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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衡山上的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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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书籍名:《冬衡山上的落日》    作者:自由任我飞


我这叫欣赏。”

“你还不是强词夺理?不怀好意就不怀好意了,还摆出一副正人君的模样,什么欣赏。”

“哈哈,果然是十三妹,是不是湘妹子都这么辣的?”

“什么是十三妹?你这死广东佬,乱给人起名字。”

“哎哟,还骂人呢,说你十三妹还是不错的。”

“其实在火车上你的妆容才像个古惑女,所以才叫你十三妹的,不过现在看起来倒像个淑女了。”鄂飞接着说。

“淑女还差不多,告诉你,不要再叫我十三妹了,否则让你滚下衡山去。”

“尊命,十三妹姐姐。”说着还摆出一副敬礼的样子。

“说真的,你长头发挺好看的,为什么非要把头发弄短,然后套个假发上去?”鄂飞停了一回,问道。

“我只负责给你做导游,介绍景点,这此私人问题不在此列,恕不能从命。”陈衡霖一本正经的回答。

“现在不是正走着路吗?咱们聊聊天,解解闷嘛。”

“和你这种流氓没什么可说的。”

“我那里流氓了?我没有流氓到你吧?”

“表面是君子,内心是流氓,简称伪君子。”

“这躺旅游可真的值了,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没想到这么快就对我了解透切了。”

“承认了吧。”

“我决定,为了你,从此以后把“流氓”这个词彻底埋在心底,决不被它浮出来。”

“切,狗改得了吃屎吗?我看还是算了吧,你就乖乖的做了流氓吧,下山之后记远不要出现在本小姐面前。”

“因为我是人,不吃屎的,所以不存在改不改得了的问题。再说,要我不见你这不难,但是要我忘了你,已经不可能了。”

“你还是省点口水吧,不要在我面前花言巧语了。”

“而且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在你心里,已经把我铬在里面了,你就不要口不对心了。”

陈衡霖听完这句话,看似开玩笑,却又不像,而且是那诡谲的笑容。

迎合着吹过来的风,狠狠的打了个冷颤,任鄂飞可是一针见血的刺向了她,的确,眼前这个喜欢胡扯的男生,已经在她的心里扎根了。

慢慢的侵蚀着她的灵魂,浸遍她的全身,她说他的每一句骂话都成了骗人的幌子。

只不过,陈衡霖想不明白的是,任鄂飞是怎么知道的呢?他是怎么看得出来的?

陈衡霖再一次打了颤,心里再一次发出了碰撞:在此人面前,自己穿再多的衣服,包得再严实,也是赤祼祼的。

这个人是多么的可怕,多么的深澳,就凭自己的井底之蛙的见识,根本无法去猜测他想做什么?

陈衡霖靠在树前沉思,任鄂飞却举着相机对着山外狂拍,对于陈衡霖举动,他似乎已料到,偶尔偷偷的笑一下,他的一句:在你心里,已经把我铬在里面了。

已经把这个套着假发的女生俘获了,他也正得意着。

这一刻,不光是肖小兰在他心里消失了,连相恋了三年的申影也漂得无影无踪。

似乎他这次出游的目的不是为了洗刷内心的苦水,而是成了追女之路,背叛注定成了他的这次旅途的收获。

或者是经过了衡山之行,把他那夥多情的心给唤醒了,除了把锁了三年的心结打开,也把花花的心给打开了。

困锁了三年,孤僻过三年的心,就这样给一次衡山之旅而悉放。

邻家女申影无法带给了更多的欢乐,让他还徘徊在困惑中。

大方而开放的肖小兰,给他带去了快乐与激情,却还是无法让他走出在徐锋的阴影里。

衡山脚下的小雨,为他淋走了困惑。

半山腰的大雾,把的孤僻给缠走了。

祝融峰上的烈日,蒸发了他的阴影。

而陈衡霖,则是洗刷掉了身上不该有的戾气。

一连串的简单的拼凑,还原了一个真正的任鄂飞。

更是把一个困在牢笼里的老虎给放了出来,将来咬到的人又会是谁呢?也可能受到伤害的就是她——陈衡霖自己本人。

任鄂飞把镜头转回来,对着陈衡霖,笑着对她说:“把脸转过来,笑一个,给你照张靓照。”

卡擦一声,镜头停下,鄂飞冲着陈衡霖大笑着说:“看,沉思的女人才是最美的。”

陈衡霖已经不再去和任鄂飞争执了,微微的笑着冲他说:“是吗?给我看看?”

半山平台处,虽然是冬天,仍然集着很多游客,有些人还趁着有阳光,还在放风筝。

陈衡霖这次倒打一枪任鄂飞了:“广东佬,你说鹅绑了一根绳子还能飞吗?”

“如果是被你绑的,那情愿不飞了。”

“来,过来,那让我把你绑在这衡山上,看会不会把你冻成冰鹅。”

“你舍得不?”

“开玩笑,舍不得?成冰了然后再用冷水浇开你呢。”

“哈哈,我已飞进衡山的林子了,飞不走也不可能成冰的了。”

“我说不过你,说真的,你爸为什么给你起个这么难读的名字?鄂(鹅)飞。”

“我是在湖北出生的,所以叫鄂飞,我爸希望我能飞得更高更远;广东话的鄂和岳是同音的,要是用广东话来念,还蛮好听的。”


“那你得飞多远?飞多高?也会飞出衡山的一大片树林吗?”

“我要带着衡山这片树林一起飞走。”

“你带得了吗?这里树木何止万千?”

“我只带一棵就够了。”

“花言巧语。”听着这翻花言巧语,心里却像吃了蜜饯一样甜。

又说:“走吧,太阳快要落山了,我们也要下山了。”

“不急,我就是要等太阳下山,我不能错过这个日落。”

“你要看日落?”

“嗯,衡山上的日落是很美的,我要用来做我的毕业作品。”

陈衡霖无语了,她觉得这只是一个借口,她在想着日落后会发生的事。

可她现在却很从容,似乎无论会发生什么,她都能接受似的。

鄂飞却回过头笑着说:“别担心,我们不会在山上过夜的,我们一定会下山,你别想太多哦。”

说话的语气,还是怪怪的,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会‘想太多’。

这个‘想太多’还真是煽情,为什么偏要带着诡异的微笑呢?陈衡霖在心里骂道:你看得出来就算了,还非要说出来,无耻之徒。

“你是学摄影的吗?千里迢迢的跑来衡山取景?”

“我是学设计的,同学知道我要来玩,所以顺便叫我看这里的日落,这样毕业作品便有着落了。来到了,怎么也要看看是不是真的。”

“刚才在山顶我也看到了这上面的云海,我想,要是太阳落山那一刻,想必会更美,对于学美作的人的思维来推断,日落那一刻的云海伴着晚霞会更美。”鄂飞接着说。

“是吗?我在这里做导游,我还真没留意过。”

“呵,难怪你会说你没上过衡山了。”

“怎么说我没上过衡山呢?”

“如果是真正上过衡山的话,你应该会告诉我这些的,还有这上面的景色,哪里美、哪里比较好玩,可是这一路好像你都是跟着我走,在这方面的触觉你就没我强了。虽然我是第一次来,却胜过你走过了无数次,这就是用身体去走路和用心去感受的区别。”

“你是说我只用双脚去走,却没有用心去感受?”

“嗯,从另一面说明你更本不想留在这里,我想你会告诉我为什么的。”

“你为什么不继续往下猜了?”

“老猜心,不累吗?”

一句‘老猜心,不累吗?’反而又再次让陈衡霖陷入了沉思,她现在却慢慢的开始在猜任鄂飞的心了,正一步一步的陷入去。

第九章  衡山的落日

  才17点30分,太阳已进掉进云海里了,衡山朦胧起来了,一片柔柔的寒意笼罩在周围。

游客亦都下山了,随了山上的僧人和道人。

斜阳散在萧萧的树木身上,发出如夜光棒的色素。

成了朦胧的衡山上一幅水彩画。

任鄂飞箭步飞奔而上,直奔观日台而去,后面跟着跑得气喘吁吁的陈衡霖。

陈衡林一边跑,一边大喊:“笨鹅,你能不能飞慢点?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真的见鬼,怎么跟上这样的游客了?早知道不接了,跟着个神经病。”

不管陈衡霖怎么叫怎么喊,任鄂飞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是箭步而飞,生怕太阳就躺进云海里了。

走了一段,任鄂飞回头看看后面跟着的陈衡霖,没看到人跟上来,他也停了下来。

向山下喊了一声:“喂,小霖!”

没听到陈衡霖的回答,随即转过身往回走,转个弯远远的看到陈衡霖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正喘着气,抬着没力气的头转着脸说:“算你还有良心,还知道往回走。”

“疯丫头,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丢了,叫人也不应。还能走不?要不我扶你吧?”

“要不你背我吧。”

“你说真的?”

“我现在的样子像是在说哄你开心吗?”

“还哄我开心,别以为你是在‘献身’,可是要我受罪的。”

“那你背不背?我反正走不上去了,我坐在这你又不放心,除了背我上去,你没别的选择了。”

“现在的九零后,还真的会占便宜,拿你没折。”

叭在任鄂飞后背上的陈衡霖,附在任鄂飞的耳边小声说:“我告诉你,我不是九零后的,那天我说我18岁,并不是虚岁,是周岁,我也是八零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