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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小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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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书籍名:《伤心小箭》    作者:温瑞安




纤腰盈一握。

乳小如鸽。

嫩巧如怀。

白愁飞只觉喉头咕噜一声,心血澎腾,几乎要喷出血来。

但他知道这不是迸血的时候。

而是射精的时际。

他要的不是血战。

而是肉搏。

他现在不要交手,只要交配。

他腾身而上。

他寻找处子的温香,钻入那暖软的盆地,他以脸埋人那微澎的秀峰间,感受那女子独特的气息,并以他雄性的盛怒和所有情欲的微妙,都贯注于蓄势以侍的下身间那独角兽的尖端上,他像要把敌人扭杀于怀中一般的,挺身而上、挺而走险、挺枪直入、长驱而入……

只顾享受。

不懂怜惜。

那温暖而微狭的缝隙,使他不惜肝脑涂地、一泄如注,也要抵死埋身、杀人重围。

已给点倒,完全昏述的温柔,唉了一声,许是终在全无知觉中,在这兵临城下,贞节难保之际,也有些许感觉、些微感觉吧。

——那是痛楚?屈辱?还是感受呢。

白愁飞只觉欲仙欲死、星飞风舞,便在此际。

突然,轰的一声,火树银花,一齐狂舞,开始是一道金光,在屋顶啪的裂瓦穿落下来,在房里电掣闪烁狂舞不已。快而密集的连环炸响,化作数十度强光烈光,在轩里不住迸爆迅溅,映得通室光明,如在烈火之中。

的确,烁炸过后,留白轩也焚烧了起来。

张炭跟楼下陷入绝境、快要不支、在重重包围中的蔡水择打了一个照面,蔡水择忽然拔出他的怀刃。

他的刃马上爆炸。

一下子,他身边围拢的人全部骤然散开,血肉杨飞,掩眼怪叫,仆倒疾退,相互践踏。

蔡水择本身却没有事。

他是“黑面蔡家”的好手。

他那一家是武林中专门打造奇门兵器的翘楚。

这就是他近年来苦苦铸造的兵器:

爆刃。

他的兵器以火器为主。

别忘了:他的外号就叫“火孩儿”。

他的“爆刃”逼走了包围他的敌人。

然后他拔出“炸剑”。

他的“剑”似火箭一般,跟剑镖接连之处乍喷迸射出眩目的火光。

呼地脱离剑柄,直冲上天,射入第七层楼:留白轩!

然后留白轩马上发生爆炸。

炸得通室火光。

然后便发生燃烧:

——留白轩失火了!——

一下子,大家都乱了阵脚,蔡水择乘机在爆炸中疾冲回楼内来。

张炭倒杀了下来,接应他。

两人在第二、三层楼梯间会集。

蔡水择负伤已重,斗志却旺:“我的兵器已快用完,你快走,我杀上‘留白轩’!”

张炭怒道:“要上,咱们就一起上!我张炭没有独活的事。”

蔡水择跟他一起趁乱杀上第四层楼,有不少人正惶然抢拥下来,一面嘶声道:“……

何必一起死!有人能活,总是好的。”

张炭一面施展擒拿手,一面对每一层楼的文件大肆搅乱,使把守的人惊惶失措,顾此失彼,一面大声吼道:“废话!温柔还在上面,你放个什么火!”

两人一起杀上第五层楼,意处的是,那儿反而没有人把守。

张、蔡二人交换了一个眼色,抢步欺入第六层楼。

第六层楼确然有人,但都往第七层“留白轩”里抢救:

——救火!

这瞬息间,两人身上都染了血、流着血、淌着汗、挥着汗,两人心里同时都分晓了几件事:

越接近高层,人愈少。

第五、六层楼的人,见顶层失火,都无心恋战,有的遁下楼来逃生自保,不逃的人便抢上楼去救人救火。

张炭和蔡水择就趁这档儿攻上了白楼第七层:

留白轩!

九七:肉体有肉

金光灿烂。

星火四耀。

金光星火互进互撞,变作火光。

白愁飞冷哼一声,正想起身去扑灭那火,但在这焚烧焰火之中,忽然觉得一股平生未见之烈的欲火,像是硬封死锁在体内的洪荒猛兽,直欲破体而出,以开天辟地、灭绝人寰之势进破而出,不可稍抑,使白愁飞不借焚身其中,也算不枉:杨身碎骨,在所不惜!

他在欲望狂涌如乱石崩云、惊涛拍岸之际下了决心: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他都要先行享受这精光火热的胴体,得到再说!

白愁飞认为:要得到一个女人的心,就得先行得到她的肉体;管她爱不爱自己,你连她的身子都得到了,还在乎什么精神上爱不爱自己!

就像对付一个人,杀了他便不怕他报仇、还击了。对一个女人也是:占有了她谁都挽回、改变、偿补不了这个事实;就算她日后变了心,但而今毕竟也曾是属于过自己的!

在火光中去侵占一个美丽、纯洁而晕迷了的女子,这感觉更使他热血沸腾、兽性大发。

就算他要救火,也大可在完成侵占、射精之后。

——更何况,看这火光,一时还烧不到身边来!

火在床外。

肉体在床上。

他有的是肉体。

用他精壮的肉体去侵占另一柔美的肉体,他认为是至高无上的享受,也是神圣无比的事情。

为这样的享,值得惹火烧身。

——他要先扑灭体内的火,再去管床外的火光!

死有何惧?生要尽欢!

——只不过,如果这欢愉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呢?

“砰”的一声,门给攻破、撞开!

白愁飞霍然而起。

他赤裸。

面对来人

来人不是他人。

也不是敌人。

而是自己人。

这些人守在弟六层楼,见“留白轩”失火,又见楼主在里边并无动静,以为白愁飞出了事,于是撞破大门,冲了进来。

他们看见站立着完全赤裸的白愁飞。

还有衣不蔽体的温柔。

他们除了震慑,也同时了解自己的奔撞误闯……

“楼主,对不起……”

“因为失人了,我们怕您……”

“我们生怕楼主出事了,所以才……”

闯进来的一共是四个人,由万里望带领。

他原名和外号都叫“万里望”,刚在唐宝牛和方恨少手上吃了亏,连腰脾都给方恨少摸去了,才致有“太师”和“太师父”受辱的事。但在这件事里,他把责任推到孙鱼身上,所以没有受到重罚,也算奇迹。

由于他的机警和反应奇快,所以他才在烈火中不退反进、不下反上,意图闯入“留白轩”里救主领功。

没料,这看来不是功。

而是“误闯”。

——破坏的“误闯”。

进来的五个,有三人一齐开腔解释,只万里望一人,二话不说,一把跪了下来,俯首叩地。

说话的三人,没有一人能把话说完。

——在他兽欲高涨、春情勃勃之际,他最憎厌听到的是贸然闯入的人,一开腔不是道歉,而是义正辞严地为自己开脱、解释。他讨厌这种部属。对就是对,错便是错,而不是推脱责任。

是以他把一切精气和精力,发出了一指:

“蓬”的一声,为首一人,竟给指劲打成一堆破碎的血肉!

另一人赫然惊叫:“楼主,不,不——”

“砰”的一声,白愁飞向他发了一指,把他的胸口炸穿了一个大洞。

胸膛乍现了一个人头大的血洞的他,没有立即死去,反而俯首看着自己的胸,狂嘶不已。

第三个人拔腿就跑,白愁飞又“啮”的弹出一指。

“啪”的一声,他的后脑贝前额多了一道直贯的血洞,他的人却仍在向前直跑,然后咕咚咕咚连声,他已栽下楼梯去。

白愁飞弹指和弹指间连杀三人,欲火稍敛,精气略泄,就在这时。

两人疾闯了进来。

两个满身血污的人。

一个黑面人的脸已裂了。

他手上有一把刀,根短,上面趴满了红色的虫子。

另一个的脸一边白一边黑,英俊的脸上长满了痘子,正在大喊:

“温柔!温柔!”

白愁飞瞳孔收缩,脸色煞白,冷冷睨视着二人。

两人一进轩来,看见这等情形,已怒火中烧,张炭马上要扑过去护着温柔,蔡水择却一把扯住他:

“他是白愁飞,别轻举妄动!”

“他把温柔这样子……我宰了他!”

“你这样冲动,只怕宰不了他,还不打紧,却仍是救不了温柔。”

“你还不快把火熄了,烧着了温柔,怎生是好!”

“不会的。我那‘炸剑’的火是假火,有光没热,烧不死人的。”

张炭这才明白蔡水择为何能这般气定神闲,这才注意起蔡水择的提示来了:“我缠着他,你去救温柔。”

“不。”蔡水择坚定地摇首,他一面摇头,血水也不住地摇落下来,“他要的温柔的身子,不像是要杀她,看来一时之间她尚无性命之虞……”

“你疯了!”张炭低声咆哮:“你难道置她不理!?”

“不是不理,而是不必分身分心去救温姑娘;”蔡水择沉着他说,“反正不攻不出去,咱们一齐攻这白无常,把他赶出屋外!”

金风细雨楼内,正狂风起、暴雨急、山雨骤来风满楼!

第四章

九八:情感有情


这个风雨夜,她转出林荫,转过长亭,就看见那一角星室下乳色的高楼,楼顶灯火通明、火花烁耀,仿佛在云涌雾翻的夜晴空留下了一方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