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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剑名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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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碧连草海(下)

书籍名:《有剑名魂》    作者:夜来黑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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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得第二天近晌午时,步零甲才迷迷登登的起来,说:“步师哥,现在什么时候了……”

        步零甲骨碌做起,然后默然,他平日住店都是和步之霸一个房间,只是此时物是人非,他再也回不得太华山了。步零甲黯然站起,左手依然很痛,但肚子咕噜噜的一阵抗议,已经三顿没吃了。步零甲虽不能用高超的木之术治疗伤势,但矫正骨位对于修罗屠的杀手小菜一碟。步零甲咯崩咯崩的将手骨复原,脸上没有半分的表情,仿佛手不是他的,疼痛也不是他的。

        步零甲向四方一眺,草,无边无际的草海。步零甲根据太阳辨明方向,又向着东方走,此时神志清明,却发现自己除了凌雪烟竟然什么都想不了。步零甲的心中凄苦,一遍遍想着凌雪烟的笑颜,嫣然的笑意让他扑簌簌的滚下两串泪珠,步零甲也不去管它,自顾自的无声哭泣默默赶路,仿佛是个委屈的大孩子。

        步零甲不知道东方有什么,可是他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就会茫然,他模糊的知道东方是大海,很大很大的海,海里的水望也望不到边,倘使海水咆哮起来,澎湃的海浪就会山岳般压下来,击碎任何的障碍。步零甲作任务是几乎走遍了中原十二州,可是他没有看到过海,他突然特别的想看看海,他总得给自己订个目标,要不然会心痛的难以喘息。

        走到太阳西斜,这片草海还没有到头的迹象,步零甲全身疲乏,肚子里更是空落落的难受,步零甲折了根蒿草,用蹩脚的木之术将蒿草刃化成草箭。天上几只大鸟呱呱叫着飞过,步零甲觑得仔细,手中草箭掷出,正中一只大鸟的颈项,那鸟悲鸣一声,直直的掉落下来。

        步零甲执行任务时久有在野外生存的经验,将大鸟三下五除二的开膛去脏,使开一路掌法割了许多茅草充当柴禾,就地挖坑,草根处长年不见阳光,很是湿润,步零甲挖了些泥巴将大鸟糊了起来,将精纯内力凝聚成线逼出,不大功夫就点起篝火烤着叫花鸟。

        约摸一刻钟的工夫,那叫花鸟就散发出诱人的油香,步零甲耐着性子文火又烤了一刻钟,这才扒掉泥土,连着鸟羽一齐带下,也不顾烫嘴,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吃完了抹抹嘴继续赶路,只走到月上中天夜幕深垂,步零甲才找一草窠闷头就睡。这一天步零甲什么也不想,就告诉自己要向东要向东,竭力压抑住自己对凌雪烟的思念。

        翌日,步零甲起得很早,步零甲的精神恢复的不错,麻痹的感官神识逐步复原,感觉到衣衫都粘在伤口上,极为不适。步零甲忍痛把长进伤口里的衣衫扯出,撕下衣襟下摆胡乱的包扎,然后就着草叶喝点露水,继续上路。

        步零甲纵到七八丈的高度观察了一下,往日执行任务途经过,知道这片草海位于鲁州北部与北海之州的南部接壤的地方,叫做碧连海,碧连海虽大,终究也不能和云州冀州的大草原相比,步零甲略略的辨明方向,向着官道奔去。

        在这旷野无人的地方,步零甲也不怕惊世骇俗,施展开高超轻功全力奔行,有了几分发泄的成分在内,步零甲的速度极快,不到晌午就行了近百里路,终于来到了官道上。所谓官道,不过是碧连草海中三丈左右的一条土路,这条土路据说撒了一种奇门毒药,对于人畜动物没什么伤害,植物却不敢碰触,是以这土路几百年来一直没有被野草埋没。

        步零甲跑了一上午,几乎耗光内力,在官道上一边呼呼喘气恢复内力一边缓慢行走着,午餐照例是烤大鸟。官道上不断有零散的骑手奔过,大多背负兵刃,看样子是武林中人,看也不看路边的步零甲一眼。步零甲走了一会儿,烈日当头的,虽已深秋,但还是燥热难当,正准备着劫匹马,忽然追上了一个商队尾巴。从中州到鲁州北部北海之州南部,最快捷的路线就是穿越碧连海,所以这官道上商队很是不少,当然,拦路抢劫的也是不少。

        步零甲不好下手,只得在路边企图超过商队,商队里都是沉重的一车车货物,速度牛慢,来来回回不断有巡逻的镖师,步零甲看货车上镖旗,是一只踞坐在一圈火焰中的狻猊,旁边用金线拟火焰状绣着火狻镖局四个大字。火狻镖局是京城中中上等的一家镖局,主要经营鲁州和北海之州的生意。

        步零甲低头匆匆赶路,密集的马蹄声自他身后传来,步零甲回头看时,约摸十来骑自后面狂奔而来,那些马儿都是全力奔跑,留下一路的烟尘。马上汉子个个魁梧健壮,或背或挂着兵刃,一脸的凶蛮。这土路本就三丈左右宽,火狻镖局的镖车排成两排占了将近两丈,那十来骑队形密集的在一丈宽的缝隙冲过来。

        马上汉子见步零甲站在这一丈宽的中间,当先一人吼道:“小花子快闪开,别挡了大爷的路!”

        步零甲不欲惹事,退到路旁,心里琢磨自己怎么成了叫花子了?那十来骑眨眼即到,眼看就要通过,怎奈那些人中最靠边的一骑也不知收敛一下队形,直直的冲步零甲撞来,马上骑手喊道:“小叫花子,别挡路,滚到草丛里去!”

        步零甲心中有气,也不退避,冷冷的注视着那骑逼近,周围响起一片惊呼,当先骑手冲那一骑喊:“李老三,你莫生事端,耽误了行程可没人等你!”

        李老三不听同伴劝告,奋马扬蹄,快如闪电般撞向步零甲。步零甲目力超人,知道这一撞略有倾斜,会撞在步零甲侧膀把他撞进道边的草丛中,虽不致伤了性命,但断两根骨头是免不了了。

        步零甲冷哼一声,微微向旁撤开半步,右臂直直的横着就是一抡,恰恰的抡在那匹健马的胸膛,马上骑手只感觉一股巨力沛然难当,仿佛是浪头撞上礁石,腾云驾雾就飞了起来。健马的冲击力虽大,怎及得步零甲神功惊人,竟然风车似的在空中一个正空翻,落地时扑腾在地上滚出老远,那李老三在马落地前就翻出去了,比那健马还远了三四丈。

        周围刚落下惊呼又接了一声倒抽凉气。李老三的同伙都奔到几十丈开外了,那个头领也看到了李老三马匹撞去的角度,他素知李老三骑术惊人,也不担心那小丐性命,满拟不一会李老三就会赶上,哪知道回头时看到的竟是一人一马飞上了半空狠狠跌落。

        那十来骑稀溜溜勒住马匹,返身回来,蹄声的的,慢慢的来到步零甲身前丈许。李老三在土路上骨碌的翻起,缀刀在手,乱发蓬蓬的脑袋左右乱晃,他摔得七晕八素,一时间还找不到敌人,李老三那匹马悲鸣着,马嘴里血沫子都吐出来了,怎么也挣扎不起。

        当先骑手冲步零甲一抱拳,说:“咱们得罪了少侠,还望少侠别在意,卫裕这边先道个歉。”

        步零甲懒洋洋的看了这些人一眼,也不说话,他现在灰心丧气,什么都不愿意多想,其实要搁他以前在修罗屠时的性格脾气,那李老三飞出去时就是一具尸体了。

        卫裕心中有些不满,脸色就变了,他见步零甲功力深湛,以为是哪位前辈高人的弟子,这才如此的礼让,步零甲这么要死不活的模样,明显是蔑视嘛,想他卫裕在鲁州也算号人物,何时受过这等轻视?

        镖车车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压镖的是火狻镖局的总镖头禇老爷子,禇老乐善好施,侠名素著,在武林中威望很大。禇老早就打马来到起冲突的这里,眼看卫裕就要翻脸,忙插在中间,说:“卫大侠切莫和小辈一般见识,这错也在李老三,既然也没伤着人,看老夫的薄面就算了吧。”

        卫裕见武林中的好好先生说话了,也不好在追究,况且现在身负重担,也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淡淡的道:“既然禇老发话了,那咱们就此揭过吧,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晚辈还有要紧军情在身,禇老,就此别过!”

        禇老抱拳行礼:“祝卫将军马到功成,将操己倭寇赶回老家去!”

        卫裕点头致意,纵马回头,有人将李老三提上马背合骑,那匹受伤的健马也不顾了,径自绝尘远去。

        禇老摇头自语:“唉,这操己国倭寇突然进犯,沿海的黎民百姓恐怕要遭殃了……少侠,你可还好,少侠独自一人,不如就随我这车队一起走吧。”最后一句却是对步零甲说的。

        步零甲傻不楞登的点点头,走到那匹受伤的健马旁单手将它扶起,啪一掌又击在健马的胸膛,那健马哗啦的吐出足有半盆子淤血,登时精神健旺起来。步零甲纵身上马,和禇老并肩而行,禇老心中一突,看这少年内力疗伤的模样,刚才若发生冲突,恐怕那卫裕也讨不了好去。

        禇老与步零甲并行,没话找话道:“看少侠这般的乔装打扮,莫非也是去沿海地区抗御倭寇么?”

        步零甲抬眼看了禇老一眼,刚才禇老帮他突围,不搭理总是不好,不过他说乔妆打扮是什么意思?步零甲低头看去,自己身上的衣衫沾满泥泞血污,更兼破破烂烂,头发鸡窝也似的蓬乱,可不是个乞丐模样。不过这倒不是他乔装,而是本身就这副德性。步零甲赧然一笑,说:“禇前辈客气了,小子可不敢称什么少侠,只是这三天一直在碧连海中行走,所以身上才如此的狼狈。”

        禇老一听,吩咐身边的一个中年镖师:“小邢,你给少侠找身干净衣服,请少侠入大车中换来。”

        镖队中有篷车,原本是预备给禇老爷子休息的地方,老爷子一生刀剑林中行走惯了,哪会坐那篷车,倒是防备着路上遭遇盗匪,给受伤镖师静养准备的。步零甲身上粘粘的实在难受,也不客气,提气纵上篷车,那个邢姓镖师心思周到,还从水车上给步零甲打了一盆水,步零甲胡乱的擦擦身子,换上一身干净的青布衣衫,顿觉神清气爽,阴霾的心境也晴朗了几分。

        再回到马背上,禇老一瞅步零甲,小伙子腰背挺直,双目炯炯,端的俊朗,心中忍不住叫了声好。步零甲问道:“禇前辈说的操己国倭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