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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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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书籍名:《蛮郎》    作者:绿痕




「放、手!」这人到底是蛮子还是皇室流氓?

发现怀中佳人脸色已然变天之後,霍鞑马上改采怀柔政策,进行收揽人心的重要工程。

「冷家小卿卿、凤楼大美人……」不行不行,气跑了她,他打哪再去找像她这样的人才?这个牢头说什麽都要留下来好好利用。

「冷凤楼。」人家不领情。

「你……」正想再接再厉时,他的两眼忽地被她颊上那道还未收口的伤痕吸走视线,「你的脸是怎麽回事?」

她没好气,「你伤的。」不说她都忘了,她还得快点回府去疗伤,不然在脸上留下一道长疤可就不好了。

「我伤的?」霍鞑试采地以一指轻触她的面颊。

粗糙的大掌和颊上的伤口令她感到微微刺痛,她不适地半合著眼睑,霍鞑的眉心则因她的神情而紧锁成一条水平线。

「就是你做的好事。」宫罢月突然把话插进他们两人之间,盘算的眼眸直在他们两人身上来来去去的。「王爷,她可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你打算怎麽对她负责?」或许,他是该藉这机会把王爷转让给别人消受了。

霍鞑沉默了一会,半晌後,他忽两朝她漾出坏坏一笑。

「你认为我该怎麽对你理赔才较合适?」既然已经相中猎物,的确是该想办法把她扛上贼船。

凤楼的额际微微沁出冷汗,不安地盯著他冲著她咧笑的白牙。

「不必。」黄鼠狼也比他现在的表情含蓄多了。

「不不不,负责是一定要的,本人相当乐意对你负起这个责任,快别跟我客气了,把你的条件说来听听吧。」他啧啧有声地摇首,并把想逃跑的她再度拉回面前来。

「别拉著我。」她丢脸的发现她开始与他拉拉扯扯。

「说嘛,你不说我怎知要怎麽对你负责?哎呀,别走得那麽快嘛,咱们再亲热一下……」巨掌一把将她拐回赤裸的胸膛上贴著。

「你——」由於太过震惊他不伦不类的言词与举动,她倒吸一口凉气。

霍鞑恣意地将她环紧,一迳享受著她清凉的体温并自我陶醉著。

「啊——这感觉太对劲、太舒服了……不要动,哦……以後你就这样天天趴在我身上……啊啊,别动别动,我和你只有一腿怎麽成?快把另外一腿也伸过来……」

无耻……无耻的功力简直令人咋舌!

决定就忍受这麽多的凤楼,当下决定放弃这件圣差,并且放弃得很、彻、底!

在察觉到霍鞑已开始不安分地以身子与她厮磨时,她两掌使劲地按在他的胸膛上,将自己遭人强迫贴在他胸前的粉颊拯救出来,但紧箍在她腰际的巨掌却丝毫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

她咬牙怒吼,「再黏著我不放手,我就直接到圣上面前参你一笔!」

恶灵速速吓退,并退离她三大步举高双手示诚。

凤楼高高抬起小巧的下颔,扭头一甩,笔直地朝王府大门的方向走去,可走没几步,後头便传来一阵亦步亦趋的鬼祟脚步声。

「你!」她突地停下脚步,并且回过螓首来,抬起一指用力地指著跟踪者的鼻尖。

霍鞑呆愣愣地僵住尾随佳人的步伐。

「就是你!」在他眼珠子骨碌碌朝四周打转时,她更用力地指著他!「不准动,站在原地不许跟过来!」

无耻、卑猥、下流……这种入她才不要服侍!她要抗旨,就算会被圣上杀头她也要抗旨!她绝不留在他的身边遭受他的污染!

「慢著,就算要走你也留句话呀!你还没说我该怎麽对你负责!」不敢造次的霍鞑,在她姑娘再度走人前留在原地兀自嚷嚷。

「随便,看你的诚意。」她烦躁地应著,转身走向府外的步子一步也不敢停留。

望著她似被恶鬼追逐而急急落跑的倩影,霍鞑诡异地笑了。

「呵、呵呵……」讲、诚、意?他这个人什麽不多,就属他的诚意最是多,而且,还多得过剩。

望著一模一样的悲剧剧码又在眼前上演,宫罢月不胜歉吁地掩面长叹,并替凤楼的未来深深感到悲哀。

唉,说诚意……这实在太过沉重。

想当年,他这个过来人就是被诚意这两字给困在霍鞑的身边,如今,又有个用错词、说错话的冷凤楼!即将步上他的後尘。

第二章在离开震王府回到自家後,凤楼的首宗要事,就是打算赶快把那个刚上任的蛮人主子给开革掉,然後当作今日所发生的事是噩梦一场,今日过後就将它抛诸脑後,不让它存留一丝可以死灰复燃的灰烬。

「我不接这件圣差。」

「不行。」派她去报到的冷天放,整个人埋首在公务里,连头也没抬的就直接拒绝她。

凤楼不气馁地稍稍加大音量,以博得他的注意力。

「我不要服侍他。」以那男人的无耻程度来看,谁跟了他谁准倒楣。

「不要想跟我商量。」

「叫圣上找别人去。」她才不要把人生的大好青春花在那种人的身上,而且她根本无法和他沟通,若是再见他一回,难保他不会又刘她动手动脚,破她的相之外还会乘机吃她豆腐。

冷天放搁下手中的笔,再一次的对她打回票,「咱们家没别人了。」

「大哥!」满满的失望盛载在她的眼睫间,她犹不死心的想劝退这个飞来横祸。

「先等等。」他挪出一手,指向她身後那抹倚在门边观看许久的身影,「他是来找你的吧?」

「谁会来找——」凤楼意外地回首,而後未完成的问句紧卡在贝齿之间。

瘟神大驾光临,她都还没得逞,他竟杀到府里来索讨逃兵了。

霍鞑神情愉快地吹著口哨踱至她的身畔,居高临下地睨著她沮丧的小睑。

「哟,告状?就知道你们女人的心眼特小。」还好冷天放素来只听他父皇不听其他人的,要不然这下可真要让她给落跑了。

「我不是叫你别跟著来的吗?」凤楼反而先咬他一口,还试著让自己的行径看来理直气壮。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把我退货的。」他朝她摇摇食指,对於此刻她肚里的蛔虫们在想些什麽,他早就摸得一清二楚。

「你、你……」被堵个正著说不出话来,她只能挑高黛眉瞪著他。

霍鞑高举起一掌,截断她支吾不全的对白,「我知道、我明了,我完全了解你此时此刻道不出口的心声。」

凤楼黛眉弯曲的弧度,大惑难解地再往上挑高两度。

他在搞什麽鬼?

「今日你能和我发展成这种亲密关系,其实你是暗暗偷笑在心底,但是因笑久成内伤,所以才会有口难言对不对?你不但心花怒放、普天同庆,还乐得想去放串鞭炮广诏天下,好分享你的喜悦是不是?」他先是欠扁地朝她努努双唇,然後再一手抚著脸颊,摆出一副人家不好意思的模样,「孔老夫子曾说过,做人要谦虚。所以请你千万不要为了我而大肆张扬和过度兴奋,不然小生我可是会害羞的。」

好……好想把他拖到四下无人的地方海扁一顿!

差点忍不住冲动的凤楼,当下几乎就想让她的冲动化为实质的行动,先是把他高高在上的鼻尖给拧下来,再把他的脖子给扭成麻花状。

「我随便说说你还当真听听?」霍鞑盯著她忍抑得全身颤抖的模样,莞尔地发现她非常好逗。「喂,小牢头,你暗恋我啊?」

孰可忍,孰不可忍。

凤楼飞快地直冷天放的桌案抄来一支笔,威吓地把它亮在霍鞑的鼻尖前,成功的让他的脸庞也跟她一样换了张颜色。

霍鞑深吸口气,「这是不公平的。」他完全忘了她身上有张会害他被送进太极宫的圣摺。

她阴险地冷笑,「哼哼。」跟他动刀动枪只会害她被杀头,跟他聒噪不休她又没他那麽没品,亮出圣上这座靠山,看他还敢不敢耍嘴皮子!

战鼓随即在互瞪的两人间密集地擂起,紧绷之势瞬间面临引爆的顶点,随时都有可能一触即发。

「王爷。」冷天放在他们两人对峙得快擦出火花时,冷淡地开口打破他们之间的僵局。

「嗯?」霍鞑分心地瞥他一眼。

「舍妹的脸是你伤的?」撇去他们之间的私仇不谈,敢划破他小妹的脸?

「那个……呃,小小误会而已。」站在人家的地头上,霍鞑马上放弃敌对战场,一手楼著凤楼的肩小声先与她谈和,「喂,咱们都同意那是个可以私下了结的误会是不是?」

她却不合作,「我完全不同意。」

「凤楼。」冷天放朝她勾勾指,「圣上给你告御状的圣摺呢?」

「在这。」

金泽潋滟的圣摺才交至冷天放的手中,冷天放随即在霍鞑情急的去阻拦前,挥毫在上头书上一笔罪状。

「啊——」饱受青天霹雳的霍鞑,抱著头又叫又跳,「一笔!你居然代笔!

她才刚向我报到,你就代她参了我一笔!」

凤楼简直感激不尽他的大恩大德,「大哥,麻烦你快点填满十笔。」

「牢头!」他恶形恶状地将她扯过来,「你干什麽?不忠不诚的想把胳臂往外弯啊?内人外人你分不清楚啊?不多帮衬著我一点就算了,你还想叫那个外人来代笔退货?」

被他吼过两三次的凤楼,已然对他大嗓门有了免疫力,完全无视於贝耳旁的河东狮吼。

「大哥,我再说一次,我不要那蛮子当我的王子。」凤楼撇开他,走上前握著冷天放的两掌,冷静的、肯定的表达出她此刻最诚挚的心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