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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将九代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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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书籍名:《杨家将九代英雄传》    作者:多人


马的后腿一被抓住,这马蹬达几下并没脱出董铁锤的手去,董铁锤抓住马腿往前一搡,喊道:“推小车喽!”随之把两条马腿一拧,扑通一声,把马掀倒,把沙里金从马上揪落地下,沙里金还有一只脚在马镫里没抽出来,被马压住了腿,他挣扎着想要抽出腿来,早被杨延昭俯身一枪,刺入咽喉,沙里金双眼一瞪,向人世作了最后告别。

沙里金一死,辽军没了头领,其中有几个老兵,一眼看见杨延昭,说:“不好,杨延昭在这儿哪,他这是化装成赶牛的,在这劫杀咱们,此处定有宋军埋伏,快跑!”

一人说,众人听,妇夸正是主将阵亡,人心混乱的时候,谁都想借个原由快跑,于是一阵大乱之后,辽军们尽都拨马逃走……

辽军跑了,扔下了囚困郑印的木笼囚车。郑王在囚车里起初见队伍不前,继之前边大乱,接着牛群奔跑,杀声震耳,最后辽军逃遁,把它抛在这里。郑王心想,这叫吉人自有天相,该着栈老郑不去幽州,路上有人救我。他正思忖着,董、宋二人来到了木笼跟前。

这哥俩一见木笼,端详了半天,没见过这东西。古代的木笼囚车是用粗木桩钉成的一个笼子,一人来高.笼子上边有个眼儿,犯人进去恰好卡住脖子,脑袋露在上面。木笼门上有大锁,木笼底下安有轱辘,前边用马拉着,可以走。

这阵董、宋二人看了半天,董铁锤冲着郑王说了:    “哎呀!你怎么钻笼子里去啦,你会叫吗?”

郑王一听,把我当鸟啦,“二位英雄,别开玩笑,快把木笼砸开.救我出去。”

“对啦!我们任大爷也说,叫我们来砸木笼救你出去。”郑王心想,任大爷是谁呢?

这时候就见董铁锤与宋铁棒两个人退出了两、三步,冲着这个木笼,俩人一块悠这链子锤和链子棒……一悠……两悠……

郑王看出了他们的意思,忙大喊说:“你们俩要干什幺?”

“砸木笼嘛,那得使劲呀,要不砸不开,等我悠足了劲儿,一砸就开。”    郑王说:    “千万别那么砸!那么一砸,连我都砸扁啦!别在那悠啦!”

“啊.对啦,要砸不准,连你一块给砸啦,那得怎么砸?”

“你不用砸,钥匙在沙里金身上带着呢,把钥匙拿来,开开锁,我就出去啦!”

“好,谁是沙里金?”

“就是刚才使刀的那个辽邦都督。”

“噢,是那偷牛的呀!你等着啊!”宋铁棒去不多时把钥匙拿来了。打开锁头,开开木笼门,放出来了郑王爷。郑印看了看自己的枪和马仍在囚车后边拴着,这倒也不错,亏了这帮放牛的救了我,我得谢谢人家。

郑王爷冲着董、宋一人一抱腕:    “二位壮士,多谢救命之恩。”

董铁锤憨笑着说:    “哎呀!不要拱爪,不要拱爪。”

郑印一听,什么?拱爪,我成黄鼠狼子啦!看来这两位是傻人,不能跟他们一般见识,我得见见他们那位任大爷,这任大爷一定是他们的主人,郑王说:    “你们这牛群的主人现在哪里?”

“噢,你要见我们的任大爷呀!他在那边帮着往一起赶牛呢,你要见他跟我来吧!”

郑印说:“好。”

郑王爷跟随着董、宋二人往前走,一眼看见了杨延昭,郑印心想,哎哟,这不是杨延昭吗!不对,延昭死了,不会再活,他揉了揉眼睛,距离又近了一些,还是杨延昭,一点不差,怎幺,杨延昭显灵啦?郑印正在狐疑不定的时候,杨延昭己经跳下马来,走到了郑王的跟前,他双手抱腕说:“请问这位英雄贵姓高名?”

郑王一听这云南口音,方意识刮他不是杨延昭,忙回答说:    “在下姓郑名印字黑虎。”

延昭忙说道:“哎呀!原来是王家千岁驾到,王家千岁你好,我与王爷见礼。”说话间就要下跪,郑王爷赶紧用手相搀:“请起,壮士,你是哪位?”

“我姓任名炳字堂惠,乃云南人氏,杨延昭是我的好朋友,六哥生前经常提到郑家王爷,故此王爷的大名我是早有耳闻哪!”

郑印一听,心想,我听说过有个和杨延昭长得十分相似的人,曾千里进灵车到东京,和王强还闹起一场风波来,一定就是这位啦。郑印说:    “壮士大名,我也早有耳闻,幸亏今天在此相逢,你救了我一条命,这我得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哪!”

延昭说:“王爷说的哪里话来,解救王爷是小人份内之事,只是不知王爷您是如何到在这里的呢?”

郑印就把辽兵犯境,八王亲征,宗保为先锋,高王为元帅以及他与宗保出兵,中计被擒的事述说一遍……最后说:“任炳,我看你有马有枪,刚才又把沙里金刺死马前,一定也是精通武艺的人,眼下辽兵进犯,国家正是用人之时,你不如弃商投军,为国效力,将来战场立功,封官加职,光宗耀祖,不比你当这个牛贩子强得多吗!”

延昭说:“王爷,我是立誓不做官的人,我六哥杨延昭,倒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结果怎样哩?闹了个人头落地,这就是官大有险,树大招风,直木先伐,甘泉先竭呀,我看哪,还是做买卖平安,亏了本,犯点憨,总不至于掉人头。郑王爷,我谢谢你的好意了,您老国事繁忙,我卖牛要紧,要没有别的事,我可要赶路了。”

郑王听了这番话,暗想,是啊!杨延昭这一死,使多少人都寒了心啦:    “好吧,任炳,如此说来,我也就不免强你去啦!今日救我之恩,日后必定重报,咱们后会有期啦!”郑印转身上马拱手告别。延昭说:    “王爷保重,愿我宋军打退辽兵,百姓安宁。”

郑印挥鞭策马,扬长而去。延昭在这里却思忖了半天,他从八王,寇准、高王想到宗保等人,他在推断这次对辽作战的形势将会如何?杨廷昭虽是冒名偷生人世,但他抗辽雄心犹在,他在想,我虽不能指挥千军万马驰骋疆场了,但以一人之力也要在这边关一线,搅得他辽兵不得安宁。用现在的话说,杨延昭要个人打游击。

这工夫伙计问延昭:    “任大爷,前边是雄州了,那正打仗,咱们这牛还往那赶哪!”

延昭说:“雄州我们先不要去了,我们转道去瀛州。”

“任大爷,瀛州离难州不太远,不如咱们远点走。”

杨延昭说:“不要离战场太远,离战场远了买卖不好作吧!我们就去瀛州。”

      几个伙计只好听任大爷的吩咐,赶着牛群奔瀛州而来。

进了瀛州城之后,找到了一座能圈栏牲畜的店房,叫“仁和客店”。店小二一见这个火牛群,在一头牛的身上还驮着个大老虎,再瞧瞧这几个放牛的,尤其是瞧见董铁锤、宋铁棒这两位“超级高人”暗想这可是个大放牛的,店里的好买卖来了。



上房三间,    “任老客”住东间,董、宋二人住西间,其余六位伙计住东配房两间。为什么把董、宋二人分出去单住呢,一是因为这俩人个大,占地而积也就大,再是这几个伙计不敢和董、宋二人一个屋睡,伯这二位睡觉打把式,那大胳膊大腿的砸到身上,能终生致残。

安排完了房间,吃罢了晌饭,延昭信步来到店房门外,停足站隐,观看着街上的过往行人,和两旁的买卖铺户。正这工夫,就听远处有铜锣开道,咣!咣!……“闲人闪开”……

延昭一听心想这是要过官呀,仔细一听这锣声,是十二梆一巡开道,延昭暗想,瀛州乃边塞川城,怎会有十二梆锣开道的官员?

原来在北宋年间,官员出动,开道的铜锣都有说道:三梆锣开道咣!咣!咣这是县官,六梆锣开道咣!咣!……是州官,九梆锣是府官,十二梆锣是朝臣王侯,要是这锣敲起来没完……那是着火了!

延昭正在这猜测这锣声的原由呢,忽听身后有人说话:“任老客,刚吃完饭吗?”

延昭回头一瞧,见身后站着一个人。这人头戴一顶方巾,身穿对花蓝袍,足蹬云字头缎靴,长得很胖,胖得那脸锃光瓦亮,年纪有五十多岁啦,可脸上一点褶都没有,因为肉多都已经把脸皮给撑平了,撑到了饱和程度.再多一点肉,脸皮就得破裂。一字眉,单眼皮儿,趴鼻子,菱角嘴,额下三络黑里透黄的短须。他正满脸堆笑地瞅着杨延昭哪!延昭不认识,但出于礼节,便也含笑点头说:“刚吃过饭,请问您……”



此人忙回答说:“哈……我是仁和客店的掌柜的,叫王四海,您是刚住到我店里的客人,我认识您,您还没认识我。”

延昭闻听忙说:“噢!失敬失敬,恕我眼拙……”

“哪里!哪里,开一个小店,全仗四方君子照应………您站在这是要看看我们瀛州的街景?”    延昭说:“是啊,初次到此,总要观赏观赏街市风貌,方才听有十二榔锣开道的官员不知是何人?”    延昭这一问,王四海兴致勃勃,来精神了。这个王四海是瀛州人,有个毛病,家乡观念特别严重,什么都是瀛州的好,说赢州的城墙比别的地方的城墙高;瀛州的土比别的地方的士有劲;瀛州的大姑娘双眼皮儿多;瀛州的白面烙出饼来比别的地方的面软乎;三九天瀛州刮的风都不象别的地方的风那么凉……今天一听延昭问他这个事,这正是他津津乐道的题目,不问都想找茬儿让延昭问:    “任老客,您要问这个人哪!这可不是平常的人,他是我们的知州大人。”

延昭听他说完这句话,眼望着那行过十字大街的道队,又问道,“知州大人怎么能十二梆锣开道,按这锣声应该是朝臣王侯,”

王四海笑道,“任客爷您真高明,我们这知州和别的地方知州不一样,说是知州,比知府都大,这是朝里的王爷。”