的反派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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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我捡了路边的反派男二》    作者:白糖妖精

        “陈风到何处了?”闵危。

        另一人道:“听传讯的人说,是刚过了浙州的余益山。”此前,溧阳城守将耻于谋逆,是被杀在帐外,此人便接替了他的位置。

        “倒是慢的很。”闵危闻言笑了笑,道:“既是快到了,也省心了。”

        和剩最先明白他的意思,道:“是要劫他们的粮草?”

        “再过两月,军中粮草必不够,既段治送来了这急需之物,为何不收下?”

        “此次的粮草督运是谁?”闵危再。

        溧阳城守将有些犹豫,终于道:“是户部左侍郎江咏思。”

        闵危乍听这名,轻叩桌面的动作停了。

        营帐内显而易见地静下来。常同承回想起那些年亲眼所见的事情,更是不敢有动静了。

===第98节===

“他来寻死吗?”

        好一会儿,众人才听得一道轻笑,身上莫名泛起冷意。

        薛照是一连吃了三回败仗,却没料到派往亭山的人也是无人生还,全被射成刺猬,躺尸崖底了。是气得将桌案拍断了腿。

        他日夜与部下商讨,却得不出任何有用的策略。

        无论何种动作,金州的闵危总是能预先察知。败仗是不得不吃,手下死伤的兵卒愈加多。再如此下去,他不仅丧失威信,若是闵危打到潜州来,下面之人,临阵倒戈也是必。

        “倒也不急,现今朝廷派了骠骑大将军陈风围剿金州叛兵,我们尽可以坐山观虎斗。”这时,军师提议。

        “到时候,趁着双方兵力削弱,我们可以派兵渡河,一举夺下金州。”

        一连的附和声。

        薛照也拍手称好:“甚好甚好。”

        ***

        这几日,林良善没有再见到张明荔,转念一想,也知道是闵危的意思。

        至于当初对张明荔说尽管让她来此,陪同聊天的话,不过是虚假之言。再瞧见闵危的那张冷脸时,林良善也不敢提及。

        至于那晚闵危熟睡时说出的话,她是真的奇怪。若她真的那么重要,那他前世就不该对她那副态度。难不成她死了,他才觉出这份情意来?

        那些年,林良善窥见过闵危对他人的残忍无情。有时候,他的无情也针对她。

        她实在不能理解,也看不透他。

        两世,他们都不是一般性情的人,就如水火不能相融。

        如今待在这处精致僻静的宅院,林良善毫不知晓外间的事情,连与林原的通信也断了。秦易只道是闵危吩咐的。

        这般感觉,恍若回到了前世的镇北王府,她也是被困,事事只能听从闵危的安排。凡是有意违抗,他都会拿出那套说辞威胁她。

        此时,院中的人,除去红萧能说上一两句话,其他人都是谨慎做事,闭口不言。

        是因为早就料想到会这般,所以才将红萧一并带来吗?想到此处,林良善对闵危的恨意是更深了一分。

        她以为重来一世,可以走上不一样的道路。

        可到底是她想当。

        第四日夜晚,屋外隐约落了小雨,打落在碧绿的玉兰叶上。凉风吹得雨丝飘进窗内,红萧赶忙去关窗,却惊呼了一声。

        林良善顺着她的目光望向窗外,隐约见昏暗中,一人正大步而来,未撑伞,整个人浸在初春雨丝中。

        是闵危。

        她认出来,吃惊地站起身,还未及胡思乱想些什么,那身形高大的人已进屋来。

        他甫一进屋,林良善就察觉出不对。

        不同以往脸上还带着笑。此时的闵危,眉眼落着阴翳,唇抿成一条直线,脸色极其难看。他身上的玄色衣袍被雨水浸透了,头发也正滴落着水。

        他眸中毫无温度,定定地看着那略微惊慌的女子。

        林良善委实不知道他又抽了什么疯,转头对身后的红萧道:“你先出去。”

        红萧犹豫再三,还是出门了。

        待屋内只余两人,林良善才道:“你做这副样子给谁看?我又是哪里惹到你了?”

        可等了好一会儿,那人也不说话,就那样盯着她,把她看得毛骨悚起来。

        林良善不禁往后退了两步,却听到一声:“是你与她说我喜欢吃甜的?”

        “是,怎么了?”她道。

        就在她这话出口时,闵危阴沉沉的面上露出一抹笑,平静道:“没怎么,去拿帕子来,给我擦擦发,都被雨淋湿了。”

        林良善就没做过伺候闵危的事,加之心中恨意,自不愿意。

        “你自己去。”

        他唇边的笑意加深:“真不去?”

        闵危想及张明荔递过来的那串糖葫芦,以及周遭的起哄声,火气是真的要压不住。此前江咏思作为粮草督运一事,已在他心下久压。

        “一样的话,我不说第二遍。”他脸上仍挂着笑。

        林良善看着他,握紧了拳头,也是真的冒火了,叫道:“我就不去!”

        他掀袍坐在一张凳上,沉默地看她。

        又是这样。

        林良善故意转过身去,避开他的目光,却听他说:“此次来金州平叛我这逆贼的是陈风,你猜猜一道同来的还有谁?”

        莫名提出这个题,她听出其中诡异,道:“这是你该操心的事,与我何干?”

        “真的?”

        闵危压着燥火道:“既如此,我杀了江咏思,你也不会怨我,对吗?”

        乍听此言,林良善一下子转身看他,面上犹有惊愕。

        闵危的笑是彻底消失。“善善,去拿帕子来,给我擦擦发。”他再次说。

        他始终在看她,黑岑岑的凤眸中再无其他,只有一个她。尽管发丝上的雨水还在滴落,心下却希望她不要去。

        林良善瞬时白了脸。她不愿再看见江咏思,也怨恨他。可若是闵危真的要杀他,她到底有几分心慌和愧疚。江宏深毕竟是在那场婚宴中逝世的。

        希望落空。

        在踌躇的脚步声中,她终究是去屏风后的架子上,拿了块干净的帕子,慢吞吞地走到他身后。

        手执起他的发,轻轻地擦起发丝上的雨水来。可与此同时,那些激起的恨意从她的指尖,通过青丝,传达到他的脑海。

        闵危的脸色骤惨白一片,呼吸急促起来。他咬紧牙关,手紧抓住心口的位置,剧烈的疼痛很快席卷全身,让他渐渐麻木。

        蛊毒偏在此时发作了,不该提前的。

        他面上残留的雨混着不断流出的汗水,砸落在地面上。

        林良善一直在想从前之事,并未注意到异样,思及闵危从前说的话,不免憎恨讽刺道:“你先前在海上说的话是假的吗?那时你可是言之凿凿地对我说,可以让江……。”

        话未完,手中的发滑落,身前之人一下子站起,并转过身。

        蹬时,林良善的神情震住,杏眸不禁瞪大。

        闵危本就疼痛难忍,这下再听到她口中的话,心下的怒气是再控制不住。他双眸通红一片,面容扭曲,抬起手,紧紧握住了林良善削瘦的双肩。

        “别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他艰难地开口,心口上蛊虫的啃食还在继续。

        他的力气太大,林良善只觉肩上泛起痛来,竭力挣开他的控制。又见他这副疯魔的样子,是惧怕地要赶紧远离。

        “放开我!”她叫道,拼命去推开他。

        闵危放不开手,自蛊毒发作那刻起,她身上那股寡淡苦涩的药香愈加浓烈,袅袅如丝地,往他身体里钻。随着她的挣扎举动,那股药香更是侵蚀着他残留的意识。

        在无边的痛楚中,他想起前世的那个药庐。也是这般,双重的折磨,让他痛不欲生。

        却也是这痛,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隐秘不堪的兴奋,合着她身上的药香,刺激着他不断收拢手掌。

        想杀人的冲动,在逐渐加剧。他的眼前模糊地只剩下衣裙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