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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云肆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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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书籍名:《纤云肆卷》    作者:绿痕


他会找她比试,才不是为了什么师门的仇怨?

“没错。”若不是为了她,他才不会想尽办法想得到旋门赋,更不会三不五时地去找朝云的麻烦。

他迷惑地摇着头,“我不懂……”是不是恒山这里的人都这么怪?所以才会有这种爱之深、打之烈的举动?

“朝云只认同比她强的人,若要得到她,我就得先打倒她。”若不是知道她对自己以及对别人都有着严苛的条件,他哪需要这么辛勤的在武艺上求进步?

“看来,我好像不教不行了。”靳旋玑搔搔头,仍是结他有丝担心,“只是,你来得及学成吗?”若是来不及学成,那恐怕他的弟妹就要嫁别人了。

“我一定会在时限之内办到。”

第9章

“韩姑娘?”

曲莱一脸意外地看着这个应当是在恒山等着做新嫁娘的朝云,居然会在夜色深重的这个时分,孤身一人来到山寨的门外。

“北堂傲呢?”私下出师门的朝云心急的探问,两眼不断搜寻着见不到北堂傲身影的山寨。

“他……”不敢得罪她、也不敢说实话的曲莱,支支吾吾的不敢把北堂傲的去向他报给她听。

“你不能进去。”敢得罪她的西门烈,懒懒的倚在门前,出声对这名不速之客打回票。

她微蹙着柳眉,“为什么?”

“他现在不能见你,也不希望在这时候见到你。”也不知道北堂傲慢是不是练剑练到走火入魔了,近来不但什么人都不见,就连这个远道而来的朝云也在他的拒绝名单之列。

她不愿相信,“他不见我?”怎么可能,他会不见她?

“对。”负责看门的西门烈,很确定的朝她颔首。

“让开。”她不禁心火骤起,非要这些拦门人让开,让她进去一探原因。

“这可不行。”西门烈不让步地横挡着,“靳旋玑交代我不能让任何人去打扰他们。”

“韩姑娘,这是北堂傲要给你的。”曲沃在他们两人僵持不下之际,捧来了大束洁白似雪的花儿来到她的面前。

云朵般的花儿,淹没了她的思绪,让她回想起那夜他一身伤痕将花儿交给她时,他脸上那抹满足的笑意,她还记得,他说过他要的有很多,他不会放她走……曲沃再把话转达给她,“他说你一定会没耐性的跑来找他,所以他便天天去采这花,吩咐说你若来的话,就把花拿给你。”

原来,没耐性的人是她,对他们之间有所怀疑的,也是她。

他不是没有焦急的,他也不是不想去将她找回来,或许,是她心急了些、无措了点,在为自己自私的揣想一切之时,忘记了他要她等待,忘记了他那自始至终都不曾变过的心意。

他现在也许在为了他说过的未来而努力,而她,是否也该做些什么呢?

她动容地问:“他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给我的话?”

“没有。”

朝云的指尖轻轻划过云朵般的花瓣,脸上带着一抹神秘的笑意,不一会,她挪动脚步朝外头走去。

西门烈万分不解她的心思,“你要走了?”刚刚还嚷着一定要见人,怎么一下子又改变心意了?

“告诉北堂傲,我在恒山等他。”她回眸看他一眼,珍视地捧着手中白馥馥的花束走入外头的夜色里。

西门烈目送着她孤独的背影远去,摸不透她在想什么的踱进后院里,抬首看着另外一个他也摸不透的北堂傲,正与靳旋玑剑来剑往地拆招苦练着。

他出声叫唤着,“北堂傲。”

北堂傲停下手中的剑,中止了与靳旋玑的对阵研式,一身汗湿的他,在火光的照映下,显得格外的消瘦。

“她刚才来过,东西已经照你的吩咐交给她了,她说她在恒山等你。”西门烈伸手指着外面,意有所指的朝他点点头。

“再来。”北堂傲沉吟了一会,又举起剑对教他的靳旋玑交代。

靳旋玑的两眉紧紧拢聚着,“你就休息一下吧,再这样下去你会累死自己的。”才不过几日下来而已,北堂傲就瘦了一大圈,一天到晚的练着他从没摸过的剑,夜里他还趁四下无人时偷偷背着心法,就算他再怎么强悍和聪颖,他也要休息吧?

“我不累。”只学了三成剑法的北堂傲,执拗的要先学完这套足以克朝云手中浮雾剑的剑法。

“不累才怪,你几日没睡了?”靳旋玑心疼地问。

“我受得了。”他并不理睬,“继续。”

“不教了、不教了!”说不动、讲不听,这让靳旋玑终于受不了的大喊罢工,“就算教会了你,到头来也累死了你。好不容易才让你开口认我,我才不要那么快就少了一个弟弟。”

“你再说一次……”北堂傲火冒三丈地揪起这个三不五时就喊累,动不动就拉着他浪费时间的家伙,没心情再让他拖拖拉拉下去。

“怎么你每次就只会用威胁?”西门烈叹息连天地拉开[奇+书+网]他们两个,转首小声的问向北堂傲,“你忘了?这家伙是要用骗的。”

“要骗你自己去骗。”北堂傲衣袖用力一拂,才懒得去骗这个老是要人哄的哥哥。

“师爷,你看他……”靳旋玑好不哀怨地拉着他的衣袖诉苦。

西门烈耸耸肩,“我看他学得满不错的,能在短时间内剑艺精进到这种程度已是很不简单了,你就教下去吧,他不会累死的。”

“他不会我会埃”靳旋玑摆着一张苦瓜脸,“他不睡我就得跟着不睡,他要练我就得教他,再让他操下去,我会早夭的。”他的弟弟有本事可以不吃不睡,可不代表他也是这种能做神仙的料。

“不教他的话,你会很损失喔。”西门烈开始针对他的弱点做游说,“说不定一旦他学成了,他就能打败韩朝云,到时你就多了一个个盟主弟弟。”

靳旋玑的眼中顿时出现万丈金光,“盟主弟弟?”

“对埃”西门烈又再诱拐着他,“再过几日就是盟主大会了,难道你不想亲眼看他登上那个位置,并让你这个哥哥引以为傲吗?”

“有个北岳盟主弟弟……”他开始坠入飘飘然的幻想中。

“很美好吧?”西门烈拍拍他的脸颊,“想像一下吧。”

愈想愈美好的靳旋玑呆呆地傻笑了起来,“呵、呵呵……”“希望你有体力陪他继续水深火热下去。”西门烈小声地在嘴边咕哝着,转身走向那个又开始练剑的北堂傲。

西门烈一手按住他的肩,示意他先缓一下。

“关于韩姑娘……不见她真的好吗?”西门烈至今仍是对于北堂傲的作法十分不解,也不懂他干嘛这么狠心。

北堂傲微微一怔,继而转过脸庞,“她明白我心意的。”

“我倒认为她一定是很心慌,不然不会跑来找你。”她一个人大老远的跑来就是想见他一面,没得到只字片语和一声安慰,想必一定很难过。

北堂傲垂下眼睫,面容上换上了阵阵心忧,也担心起她若是想不透、耐不住,一旦坏了事那该怎么办。

“你不担心你未技艺大成,她的师父就已经逼她嫁别人?”西门烈说着说着又再提出另一个假设。

他面色一改,神情自苦的释出一抹笑,“你太不了解她了。”在她的性子方面,他若是没有把握,他就不会这么做了。

“喔?”

“从没有人能够指使她做她不愿的事。”北堂傲对这一点就很胸有成竹。“谁要是敢逼她,谁就有苦头吃了。”朝云的脾气,才不会比他好到哪去,逼她?向来只有她逼人的份而已。

西门烈忽然想起她的一贯作风,“她不会踹倒她的师门吧?”

“她会的。”北堂傲笑扬着眉应着,再转身以剑指着遢沉醉在幻想中的靳旋玑,“起来,时间不多了,咱们再练下去。”

“又来?你就饶了我吧。”

盟主大会前一日,众所登上恒山欲逐盟主之位的人们,皆在这一日来到朝云的师门参加盛宴。赴宴考,意欲多为试探或欲从旁人口中探得朝云这准盟主,她的剑法究意是大成到何种程度,也好对明日之争先做准备。

层层叠叠的山峰群岭中,人声吵吵嚷嚷,携礼赶赴盛宴的人、挑礼的搪夫,登山的疲惫喘息声、吆喝声,夹杂在松涛阵阵里,自远山的山荫下看去,似并然有序的蚁,一路绵延到蓊翠的山头上。就在人潮涌进恒岳派的同时,在恒岳派的师门里,也掀起了一阵小小的风浪。

自夜半就不见应留待闺中等待着吉时出嫁的朝云后,染霞客派出门下悉数弟子,挨着山头漫山遍野的寻、家家户户的找,就是不见今日大婚的正主儿朝云。迫于吉时将近,宾客们也纷纷涌至,随着时间逝水般地流去,整座师门的人,就像是包拢不住一团会将他们烧毁的烈火的纸团,皆不知该如何度过将会使师们名全毁于一旦的重要时刻。

染霞客再度自内堂探首看向大厅,为那坐无缺席的人潮虽是有些许的欣慰,但更沉重的恐惧感也同时压上他的心头。

他伸手拦下匆匆路经他身旁的暮霭,怎么也无法忍下心底的焦慌。

“人找到了没有?”都从夜半找到日上三竿了,怎么还是没有半点消息?

“还没。”为寻朝云也是一夜没合眼的暮霭,再次无能为力地低垂着头。

染霞客不禁急如锅上蚁,“吉时快到了,她到底是跑去哪了?”前阵子看朝云的样子和往常一般少言且顺从,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会突然来个不告而别?

暮霭绞扭着衣衫,“师父,宾客们都到齐了,这下该怎么办……”“那还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