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读窝

日德青岛战争

乐读窝 > 古典文学 > 日德青岛战争

第37章

书籍名:《日德青岛战争》    作者:侯成业




小家伙一听来了精神,忙趴在了疤根身边。那只德国纯种狗,不知是弟弟平常驯的,还是见生人多为了保护主人,它竟跑到弟弟的前面与疤根、弟弟面对面地趴了下来,正好当住了他俩的视线。疤根欺它是狗,用手打了它的头一下道:“一边去。”谁知这狗不吃疤根这一套,它猛得半蹲起来,嘴里呜呜着在恐吓疤根,两眼盯着弟弟,只等弟弟一声令下,他就好下嘴咬。弟弟看了它一眼,道:“不敢,亲亲!到后面去。”那狗果真用舌头舔了舔疤根的手,跳起来踩着疤根的后脊梁及屁股,到后面和那只看家狗,狗蹲在了一起。强子哈哈着笑道:“疤根哥,看见了吧!狗为了你挨了弟弟的训,都要踩你几脚报复你,你说这狗比人聪明不?”弟弟听了忙道:“可聪明着呐!不信,我叫它俩去把兵营里的那两只德国狗叫来,你们信不?”说完他抬头看着大家,惟恐有个说不信的,他见大家半信半疑的都不吭声,侧脸看着自己。便转过头去对着那两只狗,道:“大盖、二盖,去把三盖、四盖叫来,快!”大盖,二盖箭一般地窜了出去。

德国兵营里的两只狗,白天是散养着的,只有晚上才牵在哨兵岗位上,帮哨兵站岗以增加哨兵的听觉。这时的两只狗正在兵营里无所事事,闲得无聊瞎遛达,士兵们也不去理它。狗这东西就是这样,得人去戳弄它,它才来兴奋,上狗精神。要不有句俗语叫做狗仗人势。

大盖、二盖跑下土坡,离那铁丝蒺藜网老远就停了下来。大盖狗蹲在那里,二盖也狗蹲在了它的旁边。实际兵营里的三盖、四盖早已发现了它俩,已抬起头来朝着半土坡上观望。只见大盖抬头张嘴,象打哈欠一样轻声呜呜,这声音小的十几米开外的人是听不到的。只见兵营内的三盖、四盖摇着尾巴,急溜溜地钻过铁丝蒺藜网来到大盖和二盖身旁。四条狗在大盖地带领下奔到了弟弟和疤根他们的身边,弟弟从衣兜里掏出一把花生米递给疤根等兄弟每人几粒,道:“哥哥,只要你们喂了它们,我再让它们亲亲你们每个人,那么它们以后见了你们就不会再咬了。”强子抢话道:“我说弟弟,白天咬没关系,只要它们晚上见了我们不叫就行了。”大家听了哈哈着笑了起来。疤根止住了大家的笑,道:“我先来喂!”说着把手中的几粒花生米喂给了四只狗,喂完了,只听弟弟小声命令道:“大盖、二盖、三盖、四盖,嗅,亲亲!”四条狗依次在疤根的手上和脸上舔了舔,嗅了嗅疤根身上的气味。在场的人,四只狗都依次象嗅亲疤根那样嗅亲完了。疤根还是不放心,对弟弟道:“弟弟,它们现在见你在跟前它们不叫,等半夜我们来了,它们六亲不认,又叫起来,怎么办?”

弟弟打保票,道:“哥哥放心吧!绝对不会,要不我也跟着你们来?”

“那感情好!我看这样最保险!狗这东西和人不熟,说翻脸就翻脸。你不来,我们进去了,狗又不认我们,到那时叫起来,引来德国人,我们兄弟的小命就扔在兵营里了。”强子笑着说道。

这时弟弟见兵营中的那个德国军官大概办公办累了,从办公室里出来,在门口问勤务兵什么?勤务兵向操场方向指了指,军官便手搭凉棚在四处寻找什么?弟弟对疤根和众兄弟们道:“哥哥们,都快趴下,洋毛子在四处张望,大概是在找三盖、四盖。”

疤根和众兄弟慌忙卧倒在草丛中,从草丛的空隙中他们看得清楚,那位德国军官在张望寻找着什么。疤根忙对弟弟说:“弟弟,你先把狗给他弄回去,别叫他发现咱们。”

只听弟弟轻声呼哨了一声,嘴里说道:“去!去!”三盖、四盖抬起头,耳朵竖得直直的,转头往兵营看了看,抬起屁股摇着尾巴向那位德国军官跑去。

疤根见狗的事情稳妥了,便领着大家回到那位兄弟家吃饭、睡觉,只等夜间到兵营去行事了。

入夜起了大风,海风裹着潮湿的空气向陆地卷来。风吹着地上的杂物噼里啪啦得乱响,开始村民家里的看家狗闹不清声响地来源,随着别家狗的吠声也都狂叫起来。风无声序得乱刮着,天地间的一切仿佛都在呼呼做响。狗们叫累了,习惯了那声响,也不再去理会。深沉的夜幕里只有风得呼啸声,这时的黑夜缺了狗叫声,反倒让人感觉着夜幕下仿佛缺少了什么似的。

疤根他们在夜幕的掩护下,悄悄地来到土坡上,他们向兵营看时兵营里没亮灯,整个兵营漆黑一片,连房屋的轮廓也看不清。他们只能凭白天的记忆摸到铁丝蒺藜网前,他们趴在那里观察兵营中的动静。疤根他们发现兵营中没有巡逻哨兵,只是在兵营的四个角上设了岗哨,看起来防范得不是太严。实际上那年代德国人眼里根本就瞧不起中国人,中国人手里没有武器,即使有些洋枪洋炮,也是人家外国人武器换代换下来的,且都掌握在各地的军阀手中。村民手中只有长矛刀片,长矛刀片和人家外国人的枪炮相比,可以说连烧火棍都不如。再说人家德国人在青岛港上搞殖民地,不管人家用什么方法?那是和大清帝国签了租借条约的,所以他们不怕青岛港上的村民造反,他们也知道青岛港上的村民手里没有武器,想造反也反不起来。因此人家德国人只是象征性的,在兵营的四个角上放了四个岗外加两只狗,就可以放心得呼呼睡大觉了。

疤根他们又观察了一会,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开始动手拆卸铁丝蒺藜网。强子还是担心兵营中的那两只德过狗,他小声地问弟弟,道:“弟弟,那狗……”

弟弟道:“放心哥哥!不会,我叫大盖跟它们通通信!”只见弟弟附在狗耳朵上不知说了什么?大盖抬起头向兵营内三盖、四盖所在的方向呜呜了两声,接着象是传来三盖、四盖得呜呜声,只是风太大他们听不清罢了。弟弟对疤根说:“哥哥,你们进去吧!我在这里看着狗,狗就不会叫的。”

疤根让两个兄弟留在铁丝蒺藜网外和弟弟在一起准备接应,他和强子等兄弟悄无声息地爬了进去。兵营中漆黑一片,他们第一次进来,具体枪枝放在什么地方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只能凭感觉乱摸索。当然了,士兵睡觉的宿舍不能去,那里尽是些长枪。疤根他们拿着不方便,不是太需要。要想得到短枪就必须到军官的宿舍和军火库去。军官的宿舍也不能去,那里有勤务兵给他们值夜。最好的办法,如果想得到短枪的话就必须找到军火库。然而,这军火库在哪里?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疤根他们进了兵营后抓了瞎。兵营里黑灯瞎火的,如果你没有经验进去后还真能转不出来。难怪世界上所有国家的兵营,到了夜间都是吹息灯号的,其目的就是不给偷访者留下进出兵营的标志。疤根他们趴在那里没了办法,强子对那位兄弟道:“我说老哥,你还得把弟弟叫进来,他幸许能知道德国人存放枪的地方?”

那位兄弟听后并没动身,只见他仰面朝天,伸长脖子学了一声夜猫子叫,那声音象是夜猫子飞走了的声音。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那边立刻有了回音,也传来两声夜猫子叫,声音象是夜猫子抓到了什么东西?兄弟问疤根道:“疤根哥,弟弟问,要狗还是要人?狗在兵营里比他熟。”

疤根想了想,道:“先叫狗进来,不行再说。”只听那兄弟又学了一声夜猫子叫,须臾大盖摇着尾巴跑到了那位兄弟的身边。强子掏出手雷让大盖嗅了嗅,大盖嗅完站在那里抬起头象是在想想,然后急溜溜地带着疤根他们向前走去。他们来到一排房屋的跟前,大盖趴了下来,那位兄弟见了忙说:“快!咱们也趴下。”兄弟们随着狗的动作都趴在了地上。狗见大家都趴下了,便自己顺着那排房子向前溜去。它来到兵营司令部的门口,司令部的门虚掩着,大盖悄悄地用身子把门倚开,象幽灵一样地溜了进去。

那个司令部的勤务兵早已睡到爪哇国去了,趴在办公桌上呼噜呼噜得象猫在念经。他那里知道大盖已进来了,大盖在这里特熟,白天它有时和它的那三个同伴在这里,被在里屋睡觉的那个德国军官得戏弄下,跳来跳去地抢牛肉干吃。它记得很清楚,有一次那个德国军官,就是在屋里睡觉的那一个,从墙上摘下钥匙,带着它们四个伙伴到那边仓库去,在仓库里它嗅到了强子让它嗅的那个铁疙瘩的味道,它记忆犹新,它认得墙上挂着的那把钥匙,在黑暗中它已经嗅到了钥匙的气味。在它得想象中,它记得那个德国军官到了仓库后打开两个盒子,拿出两把短枪在眼前瞄了瞄,然后很不满意地摇了摇头,又把两把短枪放进了盒子。大盖心里明白,主人找来那么多的人,就是来拿那东西的。大盖立起身前抓搭在墙上,用嘴轻轻地将钥匙衔在嘴里,它含着钥匙轻轻地退了出来,用前抓把门往前扒了扒,见回复到了原样,这才一溜烟地回到了那位兄弟的跟前。

大盖把钥匙吐在那位兄弟的手里,在前面带路,来到了军火库的门前。无庸置疑,他们毫不加思索地把门打开来。库房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疤根他们用手摸到了垛着的木箱子,黑暗中他们摸索着轻轻地打开一箱,用手一摸全是长枪。这时大盖用前抓在扒那两个小盒子,嘴里同时发出呜呜声,那位兄弟对这狗熟,忙过来拿起盒子打开用手一摸,惊喜道:“疤根哥,这里有两把单打一!”疤根、强子和兄弟们都很兴奋,他们都想来摸摸。疤根道:“兄弟们,千万别出声,这里不是玩的地方,找了子弹赶快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