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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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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书籍名:《十方瘟神》    作者:柳残阳




李冲颇有兴致的问:

“你有什么法子破它?老查,说出来我们见识见识。”

查既白道:

“很简单,不要去看她的眼睛就行了,万一四目交触,要马上移转视线,不给她传达心神与异觉的机会,这样一。来,她的感应无法透进你的脑子,自然就不会着她的道!”

影子打岔道:

“老板,你试过?”

查既白道:

“还没有试过,但我想这法子一定灵,你不妨推断一下,别人的喜怒哀乐,七情六欲,一旦溢于形容,造成实体的影像,便多少带有几分感染性;而如果那人哭的时候,你不曾见其眼泪,闻其嚎陶,笑的光景没有看到他开怀的模样,明朗的欢愉,这哭与笑,就绝对形不成多大的反应力量,至少比诸实际又直接的承受来得淡漠……”

影子连连点头:

“不错,老板果然深具见地!”

李冲笑道:

“但这到底只是推理,不具临场实效,下一次要碰上顾飘飘,老查你还是要加小心,可别一下子法宝不灵,那就吃不了兜着走啦!”

查既白信心十足的道:

“用不着这多顾虑,我倒十分期冀能再有一次机会,好好来抖搂那娘们一番!”

影子道:

“只要今晚上逃不过这一关,老板,你的机会包管马上就到,姓顾的女人一定抢在前头与你对阵!”

查既白眼珠子翻动:

“你他娘讲点好听的行不?今晚上若是逃不出去,我那来的精力再和顾飘飘拼斗?光身上这些零碎创伤,就够把我拖垮了!”

一边的李冲“啊”了一声,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只扁狭的红木小盒:

“我差点忘了,老查,我这里随身带得有一盒上好的金创药,这金创药是我们组合特别替自己人配制的,对于各种割裂伤口,瘀血肿痛具有奇效,你且拿去敷用!”

查既白道:

“还是劳你驾替我上药包扎一下吧,药盒子你还是自己留着,否则万一我们又掉进那些人手里,这药盒子很可能就成为你的催命符了!”

李冲一想也是,他启开盒盖,又把查既白的衣衫掀卷,仔细为查既白敷起药来,靠另一头坐着的谷瑛更十分体贴,她背过身去,将自己的裙摆上扯,露出自己的村里,她很快的把衬里撕成布条,叠平了再搁到李冲旁边。

查既白感激的道:

“等眼前这档子麻烦过去,谷瑛,老子送你十套真丝衬里。”

谷瑛不禁笑了:

“听你这样一说,我恨不能把里外衣裙全撕了给你!”

查既白咧开大嘴道:

“那就不成名堂了,你老公汤彪不找我拼命才怪!”

影子白云楼含笑的道:

“老板,你知道我样样钦服你,其中更有一桩,尤为我所敬佩,并且自知这一辈子也不能望你项背,老板,你晓得是哪一桩么?”

伤药抹在创口上,总会多少刺激得肌肉收缩,形成炙痛,查既白一边瞅牙咧嘴,边吸着气道:

“啊……哪一桩?”

影子贼兮兮的笑着:

“你这黄连树下弹琵琶——苦中作乐的精神,老板,是大多数人——-包括我在内,永远都学不会的一套绝活!”

查既白干咳一声,道:

“这你就不懂了!人他娘处在逆境,陷于绝地,最重要的就是想得开,看得透,心思但然,这才能加强求生求变的意志;光他娘唉声叹气,尽朝牛角尖钻,管个鸟用,与事又有何补?”

李冲双手在忙,口也不闲着:

“可不是,再怎么自怨自怜,你的敌人也不会同情你,老查,看得穿这一层,你的修为业已是炉火纯青啦……”

十方瘟神--第三十章隐忧

第三十章隐忧

查既白颇与感慨的道:

“但凡人活着,不论身处哪一行,哪一道,都难免遇上些艰困境况,要在艰困中保持乐观的心志,才有更大的希望突破逆窘,以我们在刀口上报血的这门行当来说吧,入险陷危更是家常便饭,要不泰然处之,保持情绪上的安定来顺应局面的变化,事态就不严重也往往搞成严重了。再说,任何形势之下,我总认为人要不失天真,只要不天真得变为幼稚,多半是有益无害的……”

手法熟练的使用着谷瑛撕下的衬里布条替查既白裹扎伤处,李冲边道:

“除了你之外,我看我们组合里的大老爷亦颇得个中三昧,那老小子可真是讳莫如深,什么样的情况下都能沉得住气,这么多年来,我就从来不曾见他生过气、变过脸;他能笑嘻嘻的看着一个人被凌迟碎刮,笑嘻嘻的亲自动手将对头宰杀得尸横遍地,更笑嘻嘻的目睹自己身上的人肉被削掉斩落……”

查既白接口道:

“一面经历这些过程,一面还在笑嘻嘻的讲些天官赐福,和气生财的话?”

李冲道:

“就是如此,越在他笑容可掬,言词和悦诙谐的时候,我们越觉得背脊冷冷,心里发毛,他可以在眼皮子都不眨的一刹间连续扭断十个人的脖颈,老脸上的表情却竟那般慈祥悄梯,充满一片祥瑞之气……”

查既白道:

“我见过那什么乌操的大老爷,虽只见过一面,我已感觉得出这是一位十分厉害的人物,还有另一个二老爷,阴阳怪气的,又黑又瘦又干又矮,活脱一根狗鞭——李冲,他们两人在‘丹月堂’中的地位似乎极高?连顾飘飘那等炙手可热的角色,看到他们都十分恭谨。”

李冲道:

“大老爷、二老爷在我们组合里的身份仅次于老当家。别说顾飘飘见到他二人要规规矩矩,就把少当家的算上,也一样不敢放肆,冲着大老爷二老爷,还得尊敬有加的称一声大叔、二叔哩……”

查既白道:

“哦?这两位与司徒拔山是否有什么特殊关系?”

李冲道:

“当然与老当家的渊源极深,他们二位都是老当家的师弟,自学艺、出师,至开道混世,几十年来,师兄弟三个人全在一起,可谓情同骨肉手足,尤其大老爷、二老爷对老当家的刀,份忠耿信服,简直连少当家的都不能比;几十年来,大老爷二老爷皆无成家之念,他们早已决定把终生功事献给老当家,献给‘丹月堂’了。”

查既白十分注意的道:

“这两个,叫什么名姓?”

李冲的神色间,居然浮起一种连他自己都抑压不住的肃敬之意:

“大老爷简六合,人称‘不动老君’,二老爷奚超一,人称仙人爪,不过他们的名号两道上知之者甚少,反不如他们在组合中大二老爷的尊称来得响亮……”

查既白道:

“这大老爷简六合,二老爷奚超一,想来都是功力极高的好手?”

李冲道:

“据我所知,大二老爷尚未遇过敌手!”

嘿嘿一笑,查既白道:

“就是遇上,他们也不会告诉你,天下之大,能人辈出,说是所向无敌,未免夸大渲染,金刚罗汉都难保不碰着托塔天王!”

李冲笑道:

“老查,你好像对我们的简大老爷和奚二老爷不大欣赏?”

查既白道:

“只要可能与我为敌的人,我是全不欣赏,这简六合同奚超一,不但可能与我为敌,而且一定会与我为敌,此等人物,如何欣赏得起来?”

李冲轻声道:

“如果万一遇上,老查,你可务必要加小心,他二人不但功力深厚,所学诡异难测,其心狠手辣尤为可怕,你不曾亲见,不知他们有多歹毒!”

查既白冷然道:

“娘的,莫非我就是吃斋念佛的角儿!”

影子笑呵呵的接了上来:

“况且我们老板更多加几样——头脑细密,反应灵活,行事精妙,只要不是以众凌寡并肩子上,我们老板便不含糊!”

摇摇头,李冲道:

“若说真个以一对一,无论武学修为,心思快捷方面,老查都不见得稳占简大老爷或奚二老爷上风,只有一端,老查可能拣得几分便宜”

查既白道:

“说说看。”

李冲替查既白掖好衣衫,缓缓的道:

“你那拼命似的搏战方法,恐怕会令他们难以适应。”

查既白不以为然的道:

“未必吧?我的拼斗习惯你们‘丹月堂’上下早有所闻,既有所闻,便一定思妥对策,至少在心理也有了准备,又如何拣得便宜?”

李冲笑道:

“这你就没有考虑到了,老查,双方拼命,无非是各凭功力,各论胆识,各觅时机,到节骨眼上击杀对方也就是了,有什么高明对策可言?此外心里有准备是一回事,临场流血割肉又是一回事,以我而言,我也早就知道你老查的一贯上阵手段,可是一旦朝面对,结果又是如何?嘴巴说,心中想,和实际的搏杀情况完全不同,这种差异,你的经验该比我更多……”

查既白颔首道:

“这倒也是实情,人他娘是活的,要怎么个变化法谁也不能事先拟定模式,双方交手豁命,其问的形势更乃瞬息转换,难以预料;李冲,你这一说,我又凭增信心,自忖还能拼上几场!”

李冲低咱道:

“老查,我现在的心情十分矛盾复杂,希望你拗得过‘丹月堂’,却又觉得对组合有一种不可言宣的愧疚,如果‘丹月堂’扳倒了你,那股子恼恨只怕更会把我逼疯……”

查既白笑道:

“你的感受我能够体会,不过还是我压倒‘丹月堂’比较对你有利——你想活得长远,活得平安,就该多帮着我达到目的……”

李冲涩涩的道:

“我不是白痴,这一点自然看得清楚,问题在于过程艰难重重,要想把‘丹月堂’搅散,实在不是一种易事,多少人都有这个打算,结果却不见有人成功……”

查既白道:

“你的意思是说,直到目前,我们仍未能稳操胜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