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第一日（2）
十二月十八日,星期日。
清晨,卫宫宅,饭厅。
“今天起,希望能与诸位度过难忘的一周～～”
活力十足的Archer,贵族式的言辞间又有着平民式的随意,给人以自然的亲近感。
“那么,从今天起,樱也要打扰了。”
樱起身,行礼。仿佛是不经意的将视线扫过士郎,停留在凛的身上。
就算是姐姐,我也不会认输的。眼神中传达着这样的意思。
化名为“远坂丽子”的Rider则默默地站在樱的身后。
“吼吼！”
Berserker套着不合身的西服,抽空抬头吼了一声。
伊莉雅正坐在他肩头,享受着自己的“专属座位”。
“再来一碗！”
英灵士郎给大河添了一碗饭。
“啊?士郎,大河已经是第三碗了。我也要添饭！”
Saber向士郎抱怨。
“可是Saber,你用的是海碗啊……”
士郎苦笑着。
凛环视饭厅。看似普通……大体上是普通的房间里,聚集了五位英灵,其中至少三位的实力在水准以上。如果只是为了争夺圣杯,这样的阵容可谓“必胜”。
“唉……”
可惜,己方的目的是破坏圣杯。
“啪！”
重重地拍打桌子,确认所有人的视线都已集中在自己身上之后,凛开口了:
“樱,记得去学校提醒葛木老师和Caster……”
上届的Caster,背叛魔女美狄亚,其愿望就是“寻找真爱”。遇到葛木宗一郎的她,和这里的一组人已没有冲突。事实上,身为神话时代的魔术师,美狄亚在这一年间给予众人(主要是凛)很大的帮助。因而双方的关系还算不错。
“……Saber和Archer,还有Archer……”
稍微停顿了片刻,也许凛自己都觉得这样很别扭。
“……和‘汉丁顿伯爵’,你们一会儿到道场去。其他人待机……”
看来远坂凛在卫宫家已经取得了超过户主的权威,一一安排了众人的任务。
“啊?远坂同学……”
凛明显是刚刚注意到大河的存在。
“……‘老虎’就上班去吧。”
“不要叫我老虎！”
卫宫宅,道场。
踏入道场的同时,Saber和红A都换上了概念武装。
“嗯哼～～这是女神要给予我的试练吗?”
汉丁顿伯爵轻笑着,丝毫没有紧张的样子。
“现在可以说出来了吗?你的真名。”
凛严肃地看着汉丁顿伯爵,两位英灵自觉地现在她身后,守住道场的大门。
“嗯?这是怎样的悲切啊～～我,汉丁顿伯爵,竟未在女神心中留下一丝痕迹～～”
凛无视对方夸张的语调,继续陈述:
“女伯爵的记录相当罕有。我不认为Saber的情况很常见。”
“哎呀哎呀～～真是心急的女士啊……”
她的手中忽然出现一把长弓,瞬间射出两箭。连拥有【直感】的Saber,和持有【心眼】的红A也没能做出反应。
因为那箭没有朝向其中任何一人，根本没有攻击的意图。
第一支箭钉上左侧的墙壁。
第二支箭射中第一支箭的尾翎,将其一分为二。
这是箭术中最高超的技巧之一,在现代的箭术中,基本上只作为一个名词存在于教学手册中。
Robin－Hood
这样看来,“汉丁顿伯爵”的真实身份也呼之欲出了。
“罗宾……汉?”
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Archer。
极具代表性的装束,还有那超绝的箭术,足以证明她的身份。只是……
“干……干什么……”
红A连续后退,躲开恍惚着向自己伸出双手的凛。
“Archer……你……其实是女的吧……”
“怎么可能！我也是卫宫士郎啊！”
红的怒吼让凛暂时恢复了正常。她用右手托住左手肘,左手托住下巴,若有所思的说:
“原来如此……士郎是女的啊……”
“不,我确定Master是男性。”
曾经和士郎“补魔”的Saber,无疑有这件事上的最大发言权。
“……”
花费近十分钟才脱离混乱的凛,再度展现出那充满知性的微笑。可惜,她的形象已全然崩溃。
“果然,学校的历史教科书都应该直接烧了……”
这是她恢复后说得第一句话。
“……那么,你为什么要隐瞒真名?”
“啊,真可惜。‘汉丁顿伯爵’才是我的原本的称呼。”
“……算了,不和你谈论历史问题。”
(她是真的不知道。)
(她在转移话题。)
(凛,不自知是大敌。)
在场的三人有着相似的念头。
当然,没有谁笨到说出来。
“罗宾,下面才是重点。我会根据你的回答,决定令咒的用途。”
绕了个大圈,总算进入正题。
英灵之所以参加圣杯战争,皆因有无法完成的愿望。但那承载“此世所有之恶”的圣杯,已失去正确实现愿望的能力。
它只余下“破坏”的能力。
如果你许愿:成为世上最富有的人。它就会把所有比你富有的都消灭。就是这样的,扭曲的装置。
因此,必须毁灭它。
但是,追寻愿望,死后也不愿休息的英灵,也许明知其中的危险性,也要尝试那可能根本不存在的机会。
那样的话,就必须先解决罗宾。
那么,她的回答是……
“如果我告诉你,你所追求的圣杯,是极恶之物,你会怎么做?”
“砸了。”
“太干脆了吧！”
也难怪凛会失态。
对于英灵而言,圣杯是他们追寻之物。当然,只要不是“反英灵”(因做下极恶之事,作为反派人物而闻名的英灵),作为曾经的英雄,了解到圣杯的内容物之后,都会毫不犹豫的破坏它。但是像罗宾这样,仅凭别人的一面之辞,就放弃圣杯的……说得直接点,太假了。当然,也不是没有先例。第五届Lancer,库。丘林,他的愿望就是“尽兴地战斗”,从一开始就不在意圣杯。第四届Archer,吉尔伽美什,更是以“圣杯是本王的东西,本王不要,也不会给你们这些杂碎”,近乎小孩子的任性的理由来阻止他人获得圣杯。所以,英灵的根本目的是“达成愿望”,圣杯不过是一种手段罢了。如果罗宾的愿望与“破坏圣杯”并不冲突,那就没有问题。
“那么,告诉我你的愿望。”
“嗯?还没发现吗?”
“?”
“即便报上姓名也无人知晓,是怎样的悲哀啊～～”
“……”
简单来说,罗宾只是想要出名。
“破坏能实现一切愿望的圣杯”,在不知内情的人眼中绝对是极度疯狂的行为。当然,这么做的人肯定会出名。结果是显而易见的。罗宾符合凛的要求,自然也没必要现在将令咒浪费掉。虽然也有对方在说谎的可能性,综合地考虑后,应当可以排除。不过,凛总觉得还有什么不满意。自己和“Archer”职阶的相性绝对是最差的。
“……为了方便在今后的战斗中配合,你们先切磋切磋,熟悉对方的战斗方式好了。午饭时我会让士郎来通知你们。”
说着,凛走向道场的大门。
经过红A身边时,她压低声音留下一句:
“给我尽全力。”
红A只能对着罗宾无奈的摊摊手。
“没办法,这是工作。”
个性认真的Saber,早在听到“切磋”时,就做好了战斗准备。
“狮子搏兔也要全力以赴。”
据说Saber很中意某些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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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要紧吗?”
阿灵担心地看向客房的门。
昨天希儿一回来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今天一整天都没有踏出房门半步。
阿灵也想过她是不是偷偷地溜出去找昨天的那个青年,可是他一直有一种感觉,希儿还在房间里。
他不明白这是令咒连接两人的魔力的关系,不过这不妨碍他相信自己的感觉。
更何况,只要仔细听,希儿房间里一直有轻微地声音传出。
尽管真的很担心希儿,却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以往没有过类似的经验。
总之,先确认她在做什么。
阿灵走向客房，不由自主地放轻了步伐,最后停留在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
“哒哒哒哒……”
入耳的是渐渐靠近的脚步声。
他还没明白其中的意义,房门就被“猛地”打开。
所以他就“猛地”向前扑倒,并且“猛地”推dao了希儿。
因为刚刚用双手扶住门的关系,他的手正在胸口的高度。
“哇！”
想像中的温软并未到来,手心中只有金属的触感。那是希儿的概念武装。
“希……希儿?”
阿灵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哪怕是盔甲,自己也碰到了不能碰的地方。她会生气吧……
希儿向他伸出双手。少年紧张地闭上眼睛。他感到脖子上传来冰冷的触感,还有增加的重量。
睁开眼睛,希儿正将一个蓝宝石护身符挂在自己脖子上。
“不要出去。”
简单地交待了一句,希儿向大门外走去。
“希儿！”
“嗯?”
希儿站在门口,不解地回过头。
“你要做什么?”
“现在是夜晚。是战斗的时间。”
“可你不是说‘不要离开阵地’吗?”
希儿露出一个微笑。在少年看来,其中毫无笑意。
“街道也是我‘阵地’的一部分。你这里又不是魔术师的工房,和大街上没什么区别。”
和,和大街上没什么区别？！
“碰！”
少年分神的时候,希儿已关门离开。
希儿走在夜晚的街道上,感受着空气中淡淡地气息。
那是龙的气息。
自己独有的“阵地”,“龙之巢穴”。既能进行驱逐,震慑,威压等精神干涉,也能将阵地内的魔力汇聚,转化,在正常的咏唱之外发动出奇不意的打击。
当然,一般阵地拥有的“对阵地内进行搜索”的功能也没有缺失。
就“阵地”而言,和“神殿”是相同级别的,而且,更适合战斗。
最重要的是,“龙之巢穴”一旦完成,就不再需要魔力的补充,只要有“某种事物”在阵地内保持清醒就可以了。
在家中等待和在大街上寻找是一样的。
今天遇到的人，让希尔想起曾经的种种。自己漫长的生命中，值得记下的时间似乎都是与他相关的。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希尔的心情更差了。
不要紧的，比起一般人类成为的英灵，自己更为强大。即使以Caster的职阶被召唤也有与其他英灵正面作战的自信。
焦躁的内心，现在需要的，是一场战斗。
“龙之巢穴”的作用范围可达数百里。即使现在被迫削弱了,覆盖三五公里还没问题。
Caster有最优秀的感知,但想要探察全城还是要特殊的准备的。反正自己也不会离开阵地,没必要再费力进行广域搜索。
在阵地外能战胜的对手,在阵地内一定能打败。
在阵地内无法取胜的对手,离开阵地只是自求毁灭。
出于以上的想法,希儿没有再次探察全城,只是利用“龙之巢穴”警戒其内部的地区。
如果她现在再次探察全城范围的话,一定不会再轻举妄动。
冬木市内,现在聚集了十七位英灵。
十七位强大的英灵集聚一市,即便不能说绝后,想必也是空前的盛况。
可惜,此时还没人注意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