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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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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书籍名:《驯娇妻》    作者:惜之


我找骂她一顿,你们就全围剿我,我自己生的王凯、王平还不是照常管教,谁说我一句啦!”王二嫂子说得振振有辞,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

“是吗?”鼎骥饱含杀气的声音一扬,吓得在场人士寒毛直竖。

“当、当、当然是……”人,畏惧强权属天性,再理直气壮碰上厚墙,也要学会绕道而行。“喜儿素日贪懒,不爱做事,管她也是为她将来好,免得往后找不到婆家,又怪上我们夫妻俩。”

“好个管教,来人!撕下五凯、王平的衣裳,若是他们身上没有像喜儿身上一样的伤,就给我狠狠的抽,抽出同样的痕迹才可以停手。”

话一落,旭脉心生窃喜,虽说他……是个贼了,不过还算聪明。她偷偷低头,抿唇轻笑。

哼!轻浮。旭脉脚挪了挪,挪离他的向在侧。

她不挑出他和穆哥哥不同之处,她的穆哥哥稳重实在,有一点点迂腐,可是憨厚得让人好喜欢。不若他……讨厌!

拉住她的手,他不准她离开。若不是气氛太凝重他会把她抱在腿间,重温她若芷芳香。

“不要!主子,我错了!”当鞭子高高扬起,眼见就要刷向两个儿子肥白的身子时,王二嫂子哀声大嚎。“请原谅我,都是我坏、我刻薄、我偏心,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会把喜儿视如己出,不虐待她。”

“旭儿,你相信她的保证吗?”鼎骥转头问刀子,存心把她当成寨中一分子。

他一声甜滋滋的“旭儿”,让寨里人瞠目结舌,他们有这么……“熟”吗?

可恶,居然拖她下水,要她当恶人吗?哼,谁怕!

重重摇头,她不相信保证,只相信人格。

她口中的坏、刻薄、偏心,全是被一群人逼着承认下来,关起门,要对一个没力反抗的孩子反悔下不容易。

“很好!我也不相信。罗嫂子,前阵子你对公孙先生说,想要一个小孩儿当伴,不如喜儿从此就跟了你,和你作伴,可好?”鼎骥问。

“求之不得呢!有这样一个乖孩子在身边,谁会不愿意。”罗嫂子满面春风。

“往后帐房把王二的月饷拨出三分之一,挪到罗嫂子帐下,作为喜儿的生活费用,要是不够平地再跟公孙先生说。”

“够了、够了!这样一个瘦巴巴的孩子能吃下多少饭粮,那些钱倒是给她买书买纸笔作学问比较实在。”突然多个女儿,罗嫂子笑得阖不拢嘴。

“喜儿,你想读书?”鼎骥问。

“是!我想变得跟旭姐姐一样能干。”喜儿环住旭脉的腰,舍不得放手。

“往后,你在罗嫂子房里帮过忙,就去找旭姐姐学字。”

这是……宠爱吗?

他依她的意见发落事情,他怜惜她的寂寞,为她找来喜儿相陪?

是吗?是她想多了吗?他握住她的手,这回她让他安安稳稳地握着,没打算抽回。

大伙儿这才第一次仔细端详宋旭脉,惊艳之余,差点忘记张口呼吸,窒息感压迫着众人心胸。

见到大伙狐反应,鼎骥后悔把她给推介出来,掩不住男人眼中的觊觎神色,他翻身挡在她身前,厉声说:“眼珠子不相要的,就尽管往‘夫人’身上招呼?”

此话一出,标明她的身份,再没人敢多瞧上一眼。

霎时,所有眼珠子都调向地面,没有敢把脖子往多抬半分。

第四章

他凌厉眼光扫过众人,发觉寨中弟个个都很爱惜生命。

很好、很好,噢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损伤也!这菊花寨里全是孝子。

抱起旭脉娇软的身子,飞身往屋外一点,脚踩梁上瓦,两个跃窜,一对璧人消失在几十双眼睛前。

人纷纷散去,小屋里留下几个主角,王二嫂子哽着声,一面帮儿子穿上衣服,一面数落丈夫的不是。

“你是死人吗?就眼睁睁看别人欺侮我们,一句话都不会替我们说,嫁给你这种没出息的男人,我真是倒霉透顶,你的薪饷让罗嫂子拿走三分一,我们还生剩多少,能不饿肚子吗?都是那狐狸精惹的祸……”她拉拉录像机杂说个没完,一抬头却看丈夫紧盯着门外不放。

“爹……那阿姨真漂亮……”王平说。

“可不是,和天上仙女不相上下……”说着说着,他回过头和儿子讨论起来。

“死鬼,你命不要啦!敢再多看那个狐狸精一眼,不怕眼珠子被挖下来?”手一拧,她拉起丈夫耳朵。

砰地一声,门板撞上,这家子关起门来……背家规?

午后,采丰居里寂静得让人昏昏欲睡。几方斜斜阳光射在窗棂上,几株不知名的爬藤植物悄悄从墙角爬上窗台,两朵橙色小花迎着阳光绽放。

屋里,旭脉石墨作画,鼎骥面向大门看册,两人各做各的事,谁也没理谁。

这就是他们的相处模式,两人同在一屋子中,没相谈、没交流,偶尔,抬起头来,趁对方没注意时,偷看对方一眼,然后在对方眼光追逐而来之前,慌忙逃开;偶尔,垂眉抿唇偷笑,为着他或她就在身旁而感到幸福不已。

他们习惯屋子里有对方一眼,然后在对方眼光追逐而来之前,慌忙逃开;偶尔,垂眉抿唇偷笑,为着他或她就在身旁而感到幸福不已。

伸伸懒腰,鼎骥把手中的厚重帐册阖上,揉揉臂膀,发现不知何时桌上多了一杯温热的茶水,举杯凑向嘴边。

他的眼光让无所遁形的旭脉不知所措,忙着起身,走到屋外。

他会意一笑,这女子真是骄傲,连示好都要表现得蛮不在乎,这种不懂撒娇、不懂使小手段的女人最吃亏。

跟着她的脚步,慢慢走出门外,他看到她俯身摘折花,一转身,手上的娇妍花儿和她脸上的绝美浅笑,相映成辉。

鼎骥失了神,她……好漂亮……

敛起笑容,她没打算和他分享自己的好心情。避过他,带着满怀鲜花,从他身边穿过,欲往屋里走去,却在经过他身旁时,被他的大手一拦,阻去她的去路。

仰头,她不解的眼光对上他的。

他没解释,,只是直直把她捞进自己宽宽阔阔的怀抱中。

瞬地,他的专属味道迷惑了她的心志,熟悉的安全感、熟悉的舒服、熟悉的淡淡幸福,她真喜欢这种莫名的“熟悉”。

没道理的,他明明是个再陌生不过的人,怎会有这种教人安心的熟悉?

中间隔着花朵,他和她近得让人脸红心跳,她偷偷地爬上他心底,占住最重要的一个角落,他却毫无所知,只是直觉地喜欢和她靠近。

翻转过她的身子,他让她的背靠上前胸,手自背后环住她的腰。两具相偎的身体,两个不同的体温在贴近同时缓缓交融,他的下巴抵住她的发梢,他的心跳影响她的。

没说话,他们就这样站着、偎着,从火红阳光西下,满天霓云染红两张陶醉的脸,直到月牙儿升起,占占星光跃入两对相交的目光……

夜里,罗嫂子调皮着采丰居大门,旭脉揉揉惺忪睡眼,起床前去开门。

菊花寨里没有任何一户人家有奴仆服侍,在这里,她习惯了凡事自己动手,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不觉得苦,反而喜欢上这种简单朴实的生活。

“夫人,真不好意思,这么晚来打扰你。”

摇摇头,她欠身想把罗嫂子和喜儿迎进门。

自那日在王二家中现过身后,好奇的人常常借故送东西,前往采丰居探她。

初时,是她的美貌吸引人们的目光,引得他们的流连。

慢慢地,他们发现她的哑疾,也接纳她的美中不足;慢慢地,他们的热情融化了她的冷僻;慢慢地,她在菊花寨也有了必个朋友。

虽然,她加不进谈话内容,但甜甜的笑容温暖亲近了每个人的心扉。

“不了,今夜寨子里有事,我想托你帮我看住喜儿。”

她笑笑,点头答允。

“下回有空,我再到你这里来串串门子,还有一件事儿,一直没跟你道谢,谢谢你把我家喜儿教得那么聪明,她每天从你这儿回来,都会把新学的字写一遍给我年看,等我家喜儿将来当了女秀才,一定要大鸭大鱼来谢谢你这位好师傅。”

她口口声声说着“我家喜儿‘,看来罗嫂子真把喜儿当亲生女儿疼惜了。揽住喜儿肩膀,她们一起挥手送走罗嫂子。

进屋,还没坐定,喜儿就忙开口说:“旭姐姐,你知不知道今夜寨里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摇摇头,她把喜儿送上床铺,和她并肩躺着。

“今夜,主子要带领寨里的叔叔伯伯和大哥哥下山去打劫秦家好有钱、她有钱,如果今晚的行动成功,娘说要用新布帮我裁几件新衣裳。”对罗嫂子,喜儿改了称呼,唤她一声娘。

打劫?上回他们从她这里强抢去的妆奁全用光了吗?为什么又要去做这种事?

寨子里的男人个个身强体壮,明明可以好好耕种以劳力去获取所需,为何要去抢夺别人的辛苦所得?这行为……天地不容啊!

“旭姐姐,你知道吗?听说秦少爷做了好多坏事,他想欺负双儿姐姐,幸好这事被阿勇哥哥看见,从他手中救下双儿姐姐,还痛快修理他一顿。这回,他们要顺便把秦少爷抓回来,好好处罚他。”

杀人越货?

生存的方式千百万种,他为什么偏偏要选择最危险、最不见容于世的一种?

人间的正义自有律法去维护,他不是神啊!凭什么去判决别人的对错?想至此,她的心再不安宁,一颗心翻翻搅搅,居无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