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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好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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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书籍名:《师兄好不正经》    作者:谢上薰




“我……我……我怎么忍心让我的女儿成为杀人凶手?我做不到。”

“哪个大夫没医死一两个病人?狗屁不通!”

“不行啦,我不能害桑儿一辈子良心不安……”

“那妳就自己亲自动手!”老太君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娘──”南姑姑哀号。“我可是您的女儿……”

“养女不肖不如无!三天之内没办好此事,妳就收拾包袱滚出去!”

申辩无效,哭诉无用,南姑姑只有如丧家之犬的走出寝居,双肩压着重担,举步如老牛拖车,她她她………她到底该怎么办嘛?

她怎么敢去害死人呢?可是一旦被赶出娘家,她又能上哪儿去?

“我的命好苦哇……”南姑姑低低啜泣。

“哼!”夜深人静,突然响起一声冷哼,真可以吓死作贼心虚的人。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黑衣蒙面人,南姑姑吓得全身动弹不得,一双美目恐惧地凝视着他。“你……”

那黑衣蒙面人指了指她捏在手里的荷包袋,然后伸出手掌。南姑姑宛似着了魔般,将烫手山芋的荷包袋放在男人的手上。

“滚!”冰珠弹出。

南姑姑马上跑得不见人影,躲回自己的房间瑟瑟发抖。

那男人走向老太君心爱的锦鲤池,打开荷包袋,取出油纸包,将里面的“失魂散”全数撒入池里,喂了锦鲤吃。

清晨,南无春和弄晚一起用早膳。

弄晚看起来精神不太好,但是天一亮便不敢再睡了,余悸犹存。

“好多天没有跟妳一起用早膳,但妳也起得太早,流霞说天刚蒙蒙亮妳便起来,睡眠不足对身体不好啊!”南无春沉稳地开口。

“我也知道天色还早,可是又怕再次入睡,不知何时能醒?”一脸丧气。

“好傻的晚儿,没有了“失魂散”,有人叫妳起床妳自然便醒啦!”

“说的也是,我好象被吓傻了,脑子变得有点笨。”

“干嘛这样说自己呢?妳只要多休息几天,恢复正常的生活步调,很快就没事了。”他的笑容温暖而和煦,给弄晚很大的安慰。

吃下一碗燕窝冰糖莲子粥,她便摇头不吃了,过去十天睡的时间变长,相对的吃的东西变少,更瘦了些,下巴都尖了。

南无春不由地摇头,怜惜之情充塞胸怀,决定要好好给她补一补。

“去睡个回笼觉,午膳时大师兄会叫妳起来,然后我们上酒楼吃饭。”

“真的吗?”弄晚浅笑盈盈,很乐。

他陪她进入寝室,在她临睡前先喂她吃药,炯然的双眸尽是温柔。

老太君拉着南姑姑气势汹汹的直闯进来,见到的正是这一幕──一个大男人捧着玉碗,一匙一匙的喂小姑娘吃药。

她不是老昏花看错了吧?老太君一辈子没见过男人伺候女人吃药,更何况这个男人是众人印象中冷面冷心肠的南无春!

双婢跟进来,一脸慌张与无奈。“王爷,老太君与姑太太坚持要见您……”

老太君怒道:“老身要进来,谁敢拦住?”守园的侍卫也拿她没辙。

南无春挥手让双婢退下,到门口守着。

弄晚的表情掠过抹神伤,“大师兄……”见到老太君,她又成了惊弓之鸟。

南无春心神一紧,低头吻一下她粉白的面颊。“没事,来,药喝完。”他不许有人再吓着他的晚儿,害她吃不好睡不稳,有损健康。

老太君湛亮的瞳眸怒火腾腾。“南无春,你也太有出息了,服侍女人吃药,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南无春径自喂完手中那碗药,这才板起脸,严肃地问:“祖母找我有事?”

老太君想到此行的目的,咬着牙恨恨道:“你干的好事!”把东西掷在桌上,一脸兴师问罪的表情。

“这是什么?”南无春将玉碗搁在桌上,看着老太君丢在桌上的东西,一只精致的荷包袋上面插着一支匕首。

“你还敢装蒜!”老太君一想到她睁开双眼,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有人用匕首将荷包袋钉在床头,吓得老命险些呜呼哀哉。

这是威胁!这是警告!来人可以无声无息的将匕首钉在床头,自然也可以无声无息的割断她的喉咙。

而那只荷包袋分明是她半夜交给女儿的那只,里面的“失魂散”早已不见踪影。她连忙把女儿找来,南姑姑支支吾吾老半天,才将昨夜里遇见黑衣蒙面人的事说出来。

“妳居然没有立刻来禀告老身?”老太君抓住女儿便赏了两个耳光。“什么黑衣蒙面人?一定是南无春假扮的!该死!真该死!”

等到亲眼目睹她心爱的锦鲤死了大半,不用说“失魂散”已喂了锦鲤吃,老太君理智尽失,嚷着“要南无春偿命”,拉着女儿前来兴师问罪。

南无春居然给她装蒜!

“这只绣荷包是装了价值连城的珠宝?居然有人取走珠宝,将荷包袋钉在祖母床头,简直胆大包天,本王即刻着令官府严加查办!不过,尚请祖母明示,荷包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东西?”

经他一问,老太君竟无言以对。

“祖母不方便说?”南无春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危险冰冷的气息。“莫非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姑姑知道吗?”目光锐利的移到南姑姑脸上。

“不,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南姑姑清楚感受到从他身上流露出令人窒息的煞气,怕死了。

“不知道被盗走何物,只凭匕首和荷包袋,教官府如何办案?就算是包青天转世,也难办吧!还是,祖母另有高见?”

南无春眼中闪过一抹冷芒,盯在老太君脸上。

老太君第一次感到自己老了,竟斗不过这后生小辈!她如要问罪,就必须说出荷包袋里藏的东西,而她又岂能说出“失魂散”三个字?那不等于亲口招认她是谋害花弄晚未遂的凶嫌!

什么叫哑巴吃黄连?老太君算是尝到了。

“好!好!好!你厉害!你高明!”怪不得过去三番两次都害不死他,老太君这次也只能认了。“不过,你的婚事老身不得不管……”

“祖母就别操心了!”南无春回到床前,拥住弄晚娇软的身子,正色道:“我今生想娶的唯有小师妹花弄晚,绝不更改!”

“不准!老身不准!娶这个病秧子,能为你生儿育女吗?”

弄晚的脸色霎时一白,心痛如绞。

“祖母没忘记太子代传圣上的口谕吧!”南无春神情肃然道。

“那又如何?”

“祖母没忘就好,此刻本王就再加一道口谕。”凌厉的寒光投向老太君,南无春一字一句道:“本王今生今世只爱花弄晚一人,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本王立刻自裁,绝不独活!”

老太君面色惨白。花弄晚一死,南无春亦死,南郡王府跟着完了。

好!好!他够狠!够绝!老太君如斗败的公鸡走了,背影显得好老、好老。

为什么这个男人不是她的亲孙子呢?老太君无语问苍天,如果是她的亲孙子该有多好!

世事从来不如人意,生在富贵人家又如何?

南姑姑叹息一声,以欣羡的目光向花弄晚投注一眼又一眼,跟着离去。

危机终于解除了!

南无春的眼里有着怜惜与歉疚。“晚儿,妳能原谅大师兄吗?她毕竟是我的祖母,我没办法亲手制裁她来为妳报仇。”

弄晚抬起脸,泪水已经在眼眶里转呀转的,一摇头,两行泪水悄悄滑落。“大师兄做得够多了!你能说出那样的话,我死都没有遗憾。”

“不许妳说什么死呀死的,要打屁股!”

“好啊,你舍得就给你打。”她破涕为笑。

“我自然舍不得。”

“可是,大师兄,我真能做你的妻子吗?”她幽幽道:“你祖母顾虑的没错,或许我没办法生儿育女。”

“妳以为祖母真心想要我的继承人吗?”他把昨夜听到的对话告诉她。

“你祖母居然为了南永真而无所不用其极!”弄晚听得眉头深锁。“老人家怎么就是看不开?为儿孙积福、积阴德,比什么都来得好啊!”

“各人造业务人当,别管她了。只要她别来伤害妳,我什么都可以原谅。”

他低头在她唇上印下深深的一吻,彷佛印下一个永恒的誓约。

秋凉时分,一个黄道吉日,南无春正式迎娶弄晚为妻,立她为妃。

成为南郡王妃的弄晚,依然过着安逸闲静、少有烦事打扰的日子,与南无春甜蜜地在“随园”里过着神仙眷属般的生活。

成为夫妻后,南无春待她只有更好、更体贴,带她回娘家徐家庄省亲一趟回来后,他开始着手筹备南永真的婚事。

翌年开春,南永真迎娶飞霞郡主,成为镇南王的女婿,这对老太君而言,可是天外飞来鸿福,她不知道南无春如何让镇南王答应这门亲事,更不明白南无春怎么甘心放弃这样的好亲事,还成全了南永真。

因为,那一夜,他听到了狠心祖母的心愿吗?老太君不敢往下想。

厉害的飞霞郡主下嫁南永真,可不许他成天无所事事,搂着心月谈风花雪月,门都没有!她拜托父亲为南永真谋了一份差事,进宫当差。

心月耐不住寂寞,跟下人勾勾搭搭,飞霞郡主早想除掉她,趁此机会撵了出去,并且从此不准丈夫再纳妾。

隔年,弄晚生下一女,取名南清波;飞霞郡主产下一子,取名南承湖。

南清波满周岁后,南无春将女儿送回徐家庄教养,说是先天不足,希望靠后天调养,跟着师祖打坐、练气,以延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