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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红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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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书籍名:《樱花红破》    作者:樱花红破




“哦,燕公子,在下倒认为这样对你的身体不太好。”我看着他,诚恳地劝道:“虽说要静养,但在下的理解并不一样。”

“愿闻其详。”

“吾观公子脉象,乃是久病体虚,然并非病入膏肓无药可治,先前各位大夫针对这点用的是大补的方子,以求固本经元。然公子虚不受补,反倒身受其害,热毒攻心,以致卧病在床。”我尽量用浅显的术语,他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那公子认为应如何呢?”他仍是温和地笑着,仿佛说的并不是他。

“在下认为燕公子的病应以食疗为主,配合比较温和的药调养,再加上适当的锻炼,应该能改变您的体质。”

“食疗?锻炼?公子能不能说清楚些。”我这种治疗方式显然引起了他的兴趣,主动询问起来。

“药疗不如食疗,古语中有说:“毒药攻邪,五谷为养,五果为助,五畜为益,五菜为充。气味合而服之,以补精益气”,药食同源,药食一体。是药便有三分毒,公子体虚,自然受不得各药相冲的毒气,故在下认为公子只要改变平时的饮食习惯,食用合适的菜单,身子自然会慢慢地好转。”

“那又如何锻炼?”

“食疗不如气疗,食疗可使公子的身体调和,但若想完全恢复,定要靠气疗。此乃遵循身体规律,调节气血的一种方法,古来有之。但在下所练的确实与众不同。”说到这里时,我想到的却是小时侯为了锻炼身体而学习的普拉提,其实这不仅仅是东方传统的重视呼吸和意念的训练,而是将西方的身体、机能训练与呼吸相结合的一种方式。这种训练强调身心和一,且强度可以控制,正好适合他现在这种瘦弱的身体。

“在下第一次听说这样的治疗方法,似乎很有意思。”他眨了眨眼睛,“以后在下的身体就请公子多费心了。”

“好说好说。”我忙应着,心里却在打鼓,虽然跟着郑夫年学了这么久的医术,但是对于他这种久病至此的人,我可是一点自信都没有。赶紧回去找郑夫年帮忙。心里这样想着,却担心他们会不会把我软禁在这里。

“这个,在下出门已久,恐家人担心,所以——”我吞吞吐吐地说着。

“公子尽管离去便是,或是在下着人送公子——”他看着我,眼中尽是笑意。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了。”我忙推辞,可不敢劳您大驾。

“那明日在下还是派人到楼外楼去接公子好了。”

我心中一动,威胁么?还是——

望向他,仍是一脸温和的笑意,却看不到他的心。果然是皇家长大的人,心眼儿就是多,不是我们这种平头百姓可以琢磨得清楚的。

出得驿馆,我一边走一边发呆。忽然一辆马车停在我身边,是云箫。心里有点感动,嘴里却道:“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呐,知道我今天救了谁吗?”

云箫瞥了我一眼,道:“不就是攀上了赵王这支高枝吗,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有把握能治好他。”

我笑道:“不是还有师傅吗,等我搞不定了再请他出马,再不济也能让他多活些时日的,再说他的病也不是特别重,只是身子虚而已。”一看云箫却是一脸无奈,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云箫瞪大眼睛看着我,无辜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师傅刚刚动身去西楚了。”

“不是吧?”我简直要发躁了。“早不走,晚不走,偏偏这个时候走,不是故意跟我过不去吗。不对啊,早上我还见过他的,你不会在骗我吧?”

云箫苦笑,道:“西楚出了事,师傅有些担心那边‘敦组’的情况,马上就过去了。然后张自成才来报告说你被请到这儿,不然以他的性子,一定会跟来。”

“西楚出事了?出了什么事?”我讶道,看来今天早晨易楚的匆匆离去与次相关。

“太子谋反,苗民叛乱。”

难怪了。只是,“敦组”的建设怎么会跟皇宫内部和叛军扯上关系?见我疑惑的眼神,云箫耸耸肩,“别问我,我不知道。我也不明白今天他怎么那么激动,连父亲都没打招呼就走了。按理说,‘敦组’只是一个情报部门,该不会跟这次的事情有关联才对。我收到的情报中也没有显示他们的工作会受到影响,只是师傅执意要去,我也拦不住。”

是么?我笑着,“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正文  第二十二章  皇宫夜宴

第二十二章

我想了很久,还是不能理解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能让郑夫年这样匆匆离开。既然想不出,索性便不再想,倒是医治燕舞扬的事情要紧些。药膳和平时的注意事项我写了满满的几张纸,只是那普拉提的练习实在是不好办。我当然是不能给他作示范的,(普拉提练习要求身着宽松的衣物,我的体形,呵呵)想来想去只能画图,可怜我自小就没有绘画细胞,硬是在房间里苦苦折腾了一个晚上,画出来的图象实在不像是人,更何况还要讲解那些复杂的动作。可把我愁死了。

不管他,自拿了厚厚的一叠随着侍卫来到驿馆。燕舞扬还算很给面子的,只是睁着迷茫的眼睛看看我,又看看手上的涂鸦,问道:“莫非还要作法么?”我哭笑不得,尴尬地解释:“这是你要练习的内容。”话刚说完,周围一阵哄笑。

燕舞扬的表情我很难形容,就跟生吃了一只鸡蛋差不多吧。我的表情还是很严肃的,毕竟现在我是大夫,怎么医都得听我的。“你就照着上面好好练,我会在旁边帮助你的。”说罢,不管周围其他人的反应,开始准备教他做最基础的动作。

“平时最好把门窗都开开,保持空气流通,这样对呼吸道和肺部都有好处。”

“早晨和傍晚多出去走动走动,不要一天到完闷在屋子里,骨头都会锈掉的。不是说生命在于运动吗?”

“……    ……”

我絮絮叨叨的,也不管他们是不是能听懂,不过看他们的表情,对我很“崇拜”。

“错了,错了,是左脚在前,右脚在后。鼻子吸气,对,然后用嘴呼气。对了,再来一次。又错了——”

好在我事先把其他人赶了出去,不然燕舞扬丢脸丢大了。他一脸委屈地看着我,“不然你来示范好了,我实在看不懂。”

“示范?”我傻笑,那怎么行,“看不懂还听不懂啊,我不是在旁边替你解释吗。”

燕舞扬动了动身子,“都出汗了。”他突然盯着我,促狭地说道。“林公子,你不肯示范,莫非你自己也不会,或者你有什么不能做的理由。”

“怎么会,”我连忙否认,“你到底学不学啊,不学我走了。”

他无可奈何地笑笑,听话地继续躺下。

“好,我们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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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所有人都很怀疑我的治疗方法,包括我自己,但是燕舞扬的身体渐渐好转却是不争的事实。云箫就常常纳闷,“怎么就被你这瞎猫碰到死老鼠呢。”

等到姑姑大寿的那一天,燕舞扬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这日我没再去驿馆,吩咐了他按时服药和练习,自己在家里头准备给姑姑的礼物。

晚上,我让云烟给我挽了个简单的发髻,淡淡地上了脂粉,身上只着了一见浅紫色的外袍。看起来清新雅致,自己觉得很满意。只是云烟提醒我是不是太素了,毕竟是太后大寿的喜庆日子,那些淑女名媛定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可不要让别人抢了风头去。我笑道:“傻丫头,这场戏的主角又不是我,弄的那么注目做什,再说今日皇后也会出席的,怎好作出头鸟。”

等挽着云箫到达御花园时,我发现自己还是不幸地成了出头鸟。在场女子个个都是花枝招展,浓装艳抹的,惟独我一身素装,一进门便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有欣赏、有羡慕、有喜欢、有嫉恨,总之让人很不舒服,只想找个角落偷偷躲起来,可是偏偏不能如愿。向姑姑行完礼,她就挥手让我坐到她身边。虽然很不情愿,却还是没有办法,脸上作出欣喜的表情,满腹幽怨地踱到她旁边的位子坐下。

不一会,太监来报:皇上皇后驾到。我忙站起来相迎。只见范成喻和一身繁冗宫装的皇后在众人簇拥下缓步走近。等他们向姑姑问安,我也忙着上前,正准备行礼。范成喻挥挥手,道:“芷兰郡主不用多礼了。”说罢,直盯着我看,毫不掩饰眼中的欣赏。姑姑意味深长地对我一笑,而皇后则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眼中却难掩愤怒与嫉恨。我到底招谁惹谁了,呜呜。

皇帝一到,礼官便宣布宴会开始,我也趁机拉着云箫离他们远远的,在下手的一张小几上坐了。抬头看时,范成喻仍时不时地瞄我一眼,见我看他,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想到这些日子以来的谣言,心里有些恼,忍不住偷偷地狠狠瞪了他一眼。他竟然笑了起来,众人一时不知他笑什么,茫然地望着他,然后又很配合地傻笑。我看得又好气又好笑,白了他一眼,索性不再理他。但仍能感觉他火辣的目光时不时望向我这里。

“别再眉目传情了,多少人看着呢?”冷不防云箫阴阴地说道,我一惊,再望向周围,果然有不少人偷偷往我这边看。该死的范成喻!我心里暗骂,害我成了众矢之的了。

宴会怪没意思,就是弹弹琴、跳跳舞什么的,然后一片歌功颂德,看得我瞌睡不止,云箫不时拉拉我的衣袖提醒我注意影响。

就在我第五次把头磕到桌子的时候,听见一声尖锐的声音喊道:“北燕赵王到。”我一个激灵,醒了。讯声望去,燕舞扬身着素色宽袍,大步迈进。他脸色仍是苍白,但有了一丝血色,双眼炯炯,眸子乌黑,看不出眼中有任何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