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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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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书籍名:《天娇》    作者:绿痕




“有几座是以畜牧和贸易维生的?”他还记得,有几座小国还曾开城献金以求他不攻打他们,有这么多大财主在,还愁会让大军饿肚皮吗?

“十五座。”在回答完野焰的问题后,冷沧浪总算是定下了心神,也明白野焰会这么问他的原因。

“小花。”野焰迅速做出裁示,“马上去叫参谋们分带十五队精锐人马,兵分十五路去借粮,务必在大军把粮草吃光之前借到储仓过来的军粮。”

“听见了没有?快把话带给参谋!”花间佐立刻拉著副官冲出帐外。

“倘若他们不愿借粮呢?”冷沧浪还是很忧心,因为在他们攻下了他国的城池后,在这种时候,有谁能够不记前仇的来帮助他们?

“你以为……”野焰邪恶地泛著笑,“我为什么要叫参谋们带著精锐一块去?”软的不行,他就来硬的,再攻他们一次城,看他们敢不借?

冷沧浪豁然开朗,“没想到你的脑袋还挺行的。”平常看他闷闷钝钝,可愈危急,他也愈异于常人的冷静。

他咧笑著嘴,[这就是我的官位会比你高的原因。“他这个骠骑大将军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我在想……”冷静下来后,冷沧浪百思不解地搔著发,“究竟是谁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进营来烧了我们的粮草?”营里的守卫那么森严,外人是怎么混进来的?

他轻轻弹指,“内贼。”

“王爷!”才冲出去没多久的花间佐,又像只锅上蚁地急忙跑回来。“刚刚探子来报,伏罗国的粮草也被烧了!”

冷沧浪睨他一眼,“是外贼吧……”是内贼的话,干嘛要去烧伏罗的粮草,让伏罗跟他们一样惨?

“小花。”野焰还是很胸有成竹,扬手轻问著没把消息报完的花间佐:“小东西是不是又来叫阵了?”大军的命脉被烧了,他就不信那个女人不会来查清楚事实。

花间住愣愣地问:“你怎么知道?”他都还没提呀。

“她人在哪里?”野焰不做多想地起身打点行装。

“老地方,她在两军交界处等你。”花间佐服侍他著装后,又去拿来他的长刀。

“沧浪。”在准备出帐前,野焰忽地停下脚步沉思了一会,而后又踱回冷沧浪的面前。

“嗯?”他有些意外地看著野焰脸上难得出现的严肃样。

野焰慎重地对他交代,“我若出了什么事而不能坐镇军中指挥,你要记得,无论如何务必要借到粮草和稳定军心,并且在我回来前不要轻举妄动。”

“出了什么事……”冷沧浪、心中猛然一紧,“你想做什么?”

“去揪出内贼。”

“不是叫你别跟著来吗?”

在赶往两军交界处的路途上,野陷不停地想把赶都赶不走的冷沧浪给叫回去。

冷沧浪硬是执意要跟到底,“在你说了那种让人担心的话后,我能不跟箸来吗?”

野焰若是有个什么差池,他要怎么去向皇上交代?而他那些同是护卫皇家中人的兄长,也一定会因他的办事不力而狠狠修理他一顿。

赶不走冷沧浪,野焰才想拉大嗓门吼他两句,但在转身抬首时,他的双眼却锐利地察觉到大漠上显得有些不对劲的天色。

在这天候一日多变的大漠住久了,他也多多少少明白这里的天候在每一时辰间的特色,像此刻正午刚过的时辰,理应是晴朗无垠不带丝缕云彩,但在远方的天空,却飘来了数朵飞飘得极低的细云,远望过去,若是不留心,还真会误以为那只是席卷而过的风沙。

他再回首看箸自己仅带来为数不多的人手,不禁对自己的掉以轻心有些懊恼。

“小花!”野焰匆匆扬手召来跟在后头的花间佐。

“在。”听他叫得那么急,花间住急急策马来到他的身边。

“立刻燃烽烟向留在大营的右卫求援,叫他快些带右翼军来支援。”他十万火急地下令,一手紧捉著花间住的肩头,“还有,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守著沧浪,千万不能让他出任何岔子。”

“知道了。”虽然不明所以,花问佐还是飞快地接舍命人照办。

冷沧浪的眉心间凝聚著厚重的乌云。

“野焰?”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为什么他会突然如此看重他这个军师的安危?

看著远方的云朵愈来愈接近,也愈来愈密集,初看时似云的沙尘团团扬起,在晴空中迤逦成四面包拢的飞沙高墙,风声中,隐隐然的透渗出幽微的声响,野焰方才知晓,此刻他们真是立于危石之下的境地。

“看来大军真的要暂时交给你看管了,不过只要有你在,我便能放心。”还有时间,他再侧首殷殷向冷沧浪叮嘱,“至于内贼是谁,这得靠你自己去查出来。”

“什么?”还未厘清野焰的话意,他们已行进到两国的交界点,而在他们面前的,是正等著他们的粉黛。

静坐在马上柱等的息兰,在野照他们已经停驹在前头后,就一直等著粉黛的号令,可等了半天,粉黛就只是抬首凝望箸天际,紧敛著黛眉不发一语。

“殿下,他们来了。”她小声地提醒。

粉黛后悔地紧咬著芳唇,“我们不该来的……”可恶,帅印还在野焰的手上,这下要叫她怎么从这死地突围?

“为什么?”息兰一点也不明白她是怎么了,“不是要找野焰算帐吗?”卑鄙得派人偷烧了他们的粮草,怎么可以不来找他们算帐?

她摇摇榛首,“不是他做的。”

“啊?”不是野焰做的?

“是他们做的。”粉黛扬手指著已然快来到,并正将他们两方人马全都包围的另一支外敌。


“突袭?”

“我们全都中计了。”粉黛不甘心地承认,策马来到野焰的身边。

野焰也有默契地来至她的面前。

“你的粮草也被烧了?”看了野焰与她相同的神情,粉黛不难推测出他们会被同时围困在这的原由。

“不然我干嘛紧急停战?”他没好气的回了句。

她朝那些人努努下巴,“那些是你先前没灭掉的小国馀党?”看吧,爱放生做个大好人的下场就是这样。

“我哪有那么不济?”小国的馀党们老早就已经向他投诚示忠了,这些干不是他的漏网之鱼。

“他们不是西戎人。”在把那些人看仔细了后,粉黛又发现了另一个突兀的疑点。

“他们全都是中原人。”察觉围困他们的人有行动了,野焰连忙把她的印信扔还给她,“拿去,动作快一点。”

“把它交给副将,快施狼烟向大营求援!”一拿回印信,粉黛就急著将它交给息兰并下令。

野焰跃下马背,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扯下来,“来不及了,叫他们先保命要紧。”

粉黛忙始首看去,发现将他们两支人马围困的兵队,已经开始在排阵准备架弓就蹲射位。

“命所有人备盾御射箭,”她随即向息兰改了个命令,并伸手接过野焰递来的盾牌,“你的后援什么时候能到?”她的人来不及赶来救她,但说不定他的人能够快快赶至解围。

“他们也赶不上,我们只能靠自己。”野焰揽紧她的腰肢将她拉来眉下,并且回头对也发现到状况不妙的花间佐大叫:“小花,备盾就地找掩护!”

转眼间,长箭在跪地的弓箭手手中齐声脱弓,霎时,人们的双耳除了只能收纳箭啸声外别妞查一他。第一批长箭在飞窜至天顶后,因受重力,随即箭头顿然一转,如密两急急落下,落地时,在漠地上掀起一阵又一阵的沙尘,将所有人都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扬尘里。

在一波又一波不容人喘息的箭雨中,同心合力手抵盾牌,以避落箭的野焰和粉黛顿时发现,几乎所有的长箭都集中地落在他们这边,反观其他人,却不是袭军们的主要目标。

箭两方平息,沙尘也还未落定的时分,他们两人同时撇下盾牌,分别起身向自己的人大喊。

“带著沧浪走!”野焰第一个要保住的人,即是可以代他指挥大军的冷沧浪。

“走!”接令的花间佐咬紧牙关,强行将想朝野焰奔过去的冷沧浪捉来扔上马qi書網-奇书,赶在第二批落箭抵达前强行突围。

“你一定要保副将万全,能带他走多远就走多远!”粉黛在野焰回来拖著她走之前,也不忘叫息兰得护住军中唯一能代她的人选。

“可是殿下你……”息兰怎么也挪不动双脚。

粉黛拼命驱赶著她,“对方是冲著我和野焰来的,跟在我们身边,你们会死得更快……”

“走了。”野焰没空让她留下来啰唆,硬拖著她找来一匹没被箭雨射死的马儿,在乘上马后,便带著她策马奔向另一个方向引开袭兵。

如他们所料,袭兵的目标具的只是他们,在他们开始奔逃后,围困众人的袭兵全都放下长弓改换上长剑,放弃追逐分两边窜逃的其他人,集中地朝他们追来。

逃进漠地旱谷的野焰,在旱谷中拖延了让后环能赶上的时间许久后,他本是打算从旱谷的另一端绕过后头的追兵,但不熟地势的他,却愕然发现等在另一端的,是一面高然耸立的山崖,而在旱谷四处,也净是攀不上的陡峭险石坡,并没有其他可逃生的路径。

野焰跳下马,低头打量著前方地面上宽广又深暗得不见底的深谷裂缝。

“小东西,下头是什么?”地面上没地方走,他只好打起地面下的主意。

“古纳兰国的地底渠道。”粉黛回想了许久,才勉强忆起在千百年前这里曾是地底水源充沛的古纳兰国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