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第一日·终
009子裔
“真是～～热闹啊～～”
这一次在场的三位英灵都都听清了。如糯米般软绵绵的女声,难道是那只野猪发出的?
“希儿,你没事吧?”
更诡异的是,那只野猪居然发出了希儿的Master声音？！
“冷,冷静一下。”
希儿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想想就会明白,应该是自己的Master正骑在这只野猪身上。只是因为它实在太高了,站在地面上的希儿没办法看清它背上的情况。
“咝－－－－”
果然,阿灵从野猪的背上跳了来,姿势倒是不错，可惜他的身体素质远远及不上英灵，在落地时身体僵直了片刻,看上去很痛的样子。
“Master,你怎么会……”
“又叫我Master啊?不是说过要喊我‘阿灵’吗?”
“……阿灵。”
“嗯。”
庞大的野猪像一堵墙隔开马路两侧。这里的一对菜鸟组合正在联络感情,另一边则陷入很奇妙的状况。
“……这,也是神给予我的考验……”
虽然这么说着,Lancer也不是被宗教狂热烧坏脑子的脑残。面对一只一看就知道不好惹的魔兽和一个确定不好惹的英灵,还有不明正体的魔兽操纵者,盲目贸进是纯粹的自－杀行为。“哼,大号的杂种。”
完全一副不屑地口气,但正拿着不知是什么宝具原典治疗自己的吉尔伽美什也没有主动进攻的想法。
打破僵局的,是之前的如糯米般软绵绵的女声:
“嗯～～我们来生个孩子吧～～”
“……”
“……”
说出连Lancer也哑口无言的开场白,说话者从野猪的背上跃身而下。
最先注意到的是长及脚踝的紫色长发,接着诡异的褐色双眼，虽然是女性，却有着不输给阿灵的高挑身材。袖口，裙边，洁白的洋装上满满是繁复的蕾丝花边,还有在夜晚也不合起的阳伞,标准的贵族大小姐模样。唯一异常的,就是那诱人的双腿上没有穿着鞋袜。
“科娜很高兴呢～～一定会诞下健康的孩子的～～”
“……淫－欲与骄傲,人类的原罪啊……”
Lancer以恍惚的神情呓语着,压低枪身,依旧是基本的突刺,目标……是科娜。
“轰！”
仅仅迈出一步,炽热的火焰如瀑布般从天而降,将Lancer逼回原位。
“哎呀呀呀～～太心急可不好呦～～”
先感觉到烈风和火焰,然后才发现,不知何时,又一只巨兽从天空降下。
龙尾,蝠翼,狮身;龙,山羊,狮子三首;口吐烈炎的怪物。
“到底是……”
希儿喃喃地说。
今晚所见到的,和自己所知的圣杯战争相差实在太多。
希儿可以确定,科娜绝对不是英灵,但她的身上,竟有着【神性】存在。尽管等级应当不高,确确实实是【神性】。
吉尔伽美什也一样，不是这个时代应当存在的上天的宠儿。
而且,两人都是“生者”而非“灵体”。
以吉尔伽美什,科娜,Lancer组成三角对峙,希儿则游离在战场边缘。
不稳定的安宁,在阿灵出现在吉尔伽美什视野内的一刻被打破了。
“咻－－－－”
“叮！”
一瞬间地交锋。
吉尔伽美什向阿灵掷出长剑,被天空中的怪物挡下。
Lancer再度突刺,目标却是吉尔伽美什。
“本王……”
吉尔伽美什不慌不忙地打个响指,与之前不同规模的,超过三十支剑戟同时射向科娜,Lancer,和阿灵。
“最讨厌神……还有蛇！”
“小～～尼梅亚～～”
“嗷－－－－”
第三只怪物凭空出现。拥有黄金鬃毛的狮子挡在科娜面前,庞大的身形将阿灵,希儿和科娜完全遮挡在身后。即使是传说中的名器,也未能在它华贵的皮毛上留下哪怕一丝伤痕。
终于有人看清了科娜的动作。站在她身后的二人,清楚地看见,那狮子确实是“凭空”出现的。
这么说,科娜的职阶是“骑兵”?不对，她不是英灵。那么，是召唤师……吗？
“……渎神者……”
Lancer的神情越发地恍惚。第一支剑刺穿他的身体时,涌出的鲜血瞬间被他胸口的某物吸收,金色的光芒绽放地更为耀眼,将剩下的剑戟全部推开。
“……神罚……”
他从破烂的袍子里摸出一支短枪,和原来的枪组合之后,竟变成一支形状更加扭曲的长枪。
金色的王者也已取出赤红的魔剑。试探结束,开天辟地的力量将再度展现。
……本来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王者拔剑的动作停了下来。
“切,绮礼那家伙……”
望着新都的方向吉尔伽美什不满地撇撇嘴。
“……本王暂且饶你们一条性命,为此欢庆吧,杂种们。”
说完,他跃上一件船形的宝具,化做天空中的一道流光。
“朗……大人,我们的教友正遭受异教徒的迫害。”
从开战起就不见踪影的修女从路旁的建筑中走出。六道光墙环绕她周围。
“……对主的虔诚是吾等共同的印记……”
Lancer脱离恍惚地状态,转身离开。
“一路顺风～～”
科娜微笑着告别两人，并无追击的意图。
“结束……了?”
阿灵迷茫地说,只有他一直在状况外。
“嗯。”
希儿悄悄地把一串手链带回左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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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新都,教会。
“可恶,居然是守护者！”
教会中,数十名银甲的士兵正在努力地搜索教会的每一个角落。
灰袍的神秘人缓步走进教会的地下室。
这里,无数是人而非人者发出不可闻的哀嚎。他们是十一年前的生还者,仅仅勉强能看出人的轮廓,被“饲养”用以提供魔力。
“这是我第一次,感激自己身为‘守护者’的任务。”
灰袍人扬起手,灰白的云雾,轻易地夺去那些十一年前就应逝去的生命……
“可恶,居然是守护者。明明,我才是遵从神的意志……”
想要以令咒召唤吉尔伽美什也要先离开这个区域。这里被施加了干扰召唤的“结界”的魔术，虽然令咒的魔力足以穿越结界，但在他人结界进行召唤的话，等于同时执行“跨越空间上的距离”和“破坏结界”两个命令，恐怕要使用两个令咒才能解决，反正马上就能离开结界的范围了……
剩下的话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一柄短刀如子弹般打碎了他的头颅。
“一人,排除。”
高大的男子,戴着恐怖的骷髅面具。
哈桑－萨巴赫,圣杯战争中历届的Assassin。
他伏低身体,消失在空气中。相对的，从他身边的阴影中，无数细小的影子渐渐接近着原监察者的尸体。
“嘎吱嘎吱……”
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中,言峰绮礼的尸体被蠕动的怪虫吞食。它们很爱干净——或者说,不挑食,会把一切消除，不留下任何痕迹。
“该死的杂种！”
当吉尔伽美什赶回教会时,看到的只有燃烧的建筑。王者的愤怒不是因为驻地的破坏或是Master的身亡，而是曾被他宣言“在获得圣杯之前不让其死去”的人竟被杀死了……这是耻辱，是是对王者尊严赤裸裸的挑衅！
“哼哼，好吧，就让本王陪你好好玩玩吧……不要让我失望啊……”
他没有理会忙于救火的普通人,他隐没在夜幕下。
而迟到的枪兵,只见到一片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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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宫宅,深夜。
宅邸内聚集了不合理数量的英灵,从各种意义上说都是本次圣杯战争中最强的势力。不做任何行动,是强者的自信吗?
“亲爱的,好像结束了。”
“休息。”
“嗯！”
美狄亚幸福地挽着宗一郎的手臂,走进一间客房。
“士郎！”
“在！”
“Archer！”
“有！”
即使是深夜,卫宫宅依然是一副热火朝天的劳动景象。
为了将要(或者说已经)到来的第六届圣杯战争,卫宫家一次性迎来许多临时住户。好在切嗣留下的房屋足够大,再安排几个人住进来也不要紧。
凛,士郎和Archer正在整理客房。确切的说,是“现在的卫宫士郎”和“未来的卫宫士郎”在忙碌,凛则在一旁指挥。
本来樱要帮忙的,但被凛以“要合理运用资源”的理由劝退。
简单来说,就是“既然有了卫宫士郎,还要其他人做家务干嘛?”
大多数人都睡下了,只有少数几人还维持清醒。
“不愧是大哥哥,真～～能干。”
“吼吼！”
“难道我们要组成‘第五次圣杯战争遗留英灵队’?”
绫子,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简称为‘五英队’如何?”
喂喂,堂堂爱尔兰的光之子不要也跟着瞎起哄啊！
“嗯哼～～不错,你觉得呢?”
“吼吼！”
……总之,混乱的第一天算是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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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阿灵～～我们来生个孩子吧～～”
大概,是结束了……
次日,阿灵家,上午十点。
科娜,希儿,阿灵三……个,正和乐融融的坐在客厅里喝茶。确切的说,只有科娜心情很好地在喝茶。
阿灵费了好一番口舌才解释清楚科娜出现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他向那条蛇询问的是“特别的女孩子”，结果蛇带他找到了科娜，似乎科娜和那条蛇本来就是认识的。附带一提，蛇的名字叫“墨纪拉”。
“你是说,你不是英灵？！”
“是～～呢～～”
科娜放下手中的杯子,再度肯定。
经历昨天的事情,双方的关系正处于所谓的“蜜月期”。
但当希儿刚刚问有关科娜为什么拥有肉身,科娜的回答居然是“自己不是英灵”。
“她不是英灵,很奇怪吗?”
阿灵还不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当然！她身上有令咒的魔力,如果不是英灵,那就是……”
“Ma～ster～”
“Monster?”
“笨蛋,她是Master！”
科娜微笑着挽起左手的袖子。
白皙的手臂上,轻轻楚楚的绘有三笔构成的令咒。
应该先考虑一下，其他的Master是不是敌人吧，希尔。
“不可能！人类怎么可能和英灵一样强！”
“错了呦～～应该说‘人类一定能和英灵一样强’才对。”
科娜展开一把扇子,遮住眼睛以下的部分。
“英灵的实力是生前最完美的状态……”
语气变得认真的－－－－说是认真,其实也不过是一般人正常的语气－－－－科娜说到这里时,意味深长地看了希儿一眼。可惜正专心听讲的希儿和阿灵都没有注意到这微妙的停顿。
“……也就是说,英灵现在的实力,都是他们曾经身为‘人类’时就达到的。或者说,身为人类达不到的程度,英灵也达不到。当然,非人类的英灵例外。”
虽然英灵能根据自己在当地的知名度提升实力,但决定性因素还是生前的能力,否则,通常知名度较低的“守护者”就要头疼了。
“……”
希儿陷入沉默。科娜所说的理由,自己都知道,但自己未能得出科娜所说的结论。不对,应该说,自己在具有得出正确结论的条件下,却一直对“英灵”抱有错误的理解。这就是阅历的差距吧?自己虽然活了很久,也见过很多,可是几乎没有实际的经验。
而阿灵并没有这么多想法。才踏足“那个世界”不久的他,对其中的一切都有着强烈的好奇心。
“这么说科娜你……那个之后,会成为英灵了?”
“啪！”
科娜合起扇子,不知把它藏到那里去了。
“我～～的情况,有些不·一·样～～”
科娜微笑的脸庞忽然凑到阿灵面前。
“总之,我们先生个孩子吧～～”
“嗳！！！”
“这就是我的愿望呦～～”
阿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科娜牵起手拉向卧室。
“就,就算是阿灵的救命恩人也不可以把他带上……不可以！”
“嗯?”
科娜偏过头,疑惑地看着激动的希儿。当然,牵着阿灵的手没有放开。
“我明白了～～”
“呼－－－－”
“呼－－－－”
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但下一刻,阿灵感到一股柔和而又难以抗拒的力量将自己拖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在这里做就可以了吧～～”
“什么……”
希儿看着科娜将阿灵紧紧地抱在怀里，然后……淡淡地绿色光芒从科娜身上发出,将她和阿灵包裹在里面。
阿灵只觉得对方身上传来一种很令人安心的香味,就像是……母亲。他不由地沉醉其中。
等恢复清醒时,自己已躺在沙发上,全身软绵绵地,说不出的舒适。
“阿灵！”
希儿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少女正坐在他身边,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怀里抱着一个……
蛋?是的,这个比柚子稍大一点的物体,尽管有着蓝底绿斑纹的奇怪颜色,确实是个蛋没错。
“这个是什么?”
“真冷淡啊～～”
科娜走到少年旁边,双手背在身后,俯下身说。
这个姿势使得科娜身上某些本来就很引人注目的事物几乎占据了少年的全部视野,但他已经无力去关心那事物的大小。
因为科娜说得一句话。
“这是我们的孩子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