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第一日（4）
008异常
阿灵冲到大街上才想起,希儿没有说过她要去哪里。
因为连续的失踪事件,一到夜晚,市民往往选择留在家中,很少有人天黑之后还停留在街道上。
今天更是如此,放眼望去,整条大街上竟连一个人都没有。空旷的大街，仿佛不是白天熟识的地方，而是隐藏着怪兽的异界。
原本想着希儿的装束很醒目,想找路人询问,现在也只能放弃。
“咻－－－－”
试着长长地吹一声口哨,没有任何回应。对了,这几天附近的小动物都不见了。
“可恶……”
本来只是有些不放心而出来寻找希儿。连连受挫之后,不安的感觉变得越发强烈。
不能就这么回去。
心中有个无法忽视的声音。
但是,仅凭模糊的感觉去追吗?少年轻抚左手臂。那里,三道令咒正隐隐发热。
如果他知道令咒的用途,知道Seruent与Master之间的关系,想必会毫不犹豫地奔向那模糊的预感所指引的地方。
可惜,他不知道。他不愿将希望全部寄托给不可靠的感觉。
“怎么办?怎么办?”
少年焦躁地徘徊着。心中的不安令他无法放弃采取行动,但理智又告诫他,盲目的行动只会将情况变得更糟。
“嘶－－－－嘶－－－－”
细微的响动传入他的耳朵。它仿佛给了迷惑的少年一个方向,他奔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街道边缘的小巷子里,一条足有少年手臂粗的黑蛇安静地盘踞着,如同某个艺术家丢弃的作品,只有偶尔吞吐蛇信发出的“嘶嘶”声证明它是活物而非雕塑。
有动物的话，至少有了一些希望。
“有没有见过一个特别的女孩子?”
少年顾不上思考,为什么城里会有一条蛇在游荡,快步上前，急急忙忙地发问。
(“……啊嘞?”)
突然有人类对自己说话,那条蛇明显吓了一跳。不过，阿灵可以确定它也是能沟通的对象。
“有没有见过一个特别的女孩子?”
少年有快速地重复了一遍。像人类很难分出两条蛇有什么区别一样,动物也很难区分不同的人类,能辨别性别的不同就是极限了。
但是与人类不同的是,动物的感官通常更加敏锐。有着人类外形的英灵,在它们看来,应该是“特别的人类”吧。
(“……啊啦,要说的话的确是有呢～～”)
这种慢悠悠的语速,难道它是刚刚睡醒?反正蛇类没有眼睑,看不出是睡是醒。
(“……让我想想啊……”)
“……”
阿灵忍耐着。对于一般动物的记忆力,实在不能抱有太大的期待。
(“……好像是这边吧……”)
黑蛇游动着,攀上少年的身体。
(“……既然是你,还是由我来带路吧……”)
黑蛇盘在少年双肩,尾巴从右肩向前探出,指向黑暗巷道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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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ira！”
英灵能存在于现世依赖的是魔力,英灵所谓的“生命力”,也不过是魔力转化后的产物。
也就是说,只要有魔力,身体上的伤害都可以治愈。使用自身的魔力恢复自身的生命力，对英灵而言意义不大。所以,治愈用的符铁,希儿只准备了一块,用来防止Master意外受伤,现在却不得不用在自己身上。英灵的自愈能力是有一定限度的,虽然只要没有直接返回英灵王座,很严重的伤害也能自愈,可花费的时间会相当长。激烈的战斗中，可没有这样慢慢回复的时间。
身为Caster的希儿的敏捷其实比Lancer还要高,之前一直依靠自身的高速回避Lancer的攻击。
自从刚刚被Lancer奇袭成功后,希儿的状况进入了一个恶性循环:受伤导致速度下降;速度下降而无法有效回避;无法有效回避导致受到更重的伤害……即使使用符铁做了紧急处理,也无法恢复到一开始的状态。
“难道必须……”
英灵的王牌是其持有的宝具。尽管希儿之前使用的“Brionac(轰击五星)”有着接近B级宝具的威力,那也是“魔术”而非宝具。
也就是说,希儿还没有使用自己的宝具。
实在是不想用“那个东西”。
因为英灵会以“生前最完美的状态”被召唤出,自己的情况稍微有些特殊,看来在这一点上倒没有变。
能够再次以这副姿态降临,简直像做梦一样。
把那个被诅咒的宝具拿来用,希儿宁可被Lancer干掉。
“忏悔吧……”
在战斗中走神的后果就是左肋下又被螺旋形的长枪擦过。
“Gna……咳,咳……”
藉着暴风的力量急速后退,受牵动的伤口有种自己要被从中间撕开的错觉。
仅仅是擦过而已,腰间却像遭到爆破般留下一个空洞。
没什么好奇怪的,英灵所持有的宝具,拥有一些不用真名解放一样能发动的附加效果也不是少见的事情。
“……承认你的罪业,回归神的怀抱……”
Lancer依旧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他看上去和战斗刚开始时没什么区别,身上的伤口早已愈合,至于服装－－－－我想那件袍子再怎么糟蹋也不会比现在更破烂了。
“呵呵呵……我的罪,可是足以令神明消亡的沉重……”
“……执迷不悟……”
Lancer压低枪身。这是突刺的前奏,但现在的希儿,恐怕没有躲开的能力。
“咳,咳……”
希儿半跪在地上,右手捂住嘴剧烈地咳嗽着,红色的液体从指缝间滴落。
“咳,咳……至少……”
虽说宁可被干掉也不想使用宝具，可是如果真的要被打败的话……至少要让对方也一同毁灭后，再返回原来的地方。
希尔暗暗下定了决心，不过今晚，她注定不会退出这场游戏。
“倏－－－－”
希儿背后的空间如水面般波动,瞬间射出无数长剑,投枪,宝石……仿佛随手丢弃的垃圾般,铺天盖地而来的道具,但闪烁的光芒证明它们每一个都有平均水平以上的价值。
“什么？！”
面对这种攻击,Lancer仍未失去从容。
惊叹的话语以平静的表情说出几乎成为一种嘲笑,即使他的身体已被数支利刃刺穿也一样。
“谁允许你伤害本王的子民,杂碎！”
金色的王者,驾临。长剑,巨锤,投枪,如暴雨般袭向Lancer。不用一一知晓名字也能够看出,它们无一不是传说级别的宝物。
“叮！”
“叮！”
“叮！”
Lancer挥动手中的长枪,努力的击飞袭来的利器。
可惜他的武技明显不适应现在的情况,破损的长袍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是他依然一步一步地接近着吉尔伽美什。身体上的伤痕总能在几秒钟内恢复,他所做的,只是拨开射向要害的剑戟。
“……流淌的鲜血,会化为宝石……”
他依然平静地念着不适时宜的语句,对自己身上的伤痕视而不见。
“……赞美我所受的苦楚,那是神的恩惠……”
Lancer缓慢的前行着,慢慢接近吉尔伽美什的位置。
而希儿正陷入疑惑之中。
自己的固有技能【识破】,是可以在对方使用某种有记载的能力时,无论那项能力有没有明显的外在特征都可以判明其正体的能力;至于身体的基本属性,只要稍微认真观察一下就能确定。快速地读取对方的能力，是为了在战场上找出真正的英雄。
造成她疑惑的正是这个技能所看到的数据。
从她看到的情况判断,金色的男子绝对有超过一般英灵的能力。
但是,他拥有的又确确实实是肉身。
是不是因为自己以前很少有机会使用【识破】,所以产生了某种错误?还是说,真的曾经有英灵取得圣杯,并许下“重新获得肉身”的愿望?
另一边,吉尔伽美什终于受不了毫无成效的攻击。
“切！这些舔神脚下灰尘的杂种狗……”
对于这种受到攻击也没什么反应的敌人,吉尔伽美什丝毫提不起兴趣。他把手伸向背后,握住一个红色的剑柄。
“……本王就大发慈悲……”
话没说完,吉尔伽美什迅速地向一旁闪避。一直慢慢前进的Lancer身上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将袭来的剑戟全部推开。而他本人则压低枪身,以与之前完全不同的速度向吉尔伽美什突击。
“Vail！”
数十支魔力凝成的箭矢射向Lancer,大多数被他身上的光芒推开了,可仍有几支打中长枪的尖端。
偏离原本轨迹的长枪仅仅擦过吉尔伽美什的身体。诡异的一幕再度出现,被擦伤的地方爆出一团血雾,伤势看上去竟比希儿之前所受的更重。
“女人！本王的战斗不需要你插手！”
虽然帮助了吉尔伽美什,但他似乎很不满的样子。
不过,就算希儿想要再帮忙也没有办法了。
连那种十分冷僻,纯粹是随手制作的符铁都用上了,希儿手中符铁的储备状况可想而知。
没有符铁的自己,基本失去了一大半的战斗力。
想要解决Lancer恐怕只有找到他的Master并消灭掉这一条路了。
可是,从自己突袭开始,那个多半是Lancer的Master修女就消失无踪,完全找不到她的线索。
看来,只有先撤退了。自己的战斗经验的确很少,一旦上战场,立刻暴露出问题。但是，下一次绝对不会这样……
“金……”
后面的字被她吞了回去。因为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准备取的称呼也没有使用的必要了。
自己的Master,正飞速接近这里。
自己的经验果然不足,沉迷于战斗中的时候,竟忽略了对Master的感应。
阿灵的速度相当惊人,从希儿发现起,不过几秒钟就移动了数百米。在场的三人都感到脚下大地的震动。
而且,震动正不断加强,很快就达到影响正常行动的程度。
“轰隆隆隆隆－－－－”
足有一辆双层巴士大小的野猪,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笔直地冲过来。
这次真的是“猪突猛进”了。
三人连忙向道路两旁回避。面对这种东西，只有最无知的家伙才会从正面迎击。
没有击中目标的野猪四肢并用,在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后停了下来。它经过的地方,岩石和沥青纷纷翻起,原本平整的路面变得像被十几只斗牛犬分享的宠物玩具般惨不忍睹,看来市政府又要破费了。
“吼！吼！”
“晚～～上～～好～～”
在那恐怖巨兽的咆哮声中,好像混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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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方便区分，先交代一下本书中对于英灵的称呼问题。基本上，原作中的英灵会使用大家熟悉的称呼。而原创的英灵，像“希尔”等等，都会在说明真名之前使用一个昵称。如果不方便在剧情中加入昵称，必须以职阶称呼的场合，原作的职阶会用英文表示（比如“Saber”），而原创的英灵会使用中文表示（比如“枪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