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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捡了路边的反派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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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我捡了路边的反派男二》    作者:白糖妖精


        也许是在岭南苦战,又或是匆忙而行,他确实如信中写的那般,原先凌厉沉隽的面容有损,青色的胡茬都未及刮除,右侧面颊,接近下颚的位置有一处剑伤,已经结痂。身上的军袍也烂稀稀的,总之又难看又落魄就是了。

===第105节===

时隔四个多月,闵危再见着林良善,她正蹲在地上逗着猫玩。

        似乎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她转过头看了眼,是吓地赶紧站起身来。一点惊喜都没有。

        闵危有些失望,又想着或许是现今的这副糟糕模样吓着她了,可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给他收拾。想要抱下她,又怕她嫌弃地说他身上脏。

        夜间戌时一刻便要启程。闵危在将院中的一众事交代妥当后,让人烧了热水来,沐浴换衣,整理仪容。

        林良善本来在屋外院子里胡乱走动,想着杂七杂八的事。忽地被一小仆告知,闵危让她进屋。

        她忐忑不安,又见着往来忙碌的人,终是进屋去,就见他裸露着劲瘦的上半身,暗青的衣袍褪在腰间,不由偏过头去。

        “善善,过来。”他叫她的名,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笑意:“都看过多少回了,你的胆子还是这般小吗?”

        他故意调笑,却见她真地要摔门而出,又道:“我身后有伤,你替我上些药。”

        “你不会让他们给你上药吗?”林良善冷着脸道:“我给你叫人去。”

        “我只想让你上。”

        倏地,他低身下去,手握成拳,头抵着桌面,似痛苦的模样。下一刻,就要摔到地上。

        林良善见他这样,犹豫了两瞬,走过去。就见着他满身的伤,这里一刀,那里一剑的,比上次来时还多,是不由在心下感慨。

        闵危攥住了她的手腕,瞧见她神情复杂的脸,道:“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被人砍成这样,怎么还活着呢?”林良善直接道,见着他犯病地好了,又刺声道:“怎么不痛死你算了?”

        闵危此刻只想一直看着她,笑着答道:“自然是还要活着回来见你。”

        说这些话,他可是愈加熟练,也愈加没脸没皮。林良善比不过,噤声了。

        “帮我上药吧,我身后的伤是真的泛起疼来。”闵危将桌上的药瓷瓶塞到她手中,又转头回去,双臂枕着趴在桌上,方便她上药。

        林良善被他这迅疾的动作弄地措手不及,待反应过来,人都趴着等着了。

        她是真想将手中的淡青色瓷瓶子砸他脑门上,可最后也只是想想,洗过手后,就给他背上纵横交错的伤抹开药来。

        因方沐浴完,伤口着水,有些皮肉绽开来,微微泛白出血,看着可怕。

        若非林良善年幼时早见识过其生父身上的伤,以及前世时自己那凄惨的死法。她定然看不下去。

        她认真地涂抹着药,心中却想着:这时候他可还不能死。这是在听了那些大街百姓的言辞后,她的想法。

        骤然听到一声:“难看吗?”

        “嗯?”林良善没听清,抬头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闵危低头笑道:“我说让你轻点,怕是这伤没先把我疼死,你再用力点,我就真的要疼死了。”

        林良善正给他左侧肩胛骨处的刀伤抹药,闻言是往那处按了按,力道不轻不重,正好让那处渗出血来。她道:“你说真的?”

        这回换他不说话了,闷哼了一声。

        她接着给他抹药,总归抹地整个后背都是药。

        药未干,闵危也就那般坐着。待林良善将手洗净过来,他才委屈道:“善善,你怎么一封信也不回复我?”

        明显是见着那妆台上的信被拆了。

        “没什么好回的。”她淡声道。

        闵危也不纠结这个,望着她,道:“此次你与我一同到遂州去,我倒也不用再苦等你的信。”

        说的有可怜似的。林良善懒地再搭理他,却想起听到的一件事,问道:“我听说莫岑是下山,进了朝堂吗?”

        这是近两日传开的消息,说的是以学识闻名天下的莫岑是入了朝局,试图以一人之力挽救倾颓高楼。前世该没有这出的。

        闵危站起身,将腰间的衣袍穿上,整理着暗纹的窄袖和领口。

        他笑道:“难不成你是在担心我吗?”

        “没有,只是好奇罢了。”她道。

        闵危只道了一句:“他确实是要协助段治,只是太晚了。”即便是在五年前,莫岑就这般做了,也依然救不了这废朝。

        这还不是最有趣的,莫岑入局,可是江咏思的功劳。此中,又是莫千映在中牵系。

        此事,还未到告知林良善的地步,一切都在向前世那般靠拢,只是快慢而已。

        更何况,闵危也不想两人之间再出现江咏思这个名字。

        第九十章

        延平四年八月中旬,江南之地炎阳高照,酷热难当。

        浙州与遂州分界处的溯水河畔已集聚百万兵数,是要一举破了浙州防线。

        江南提督周韬应对困难,又不断派人往梁京去急信,要求调动援军,说是要撑不住了。

        段治已在龙椅上坐了四年多,却每日心惊胆战,没有舒心日子。且随着叛臣闵危攻占下愈多的州县城池,他更是惶恐不安,夜半难眠。

        若浙州破了,叛军很快就会攻入梁京。那时,怕是他的项上人头都要不保。段治是急急地传召莫岑进宫,与近臣商议应对之策,要赶紧将叛军逼退才好啊。

        尽管如此,叛臣闵危却是无畏,总能识破那些计谋。

        终在十一月二十八日这天,浙州的最后一道防线被攻克。周韬也被叛军俘获,斩首于阵前,更是令那些守卫官兵惊惧,再见大势已去,其中副将首先放下了手中的剑。接连地,兵卒也纷纷丢下武器,不再反抗。

        战事方结。闵危翻身下马,将染血的长.枪扔与亲兵,抹了一把面上的血,就召集了众将领,对接下来的事务进行一一交代。

        “如今只剩最后一战,还望各位竭力而为。只待城破,夺下梁京,我定然不会忘记诸位功劳。”他看着底下的众人,笑道。

        将领们皆拱手道:“末将定不辱命!”

        “如此甚好。”

        十二月初时,梁京城内的百姓也得知了在京郊外驻守的百万叛军,是乱了套,欲逃出城门求生。却是梁京城周围的十六道城门皆封闭起来,不允任何人进出。

        大雍将要灭亡的消息,是疯了般地在城内传开。城内百姓慌成一片,大多数人家闭户不出。

        而朝中当官的也是担惊受怕得很,可大雍一日不倒,早朝便还是要去。皇帝是每日发着火气,甚至从台阶上下来,踹了前头的好几个大臣发泄怒气。

        众臣敢怒不敢言,就连莫岑都想不到办法,他们能如何。

        一旁的莫岑也是尴尬异常,同时也对自己几十年的学识有所怀疑。不过很快,他就得知了叛臣闵危的身边有和剩出谋划策,也只能心道这怕是天命。

        若非自己的孙女执意让他下山,说要帮助江家,又拿了自己的性命作威胁,他本该不入朝堂,何苦是现今的自讨没趣。

        江咏思未料到莫千映会在三个月前来到府上,是哭红了一双眼,问他有没有事。

        四年多前,江咏思被剥官职,虽后面又重赋了一个五品的官,又逐渐升任上去,但皇帝不再待见他。

        在江宏深逝世后,江氏是渐渐没落下来。因粮草督运失职一事,江氏更是人心分散,已有部分旁系分离本家,怕会招致祸患。

        莫千映的出现,为此带来了一线生机。

        江咏思借着她,得以与莫岑见面,又拿出曾经他与祖父的师兄弟之情言说,想让其下山帮辅皇帝。

        不过两日,莫岑就应下了此事。

        江咏思也知其中有莫千映的牵引,只能道一声:“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