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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宠妃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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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我做宠妃那些年》    作者:猫咪爱柠檬


        曹凌细眼将薛令仪上上下下好一番打量,果然见着神色尚佳,心里稍稍一松,温声道:“听说你有滑胎之像,我不放心,便回来看看。”

        洛水和武陵镇之间还是有些距离的,想他奔波劳苦,只为回来看看自己,薛令仪有些感动:“王爷真是有心了。”

        曹凌唇角微动,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低眼看见薛令仪的一双素手,正交叠轻放在双膝之上,指节修长仿佛青葱,指盖饱满圆润,莹莹有珠光,心中一动,便探手抓来握在手心,轻轻摩挲片刻,低声说道:“你十年前便该成了我的女人,侍奉左右,为我生儿育女。如今分离十数载,又成眷属,实属难得,如此被皇天庇佑的情分,本王自然更加珍惜。”说着抬起眼,仿佛古井般幽深的眸子清光闪烁,似有意味隐隐深藏。

        薛令仪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瞬时神色大变,只是双手还被那人攥在手心,灼热的温度仿佛滚油一般,烫得她几乎下意识就要缩回手来。

        这厮又开始提起以前的旧事了,怎么办?

        心里几番纠缠,薛令仪虽是浑身僵硬,却犹自存着几分清明,脸上慢慢堆起温柔的笑,微垂着螓首,紧抿唇线半句话也不肯说。

        还是以静制动吧,再看看这厮下头的言语又再说。

        曹凌打量着薛令仪的脸色,忽而唇角一勾,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曲指将薛令仪的下巴勾起,意有所指地笑道:“我记得你往日最擅言辞,怎的和我在一处,却是如此寡言少语?”

        这个挨千刀儿的男人——

        薛令仪默了一瞬,忽的掀起乌黑长睫,一双如玉似珠的眼睛闪烁着凉凉清光,慢声回道:“许是王爷年岁大了记性也跟着不好了,妾身自幼便少言寡语,就从来不曾擅长过什么言辞。”

        曹凌垂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美人脸,她的眼睛黑黢黢的,好像他以前手腕上曾经带过的黑曜石珠子,如今正泛着异样的光彩,挑衅似地看着他。

        第10章

        果然还是那个嘴刁任性的小丫头——

        曹凌忽然就高兴起来,狠狠嘬住了薛令仪的两片红唇,用力碾磨了一回,才松开手坐直了腰身。

        薛令仪恶狠狠瞪着眼睛,双颊上泛起两片晕红,不是羞的,是气的。

        这个讨人嫌的坏胚!性子霸道又多变,忽而就阴阳怪气,忽而又兴高采烈,没羞没臊的,真是叫人无所适从!

        薛令仪强忍着胸口突突直跳的火气,转开视线静静看着不远处的博古架,慢慢缓和着气息。好好好,是她理亏在前,她欠了他的,她忍着还不行?

        曹凌心满意足地看着薛令仪抓狂炸毛儿,又忍气吞声的模样,转头顺着她的视线也看了过去,架子上,一个圆润的花瓶透着几缕轻柔的光,那是他专门为她寻来的前朝孤品,也不知她心里是否喜欢?

        曲指叩了叩茶几,曹凌问道:“那架子上的东西,可有你喜欢的?”

        薛令仪一怔,怎的又说起了这个,本不待理会他,可是思及这人的性子,唯恐又惹了他不快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于是定睛看了一会儿,指着一套象牙镂雕群童祝寿塔说道:“妾身喜欢这个,瞧着热闹。”

        曹凌注目一看,笑了。果然热闹,一群宝石雕刻的小人儿,各式各样形态各异,都手捧着小小玉桃,欢天喜地。

        “回头我叫人往外头寻个更好的给你。”曹凌笑了一回,忽的敛了笑意,颇有些不快道:“我不在家的时候,听说你受委屈了。”

        薛令仪虽不知他正说着古玩瓷器,怎就忽然扯到了这上头,然则这话却是不能不回答的,自然,也不能照实了说,哪怕她心里的确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的。

        端起茶碗押了一口,薛令仪轻轻将茶碗搁在錾福寿纹的小几上,莞尔轻笑:“王爷说笑了,妾身好好儿的,不曾受了委屈。”

        曹凌一愣,继而唇角勾起,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来。

        薛令仪瞟了曹凌一眼,立时心生警惕,这厮又开始装神弄鬼了。只是也不敢张口说话,又不敢起身走开,就忍着性子沉默片刻,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曹凌睨了她一眼,忽的脸一拉,讥讽道:“你这是中午吃什么了,渴成这个样子,喝茶如饮牛,本王的茶水才刚没了小半盏,你那茶碗里可就见空了。”

        又开始了——

        薛令仪实在忍无可忍,恼道:“王爷难不成是专管九国贩骆驼的么?妾身喝口茶水王爷也要挑刺。还是说武陵王府落魄了,多喝口茶也喝不起了吗?”

        牙尖嘴利,张牙舞爪,好一个脾气暴躁的小奶猫子!曹凌看着薛令仪小脸儿通红的模样,竟又咧嘴笑了起来。

        真是个疯子,脸色跟三月的天儿一样,一会儿一个样子,薛令仪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了曹凌一眼,转过头去,再也不肯理他。

        她是两月前被这曹凌从雪窝堆里救出来的,那时候她被吕云生追得穷途末路,就从雪崖上滚了下来,那几个爪牙没寻到她,叫她挣得一条命来,等到了曹凌。

        可是这曹凌却是十多年前,她定下的那个未来的夫婿。只因当时她还没出嫁,就跟着她娘逃离了京都,后来娘死了,她一个人四处漂泊,然后受了福嘉姐姐的恩惠,为了报恩,就嫁进了颜家。

        十多年过去了,也没成想,这个早就忘到后脑的夫婿竟是救了她的命,还认出了她,拿着当初的定亲信物,逼迫她履行当初的婚约,非要她嫁给他做小老婆。

        薛令仪狠狠闭了一回眼,真乃时也命也,逃出了狼窝,却落进了虎穴!而她还是欠债的那一个,每每和这曹凌一处,就莫名的有种心虚愧疚的感觉。

        曹凌见着薛令仪转过头不肯看他,只给他留了个后脑勺,吃吃笑了两声,起身走了过去,挨着薛令仪挤着坐下,瞅着她笑地眉飞色舞:“怎的,这就恼了?”

        薛令仪实在是叫曹凌闹得没法子,思及这厮没去洛水前,跟她挤在这关雎楼里,闹得那个鸡飞狗跳不得安生,狠狠吸了一口气,脸上忽而绽出一个灿烂非常的笑,说道:“瞧王爷说的,妾身哪里是那等心眼狭小的,你看妾身笑的,可看得出来有半分的不开心吗?”

        曹凌垂眼看着近在咫尺,笑地生动活泼眉飞目舞的小美人儿,心头由来一阵燥热,将薛令仪一把搂在怀里,狠狠吻了上去。

        这小妖精,当初在京都他就知道这不是个安分的女人,他这边儿都下了定了,她那里还敢勾着那个沈家的臭小子玩儿私奔。

        幸好他早有觉察,叫人捎了信儿给那小子的娘,他娘果然不错眼儿的盯着那小子,没叫他去了那柳树下应约。不然叫他捉个正着,沈家那小子自然落不得好,这死丫头,他也绝对不会轻饶了她。

        曹凌忽的直起了腰,薛令仪仿佛一条濒临死绝的鱼,忽然又掉进了水潭里,立时大口大口的呼吸,还没来得及喘够气儿,那张嘴又啃了过来,薛令仪脸一撇,呼气不畅地道:“妾身还怀着身子呢,王爷便是自来厉害惯了,非要强了妾身,也该念着妾身肚子里的孩子!”说着,眼一酸,落了两行泪出来。

        见她流眼泪了,曹凌身上翻滚不停的那股子邪气儿一瞬间便消失了个干干净净,手上的力道也松了,只是一双乌黑眸子依旧翻滚着滔天巨浪般的煞气,看着薛令仪心惊肉跳,忙又瞥开眼去。

        这厮自从将她救起,便把她拘在了庄子里,后来她身上的伤好了,更是迫着她要她认了以前的婚约,委身从了他,若不然,便要去京都将她那以前的父亲赵世荣接了来。可她这辈子,便是在外头受尽折磨,被人刀刮剑剜了,她都不会再和养父相见的。

        只是后来,她跟着这厮来了这武陵王府,才知这厮竟是个混不吝啬的性子。又记恨她以前跟了别人,每每在一处,好上没一会儿,便要阴阳怪气,那阵子她还没怀上身子,被这厮折磨得死去活来,叫苦不迭。后来经验多了,才知道这厮倒还有些怜香惜玉,见她哭了,便是再恼再怒,也能刹住了性子,待她也会温柔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