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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捡了路边的反派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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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我捡了路边的反派男二》    作者:白糖妖精


        林良善紧紧攥住他胸前的衣襟,哭得不能自已。更何况这番话也不算假,再想及生母确实是因难产而亡,泪水更是哗哗地流下。

        整个屋内,只能听到她一人的哭声。

        好半晌,闵危才用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见她有些呛声,又将她抱起靠在胸口。轻拍着她的后背,只字不言。

        林良善趴在他怀中,仍在哭,把那片暗色冰凉的衣襟浸湿。她的哭声小了些:“我真的怕疼。”

        “闵危,我们不要孩子,好不好?”

        她不再与他争骂,而是换了一副模样。总归争不过他,再想及除去他恼怒生气,还有将她强行留在身边。其余时候,都算得上是好的。

        她也是借着这点,想要让他断了要孩子这个念头。

        “好不好?”她软着嗓音,又适时地抽泣两声。

        林良善只觉快要窒闷在他身上的冷冽气息中,可他一直没说话。若是他不答应,她该如何?

        “好。”

        倏然地,头顶传来一道沉声:“我应你,别哭了。”

        闵危心中火气正盛。若是她真的那样怕,为何前世,以及这世初时,仍会执意地想要嫁给江咏思,难道不曾想过这样的问题吗?合着这样的理由是拿来应付他的,还要故作这样的姿态。

        又是想起江咏思的那些话来。

        可他不得不思虑她所说的话。不谈孕育子嗣困难,即便真的有了,若是发生那样的事,他该如何?

        闵危不再想,火气是直压着。他拿过她腰间的绣帕,抬起她的下巴,认真地擦去那张花脸上的泪。

        林良善不知他这答应是真是假,也不敢推阻此举。禁不住他的目光,她只好转目看向另一侧。

        须臾,面上不再有柔软丝帕扫过,可捏着她下巴的手也未离开,他始终在看她。林良善忍着煎熬,只得望向闵危,小声道:“我下巴疼。”

        闵危松了手,见着她小巧尖瘦的下巴确实泛红。他缓声道:“善善,我答应你这件事,你也需答应我一事。”

        “以后好好待在我身边,别再想着离开了,好吗?”

        这已经成了现况,且改变不了。闵危却想听她亲口应下。

        林良善怔怔,不由垂下眼睫。过了好一会儿,终是点头,呐呐道:“好。”

        她能去哪里?除非真的如闵危说的,等他腻味时才会放了她,可那时,又是何时?

        声如蚊呐,闵危听见了,却无喜无悲。

        他又接着方才的动作,林良善想起那夜他的言行,是不受控制地推了他两下,而后被握住手腕压在两侧。她道:“能不能等到晚上?”

        她实在不愿做这样的事。

        “善善,我忍不了。”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颈侧,他喘息着,又不断撩拨她。

        林良善紧咬着唇,压着喉间的声音,忍受身.下的激潮。却是到了后面,再受不住闵危的刻意,半张红唇,叫出声来。

        事后,闵危替她理着凌乱的红裙,见着上方的污秽之迹,作罢,去柜中拿了一套崭新的衣裙来。

        “抱歉,是我弄脏了裙。”此刻,他倒知道是自己的错。

        林良善低着头,面颊绯红地不成样子,两腿微颤着要从小榻上起身。避子汤也不用再喝。

        闵危扶住她,又道:“我替你换了罢。”

        “不用。”林良善推开他,背着身自己换上了。身后那道视线一直在。

        闵危看她换好了新裙,又给她理了理乱的鬓发,俯身低笑道:“累吗?不若你先歇息片刻。待晚膳时,我叫你起。”

        他虽心中有火气,到底顾忌林良善的一副弱身,行事多顾着她,未逞凶肆意。因而林良善未觉多少乏力,却也不想再面对他,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第104节===

最好同上次一样,完事赶紧走的好。

        “两日后。”闵危道:“薛照已死,潜州现只剩下些不成气候的杂兵,需将那些收拾妥当。”

        林良善不懂战事,也无意了解,只想着这两日,他怕是都要在这处。

        这夜,他没再碰她,道了一声:“早些歇息吧,明日我带你出去逛逛。”

        翌日,闵危特意带林良善在庸行关内游转。

        虽近来战事不断,但金州因着闵危领兵镇守,又有大片疆域边线与南域接壤,商易比不得从前,但也比其他州县好上很多。

        林良善头戴着帷帽,透过面纱一一看过那些小摊。他们中大多数人说的话,她都听不懂。

        闵危换了常服,于她身旁,用奇怪的腔调与那些人交谈着,买下许多她看过好几眼的东西。又温和道:“善善,你若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

        她想起他是金州出生,会此地方言是当然。她摇摇头:“没什么想要的。”

        她确实不缺什么,却觉得这样有别于梁京的事物有趣。先前闵危忙于战事,又担心即便是亲兵护卫,在这素有蛮风的金州会出事,因此不让她出院,是闷着有一个多月。

        闵危看出林良善喜欢买下的这些东西,只是不肯承认罢了。前世,她就是喜欢出门游逛的性子。

        他不免歉意道:“善善,现今是委屈你了,待这世事平定,我必然不会再困着你。”

        正是害怕会发生前世那样的事,他才会这样困着她。林府只有林原一人,先前又发生毁约一事,闵危自不会再放心林良善在梁京。更何况江咏思也在。

        林良善心下苦笑。待他大权在握,她更是跑不了。只希望他赶紧厌烦了她。

        想到此处,她的脑海里不由冒出了一个念头:让闵危腻烦了她。心中装着事,她就心不在蔫起来。

        闵危见她突然耷拉着脑袋,似乎在想着什么,许久都未回神。

        他低身问道:“在想些什么?”

        林良善正想地入神,耳边猝不及防地传来这一声,是吓了一大跳,忙道:“没什么。”

        风微微吹动素净的白纱,她心虚道:“我累了,想回去了。”

        “既是累了,那回去吧。”闵危笑道。

        他牵过她的手,另一只手中提着那些买下的东西,穿过弯绕的道路小径,慢慢地走着。

        也不知他又是抽了什么疯,林良善忽地见他松开手,稍前一步,半蹲下身来。

        “善善,上来,我背你回去。”

        林良善不想被他背着回去,莫名怪异,只道:“我自己走。”

        “上来。”这回闵危的语气重了三分,想起适才在街上看见的一幕谐景,很快又笑道:“我今晚不碰你。”

        林良善踌躇思量了片刻,终于还是上前,伸出手,道:“你把东西给我。”

        “不用,我拎得动。”他玩笑道:“你快些上来,我的腿快蹲麻了。”

        她抿着唇,收回手,然后趴到他宽阔的后背上。双手犹豫地不知该往哪里放。

        他扶住她的腿,忽地前倾起身。林良善慌地一下子抱着他的脖子,待稳住了,是忍不住拍打他的肩膀,骂道:“闵危!我不要你背了,我要下去!”闵危笑了一声,道:“还不是怨你,让我蹲那么久,方才起身才会那样。你抱紧了,可别松手。”

        林良善也不敢松手。

        他又轻声哄道:“善善,你放心,即便我摔地头破血流,也不会让你受一点伤。”

        闵危稳当地背着她,手中又拎着东西,朝前面缓慢地走着。风有些大,将那薄透的面纱吹得骚动着他的颈侧,泛着微微痒意。

        林良善两辈子,只被两个男人背过。一个是父亲林安,还有一个,就是哥哥林原。

        年幼时,林安自西北回来,都会抱着小小的林良善转上好几圈,看她哭得哇哇大叫,又会把她背到背上,带着她出门逛街,买上两根山楂果又大、糖又多的冰糖葫芦逗她开心。

        林原也时常背着她出去玩。只是这些,都停在了九岁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