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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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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书籍名:《驯娇妻》    作者:惜之




虽然,他有双和穆哥哥一模一样的多情眼睛;虽然他有一个和穆哥哥一样温暖的怀抱,可是他还是和穆哥哥相差太多。

穆哥哥从来只会让她、只会软声相哄;不像他,仿佛没欺侮她就难以度日,一会儿亲她的脸,一会儿吻她的嘴,一会儿点她的穴,那天害她整整躺足三个时辰,手脚才又能自主控制。

他好似不把她整死,心有难甘。

不想他、不想他,一想起他,旭脉就控不住情绪波动,可起说不想他,他就越要爬上她脑里,惹得她全身都不舒畅。

讨厌、讨厌!连人不在,都还能恼她。走出房门外,菊花天满庭园,菊花不若清莲淡雅芬芳,不若牡丹雍容华贵,更不似兰花高雅矜持,它只是随处可见的花种,但一大片一大片的金黄色花苞在阳光下伸展,晕上一片金黄,数大就成了美。

她弯身折下几枝,预备插在瓶中供养。忽地,她听到向声嘤嘤啜泣,走近哭声一探,她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儿躲在花丛下哭泣。

侧隐心,人皆有。

旭脉蹲到她身前,递过一张帕子。

小女孩端详她好半晌,对着她情中的诚挚研究好久,才怯怜怜地拿过帕子擦去脸上泪水。

“小姐姐,谢谢你。”说完,她持续哭着。

旭脉轻拍拍好的背安抚,过了许久,她还是没止住哭泣的动作。

旭脉无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一个小女孩,她要是手中有盒糖,也许还容易办些,可在这个连饭菜都嫌粗淡的匪窝,她上哪里去寻糖?

站直身,她走进屋内,为她倒来一杯水,至少别让她哭哑了嗓子。

娄她哭得她的耐心快用罄时,小女孩总算抬起闲说话:“姐姐,对不起。”

旭脉摇摇头,伸手把刀子扶起,手才刚触到她,她吃痛,哀叫一声,整个人蜷缩成团,眼泪又招呼出门。旭脉偏头一想,不对,怎会这样?

;红拉开女孩袖子,乍见到她手上一条条青昆色的瘀伤时,吓了一大跳。

才多大的孩子啊!谁会下这么重的毒手?好残忍!

轻轻牵起,她把女孩带回房中,用清水洗净狎口,涂上公孙先生带来的药。

“姐姐,你真好!你是主人的朋友吗?”

朋友?要有那么简单就好了,她笑笑摇头。

“我想要是我快点长大,能进主人这采丰居来帮忙就好了,到时我后娘一定不敢再打我,因为,主子最讨厌人家用暴力解决事情了。”

从她的话里,旭脉得到两条线索,一、此处唤作采真面目居,是那个被唤作主子的强盗头头住处,不是高级牢狱。二、他讨厌用暴力解决事情……对第二点她存了疑问。

是了!定是这孩子年纪沿、尚轻,判断力不明。

拿来巾子为她拭去泪痕,一个清清秀秀的小佳人出出眼前。

“我娘若不要死掉就好了,我后娘好坏好坏,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已经很努力做事情、很努力带弟弟妹妹,可是她每天还是要打我……”话题一开,她的眼泪又源源不绝地滚落下来。

拍拍她的肩,看她瘦巴巴的一双膀子,腊黄的肤色,怯怜怜的小脸,旭脉很想帮她。但以她目前的身份……一个阶下囚怎助得了一个小孤女?她能做的实在有限。

“我常想,要是我死掉就好了,后娘打也不会痛、骂也不会伤心。”

一个才七、八岁的小女孩就想到死?这是多么严肃的话题。

她无法理解她心中的苦,但她坚信活着就存希望,人的一生好长好长,走过逆境,平坦的路就会跟在后头等待。

她无语可相慰,遂取来纸笔,本想画画图逗小女孩开心,后来见她一脸崇拜地望着她研墨,便改了主意。

“姐姐,你会写字吗?好棒哦!你前辈子一定烧了好香,这辈子才能学写字。爹爹说,会念书的人是文曲星下凡,像我们这种平常人是不能学的。整座菊花寨里的女生,只有小匀姐姐能学字呢!”

话没说完,旭脉已在纸上画下一朵花。

“姐姐,你的花画得好漂亮。”

旭脉点点头,在花的旁边写下一个“花”字。

“这个字是花吗?”

她对小女孩笑笑,接着交给她一枝笔,要她学自己的笔划一笔一笔写下,接连写过十几次后,她已经记起这个字。

接着,她又在纸上画一朵菊花,并把“菊”字给写在花的上面。

“我懂!这是菊花。”有了前一次经验,这回写不到十个字,她就把菊字给记起。

小女孩的聪明伶俐让旭脉教起来特别得心应手,她心中有了夫子得高徒的喜悦。

在菊花下面,她补上一个“寨”字。

“我懂,这个字一定是寨字,菊花寨,就是我住的地方。可……这寨字有点难,我恐怕要多学几次才会记得牢。”就这样她一遍遍写,直到全记起来为止。

一个早上就在两个专心女子的教学中不知不觉度过,小女孩学会好多个字,连喊过多年却不知它长怎生模样的名字都会写了。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喜儿抬起头问。

旭脉在纸上整整齐齐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这三个字怎么念呢?”她不懂,姐姐为什么不肯开口说话。

旭脉摇摇头,仍没作响。

“姐姐你教教我吧!”

鼎骥从议事厅走来,愿长的身影伫立在门外,经年长驻脸庞的冷笑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发自真心的笑容。

喜儿替他问出胸中疑虑,他认识的宋三小姐是聒噪而吵闹的,几时起她变成口不能言的哑子?

在初见旭脉的微笑时,他整个人怔愣住,那含黛蛾眉、那寒潭映月的明眸、那桃花初绽的粉腮、那不点而朱的微翘绛唇,摄人魂魄的风情在不经意间流泄出来,教人再也移不开视线。

“宋旭脉。”

一个男音凌空而至,两人同是回头,喜儿见到是主人,手一抖,毛笔不自主地从掌中滑落。

旭脉没多看他一眼,记取了公孙先生的话,对他采敬鬼神而远之的态度。拾起地上的毛笔,她把砚墨收妥。

“主子。”喜儿恭顺地站起身,把位置给让出来。

“那三个字叫宋旭脉,往后你就喊她旭姐姐。”

“是的!主子。”她怯怯地缩缩身子。

走到旭脉身边,两人默默无言。

她回避他的眼光,心里拚命告诉自己,只剩下十二天,忍耐、千万要忍耐。

“你终于学会害怕我了?”他的唇扬起一抹兴味。

不过,她装小媳妇——不舒适,还是那个做得让人咬牙切齿的宋旭脉看来顺眼些。

害怕?这人名字叫老王吗?全世界的瓜都没他家甜!转过身,牵起喜儿的手,她扭头就往外走。

这两天她学会一事,只要不走出采丰居五丈远,就不会有人出声制止。这屋里有他,空气变得污浊,留在这里会害小孩子生病。

“你不想看到我?”算准了她不会有反应,他安步当车地跟在她身后。

可——他估计错误,她回过头,大大方方地点了一下头。

是的,她不想看到他、非常不想。

“问题是……这整座寨子全我的,我想看到谁,谁就必须让我看见。”

扣住她的腰肢,他把她整个人纳入怀中,相贴的触感柔软细腻,处甜美的馨香芬芳如兰芷,她的呼吸鼓动起他一波波欲潮。

他要她!

是的!他要她!

旭脉被他一抱,仓促间忘记放掉喜儿的手,这番拉扯又扯出她的疼痛。

惊呼声传起,旭脉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转头迎向喜儿。她忙拉开喜儿的衣袖检视她手臂上的伤。

“这是谁弄的?”当青青紫紫的瘀血块、纵横交错的鞭答痕迹摆在鼎骥面前时,他震憾极了。

旭脉抬起眼轻蔑地望过他,眼里满盛谴责。

愚昧至极!

难不成一个孩子会把自己弄得全身伤?要不是你们伟大的菊花寨人,谁敢下这种毒手?

冷哼一声,她倒要看看他怎么还这个小女娃儿下个公道。

她的轻视明目张胆,丝毫没有掩饰意愿。

“喜儿,把事情来龙去脉告诉我!”鼎骥阴惊的眼光透露着凶狠。

“后、后娘……打……打喜儿……”他冰寒的口吻让喜儿全身抖个不停。

“你的后娘是谁?去把她化我叫过来!”

“是、是……”弯着腰,喜儿想要退出门外,却让旭脉一手拉住,不放她去。

旭脉恼怒地瞪住他,这个笨蛋!让喜儿去叫人,不是要她多讨上一顿打,他做事只凭直觉不用脑筋吗?

看见她满脸怒火,鼎骥也想到不妥处。没作解释,牵起她的手,把她细细软软的柔芙包里在自己大大的掌心中,带她走出采丰居。

“王二嫂了,你好残忍的心,别人的孩子打不死吗?她列喜儿是你家男人的亲生孩子,这么做太过分了。”罗嫂子刚看到喜儿那身狎,再忍不住脾气,狠狠地数落她一顿。

“是啊、是啊!你这样虐待孩子,哪个孩子受得来?喜儿平日乖巧懂事,她会做出什么坏事,让你气成这样?”几个婆婆看到喜儿,摇头喟叹。

“王二,喜儿好歹也是你的亲骨血,你怎忍心看她这样受欺负?!”

怯懦的王二缩在一旁,对这个恶妻,别说是喜儿,连他也不敢多说上一句呀!

“我是代她死去的娘管教她,要不,她长大变坏不是又赖到我头上?人家说后娘难当,果然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