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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龙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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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书籍名:《啸龙战》    作者:绿痕




未央边看他钓鱼边间:“为什么你的宅邸都没什么人?”以他家中的情况来看,他是有必要雇些武师或是保镖,但她不懂亮王为什么偏指定要她来。

“我喜欢清静。”战尧修转了转黑白分明的眼眸,而后朝她嗳昧地眨眨眼。

他的那些小动作对他来说或许是不算什么,但在她看来,他的一举一动,总容易让她想入非非,而后不由自主地脸红。说来也真怪,她在太极殿内深处,见过了来自全国四面八方的武林高手,也从没对哪个男人脸红过,为什么每次他只要做出了一些小动作,就会惹得她脸红心跳?

“上回……”她低首绞扭着自己的衫裙,“你说的昙花,是在指什么?”

“是在指你美得像朵昙花。”相较于她的难以启口,战尧修则是落落大方的回答她。

未央眯细了美眸,“少对我油腔滑调的,我要听真正的意思。”

“真的要听?”战尧修莞尔地扬高了眉峰,带笑地看她红嫩似粉、诱人一亲芳泽的脸蛋。

“嗯。”最近每天都有人在夜半偷送昙花给她,她想弄清是谁送的,但那个人总是出现得无声无息,任她怎么逮也逮不着;他一见到她时,也莫名其妙的就说她是昙花,而他现在更是送了一株昙花造形的宫花给她。既然那个夜半偷送花给她的人她找不着,但眼前这个她就找得到了,她一定要问问她跟昙花有什么关联。

“来。”战尧修沉肃了一张俊脸,神秘地朝她招招手,“靠近一点,这个秘密只有你一人能知道,你千万别泄漏出去。”

未央不疑有他,听话地靠近他的身侧准备倾耳聆听。

“它真正的意思就是……”战尧修在她的贝耳边吹出暖烘烘的热气,用低哑又富磁性的嗓音告诉她,“是指我想逗逗你,因为你这个像只小刺喟的女人很有趣。”

“很有趣?”他吹拂出的热气和他的话语,直直往她的脑门上冲,让她更是绯红了一张小脸。

战尧修满足地以指轻划她如细嫩凝脂的脸颊,“不挑起你的好奇心,我怎么有办法让你对我感兴趣,让你把我的话放在心头千思万想,并且如我所愿的住进我的府里来保护我?”

未央的气息猛然一窒,随即转过头想快点离开他,不让他看见她脸上的红云,也不愿他再用这种方法,把她弄得一颗心快跳出胸口来。

“别急着走。”战尧修拉住她似若无骨的柔英,“天气这么好,陪我赏花观鱼,消磨一下春光不也挺好的吗?”

“我没空留在这里陪你不正经。”被他火热的大掌一握,未央更是感到浑身燥热。

战尧修又懒懒地挑起她的好奇心,“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和亮王是什么关系?”

未央马上坐回他的身畔,“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亮王从不结交朝中之人,他能和贵为一国皇子的亮三并肩行走,两人间一定有着什么深厚的交情。

“先告诉我,你跟亮王又是什么关系?”战尧修贪看着她那头乌黑的秀发在阳光下闪亮的色泽,边撩着她的发丝边反问她。

未央沉默了许久,才细声的启口,“我是个孤儿,从小就被亮王收养。”

“亮王他……待你好吗?”战尧修柔柔地抚顺着她的长发,看着她的眼眸,显得十分专注。

她轻点着头,“他待我如子如友。”

“只因他收养你又待你不错,所以你就对他忠心耿耿?”战尧修轻执起她的两腕,“如果他要你一辈子都把这具铐锁挂在手上,你愿意吗?”

未央立即又疑心四起,“你怎么知道是他给我的铐锁?”这件事除了她和亮王之外,从没有人知晓,他怎么可能知道?

“我是个很会猜谜的男人。”战尧修轻弹她的俏鼻,带笑地把话敷衍而过。

“你问够了没有?”未央不满地挥开他的手,将脸孔逼近他,“你还没告诉我,你和亮王是何种关系?”

“我和他是旧识。”战尧修一点也不介意她那冰冷的脸孔,反而还很高兴她会主动的靠他这么近。

“皇家中人会和你这年轻的朝臣是旧识?”愈听就愈觉得他在骗人,他的话里,到底有几分是真,又有几分是假?

“若干年前,他曾有恩于我,且有托于我。”他转首看向流水潺潺的河面笑意淡淡地说着。

“这是你疯言疯语,还是实话?”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但他说的,却又让人很难置信。

战尧修不介意的耸耸肩,“信不信由你。”

本来还想追问下去的未央,在开口之前,突然发现河面上水流的波纹改变了方向,而河里的鱼儿也逃散无踪,她立刻静下心来细听耳边所有的细微声响,而后马上拉起战尧修,将他抵按在柳树上。

“未央。”被美女这么压着,战尧修很享受地咧开了嘴,“你今天好热情哪。”

“有人来了。”未央在转眼间即处于备战状态,一双美眸紧盯着对岸高及至腰深的草丛。

战尧修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什么人?”

“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未央一手不着痕迹的按着女娲剑,一手将他护得紧紧的。

草丛霎时被数道剑气给劈散,数名黑衣男子在青绿的草屑飞向天际时,以快捷又高明的轻功,点踩着水面直朝着他们奔来。

战尧修凉凉的问她,“这下怎么办?”

“躲好,待在这里别乱动。”为了他的安全着想,未央马上将他拖至柳树后,并且立刻抽出女娲剑去对付那些可能是冲着他来的人。

渡河的黑衣男子们尚未登及河岸,一抹扛色的影子已朝他们正面迎来,以更高强的轻功直接就在河面上与他们兵刃交错起来。

未央面无表情地挥转着手中的女娲剑,一剑一剑拦下想往战尧修躲藏方向去的黑衣人,同时也在心底讶然不巳,想不到亮王所说的话竟然这么快成真,确实有人要取战尧修的性命。

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安危的战尧修,静倚着柳树,神情渺远地看着在河面上舞剑退敌的未央,她那在水面上的红色身影,就像是一只美丽的红色彩蝶,在水光交映间翩翩飞舞,令他恩绪悠悠地回想起约莫在百年前,他的生命里,也曾有过这样一名总是为他翩翩起舞的女子。

望着她,那名他一直想要珍藏在掌心里,却从未来得及留住的女子,仿佛又在他的眼前重生了。

不多时,武艺高强的未央己将来者尽数击退,并且迫不及待地飞奔回战尧修的身边,想看看他有没有被波及,或是在她不留神时被他人所伤。但就在她来到他的面前时,却差点没被这个男人给愣掉了下颔。

“唉。”战尧修边收拾着钓竿边叹息,“不速之客都把鱼儿吓跑了。看来,今天不是个钓鱼的好日子。”

未央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悠哉的模样。大白日的,有一票刺客闯进他的领地范围想要行刺他,而他老兄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但嘴里说得云淡风轻的,还一脸的不在乎,好像这种场面是家常便饭似的……他这个人,就只会担心钓不到鱼而已?

她没好气地按着眉心问:“刚才想来杀你的人是谁?”看他那么习以为常的样子,他一定知道想杀他的人是谁。

“大概又是司马相国的人吧。”战尧修偏头想了想,对司马相国手下们的招牌制服已经相当眼熟。

“司马相国的人常这么做?”她真不懂,他这百无一用的书生,是怎么结上司马相国这种仇家的?

战尧修也很无奈地搔搔发,“可能是他一天不派人来找我玩玩,他便会觉得日子过得不痛快。”

“司马相国手下高手如云,你是怎么活到今天还没死的?”今天若是没有她在场,他可能早就向阎王报到了,他以往是怎么避过这些死劫的?

战尧修桃挑而眉,“运气好喽。”

未央冷冷地泼了他一盆冷水,“普通人对上了司马相国的杀手,运气不可能会好到现在。”

“现在我有你这万夫莫敌的奔战将军,我相信往后我的运气会更好。”战尧修拍着她的肩头继续与她鸡同鸭讲,就是想四雨拨千金的把这个话题带过。

未央不禁开始在心底预估往后还会有多少人来找他,像她今天才刚来报到,就遇上了一票司马相国的人,谁知道往后还会来什么人?

“你在朝中得罪过几个人?”她干脆请他列个名单出来。

战尧修的表情却显得很为难,“恐怕一时也数不清。”

“进屋去。”未央翻了翻白眼,赶忙推着他进宅子襄,免得又有不速之客来找他,“往后你少在外头抛头露面,而且没有我在你的身边,你不许一个人随意行走。”

“是是是。”被人推着走的战尧修极力忍下满肚的笑意,很配合地被她推着走,但没走几步,他却又动作快速地回过头来。

“未央。”他不动声色地伸手在她的肩头拂过,而后将手掌甩向一旁柳树的方向。

“嗯?”未央不明所以地盯着他怪异的举动。

他含笑地向她叮咛,“虽然每日来拜访我的这类客人有很多,但请你在担心我的安危之余,自己也要小心招待他们。”

“什么意思……”未央愣愣地站在原地,想着这回他又是在说些什么哑谜,而战尧修早已扛着钓竿先她一步回到宅子里去了。

就在未央也想跟着他进屋时,一道金光却流泄过她的眼角,她定眼看去,数根细缕致命的暗器直插在树干上,因阳光而闪闪发亮,而那暗器所在的地方,正是战尧修伸手挥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